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天堂的成立並沒有給秦淵的心中增加多少喜慶,雖然此時無家可歸的泓天堂似乎也無處可去,投奔自己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秦淵直到,此時的泓天門畢竟還剩下四十多個古武者,對於秦皇門中人丁單薄,古武者缺乏的狀況卻是一大隱患,畢竟自己再強,也不能天天看著泓天堂不是?


    思慮至此,秦淵這才讓曲倫燁帶著四十多個泓天門的古武者跟隨在自己的身邊,想來自己這個七階的武師在身邊,這些力量上和自己差了幾個檔次的古武者們應該會老老實實的。


    況且自己還火線提拔了一個主動投誠的武承業,雖然看他那個樣子,多半是家有牽掛,不敢赴死,但是那股子機靈勁兒還是讓秦淵心生好感,畢竟此人的帶動下,秦皇門事實上少損失了不少的成員,秦淵再是能戰,也不可能一口氣掃平整個泓天門!


    收拾完北門外的屍體,秦淵帶著曲倫燁等人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城門,雖然說現在的西城門寧靜如同朗月,但是城外新發現的打鬥場麵還有三口新墳地也讓秦淵等人的心情難以平靜,這城西直接麵朝武寧縣,那裏正是黃世傑的地盤,秦皇門對於黃世傑,沒有不設防的道理。


    說起來,此時秦皇門最大的隱患應該是強製退守到刺史府當中的賀蘭榮樂,此人帶著手下的兵馬在見到了妻子的無頭屍身之後,便大發雷霆,打算和秦皇門決一死戰,如果不是身邊幾名親信拉著,秦淵今晚第一個滅掉的可能就是賀蘭會了。


    雖然賀蘭榮樂在和鬆虢泙的雙劍合璧上練得不錯,但是那已經是老皇曆了,鬆虢泙一死,賀蘭榮樂這兩個多月來的全部努力就付之東流,強製練習雙劍合璧原本就非常消耗心神,更別說陰陽雙修這等難以把控的修煉方式,賀蘭榮樂幾乎將自己的病體硬撐著練了下去,如今鬆虢泙殞命,自己的努力白費,這等刺激下賀蘭榮樂原本就不佳的身體更加的令人擔憂。


    這也是他為什麽願意等到宋祁天帶人南下會和的原因,內外夾擊,方能夠取勝,這也是賀蘭榮樂的打算,然而狂風烈沙的突然侵襲,打斷了賀蘭榮樂的一切不知,狂風拂人,風沙閉目,就算是賀蘭榮樂再是堅忍,最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錯失了最佳良機,等到秦淵斬殺了宋祁天,刺史府中的賀蘭榮樂才聽到消息,此時,已經徹底完了!


    此時的刺史府還在風沙的籠罩當中,雖然風沙之力較之前小了不少,但是還是緊閉門窗,防止風沙侵襲,四周都是風沙打在玻璃上的沙沙脆響,心亂如麻的賀蘭榮樂就坐在一處廂房當中獨自斟酒,自己當初神來之筆,和泓天門聯姻,促使鬆虢泙率眾前來的謀劃,此時已經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心緒混亂之下,先前滴酒不沾的賀蘭榮樂,也忍不住讓手下貼身侍從賀蘭壽前去刺史府長史處討要幾瓶烈酒來借酒澆愁。


    就在這賀蘭榮樂借酒澆愁,喝的微醺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賀蘭會長,請跟我來?”


    “你是?”


    賀蘭榮樂擰著眉頭,望著窗外出現的倩女身形,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身來,不過兩小杯烈酒下肚,賀蘭榮樂就已經有些飄飄然了,眼前的美女仿佛泙兒一般,出現在賀蘭榮樂的眼前。


    那曼妙的身材,冷峻的目光,似乎讓賀蘭榮樂想起了剛剛慘死的妻子,渾身發抖的賀蘭榮樂激動的打開房門,迎麵卻看到了一張同樣俊俏,卻風格迥異的美女的臉。


    “你是誰?”


    賀蘭榮樂驚叫一聲,身上的酒氣消了大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鵝蛋臉,長下巴,五官標致,長發披肩,除了身上衣衫似乎不是中原人士,剩下的眉目倒也很有幾分東方女性的韻美,隻可惜那雙眼中寫滿了欲望,讓賀蘭榮樂看了不是很喜歡。


    “小女子名叫晴兒,是這府中的一名丫鬟,我家夫人找您有要事相商,不知道賀蘭會長可有興趣?”


    這名身穿黑衣和服的女子斜挎著身上的腰刀,雙手放在小腹上麵,低聲行禮,賀蘭榮樂嘴角一撇,猛然間從腰間抽出折扇,“啪”的一聲甩開折扇,望著眼前的女子,將手中折扇骨軸處輕輕一拉,齊刷刷的一排利刃就出現在了賀蘭榮樂的折扇上麵。


    晃動著手中長滿利刃的折扇,賀蘭榮樂將利刃放在晴兒的臉頰前麵,目光掃過晴兒腰間的短刀,冷笑道:“本公子雖然喝了點酒,但是頭腦依然清醒,你這廝斷然不是刺史府的丫鬟,更不是我華夏之人,你身穿黑色和服,定然是那東瀛人無疑,聽說閣下所在之地最擅長蠅營狗苟,偷奸耍滑,化妝潛入,你可是來行刺我的?”


    “賀蘭會長的眼神的確很好!”


    晴兒微微一笑,將身上素白色長衣脫下,露出裏麵的黑色和服,將手中腰刀拿在手中,溫聲說道:“我們就是刺使大人此次請來的東瀛武士團,專門為刺使大人除去身邊的異己,如今那秦皇門已經公開宣稱要占據固原城為據點,我們家刺使大人非常不開心,希望能夠借助賀蘭會長的力量,將秦淵那廝除掉,當然了,如果會長大人擔心秦淵報複,忍下這殺妻之恨,小女子隻能回去稟告刺使大人,賀蘭會已經完蛋了!”


    “你說什麽?”


    聽到“賀蘭會已經完蛋”的話,賀蘭榮樂登時青筋暴起,手握著折扇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晴兒,雙眼之中布滿血絲,原本就單薄的身軀顯得更加的精英,扭曲的神色看著眼前的晴兒,口中喃喃說道:“賀蘭會不會完蛋的,賀蘭會不會玩蛋的,我不是賀蘭榮嶽口中的紈絝子弟,更不是舅舅眼中的亡國之君,我賀蘭榮樂要振興賀蘭會,我賀蘭榮樂要讓賀蘭會千世萬世傳承下去就,賀蘭會不會完,賀蘭會不會完!”


    如此說著,賀蘭榮樂忽然一把抓住眼前的晴兒衣衫,拉著她用額頭頂著晴兒的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去,帶我去麵見刺使大人,這固原城是我們賀蘭會的地盤,什麽時候輪到秦皇門做主了?”


    “好的!”


    晴兒微微一笑,塗抹著紅唇膏的櫻桃小口閃過一絲冷笑,轉過身來,伸手牽住賀蘭榮樂的手,默默的向前移動著,不多時,一個小房間的門打開,一盞油燈出現在賀蘭榮樂的眼前。


    油燈默默燃燒著,一股難聞的燈油味道充斥著賀蘭榮樂的口鼻,不過賀蘭榮樂並不在意,踉踉蹌蹌的走進房間,看著端坐在房間中央的李平舉,直接跪倒在地,對著李平舉恭聲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之前聽聞李公子前來我固原城就職,借口入關修煉,未曾謀麵親見,如今再見,已經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承蒙大人不嫌棄,還能夠麵前刺使大人,小人不勝惶恐,還希望能夠為大人牽馬墜鞍,奔波勞累!”


    “哈哈哈,人人都說賀蘭會長冷麵書生,如今一見,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啊!”


    李平舉哈哈大笑,看著眼前紅麵潮紅的賀蘭榮樂,臉上的微笑充斥著上位者的自信,如今隻能困守青龍穀的賀蘭榮樂自然也不敢像以前一樣擺譜,隻是幹笑兩聲,抬眼望著李平舉說道:“不知道刺使大人深夜召見,有何指教啊?”


    “其實也沒什麽指教了,隻是想要和賀蘭大人親近親近,畢竟現在固原城已經不是當初的固原城了,你我之間的芥蒂再深,還能抵得過秦皇門的飛揚跋扈?不過就是個軍部的上將罷了,為什麽敢如此恣意妄為?這固原城中,我這個刺使還活著呢!”


    李平舉淡然一笑,看著眼前的賀蘭榮樂,從麵前的黑木小幾上麵拿起一個鵝黃色的瓷瓶,然後從旁邊的茶托上拿出兩個精致的小瓷杯,然後將這兩個精致的小瓷杯放在賀蘭榮樂和自己的麵前,輕輕的將鵝黃色瓷瓶中的米酒倒出來,然後對著賀蘭榮樂微笑說道:“知道嗎?這酒可是東瀛原產的,不遠萬裏被送到了你我的麵前,今日有幸,和賀蘭會長暢飲此杯,也算是緣分了!”


    “賀蘭不敢!”


    端起眼前的小瓷杯,賀蘭榮樂微微垂目,眼中閃爍著一絲感傷,如今自己就要如此寄人籬下,淺嚐這杯中酒,來和昔日自己眼中的卑下之人暢談了!


    “不知道賀蘭會長此後有何打算呢?聽聞泓天門在城北一觸即潰,已經被秦淵降服,現在正在被帶往城西駐紮,想來如今的青龍穀已經空虛異常了吧?”


    李平舉淡然一笑,端著手中的瓷杯悠然說道,眼前的賀蘭榮樂聞言一愣,猛然間驚叫道:“啊?這……刺使大人此話何解啊?”


    賀蘭榮樂瞪大眼睛,將手中瓷杯放在手邊,一股冷意從他的脊背處攛掇而出,如果青龍穀再遭不測,自己就真的成了喪家之犬了!


    “這個嘛……”


    李平舉望著眼前賀蘭榮樂,嘴角微微一翹,對著身旁晴兒微微頷首,後者趕忙上前,將房門關好,然後躬身回到賀蘭榮樂的身側,將一封密信放在了小幾之上。


    “看看吧,如果不是我那護衛長嶽戮截獲了這封信,我還被祖秉慧那廝蒙在鼓裏呢,原來一切都在那廝的算計當中,你我,還有嫂子,全部都是祖秉慧眼中的棋子!”


    “啊?”


    賀蘭榮樂驚叫一聲,惶惶然將眼前的密信拿起來,然後緊張的打開眼前的密信,然後將裏麵白花花的綢緞拿出來,看著上麵用蠅頭小楷寫的字跡,頓時感覺身軀一震,渾身顫抖著看著眼前的密信,這信封之中,全然今夜攻陷青龍穀,滅掉賀蘭會的計劃,計劃之詳實,內容之聳動,隻讓賀蘭榮樂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這廝竟然狠毒至此!”


    賀蘭榮樂大叫一聲,猛然間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著眼前李平舉躬身說道:“多謝刺使大人搭救之恩,我這就北回布置,今夜三更,就是他祖秉慧身死之時,我賀蘭榮樂發誓,此後定然為刺使大人鞍前馬後,隻求我賀蘭會能夠重現輝煌,再見遺風!”


    “好說,好說!”


    李平舉微笑點頭,看著賀蘭榮樂滿臉怒意,淡然一笑,揮手,讓身旁的晴兒將房門打開,賀蘭榮樂也不推辭,匆匆兩步,步出房門,親自走到廂房處呼叫自己所剩不多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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