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將粟聞豪的紫光龍紋劍撿起來,錢莊柯對著後者的無頭屍體吐了口水,然後滿臉興奮的將手中的紫光龍紋劍遞到秦淵的麵前笑道:“門主大人,可喜可賀啊!”


    “可喜可賀?死的都是自己人,有什麽可喜可賀的?”


    秦淵的目光有些冰涼,默默的掃了一眼眼前的錢莊柯,揮手說道:“這把劍就送給你了,回去低調點,知道嗎?”


    “明白!”


    看到秦淵索然無味的臉色,錢莊柯還是歡天喜地的從粟聞豪的手中將紫光龍紋劍的劍鞘拔出來,然後擦洗幹淨,將這把寶劍放在自己的腰間,將泓天堂的人全部收複,秦淵有些無奈的留下些人手看管這些人,然後隻帶著很少一部分人馬從城東門出去,踏上了收複蕭關城的路程。


    看著消失在莽莽山川當中的秦淵一行人,站在城樓上的錢蘇子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將自己身上的狐皮毛絨披肩緊了緊,然後領著身邊的下人回到了城主府當中,此時的城主府還是一片井井有條,雖然泓天堂惹出了不少亂子,但是事情都發生在城南區域,位於城北城主府並沒有被波及多少,城中的世家看到秦皇門如此雷厲風行,自然也是佩服尤甚,對於秦皇門的畏懼也更多了一層。


    滿身疲憊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錢蘇子剛要躺下,就聽到外麵有人前來稟告,蘆笙求見!


    “知道了!”


    無奈的甩甩頭,錢蘇子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住在固原城中的鬆廈海當然聽說了秦皇門的事情,雖然傳言中秦淵抓到了人證物證,但是鬆老爺子還是怒不可遏的找上門來,質問秦皇門的用心何在!


    “您來了!”


    站在會客廳的門口,看到氣勢洶洶的鬆廈海跟在蘆笙的身後進來,錢蘇子的嘴角微微一顫,還是迎了出去,一臉微笑的看著身穿丐幫特有“味”服裝進來的鬆廈海!


    “來了!”


    淡淡的回應了一句,鬆廈海也沒有伸手和錢蘇子握手,這倒是讓有點潔癖的錢蘇子微微心安,雙方落座,不等茶水上來,鬆廈海就急不可耐的對著錢蘇子吼道:“秦門主人呢?為什麽讓一個女流之輩過來接待老夫?”


    “鬆門主,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不用用這種下馬威談事情吧,有什麽就說什麽吧!”


    對著鬆廈海撇了撇嘴,錢蘇子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揮手讓身邊的下人下去,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鬆廈海,後者咧嘴一笑,對著錢蘇子笑道:“哈哈哈哈!原來錢郡主還記得我這個老不死的啊,看來我鬆廈海的人緣不錯嘛!”


    “是啊是啊,聽說您死了的消息,整個呼蘭草原都是一片沸騰,大家紛紛拍手稱快,那場麵,小女子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呢!”


    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鬆廈海,錢蘇子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後者尷尬一笑,無奈說道:“沒辦法啊,這世道,想要辦事就要得罪人,想要起來就要和人爭鬥,就算是秦門主般仁義的君子,死在他手中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老夫人緣不好,也不是老夫的錯啊!”


    “甭說這些有用沒有的了,鬆伯父,大家都是熟人了,明人不說暗話,我家門主可是找到了證據才過去殺了粟聞豪那廝的,如果您不信,我現在就讓馬毅烙上來和您對峙如何?粟聞豪寫給祖秉慧的信就在我這裏,為了防止您吃文書的怪脾氣發作,我已經給你打印好了一份,您看看!”


    錢蘇子有些漠然的看著鬆廈海,後者微微一愣,猛然間從位置上站起來,大聲說道:“不行!我要看原件,不然誰知道那是誰寫的!”


    “說的就和你認識粟聞豪的筆跡一樣……”


    錢蘇子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鬆廈海,將手中的複印件遞了過去,一邊的蘆笙趕緊上前接住,交給鬆廈海,後者拿著複印件看了半天,仔仔細細的從頭看到尾,猛然間一拍桌子,對著空氣大吼道:“混賬東西!在老夫麵前做戲,還打算臨陣倒戈,活該被秦門主梟首示眾,活該!”


    “既然鬆老爺子對這件事情沒有多餘的異議,那我就走了啊!”


    對著鬆廈海冷笑一聲,錢蘇子站起身來就打算送客,麵前的鬆廈海猛地一愣,慌忙對著錢蘇子擺手道:“別別別,別啊!錢侄女,咱們可是實在親戚,你可不能這麽坑我啊,我還要為我女兒報仇呢!”


    “就憑您現在這個樣子?”


    錢蘇子止住腳步,回頭好奇的看了一眼鬆廈海,後者微微一愣,斜眼看了一眼身邊的蘆笙,梗著脖子對著錢蘇子說道:“那可不,我現在可是丐幫的七代長老了,滅了祖秉慧那廝那可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到時候我去祭奠我家女兒的時候,你可要陪同啊!”


    “好啊,那就沒什麽事情了?”


    看著鴨子死了嘴還硬的鬆廈海,錢蘇子也不想駁他的麵子,淡淡的搖搖頭,邁著步子就準備離開會客廳,鬆廈海茫然的站在原地,忽然冷著臉對著錢蘇子怒吼道:“錢郡主,你應該知道老夫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別的話我也不說了,泓天門的弟子我要統統帶走,之前他們對秦皇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如今老夫既然來了,他們是泓天門的弟子,自然也不能任憑秦皇門處置,是不是?”


    “您說的倒是輕鬆!”


    錢蘇子冷冷一笑,對著蘆笙看了一眼,然後正色道:“能不能請這位蘆兄弟先回避一下呢?我有話要對鬆老爺子說!”


    “好的!”


    好奇的看了一眼錢蘇子,蘆笙趕忙退下,留下鬆廈海和錢蘇子兩個人站在會客廳當中互相看著!


    “別裝了,曲倫燁,你用心良苦我知道,但是你這樣做沒有好下場的,知道嗎?”


    錢蘇子苦口婆心的看著眼前的鬆廈海,說出來的話卻讓鬆廈海的身體猛然間一愣,後者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然後好奇的說道:“怎麽?郡主大人是怎麽看出來我不是老門主的?”


    “老門主下葬的時候我也去了,雖然那時候很小,但是我記得清清楚楚,老人家活著的時候,眼睛是暗紫色的,很多人都說他是因為練習《皇極墓術》走火入魔而死的,所以才會變成那個顏色的瞳孔,但是我在葬禮的時候明明記得,他的眼睛是淺紅色的,你的眼睛從一開始就出賣了,而且老門主死的時候,我們都在場,停屍三天的習俗,如果他沒死,斷然是撐不過的,所以你還是別費苦心了,那天知道你走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回來的,泙兒已經死了,泓天門也完蛋了,你就接受這個現實吧!”


    “我不接受……”


    默默的搖搖頭,曲倫燁望著錢蘇子的眼睛,眼中蓄滿了淚水:“我這條命是老門主給的,我從小到大都在老門主的身邊過活,泙兒和蘭兒是我最好的兩個妹妹,他們都死在了祖秉慧的手中,我曲倫燁雖然能力不強,但是我一定會滅掉這個雜種的!”


    “可是你的方法不對!”


    錢蘇子無語的歎口氣,望著眼前的曲倫燁,苦笑道:“除非你進入到祖秉慧那種人的核心圈子裏麵,不然的話,他們一定會防範你的,曲大哥,你的能力也到了極限了,別再硬撐了,還是回來,繼續當秦皇門的堂主多好,秦淵肯定不會慢待你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努力,說不定哪天幹掉祖秉慧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了呢?”


    “不行!我等不及!”


    曲倫燁狠狠的搖搖頭,伸手從自己的口袋當中拿出了之前的文件,看著上麵慘死在祖秉慧劍下的鬆虢泙,還有鬆虢蘭死去時候的樣子,曲倫燁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傲然說道:“等著吧,我一定滅掉這個禍害的,這種不把別人的命當命的行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那你打算怎麽辦?”


    錢蘇子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曲倫燁,嘴角輕輕抽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勸說這個癡情的種!


    “我自有辦法,不過需要你的幫忙!”


    曲倫燁默默的看著錢蘇子,猛然間跪倒在了她的麵前,不等後者詢問,急忙說道:“錢郡主,幫幫我吧,讓我帶上泓天門的兄弟們走吧,隻要到了丐幫,有了自己的班底,那個地方也是大有可為的,到時候我一定會領著一州的丐幫兄弟,將祖秉慧那廝碎屍萬段的!”


    “原來你一開始就不打算帶著他們當炮灰嗎?”


    錢蘇子的眉頭默默鬆開,看著眼前一臉篤定的曲倫燁,微微點頭,看了看四周,忽然高聲說道:“既然鬆老爺子您這麽說了,那我就隻能答應了,不過那把祖傳的紫光龍紋劍已經被秦門主賜給了我的家丁隊長,所以……就不能還給您了!”


    “好!”


    恢複了鬆廈海的身份,曲倫燁從地上站起來,默默的對著錢蘇子點點頭,大步流星的出了會客廳的大門,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和錢蘇子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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