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一聲響徹雲霄的呐喊聲鑽入秦淵的耳朵,拿著黑漆漆的雨傘,看著跪倒在青石地麵上的馬家族人,秦淵的嘴角輕輕撇著,雖然很羨慕馬熾胺有如此龐大的家族同人,但是看著這群如同奴隸一樣跪倒在雨地中,身上甚至連一件雨衣都沒有穿上的馬家後人,秦淵也感覺到一陣唏噓,這就是氣勢森嚴的封建禮節吧,或許在這些跪倒在地的人看來,這就是證明馬家龐大勢力的明證吧!


    三拜九叩之後,這些馬熾胺的子孫們跪倒在道路的兩旁,又是各種親戚上前,身上一件雨衣也不穿,頭上戴著白色的布條,在左耳的上方綁成一個死結,而秦淵此時看到這些人的麵容,卻有些好笑,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的神情中竟然殘留著一些歡愉的激動,似乎還沉浸在馬斌成為固原節度使的大事上來!


    各種名目的親戚跪拜之後,秦淵等人終於被呼喚上來,不過馬斌已經吩咐過,這些人隻要上前對著老人家的靈柩鞠躬一下就算是可以了!


    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比在場的好多老人家的地位還高,但是秦淵還是跟著賀蘭榮樂,黃世傑,李闕莨李平舉一起站在馬熾胺的靈柩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唯一的遺憾就是錢韞棲不用上前鞠躬,而是淡然的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看著麵前的宏大葬禮進行。


    簡單的參拜之後,就是各種亂舞的戲碼,秦淵在旁邊看著剛才還在嗑瓜子的婦女們忽然哭的像是個淚人一樣,頓時想起了某人在自己耳邊說過的話,那就是女人天生都是演戲的專家,如今看來,完全沒錯!


    折騰了一上午,緊接著就是下葬的環節,原本秦淵覺得自己可以離開了,卻沒想到馬斌忽然過來告訴大家,父親生前篤信基督教,所以下葬的時候牧師會來告別父親的亡靈,讓自己作為親友都去觀瞻一番!


    “東方西方的好處這是都要占一番的節奏啊!”


    秦淵在心中微微一笑,也就跟著馬斌前去,眾人在墓地前默默的看著牧師做最後的人生告別,然後才算是將整個流程走完,此時的秦淵又想要離開,卻發現馬府似乎已經準備了上好的菜肴給自己吃了,那豐盛程度差點讓秦淵覺得參加的不是葬禮,而是慶典!


    原本哀傷的氣氛頓時變得歡樂起來,秦淵和在座的賓客看著各種雜技表演,也是一陣無語,吃著菜肴,等到中午時分,這件意義不大,卻足夠繁瑣費事的葬禮總算是結束了,就在秦淵打算回到私立醫院去和衛宣會合,然後和李闕莨見麵的時候,賀蘭榮樂卻帶著幾個隨從出現在了秦淵的麵前!


    “秦門主,好久不見啊?”


    賀蘭榮樂微笑著打招呼,秦淵聽了嘴角一撇,無奈的點頭說道:“是啊,好久不見了,我們從昨天錢尚書開會到現在已經見了三四麵了吧!這頻率也不算低了吧!”


    “啊哈哈,這隻是在下的習慣用語罷了!”


    對著秦淵微笑著擺擺手,賀蘭榮樂默默的看著秦淵,有些神秘的說道:“其實是在下想要邀請秦門主明天起青龍穀一遊順便給內子的妹妹慶祝生日,如何?”


    “內子的妹妹?就是鬆虢蘭嘍?”


    秦淵的眼角一跳,望著麵前的賀蘭榮樂,思索了一下說道:“明天什麽時候啊?我雖然不是很忙,但是也不是閑到隨時都有空的!”


    “明晚如何?畢竟白天大家都很繁忙,而且那個小女孩中午會去邀請自己的小夥伴,下午才會回到青龍穀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內子操辦,我隻是奉命前來和秦門主發出邀請的!”


    賀蘭榮樂的眼神不禁有些飄忽,不過秦淵倒是沒有懷疑什麽,參加如此繁重的婚禮自然而然是會讓人感覺到一陣不適的,眼神飄忽倒也好解釋!


    “好的,明晚七點吧,我應該能到!”


    秦淵對著賀蘭榮樂點點頭,如果是別人的生日,秦淵或許還會不在乎,但是鬆虢蘭畢竟算是和自己關係很好的女孩子了,秦淵對於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心中還是頗為掛念的,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這個小姑娘了!


    “好的,期待您的到來!”


    對著秦淵點點頭,賀蘭榮樂的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默默的注視著秦淵離開馬府,李平舉和黃世傑不約而同的走到了賀蘭榮樂的身邊,小聲得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沒問題,這個家夥對我小姨子還是聽掛念的,看來他不知道我的小姨子已經轉性了啊!”


    賀蘭榮樂淡定的回應著,李平舉和黃世傑默默的對視一眼,然後三個人就分頭離開了,一直在忙著招待別人的馬斌看到三人的身影,眼角也閃過一絲精光,不管結果如何,馬府都是那個永遠不會倒下的巨人!


    就在秦淵出了馬府沒幾步的地方,早就等候多時的李闕莨戴著墨鏡,悄無聲息的上了秦淵的坐車,雖然已經得到了秦淵贈送的加長林肯,但是這個小家夥竟然還不會開車,所以隻能在葬禮的間隙邀請秦淵將自己悄悄的帶到私立醫院!


    “那個司機呢?”


    秦淵開著車,索性和李闕莨探討起來了持家之道,後者聞言一愣,皺眉道:“太貴了,那個司機簡直比我還掙錢,我雖然得到了您的資助,但是並沒有賺錢的渠道不是嗎?這樣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別人看到我那麽闊綽,肯定會覺得我不需要那些錢了,就不給我資助了怎麽辦?”


    “額,其實你不能這麽看待問題……”


    有些驚訝於李闕莨的勤儉持家,秦淵微微一愣,對著李闕莨解釋道:“其實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全都可以用合理的目光來審視的,你就說資助這件事情吧,你是會資助一個看起來很闊綽很有前途的人還是會資助一個街邊的乞丐呢?當然現在的職業乞丐可能很掙錢,但是那也是集腋成裘才成立的,而你當然不可能用這種方法謀生了,那麽隻要你願意展示出自己迅猛的上升勢頭,想來資助你的人會大有人在,這種對人的投資華夏從呂不韋開始就已經盛行千古了,所以你根本不要擔心這些有的沒的!”


    “好吧,那我是不是應該回去讓司機把加長林肯開過來,這樣貪財的許夫人是不是就會高看我一眼了?”


    李闕莨疑惑的看著秦淵,後者咧嘴一笑,點頭道:“這倒是很有可能啊!”


    “好吧,看來我還要在古武世界好好學啊,不然的話,根本玩不轉這一套……”


    李闕莨若有所思的說道,秦淵聞言心中一跳,不禁有些默然,李闕莨看到秦淵竟然沉默了,不禁疑惑道:“秦門主,難道是在下什麽地方說錯了嗎?”


    “沒有……”


    秦淵默默搖頭,隻是有些好笑道:“我剛才忽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我秦淵不就是古武世界中最喜歡違反規則亂來的主兒嗎?現在竟然要給你講解古武世界的規則,而你也抱著努力學習其中規則,然後加以利用的心態,這樣說來,你我二人不就是有些奇怪了嗎?一個製度的破壞者去教一個打算利用製度的人學習製度,這本身不是好諷刺嗎?”


    “我倒不覺得啊!”


    李闕莨暗自搖頭,望著秦淵笑道:“秦門主不覺得其實隻有了解了規則才能夠真正的加以利用,然後找出空檔來鑽嗎?”


    “也許吧,我就不愛找空擋,我更喜歡自己創造一個空擋來!”


    秦淵開著車衝著李闕莨微微笑著,後者無奈的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理解秦淵的話,然後掏出手機,對著自己家加長林肯的司機打了過去,不一會兒,一輛嶄新的加長林肯就出現在了預訂的位置,秦淵開著車先行離開,李闕莨坐在車上,隨後就到。


    此時的私立醫院門口,餓了個半死的衛宣站在門前焦急的等待著,望著秦淵的車如同望了自己的老婆一樣焦急,餓了個半天就等著秦淵和李闕莨回來吃飯了,雖然許夫人和年幼的許安妮並不抱怨,但是餓肚子更快的衛宣卻已經難以忍受這種感覺了!


    “來了來了來了!”


    看到秦淵的車終於來了,衛宣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而許夫人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站在錢蘇子的麵前,原本自視甚高的許夫人忽然間覺得自己蒼老了不少,大家閨秀的氣質,和自己這個出生小士族的人比起來,當真是雲泥之別啊!


    “夏國公就在後麵!”


    秦淵下了車,對著麵前的衛宣咧嘴一笑,然後就聽到後者怒吼道:“磨蹭什麽呢!當初不就是個街邊擺攤的小王八蛋嗎?怎麽?當了夏國公就開始擺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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