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大人你沒事吧!”


    盧二兒衝到衛宣的麵前,看著雙肋同時被鋼刀劃開的衛宣,慌忙用手將衛宣的身體扶起來,然後對著四周拚死抵抗的定遠城守軍大叫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四周的趙堂成員們聽到盧二兒的話,頓時感覺一陣甘露從空中流淌出來,瘋狂的對著正在抵抗的定遠城守軍大叫著,原本覺得生命無望的眾人聽到這話的同時,隻感覺自己的脊椎骨好像被什麽刺痛了一樣,紛紛放下手中滿是鮮血的武器,然後頹然的跪倒在了低山,殺成學海一般的定遠城,至此也終於算得上是被秦皇門拿了下來,而因此喪生的秦皇門人,卻高達三十幾人,更別說領頭的衛宣竟然再次身負重傷,而之前的定遠城城主旬文政卻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混亂的定遠城中!


    “媽的,真是晦氣!”


    對著眼前的眾人大叫一聲,盧二兒慌忙將暈死過去的衛宣送到了定遠城的府衙處包紮了一番,而跟在後麵的宋三爺此時臉色也總算是恢複了一點紅潤,看著忙前忙後的盧二兒,無奈的搖搖頭,吩咐身邊的隨從們將定遠城被拿下的消息通告給正在固原城中休整的秦淵等人!


    此時的秦淵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躺在床上靜養,感覺自己的身軀恢複的很快,秦淵從青龍穀回來之後,就馬不停蹄的開始對林琥文的兒子林蕭誌等人進行審問,希望能夠將這個已經突破到大武師境界的高手的下落找出來,雖然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但是卻讓林蕭誌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至於林蕭誌的妻兒,秦淵暫時還沒有下去手,因為他從林蕭誌的眼睛當中看出來的全然都是絕望,顯然這位孝子賢孫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如此這般行事,估計對於林琥文的下落,也是一無所知的多!


    電報是從劉文昊的手中接過來的,熬了一夜感覺自己身體快要頂不住的秦淵打開電報細細一看,整個人頓時驚叫了起來,從地上站起身來,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電報內容,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震,然後指著被吊在空中的林蕭誌說道:“把這個電報給林蕭誌看看,順便扶他回去休息,記住了,看好他,不能讓他死了,知道嗎?”


    對著劉文昊交代兩句,秦淵一轉神就出了審訊室,對著迎麵走來的錢蘇子咧嘴笑道:“知道嗎?定遠城被衛宣拿下了!”


    “是嗎?”


    錢蘇子微微一愣,驚訝的看著麵前的秦淵,臉上不由的浮現出驚喜的麵容,伸手捋了捋自己額頭上有些淩亂的頭發,將自己如同白藕蔥根一般白淨的手臂放在秦淵的臂膀上,咧著嘴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這下子賀蘭榮樂一定會同意我們的方案的!”


    “到也未必!”


    秦淵微微聳肩,將手放在錢蘇子有些發涼的手臂上,對著自己這名親愛的女人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會有方法讓他同意我們的方案的,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定遠城一趟看看情況,順便安撫一下那些趙堂堂口兄弟們的情緒,聽說那旬文政鼓舞士氣很有一套,二十幾個人對陣我們趙堂百餘人馬竟然絲毫不亂,很是有點大將風度呢!”


    “哦?”


    錢蘇子微微一愣,蹙眉道:“那這麽說,旬文政竟然沒有被抓住?這可是賀蘭榮樂的心腹大患。”


    “不但如此!”


    秦淵微微聳肩,看看左右無人,歎口氣道:“其實衛宣親赴戰場,竟然又受傷了,而且擊傷他的竟然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雖然已經被衛宣斬殺,但是可見旬文政此人領兵的能力,我想如果能夠將這等高手吸納到我們秦皇門的話,鎮守一方應該是問題不大!”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招兵買馬,擴充實力啊?”


    錢蘇子有些揶揄的看著眼前的秦淵,嘴角輕輕一挑,望著眼前很有些落寞的秦淵,溫聲說道:“秦淵你去吧,這裏有我呢,放心吧,我們的未來一片光明,朝廷在西域的局勢已經越發糜爛,聽說除了你練就的獵鷹小隊尚且有一戰之力,保衛碎葉城不失之外,剩下的地方都已經是糜爛到不成樣子的地步了!”


    “國家之大不幸,吾輩之大幸,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秦淵有些默然的點點頭,舉目遠望西北,遠在天涯的碎葉城如今到底是何狀況,秦淵已經許久未知了,不知道此生還有與那些好友相見的機會嗎?


    沉默了一會兒,秦淵穿上錢蘇子親自帶來的狐狸長袍,戴上一頂絨毛鹿皮帽,頭頂著寒風,從刺史府當中單騎而出,在淩晨最寒冷的時候,朝著固原城西北方向的定遠城衝去,此時,定遠城陷落的消息也已經傳到了青龍穀來,正在溫柔鄉中感受人世間最美好溫存的賀蘭榮樂也不得不從柔軟如絲的床上起來,在東冽兒的服侍下穿上自己天藍色的天鵝絨大衣,披上一條厚厚的披風,然後戴上貂皮帽,迎著寒風,打開房門,聆聽親自前來匯報的南宮兒的解釋。


    一番描述過後,賀蘭榮樂的眼角不覺有些發顫,揮揮手讓辛苦勞碌的南宮兒退下,賀蘭榮樂歎了口氣,轉過身來,對身邊的東冽兒說道:“去吧北琴兒叫來吧!”


    “是!”


    乖巧懂事的東冽兒微微一笑,轉過身來,將房門關上,然後走到賀蘭榮樂房間的櫃門前麵,將掛在上麵的一串鈴鐺拿起來,然後打開窗戶,將鈴鐺對著空中揮舞兩下,悅耳的鈴聲響起,不多時,一個身穿深紫色緊身衣的女子就出現在了賀蘭榮樂的床頭,在混黑的夜色中,純黑色的外套反而有暴露的可能,而深紫色和醬藍色的外套,卻有很好的隱蔽作用,東瀛的忍者就深諳此道,而北琴兒似乎也略通忍術,故而總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賀蘭榮樂的身邊!


    “屬下拜見會長大人!”


    身體柔軟如水的北琴兒將頭地下,恭恭敬敬的對著賀蘭榮樂說道:“琴兒隨時準備出發!”


    “好!”


    對著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女孩點點頭,賀蘭榮樂清了清嗓子,對著北琴兒微笑說道:“琴兒啊,知道這次我讓你來幹什麽嗎?”


    “殺人!”


    北琴兒頭也不抬,語氣當中平靜如水,仿佛殺人一事在他看來是如同吃飯一樣簡單和正常。


    “好,知道殺的人是誰嗎?”


    賀蘭榮樂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嘴角輕笑著,似乎很有和下屬開玩笑的衝動,旁邊的東冽兒看到賀蘭榮樂如此輕佻,不禁微微皺眉,主動提醒道:“會長大人,兵貴神速!”


    “我知道!”


    對著東冽兒笑笑,賀蘭榮樂看著一言不發的北琴兒,微微聳肩,似乎很泄氣一樣,將一幅畫像遞到了北琴兒的麵前,然後淡然說道:“就是此人,此人不除,定遠城拿之無用,知道嗎?”


    “明白!”


    伸手從賀蘭榮樂的手中將這幅畫像拿在手中仔細的看了一眼,北琴兒恭恭敬敬的將畫像還給了賀蘭榮樂,然後一轉身,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寒冷的冬夜當中,身上已經凍得發抖的賀蘭榮樂招呼東冽兒將門窗關好,自己一個人褪去身上的甲衣,扭頭就躺在了身邊的床上,繼續睡自己的回籠覺去了。


    這一幕看在東冽兒的眼中,不覺有些難受,默默的看著毫不在意自己形象的賀蘭榮樂,東冽兒的心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想,不過很快就被她從心中驅逐了出去,自己在師傅的麵前發過誓,要拚死守候賀蘭會長,自己斷然不能生出其他的想法來!


    “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姐妹會不會有多餘的想法……”


    東冽兒嘟著嘴收拾著賀蘭榮樂褪到地上的衣衫,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樣,臉上精致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易於察覺的失落和無奈。


    寒風呼嘯中,一匹快馬從青龍穀的後山中衝出,向著北方的定遠城奔去,寒風呼嘯,滴水成冰的夜晚,兩匹馬在一座山梁的兩邊同時朝著定遠城飛奔而去,取道大路的秦淵當然不知道幾百米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拚命的拍打著身下的馬匹,望著遠方的定遠城,秦淵的心情無比的暢快,拿下定遠城,自己一定會逼迫賀蘭榮樂答應自己的條件,而想要保證這一切的成功,倒黴蛋林琥文的死自己就不能讓多餘的人知道,至於林蕭誌……這件事情他必須知道!


    飛奔著衝進定遠城的時候,秦淵頭頂的天空已經開始泛起墨水一般的藍色,東方的天空不就就快要亮起來了,秦淵將手中的馬鞭遞給出來迎接的趙堂成員,寒冬臘月的時候,塞北騎馬不但是一種樂趣,也是一種必要,潑水成冰的路麵隨時可能讓汽車打滑,而打了馬鐵的駿馬,卻能夠馳騁萬裏,穿林過水,無所不至。


    揮手讓宋三爺等人起身,憂心忡忡的秦淵很快就進入到了定遠城官衙的後院,看到了正在昏迷中的衛宣,兩記鋼刀劃開的盔甲已經被拆卸了下來,衛宣肋部深深的刀痕和滲出的鮮血還是讓人看著心驚肉跳,秦淵有些悵然的看著眼前昏迷的衛宣,默默的搖著腦袋,伸手抓住衛宣的手掌,滿臉苦澀的看著衛宣發青的麵龐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不能起來幫我呢?為什麽你們就是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啊?我秦淵等你恢複等了這麽長時間,為什麽你他娘的說躺下就躺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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