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看到張昭河的身體猛然間一滯,秦淵的神色頓時變得疑惑起來,旁邊的錢蘇子也好奇的看著站在門框上仿佛木偶一樣釘在當場的張昭河,正要出聲詢問的時候,卻看到張昭河的身體如同一枚陀螺一樣,原地旋轉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仿佛吃了屎一樣的難受:“門主大熱,主母大人,大事不好了,蕭關城的宋蕭琳城主舉起造反了,還聯合了關中燭龍城的薛文皓一起,現在已經在蕭關城集結兵力,據說隨時準備攻擊我們固原城啊!”


    “啊?”


    秦淵和錢蘇子聞言一愣,不禁麵麵相覷,秦淵上前兩步,伸手將張昭河手中的文書拿在手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將手中的文書遞給了身後的錢蘇子,然後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無奈的說道:“你先下去準備吧,廣撒網,爭取得到更多的情報,不要擔心犧牲的事情,去吧!”


    “是!”


    看到秦淵有些頭大的樣子,張昭河也不敢原地多停留,趕忙招呼身邊的下人下去,然後自己就急匆匆的下去布置針對蕭關城叛亂的情報偵查去了!


    “看來這宋蕭琳可是早有預謀的樣子,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消息到現在才傳過來!”


    錢蘇子指著文書上麵的時間,看著窗外的天色,無奈的搖頭說道:“就算是這消息剛剛傳出來的時候,宋蕭琳才控製了蕭關城,現在這群人恐怕已經在蕭關城中呆了六個多小時了,這麽長的時間,我們的人都沒有作出反影,可見……我們的人在蕭關城都被消滅掉了!”


    “蒼蠅腿也是肉,我們秦皇門現在的兵力本來就捉襟見肘,如今卻被人悄無聲息的消滅在了蕭關小城,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損我們秦皇門的威名?”


    剛剛答應完幫助陳悟冶等人練兵強境,順便將自己的觸角伸到耀州城和鳴沙城這兩座河套平原的南部重鎮上,秦淵麵對忽然起兵的蕭關城,也隻覺得一陣氣鬱,仿佛馬上要吞下一杯美酒的時候,卻被人告知手邊的刀叉有毒,需要清理一樣難受!


    “那我們到底是像之前一樣對著蕭關城雷霆一擊,還是說暫時將沒有什麽油水的蕭關城放在一邊,全力幫助陳悟冶他們,這樣我們就算是失去了蕭關城,也能夠得到更多的膏腴之地,倒也不算是損失太大!”


    錢蘇子看著秦淵猶豫的樣子,不覺提出了一個很是保守的想法,秦淵聞言一愣,無奈的搖頭說道:“要是之前我沒有答應陳悟冶等人的要求,這個想法也是可以考慮考慮的,畢竟我們隻有守住固原城,其他的邊角料有沒有都是那麽回事,但是現在我們秦皇門可是終於有機會將手伸到馬斌那廝的腹地了,如果這個時候對蕭關城的事情置之不理,那些剛剛攀附我們秦皇門的家夥們,豈不是又開始隨風搖擺,坐山觀望了?”


    “可是我們的兵力不夠啊……蕭關城我雖然沒去過,但是哪一次不是我們的人巧取才拿下的,如果正麵攻擊的話,我估計損失比之前肯定更大,而且……林蕭誌肯定知道劉文昊之前帶著他們走過的山間小路了,我們想要故技重施的話,幾乎是不可能了!”


    “不用擔心,這對我們或許還是個機會呢!”


    秦淵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沉吟著,旁邊的錢蘇子將一杯茶放在秦淵的臉前,好奇的說道:“是嗎?難道你想要借力打力?”


    “當然!”


    秦淵猛然間高聲叫嚷到:“這些固原城周圍的世家們,不是口口聲聲說以後要唯我秦皇門馬首是瞻嗎?現在不就是考驗他們耐心和信心的時候了?既然他們對我秦皇門這麽看好,那錢糧我們出,人總不能還是我們的人拚死上戰場吧?之前歸降的泓天門的人,我也都一並帶上,到了戰場上,誰要是敢偷奸耍滑,正好軍前清理,省的在固原城中還需要專門讓人小心的盯著他們,他們不嫌累,我還嫌累呢!”


    “額……這倒是個方法……”


    錢蘇子默默點頭,低聲算計到:“如果不帶上我們覺得大隊人馬的話,那固原城的防守就不會空虛,到時候就算是有宵小之輩趁機攻擊固原城,我們的人應該也能夠擋住,陳悟冶他們看到我們秦皇門如此剛強利落,沒準兒也會傾心不少……唯一的風險就是,萬一你壓不住那些世家子弟怎麽辦?讓他們去戰場上當炮灰,估計也不大可能吧!”


    “放心吧,別忘了我現在的實力!”


    秦淵微微一笑,看著錢蘇子略微發緊的臉色,猛然間在手心中畫出了一道火光,隻有到了大武師境界的古武者才能夠將古武之氣和古武之力融合到一起,然後塑形發出冰火水汽四種狀態的古武之術讓錢蘇子的眼前頓時一亮,對著秦淵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溫聲說道:“這樣的話,那你這一路可要小心啊!”


    “事不宜遲,我這就讓錢莊柯去通知各個世家出人出兵,這個時候誰不出人,我就讓拿誰的人頭祭旗!”


    秦淵一拳將砂鍋大的拳頭砸在眼前的茶幾上,旁邊的錢蘇子聞言一笑,轉身讓等在外麵的錢莊柯進來,然後將自己和秦淵商定好的策略說了出來,讓後者前去執行,雖然有點好奇秦淵這樣做的風險是不是太大了,但是看著秦淵篤定的目光,錢莊柯還是乖乖的拱手答應,然後飛奔而出,將本部的兵馬全部召集起來,然後將秦淵的命令通知到每一個依附於秦皇門的世家當中!


    這一道道命令如同火苗一樣,頓時讓固原城內外百十多家的古武世家內部炸開了鍋,原本隻是想要扛著秦皇門的幌子繼續過著土皇帝生活的古武世家們紛紛發現,眼前的局麵已經大不如前,秦皇門也不是之前那個鬆散的賀蘭會,而是一個唯秦淵獨尊的強大門派了!


    “兄弟們,怎麽辦?”


    消息傳到鎮守固原城南門的原泓天門降兵的軍營裏麵,幾個泓天門中有點威望的佐領很快聚集到了一起,在昏暗的帳篷中,叼著嘴裏的煙葉,一臉凝重的商量著如何應對秦淵下達的命令!


    “還能怎麽辦?在泓天門手下要賣命,在秦門主的手下不是一樣要賣命?要我說啊,跟著秦門主應該前途還不錯,你看看人家,隻要有點什麽問題,立刻就準備用武力解決,哪像我們之前那些主子們,沒事就來搞什麽陰謀詭計,真是讓人心煩的不得了!”


    一個臉上有一道長長疤痕的中年男子叼著嘴裏燃燒的煙葉,一臉輕鬆的看著將自己召集過來的粟聞豪,後者是宋祁天的徒弟,在宋祁天被秦淵斬殺之後,很聰明的跟著大部隊投降了秦皇門,如今在泓天門的降兵中隱隱有點盟主的意思,不過在刀疤臉看來,這個接過宋祁天紫光龍紋劍的三階武師還是太嫩了點,所以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把這個年輕人放在眼中!


    “既然如此,其他人還有什麽看法嗎?”


    粟聞豪並沒有對刀疤臉的態度有什麽不滿,手握著從師父手中繼承過來的紫光龍紋劍,粟聞豪的一直能夠很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和師傅一樣,死在一時衝動之中!


    “我們聽老大你的!”


    幾個水平還不如粟聞豪的年輕人對著粟聞豪咧嘴一笑,齊聲說道,弄的旁邊的刀疤臉微微一愣,看向粟聞豪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那我們就先跟著秦皇門出發再說吧,不過這天寒地凍的,我一定會給大家爭取最好的條件的!”


    粟聞豪盤著腿看著眼前的火盆,坐直了身體,對著聚集在營帳中的眾人說道:“既然我們已經加入了秦皇門,那就沒必要想那麽多了,如果秦門主能夠善待大家,我們還是好兄弟!”


    “是!”


    眾人齊聲答應,這個短暫的聚會就這樣結束了,走出營帳,粟聞豪握著手中的紫光龍紋劍,正要回到自己的駐防區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刀疤臉陰測測的聲音:“如果秦門主能夠善待大家,我們還是好兄弟,如果秦門主不善待大家呢?我的粟大人,您年紀不大,說話的口氣可是不小呢!”


    “大家人各有誌,何必強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相信巴爺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既然拿了秦皇門的好處,那我們就好好的被您監視,如果有一天我們有別的想法了,不用巴爺費心,我們自己就會去找秦門主說好的!”


    粟聞豪微微一笑,轉過身來,淡然的看著眼前的刀疤臉,名叫巴克爾的刀疤臉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淡定從容的粟聞豪,微微一皺眉,將手中的長刀放在腰間,低聲說道:“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聽見,你好自為之吧,粟聞豪,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啥,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你可不要當那出頭鳥,老叔我當古武傭兵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見到的風風雨雨太多了,明白不?”


    “多謝巴爺指教!”


    粟聞豪微微一笑,對著巴克爾拱了拱手,轉身邁著步子就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當中,看著房間裏麵一雙雙泛著精光的眼睛,粟聞豪將手中的紫光龍紋劍抽出來,隻看到上麵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用紅色的硝石刻上了“複仇”兩個字!


    “就是今晚!”


    粟聞豪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夥伴們,眾人微微點頭,齊刷刷的將手中刻著“複仇”二字的寶劍抽出來,放在一起,低聲吼叫著,仿佛一群要發情的野狗一樣,聚集在陰冷的營帳當中,幻想著美妙的未來!


    從粟聞豪的小帳篷中離開,整個會議都沒有表態的蘆笙一個人邁著步子,走到了童和渠的大橋下麵,將一些祭品從自己的包袱當中拿出來,擺放在童和渠大橋下麵的橋洞當中,看著已經幹涸的童和渠,蘆笙的眼淚簌簌的流下來,對著眼前燒著的香火說道:“門主,小姐,今兒個是你們的五七,小奴沒本事給你們報仇,也沒有查出來殺害你們的凶手是誰,隻能從營地裏麵帶出來點東西,來這裏祭奠你們的亡魂了……賀蘭會長現在的處境也不妙,宋護法死了之後,大家的心都涼了,您的幹兒子粟聞豪好像也在謀劃個啥,但是我已經沒有說話的份兒了,不知道他們打算幹啥,我沒用啊,小姐,我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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