“什麽?澗山宗的穀宗主已經帶著大軍抵達了固原城的南門,秦皇門如今正在全力和澗山宗的人對峙,北門空虛如也?”


    聽到自己人送來的情報,遲杉督頓時激動起來,看著前來送信的斥候一臉激動的樣子,慌忙將情報拿到手中,看了兩遍,轉過身來,看著身後激動異常的兄弟們,點點頭說道:“大家稍等,我這就去和裴夫人商量一下!”


    “還商量個屁啊!”


    聽到遲杉督的話,一名黃府禁衛軍的頭目頓時吆喝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應該派人立刻和澗山宗的穀宗主見麵,然後說明我們想要回到黃王府的心情,讓他們做好準備,大舉進攻的時候通知我們,到時候我們忽然出現在固原城的北門,一舉衝進固原城,立下頭功,黃世子肯定不會對我們之前的事情做計較了,到時候大家沒準還能夠和那個褚和乾一樣,被世子大人重視,扶搖直上,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對啊!”


    聽了這名叫做路德韜的頭目的話,周圍的黃府禁衛軍的頭目們都一臉激動的樣子,遲杉督聞言一愣,有些為難的說道:“就算是不找裴夫人商量,我們也應該給賀蘭會長打個招呼不是,不然的話,豈不是襯得我們太沒有禮數了?人家賀蘭會長可是在關鍵時刻收留了我們,給我們吃的喝的,讓我們穿暖睡好,這樣的恩情,咱們可不能忘記啊!”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考慮這些,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你別忘了,上次賀蘭會可是和秦皇門一起對抗我們的,這要是被秦皇門知道了,加強了防範,兄弟們的功勞可就沒了,大好的前程啊兄弟,可不能毀在我們身上啊!”


    一臉悲痛的看著遲杉督,路德韜大咧咧的說著,周圍的黃府禁衛軍的頭目們也都是一個個附和著,似乎都不想讓遲杉督多此一舉,看到大家都是這個意思,遲杉督也不能自作主張,默默的點點頭,對著這名斥候說道:“你還從小路回去,密切監督澗山宗的動靜,等到澗山宗真的和秦皇門對戰之後,我們依據戰況,再說是不是要和穀門主聯絡!”


    “是!”


    看到大家都沒意見的樣子,這名斥候很快就從眾人聚會的地方出來,小心的牽著馬,從山後的小路準備繞過穀口回到固原城外繼續探查消息,剛剛牽著馬爬過青龍山的山梁,正打算騎著馬衝下山的時候,這名斥候忽然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抬頭一看,自己的身前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多了一個身披白袍的女子,樣貌精致極了,隻是這臉色略顯頹廢,似乎很辛苦的樣子!


    “你是誰?”


    看到摔倒在地上的斥候,剛剛連夜從朔州城回來的北琴兒頓時提高了警惕,將手中寒光粼粼的武士刀放在那斥候的脖頸上,看著眼前亮閃閃的長刀,這斥候頓時一臉愕然,沒想到北琴兒的身手竟然這麽好,無奈的趴在地上,對著北琴兒說道:“我是過來送信的斥候,剛打算到固原城探查敵情,還沒見過女俠你呢!”


    “原來是斥候啊!”


    北琴兒點點頭,看著一身戎裝的男子,將手中的武士刀從男子的脖頸上拿回來,然後一臉淡然的對著這斥候說道:“都探查出來的什麽情況,聽說澗山宗已經到了固原城下,和秦皇門激戰了沒有啊?”


    “激……激戰了,對,激戰了,激戰的很厲害,所以我才要趕快去探查敵情呢!”


    “好吧,你去吧!”


    看著渾身被白雪覆蓋的倒黴斥候,北琴兒點點頭,從他的身邊離開,正要回到青龍穀當中和賀蘭榮樂見麵,忽然轉過身去,看著那名斥候沒有覆蓋血花的背上竟然寫著一個大大的“黃”字,北琴兒頓時一愣,猛然間飛身向前,將這名緊張兮兮的斥候一把從馬背上抓下來,然後二話不收,將一團毛巾塞到這人的口中,然後用刀柄將這名斥候打昏在地,緊接著就拖到了賀蘭榮樂的房門前,將這名斥候用冰雪弄醒,然後把毛巾從他的嘴中拔出來,對著已經被南宮兒推倒窗前的賀蘭榮樂說道:“報告會長,剛才在北山的山腰處看到了這名男子,形跡可疑,自稱是斥候前去探查固原城的情況,但是我發現他身上的軍裝卻是黃王府的禁衛軍服,所以特別過來問問情況!”


    “原來是黃王府的斥候啊,看來和青龍穀中不隻是我一個人擔心固原城的局勢啊!”


    已經恢複不少的賀蘭榮樂默默的點點頭,用還有些血絲的眼睛看著這名跪倒在雪地中的男子,嘴角微微一抽搐,對著北琴兒說道:“琴兒,將我們折磨人的方法給這位兄弟說幾個,然後再讓他說實話,不然的話,先割了鼻子再說!”


    “是!”


    聽到賀蘭榮樂陰森恐怖的聲音,北琴兒頓時嗬嗬一笑,將自己折磨人的方法隨便告知了這名斥候兩個,後者聽著渾身發顫,大冷的冬天不住的打著寒戰,對著眼前的美少女說道:“小姐姐饒命啊,你們問什麽,俺就說什麽,我就是個通風報信的斥候,家裏還有一家人要供養的,你們可不能殺了我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兄弟,我們賀蘭會正缺人才呢,你算是趕上趟了!”


    對著這名斥候哈哈一笑,北琴兒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已經在窗邊久等的賀蘭榮樂微微點頭,對著這名斥候幽幽的說道:“先說說你的情況,然後再說說黃府禁衛軍現在的情況,然後再說說固原城的情況,這三種情況說完了,你就是我賀蘭會的堂主了,明白了嗎?”


    “是!”


    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不招,也一定會被自己人拋棄掉,這名叫做景衛田斥候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剛才在固原城看到的情況,自己家裏的情況,還有黃府禁衛軍如今頭頭腦腦的情況統統說了一遍,期間賀蘭榮樂隻是默默的聽著,然後等到這人絞盡腦汁說完了之後,賀蘭榮樂才默默的說道:“也就是說,遲杉督兄弟當時說要找裴夫人商量,找我說說,都被那個名叫路德韜的家夥否決了,是這個意思嗎?”


    “是是是,那個家夥的情況別人不知道,但是我可是清楚的很!”


    看到賀蘭榮樂很感興趣的樣子,景衛田頓時來了精神,對著賀蘭榮樂神神秘秘的說道:“這個家夥在京師的時候就是個浪蕩子,說話沒什麽譜,做事更是不靠譜,但是嗓子卻特別大,而且經常會忽悠人,不過他哥哥可不一樣,那可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多說什麽,後來他們兩個兄弟來到了黃府禁衛軍,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哥哥後來就去了戶部尚書米韞大人的府上當差,後來就沒什麽音信了,當時我們也沒覺得什麽,但是這次我去澗山宗的軍營附近探查的時候,竟然聽到有人提起他哥哥的名字,而且還說他哥哥好像當了澗山宗的副宗主什麽的,總之,這次路德韜這麽主張和澗山宗聯係,肯定和他哥哥關係脫不掉的!”


    “米韞米尚書?”


    賀蘭榮樂微微一愣,默默的思索著眼前的局麵,喃喃自語道:“這次牽線黃世子和澗山宗的就是米韞之子米和玉之前的老師陳悟冶,曾經在米家當差的路德韜的哥哥是澗山宗的副宗主,這路德韜又在積極鼓動剩下的黃府禁衛軍和澗山宗搭上線,我怎麽感覺黃世傑就是個幌子,下麵的行動都是米家的人在辦事啊?”


    “有這個可能!”


    對著北琴兒點點頭,讓北琴兒將倒黴的景衛田帶到密室中好好看管起來,南宮兒關上門窗,一臉深沉的說道:“這米家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和吏部尚書錢韞棲家之間的關係一直都非常緊張,兩個人麵和心不合,都想要拿到朝廷內政的控製權,一個管人一個管錢,競爭在所難免,不過此前錢韞棲家族一直都沒有強有力的外援,甚至為此不惜將自己的女兒錢蘇子外派呼蘭草原當郡主,結果還是沒有控製塞北草原的部族,如今秦皇門門主秦淵雖然不被朝廷承認,但是確實已經逐漸成為錢家在地方上最大的奧援,米家想要對付秦皇門的心情,可能比一時激憤的黃世傑來的強烈的多!”


    “是啊,都他娘是一盤大局啊!”


    賀蘭榮樂默默的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南宮兒,臉色不覺有些苦澀:“我們賀蘭會最大的悲哀就是在朝廷沒人啊,之前我爺爺搭上的龍家,如今已經是被人斬盡殺絕,不是我爺爺臨死前將奇珍異寶送到京師,恐怕那個時候賀蘭會就已經完蛋了,這也是為什麽,秦皇門起來之後,我們一直壓抑不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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