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河套平原仿佛被染上了一層昏黃一般,天上的天色總也飄蕩著昏黃的沙粒,而地上的落葉也鋪成了一條金色的大道,就算是兩邊的玉米地也枯黃的讓人難受,雖然不少土地已經被平整完畢,但是整個大地依舊用灰黃的麵容示人,讓人看了感覺到一陣秋天的悲涼。


    呼嘯的北風不斷的刮著,開著勞斯萊斯進入到崎嶇的山路地帶,鬆虢泙第一次覺得自己駕駛的汽車果然是用來嗬護的,稍微崎嶇一點的山路,都讓人感覺車輛分外的吃力,尤其是進入到滿是灰塵的土路的時候,鬆虢泙不覺有些後悔,為什麽要開這兩勞斯萊斯過來拜訪深山中的黃世子。


    遠遠的一處靠山的城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鬆虢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默默的將車停在門口,走到已經換成了鐵門的大門前,對著裏麵把手的黃家武士說道:“請給我報個信,就說泓天門的門主鬆虢泙前來拜訪,希望能夠得到黃世子的接見!”


    “沒問題!”


    一聽到鬆虢泙的身份,再看看鬆虢泙開了兩個多小時過來的勞斯萊斯轎車,那守衛微微點頭,伸手將鐵門打開,對著鬆虢泙說道:“請鬆門主在這裏暫時休息一下,我們的黃世子很快就會出來迎接您了!”


    “有勞!”


    鬆虢泙淡定的點點頭,邁著步子,走到旁邊的接待室,坐在裏麵紅色沙發上,淡定的等待著黃世傑的接見,而與此同時,在城堡中百無聊賴,等待著反攻固原城機會的黃世傑,也走到了窗邊,看著少有的訪客進入,也不禁好奇的對身邊的祖崇涯問道:“我在這裏的消息是被誰泄露出去的?不是說好了讓我的替身去金城上任,引開外麵人的目光嗎?怎麽還會有人找到這裏來了呢?”


    “額,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不過看樣子,那個女人應該不是過來找黃世子麻煩的,估計之前就知道這個地方,這次過來是碰碰運氣的吧!”


    祖秉慧不置可否的解釋道,隨便編了一個理由糊弄眼前精神萎靡的黃世傑,如今黃世傑雖然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涼國公,但是跑到更西北的地方去吃風喝沙,這可不是黃世傑的風格,所以躲在這個自己營建的城堡當中,也實屬必然!


    “報告,泓天門門主鬆虢泙小姐前來問候世子大人,不知道世子大人是見還是不見啊?”


    守門的武者很快走了上來,單膝跪地,對著黃世傑恭敬的說道。


    “額,泓天門?是什麽東西?”


    黃世傑愣了一下,伸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努力的在自己的腦海當中思索著這個名詞的來曆,身邊的祖崇涯看到黃世傑這個樣子,倒也不敢出聲回答,最近記憶力下降的厲害的黃世傑,似乎越發的要證明自己的記憶力並沒有衰退的事實,從來都不喜歡身邊的人提醒自己!


    “回稟世子大人,這個泓天門是東勝城的城主鬆廈海創立的古武門派,如今已經傳給了他的女兒,就是今天前來拜訪的這位鬆虢泙小姐,泓天門如今手中有兩名武師,十三名九階的武者,剩下的武者多半三到七階,聽說人數不到一百二十人,算是一個小規模的古武門派了!”


    那名武者拱著手給黃世傑解釋著,後者微微一愣,撇嘴道:“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名叫褚和乾,是固原城本地的一名七階武者,自從黃世子到固原城之後,就主動前來投靠,如今擔任南山堡的守衛一職,對世子大人忠心耿耿!”


    褚和乾激動的回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黃世傑,濃濃的野心味道讓皇室金額身後的祖崇涯都感覺到一陣難受,如此露骨的表態,真的好嗎?


    “我知道,你先去吧,讓鬆小姐過來就好!”


    黃世傑淡淡的回應著,擺擺手就讓眼前的褚和乾下去了,後者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失望的目光,在心中微微歎口氣,然後答應一聲,站起身來,轉過身去,到接待室通知裏麵的鬆虢泙跟著自己前往黃世傑的房間。


    進到黃世傑的房間,鬆虢泙幹淨利落的行了禮,然後抬頭對著黃世傑說道:“世子大人,小女此次前來拜訪,是要說一件機密的事情,所以……”


    說著,鬆虢泙的眼睛對著站在黃世傑身後的祖崇涯,還有四周的幾個侍女看了看,端坐在鬆虢泙眼前的黃世傑微微一愣,對著四周的侍女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


    四個侍女小聲答應,對著黃世傑躬身欠禮,然後就排著隊從房間當中快步走了出去,出門後還主動將房門關上!


    “這位是?”


    鬆虢泙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黃世傑身後的祖崇涯,目光中露出點點疑慮,這張老臉和祖秉慧那張俊俏的白麵小生,簡直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這位是我的老師,祖崇涯先生,你們應該見過吧?”


    黃世傑微微一愣,伸手對著身後的祖崇涯指了指,後者微微一笑,對著眼前的鬆虢泙拱手道:“老夫和令尊也算是老相識了,前兩年令尊去世的時候,我還代表黃王府前去吊唁,看來鬆門主貴人多忘事,並沒有記住老夫這張臉啊!”


    “失敬失敬!”


    鬆虢泙站起身來,對著祖秉慧一拱手,然後重新坐在位置上,低聲對著黃世傑笑道:“雖然在下說的事情並不重要,但是還是希望和世子大人單獨談談,可以嗎?”


    “那老夫就不打擾了!”


    祖崇涯微微一笑,對著身前的黃世傑一欠禮,然後就轉過身去,昂首闊步從房間中離開,目不斜視的出了房門,然後小心翼翼的回身將房門細心的關好,臉上依舊掛著和氣的笑容,讓人看了心生好感。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黃世傑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鬆虢泙,心中很是不解是有多麽重大的消息需要讓自己最貼身的老師祖崇涯都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可以了!”


    鬆虢泙淡淡點頭,對著黃世傑欠了欠禮,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側著步子走到旁邊的壁爐前麵,將窗戶上的一幅畫拿下來,然後輕輕的用手從畫框的後麵拉出了一條細小的電線,隨著鬆虢泙手中的電線慢慢從壁紙的下沿露出萊,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的黃世傑也感到自己的心髒猛然間一顫,瞪大眼睛看著那長長的電線劃過的路徑,一股怒氣猛然間從黃世傑的身體當中衝出!


    “夠了!”


    黃世傑大吼一聲,站起身來,不等他發話,門外忽然衝進來了三五個武者,手中拿著長長的鐮刀狀長槍,對準眼前的鬆虢泙,一臉緊張的樣子!


    “你們,放下武器!”


    黃世傑冷冷的看了一眼衝進來的武者,對著鬆虢泙昂首道:“鬆門主,剛才多有得罪,請跟我來!”


    說完,轉過身去,對著身後衝進來的武者說道:“你們,現在就把這個房間給我查清楚,像這樣藏在壁紙後麵的竊聽器還有多少,都給我找出來,如果我們出來之後,再被鬆門主發現的話,那你們就全都要人頭落地,知道了嗎?幹的好了,有賞!”


    “是!”


    眾武者答應,將手中的勾鐮槍收起來,對著鬆虢泙低頭行禮,然後衝到房間的各個角落查看這些隱蔽的竊聽器的位置,而此時的黃世傑則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帶著鬆虢泙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內,關上門,對著鬆虢泙尷尬的說道:“剛才多有得罪,請坐吧,不知道鬆門主此次前來,給我帶來了什麽樣的消息呢?”


    “也不算是太好的消息,不過希望能夠引起黃世子的警覺!”


    鬆虢泙淡淡的點點頭,走進房間中,坐在前麵的一張小床上,看著身下鋪著的亞麻床單,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不知道為什麽,鬆虢泙明顯的感覺到,這個房間應該是一個女孩的房間,而不是眼前這位有些笨拙暴躁的世子大人的房間!


    “請說吧!”


    伸手從咖啡機下麵拿出一杯熱咖啡放到鬆虢泙手邊的長桌上麵,黃世傑回過神來,將長桌前麵的辦公桌拉了過來,坐在上麵,翹起二郎腿,認真的注視著眼前的鬆虢泙!


    “好的!”


    雙手捧著桌子上的熱咖啡,鬆虢泙淡淡的點帶頭,然後深吸一口氣,對著黃世傑認真的說道:“不知道世子大人可知道現在祖秉慧,也就是祖崇涯先生的兒子在幹什麽?”


    “他被我派到金城領著我的替身去上任去了,好幾天了吧,也該回來了!”


    黃世傑思索著回答道,眼前的鬆虢泙聽到這話,不由的在心中歎了口氣,知道被瞞著的不單單是自己一個人了:“但是事實上是,祖秉慧公子去了我們賀蘭會的青龍穀,當然了,青龍穀是賀蘭會的地盤,但是我是賀蘭榮樂的妻子,所以泓天門如今也駐紮在那裏!”


    “我知道!”


    黃世傑淡淡的點點頭,早在鬆鶴樓的會場上,當時的黃世傑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隻是沒想到,幾個月前知道兩人訂婚的消息,如今已經可以自稱妻子了,這速度確實挺快的!


    “所以,祖秉慧公子的企圖並不能代表世子大人的意思,是嗎?”


    鬆虢泙看著黃世傑的眼睛,試探著問道。


    “當然不能,我派他去帶著我的替身到金城上任,不管他有多大的理由,也不能違背我的意思,擅自去什麽狗屁青龍穀去,雖然我不知道他去了青龍穀幹了什麽,但是既然能夠讓你親自來一趟,肯定是傷害到你的利益了吧!”


    黃世傑蹙著眉頭,認真的說道,鬆虢泙聞言一愣,一行清淚猛然間從自己的眼眶當中流了出來:“沒錯,他害死了我的妹妹,為了挑起我泓天門和秦皇門的決戰,而且一開始也是他讓我妹妹去挑撥秦皇門的一部叛亂的,從頭到尾,他的目的就是要削弱秦皇門,其實這點我們的看法是一樣的,但是他想要用的方式,實在是太可惡了,仿佛什麽都可以在他的手上犧牲一樣!”


    “我知道了,我會下令讓他回來,並且給我足夠的懲處的,你放心!”


    黃世傑站起身來,看著眼前已經哭成淚人的鬆虢泙,心中微微搖頭,也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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