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城南黃王府大營


    夜已經深了,賀蘭榮樂送給秦淵的草藥也送到了祖秉慧的麵前,看著父親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藥盒,祖秉慧無語的呆在原地,看著如同老僧入定一樣的父親,連咳漱的都不敢,隻是默默的侍奉在一邊,看著眼前的藥盒發愣!


    “看出來什麽了嗎?”


    祖崇涯的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用餘光看著身邊的祖秉慧,後者不悅的回答道:“這藥盒是賀蘭會的,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賀蘭榮樂送給秦皇門的,既然被父親大人的人馬截住了,那肯定就是向秦淵示好的東西,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秦皇門中定然有人已經快要傷重不治,結合之前的情況,此人多半是我用利箭射穿身軀的張昭河,秦皇門的情報主管,這樣的話,秦皇門的情報工作定然會大打折扣,我軍的機會也越來越大了!”


    “廢物!怪不得你在南山別墅連個李闕莨都看不住!”


    祖崇涯猛然間睜大眼睛,怒氣衝衝的看著身邊的祖秉慧,冷聲說道:“如果剛愎自用,自以為是,如何能夠戰勝秦淵這等難對付的敵人?好好看看,這些藥材都是什麽?都是補藥!沒人用補藥來治病的,多半是有人需要調養續命罷了,而且這種藥材不是萬不得已,是不需要用到急救的,賀蘭會既然願意將靈芝,人參和鹿茸都獻給秦皇門,這就說明,他們肯定和秦皇門達成了什麽協議,我們要加強對賀蘭會的拉攏才對!”


    “拉攏?對付這種首鼠兩端還沒有實力的家夥直接毀滅比較好吧,反正南亭侯也已經不需要領土了,他當個流浪漢算了!”


    祖秉慧的目光一冷,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祖崇涯微微一愣,斜眼道:“現在死亡任何一個黃王府的人馬,都是對我們重大的挫折,如果我們拚光了這些人才拿下固原城的話,黃世傑一樣不會饒了我們的,你打仗可是要動腦子的,不要光想著贏,而要多想想我們的實力怎麽保存才是正題,既然城北的埋伏沒有滅掉秦淵,就說明我們隻能用智取,不能用強攻了,而且要急速戰勝秦皇門,不然的話,我黃王府的赫赫威名就車徹底成了笑話了,懂嗎?”


    “父親您說怎麽辦?”


    祖秉慧好奇的看著父親,嘴角不住的抽著冷風,打著哈欠,大半夜的被叫過來觀察藥盒,祖秉慧覺得父親去了一趟金城之後,回來就變得古怪了很多!


    “當然是聲東擊西,埋伏前進了,不過這次不要選擇城北的北山穀了,那個地方已經不可能吸引魯莽的秦皇門兵馬衝上去送死了,這樣吧,你就帶著人在城南挑釁,我親自領著人馬去城東埋伏,聽說對方鎮守城東的正是昨晚差點被襲擊成功的宋威塵,那小子雖然對秦皇門忠心耿耿,但是沒什麽腦子,手下也都是笨蛋雲集,而且實力偏弱,卻特別好麵子,這樣的敵人簡直是誘敵深入的絕佳對象啊!”


    說完,祖崇涯也不搭理祖秉慧的意見,直接揮揮手,傲然說道:“就這麽定了,你下去準備吧,記住,保存自己的實力最關鍵,亂世中,沒有實力的話就什麽都沒了!”


    說完,祖老先生就起身離開了祖秉慧的營帳,後者呆呆的看著身邊的藥盒,一臉不滿的躺到了床上,默默的思索著父親剛才的話語:“沒有實力就什麽都沒了?可是我現在就是什麽都沒了啊,這些人都是黃王府的人啊……難道說,父親打算讓我好好的拉攏這些人,擴充自己的實力?”


    祖秉慧的眼前一亮,轉身看著父親離開的方向,頓時感覺一陣醍醐灌頂,走出營帳,看著遠處點點燈光的固原城南城門,祖秉慧頓時感覺自己的睡意全無,緊接著就穿好衣服,到了亂哄哄的傷員營地,看著一個個哀嚎待死的眾人,頓時感覺到一陣激動,緊接著握緊了一個瞎了眼的士兵的手臂,溫聲說道:“兄弟,放心吧,你會好起來的!”


    “你是誰啊?怎麽沒聽過你的聲音啊?”


    那瞎眼的士兵驚訝的感受著祖秉慧的手掌,一臉疑惑的搖著頭,後者微微一笑,語氣哽咽的說道:“我是祖秉慧,我對不起你們啊,讓你們在戰場上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祖秉慧?”


    那瞎眼的士兵猛然間高叫一聲,緊接著就哭出了聲:“少將軍啊,您大半夜的還來看我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您這是何苦呢?我們沒有抓住秦淵,還連累您一起受傷了,您這是幹什麽?我們心裏有愧啊!”


    “別說了,是我不好,沒有想到秦淵還會那招,不然的話,你們齊心合力,定然能夠圍住秦淵的,是我打破了你們的陣型,我才是對不起你們呢!”


    祖秉慧一臉深情的看著這名受傷的夥伴,周圍的傷員聽說祖秉慧親自來看自己的,頓時哭的像是淚人一樣,原本充滿了哀嚎和慘叫的後方醫院,頓時變成了一邊淚水的海洋,祖秉慧一一慰問這些受傷的士卒,對每個士卒都推心置腹的安慰了一番,很快,祖秉慧不顧身上的傷親自到傷兵營慰問的事情傳遍了整個軍營,原本對於祖秉慧圍剿無能頗有怨言的士卒們對祖秉慧的態度頓時有了質的提升,聽說兒子終於開竅了,祖崇涯默默的揉著自己花白的胡子,帶著微笑沉沉的睡去……


    固原城南城門


    打著哈欠和前來換班的秦淵交接了一番,錢莊柯一臉疲憊的下了城牆,看著躺在城牆根睡著的眾人,錢莊柯的臉上充滿了麻木和漠然,大家都是一樣的疲憊和困倦,誰也不比誰好到哪裏,錢莊柯拖著手中從錢蘇子手上要回來的紫光龍紋劍,剛剛回到自己府上的小道當中,就聽到了一陣細細碎碎的響聲,要是換了往常,錢莊柯根本不會理會這些響聲,但是自從被田鋒俢等醉漢團體晚上揍了一頓之後,錢莊柯的警覺性就提高了不少,不等那細碎聲響結束,立刻抽出紫光龍紋劍,對著前麵的深巷當中吼道:“是誰!出來!不然的話,小爺可就不客氣了!”


    吼完,遠處的深巷當中並沒有出現錢莊柯預想當中的人馬,反而是一片寂靜,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好!既然你們如此,那小爺我就不客氣了!”


    錢莊柯怒吼一聲,挺劍上前,對著深巷四處的瓦楞就是一陣劈砍,緊接著不等錢莊柯衝到小巷的盡頭,“蹭蹭”兩聲脆響傳來,錢莊柯的眼前頓時多了兩個碩大的飛鏢,看到這東瀛武士的標配,錢莊柯昏昏沉沉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將兩個飛鏢打落空中,緊接著一腳踩在旁邊的牆壁上,跟著前麵兩個黑影就上到了房頂之上,看著已經逃遠了的兩人,錢莊柯也不泄氣,一邊向前衝鋒,一邊對著下麵巡邏的小隊不斷的呼喊道:“抓賊啊!有細作,快點!”


    聽到錢莊柯的聲音,正在巡邏的小隊紛紛朝著兩人逃脫的方向追去,很快細流匯海,幾十個秦皇門的士卒加入了這場深夜的圍堵當中,秦淵雖然被驚動了,但是卻沒有加派人手,而是讓人縮小範圍,以免這兩個倒黴的東瀛武士逃脫掉!


    被追擊的兩人也不是別人,就是剛剛潛入到固原城中的小河子和北琴兒兩人,剛剛進入到城中埋伏好就被警覺度極高的錢莊柯發現,兩人自然是無比鬱悶,而聽到錢莊柯不斷招呼秦皇門巡邏隊隊員上前圍堵,兩個人更是心中惱怒,腳下不停,沒想到剛一進來就被人發現,發現的人身手不錯也就罷了,竟然還是秦皇門中的一名高手,這自然讓兩個人感到一陣鬱悶,不過麵對這樣的危局,小河子和北琴兒倒是不慌不忙,不斷尋找著逃跑的時機,還在關鍵時刻默契的分路而逃,很是讓身後追趕的錢莊柯等人頭疼了一陣!


    “你去東邊,我去西邊!”


    錢莊柯對著身後一名巡邏小隊的隊長喊了一聲,二話不說就朝著西城門的方向追趕而去,下麵的巡邏隊長也不廢話,慌忙領著人朝東門的方向奔去,兩路人馬就此分開,很快就在固原城中展開了圍堵的工作!


    朝著東門飛奔的北琴兒看到身後緊追不舍的錢莊柯很快衝到一棟大廈的樓頂,停下腳步,看著孤身一人追上來的錢莊柯,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從腰間拔出武士刀,呐喊著就衝了上來!


    “找死!”


    錢莊柯冷笑一聲,猛然間挺劍上前,將北琴兒手中劈砍而下的武士刀擋在了空中,而是集中精神,左掌蓄滿古武之力,對著北琴兒的肩頭就拍了過去,後者微微一愣,躬下身子,剛要躲開這飛來的一掌,就感到胸口一疼,低頭看去,錢莊柯已經飛出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胸口,後者咧嘴一叫,猛然間向後飛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剛剛爬起來,就看到眼前的錢莊柯已經一劍刺來,正好放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你是誰!”


    冷冷的看著被自己踹倒在地的北琴兒,錢莊柯一臉冷笑的望著這個臉上戴著黑紗的嬌豔女子,後者微微一笑,輕輕的將臉上的黑紗拿去,露出自己精致的容貌,然後對著錢莊柯說道:“這位大人,可能在小女子死前見到貴門的秦門主?我想他一定會認識我的!”


    “哦?”


    聽了北琴兒淡定從容的話語,錢莊柯的臉色一變,收起長劍,對著北琴兒說道:“起來吧!既然和我們秦門主認識,那就是客人了,我也不對你動手了,跟我去見秦門主就好!”


    “嗯!”


    看著錢莊柯手中閃著紫光的紫光龍紋劍,北琴兒似乎也放棄了攻擊,站起身來,淡定的跟著錢莊柯一路前行,走到了南城門的城樓前麵,很快見到了正在值守的秦淵!


    “原來是你?”


    看到北琴兒這張精致的容貌,秦淵的臉色一沉,低聲問道:“此番潛入我固原城,可是你家主人的命令?”


    “算是吧……”


    北琴兒淡然一笑,伸開雙手,看著秦淵說道:“在下的刀劍都被這位大俠拿去了,不知道可否還給我呢?”


    “你說什麽?”


    錢莊柯惱怒的看著淡定從容的北琴兒,惡狠狠的說道:“被抓了還有這麽大的口氣,你是活膩了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特種狂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下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下吟並收藏特種狂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