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秦門主,您想問我什麽問題呢?”


    祖秉慧淡然的靠在鐵皮屋的門框上,身後是燈光下努力診治梅瀧海和吳峰鏈兩人病症的孔朝煋,影影綽綽的燈光映射下,祖秉慧臉上的笑容仿佛是地獄的魔鬼一樣的令人可怕!


    “這個東西是哪裏來的?”


    秦淵將手中的發卡舉起來,對著眼前的祖秉慧晃了晃,鑲嵌著鑽石的發卡在燈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切割精致的鑽石剖麵閃出迷人的光彩,祖秉慧淡然的看著這件精美的發飾,微笑著搖頭說道:“我怎麽會知道呢?我也是為了找尋這兩位部屬的下落才來到這中和山的,至於這裏為什麽會出現一個發卡,我怎麽可能知道呢?”


    “可是這個發卡是蘇子的!”


    秦淵的眼神驟然間發緊,目光炯炯看著眼前的祖秉慧,將手中的發卡放在身上,然後一揮長袍,將自己的梭型劍從長袍中露了出來,然後猛然間抽出,寒光閃閃指著眼前的祖秉慧,昂著頭冷然說道:“所以,蘇子當時被綁架的地方就是這中和山!裏麵被診治的兩個混蛋,就是當時綁架蘇子的兩個匪徒,從鬆虢蘭的死亡到後來的一切一切,都是你祖秉慧在後麵作梗,不是嗎?”


    “如果秦門主的判斷是真的話,那我不是早就應該對你動手了,而不是帶著你來到這裏,不是嗎?”


    祖秉慧淡然的搖搖頭,雙手背在身後,身體挺直,目光和氣的看著眼前的秦淵,嘴角的微笑還是那樣的惹人厭惡!


    “少在這裏狡辯了,我秦淵今天就要替蘇子報仇!”


    秦淵將手中的梭型劍當空挽花,緊接著就衝到了祖秉慧的麵前,將手中的青銅梭型劍對著祖秉慧的心房就紮了過去,後者微微一愣,猛然間從身後抽出兩杆短刀,將秦淵刺來的梭型劍當空擋住,緊接著就向前一個箭步,衝到秦淵的麵前,將手中直挺挺的長劍刺向秦淵的肋部,秦淵見勢不妙,猛然間向後一退,將手中的梭型劍當空挽了一個花,從中間將祖秉慧刺來的直刀擋到兩邊,然後對著祖秉慧的胸口上去就是一腳!


    “嘭!”


    祖秉慧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秦淵一腳踹到了空中,等到他掙紮著想要起身的時候,秦淵手中的梭型劍已經到了祖秉慧的脖頸前麵,冷冷的寒光照映著祖秉慧的雙眼,秦淵的雙眸猛然間一涼,卻看到祖秉慧手中的短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心髒前麵,看起來是那樣的陰冷,如同鬼魅一樣的出現,讓秦淵的身軀猛然間一震,隻能將自己手中的梭型劍撤回,讓祖秉慧從地上站立起來!


    “秦門主,我說過,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是懷疑你家夫人是被我的人綁架的,那就真是大錯特錯了,據我所知,蘇子小姐被綁架到中和山上的時候,我的兩個下屬還在南山別墅裏麵呆著呢,隻是聽說呼蘭會的小丫頭呼蘭蕊帶著幾件寶物從中和山上出現了,所以我才讓這兩個人來到中和山探查一番,哪知道幾日不見,這兩個人已經在這裏快要死去了!這才慌忙去朔方山上找到孔神醫來救治他們兩個,秦門主愛妻心切,我也是可以理解,但是動不動就要妄動刀槍,會不會有些不合適啊?”


    祖秉慧從地上站起來,將身上的灰塵拍落,臉色如常的鬼扯著,聽在秦淵的耳朵裏麵倒是頗有幾分可信度!


    “既然如此,那剛才是在下莽撞了!”


    秦淵撇撇嘴,看著眼前的祖秉慧,伸手將手中的梭型劍收了回來,剛才簡單的催動了一下身體當中的古武之力和古武之氣,秦淵有些沮喪的發現,自己身體中原本能夠融合到一起的兩樣氣力,看樣子又重新分開了,原本在昏迷中自己身軀中兩樣氣力融合的感覺也沒有了,自己還是沒有趁著危機將自己的能力突破到大武師的境地,如今九階武師的高度雖然已經很厲害,但是和祖秉慧這樣的個中高手對決的時候,還是有點力不從心,身體依然需要慢慢的恢複才是!


    “無妨無妨,秦門主的心情我能理解,況且剛才我也知道了秦門主已經是九階武師的高手這個事實,也算是小有收獲了不是?”


    祖秉慧咧開嘴淡淡的笑著,將自己插在背後的兩柄直刀重新放好,然後回身對著鐵皮房中的孔朝煋問道:“孔神醫,我那兩個下屬的病情如何了?”


    “快好了,快好了!”


    滿臉大汗的孔朝煋聽到祖秉慧的話,慌忙抬頭回應道:“放心吧,這兩個小子的身體都算是不錯,雖然被石蟲整的快要死了,但是隻要將脊髓中的蟲卵刮淨,就沒事了,怪不得之前老夫一直對這種石蟲之毒無從下手,原來這石蟲就是會在人的身體當中築巢產卵,毒液源源不斷侵襲身軀,就算是刮淨了中毒的皮肉,也無從診治,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能幫到孔神醫就好!”


    祖秉慧聽到孔朝煋的話,嘴角咧嘴一笑,帶著秦淵就進到了鐵皮屋當中,秦淵聞言淺笑,對於那石蟲之毒更是好奇,忙走兩步進入到鐵皮屋當中,走進一看,隻見到那梅瀧海的身軀仿佛被人打開了一條通道一樣,熏黑色的血肉凝塊在旁邊堆得和小山一樣,一條皮肉中的隧道從脊背處延伸到胸腔處,脊髓附近的黑色巢穴仿佛蜂巢一樣,一塊塊白色的蟲卵在其中孵化,看得人是心驚膽戰!


    “這石蟲簡直是把人當做枯木一樣,不斷的蠶食血肉,築巢產卵,生育後代啊!”


    秦淵看著這場麵忍不住嘀咕一聲,旁邊的孔朝煋也無奈點頭,對著身邊的祖秉慧說道:“祖公子啊,不是老夫說話不中聽,就算是我把這二位爺救活了,想要讓他們重新站起來,估計要一年的時間,想要讓他們完全恢複,沒有個三年五載我看是下不來啊!”


    “無妨,隻要能夠保住這兩人的命,我祖秉慧就心滿意足了,跟著我祖秉慧的,就算是缺胳膊少腿,我祖秉慧也會養活他們一輩子的!”


    祖秉慧傲然的點點頭,兩個昏迷欲死的家夥聽到祖秉慧這話,臉上紛紛露出了感激的麵容,秦淵默然點頭,對於祖秉慧的壞印象也算是有了一點點的改觀。


    這邊的祖秉慧和秦淵圍在梅瀧海的身前觀看孔朝煋的診治,那邊的林琥文也終於帶著人從青龍穀當中重新出發,準備去捕殺傳說中昏迷中的秦淵。


    在短暫的驚駭之後,林琥文就曾經想要重新回到山林之中將秦淵就地正法,但是身邊的林洛洛此時卻忽然提醒他別忘了自己的兒孫都在固原城中的事實。


    雖然很不爽這個時候被林洛洛提醒,但是正要出發的林琥文也不得不小心派人小心打探,如果秦淵活著回到了固原城中,那自己的兒孫可能就有大麻煩了,隻有一個兒子一個孫子的林琥文,自然不想在老年之時承受斷子絕孫的危險!


    不過經過一番打探,林琥文還是驚喜的發現,秦淵不但昏迷了過去,而且似乎還被人送到了最近的孫家堡,早就對孫威平祖孫兩人陽奉陰違的事情心生不滿,林琥文自然不介意趁著這個機會摟草打兔子,順手除掉一個對自己不尊重的世家。


    如今時間越來越近,林琥文也判斷賀蘭榮樂距離回來的時刻已經不遠了,自己雖然除掉了賀蘭榮樂的左膀右臂,但是這些世家平日裏嘻嘻哈哈,到底會不會到時候支持自己,自己還真的不保險呢!


    如此眾多的原因,自然促成了林琥文帶人前往孫家堡的衝動,讓林洛洛留守青龍穀,林琥文帶上十幾名好手就出發前往了孫家堡,一路上冷風陣陣,林琥文身穿紅色大袍,一路小心,前後布哨,很快摸到了孫家堡的外圍。


    此時的孫家堡還是一片寧靜的場麵,雖然不少人家已經徹底休息了,但是山梁上的城堡中還是燈火通明,燃燒的柴火將整個院落襯托子啊一片紅彤彤的景象當中,孫長老雖然已經躺下,但是孫威平還在堅持照料著睡夢中的鳴玉兒,每隔幾分鍾,鳴玉兒都會醒來,不過暖烘烘的火焰還是讓她好受了不少,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孫威平,眼中滿含著感激的淚水。


    “鳴玉兒姑娘,早點休息吧!”


    將最後一碗參湯喂到鳴玉兒的口中,孫威平放下手中的木碗,正要轉身回到廚房的時候,卻猛然間感到袖口一緊,回身看去,隻看到鳴玉兒的雙眼瞪得大大的,似乎受到了什麽驚嚇一樣!


    “玉兒姑娘,你不要動氣,好好休養就好!”


    孫威平咧嘴一笑,正要伸手將鳴玉兒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拿開,就看到這女孩掙紮著將自己的手指向前指著,孫威平好奇的扭頭看去,隻看到一個身影在自己的前方一閃,不等自己反應過來,一直弩箭已經對著自己飛了過來!


    “噌!”


    孫威平猛然間一起身,隻聽到弩箭落地的聲音響起,不等他從腰間抓起長刀,就看到三五個黑衣人已經跳入到了城堡當中,猙獰的目光看著庭院中的孫威平,那模樣顯得格外猙獰!


    “殺賊啊!”


    孫威平對著四周大叫兩聲,猛然間將自己靠在柱子上的一個長刀拿在手中,正要向前衝鋒之時,卻聽到身後猛然間傳來兩聲破空聲,回頭一看,自己的爺爺已經穿著睡袍從房間中衝了出來,手中一張反曲弓,正對著眼前的黑衣人發射出兩支利利箭,那利箭穿空而過,對著兩個剛剛從牆上跳下來的黑衣人飛去,那兩個黑衣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隻感到胸口一疼,口中悶哼一聲,須臾間就倒在了地上!


    “殺!”


    看到自己爺爺威風不減當年的樣子,孫威平的心中更是亢奮異常,抓著手中的長刀,對著正前方衝上來的一名黑衣人挺刀刺去,那黑衣人身手也是敏捷,揮舞著手中的九環大刀,橫著劈下,將孫威平手中的長刀擋在一邊,整個人如同流星墜地一般,恍惚間已經衝到了孫威平的麵前,後者微微一愣,慌忙將始終長刀橫著向前,緊接著就催動自己身體當中的古武之力,將自己的身軀橫拉向上,雙手握著長刀刀柄,狠狠的對著眼前的黑衣人劈砍下來!


    那黑衣人見勢不妙,猛然間向後閃躲而去,正要轉身之時,卻聽到身後傳來兩聲破空之聲,孫老爺子手中的反曲弓弓弦仍然在閃動著,兩隻利箭如同兩點閃光,轉眼家就到了黑衣人的麵前,那黑衣人看著這一上一下兩隻利箭飛來,頓時慌了手腳,將身體橫在空中,正要翻轉身軀躲過這兩箭,卻看到頭頂一道白練閃過,自己的腦袋頓時飛了出去,望著滿天星辰,狠狠的砸在地上,失去了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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