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然是認真的,那就把你們的族譜拿出來吧,我看看!”


    對著鬆虢蘭滿意的點點頭,錢韞棲倒是來了興趣你,賀蘭榮樂和鬆虢泙傻傻的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頑童,隻能無語的笑笑,然後差人趕快將錢韞棲要的族譜牌位全部拿來,結果老先生一看,頓時搖頭道:“倒不是老夫不給麵子啊,蘭兒,這你父親是泓天門的門主,應該是個伯爵,但是因為塞北的關係,隻是個子爵,這也就罷了,可是你母親好像是個平民子弟,如果封你為縣主的話,那麽你母親就要至少追加為三品浩命夫人,這個難度可是有點大啊!”


    “沒關係啊!”


    鬆虢蘭晃著腦袋,望著眼前的老東西,伸出玉臂就把老東西的脖子掛住,然後晃動著身軀說道:“我隻要認您當了幹爹,我幹娘肯定是好幾品的浩命夫人,出身肯定很高貴,這不就行了!”


    “放肆!”


    這下子連賀蘭榮樂都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跪在錢韞棲麵前大聲說道:“錢尚書,實在是對不起,讓您見笑了!平日裏都是我們管教無方,讓這女孩放肆到了這種地步,但是蘭兒年幼,而且父母早亡,都是泙兒一手拉到的,對父母的印象很是淡泊,還請您老不要怪罪!”


    “我說什麽了嗎?”


    錢韞棲一臉疑惑的看著跪倒在麵前的賀蘭榮樂,手裏拿著泓天門的族譜,莫名其妙的說道:“我有說不打算認蘭兒為幹女兒了嗎?這麽乖巧你機智的女兒,如果我不認了,豈不是放棄了個大好的機會?我錢韞棲有這麽傻嗎?”


    “額,您的意思是?”


    驚叫著站起身來,賀蘭榮樂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將身子掛在錢韞棲身上的鬆虢蘭,回身對著同樣吃驚不已的鬆虢泙對視一眼,然後一愣,猛然間跪在地上,對著錢韞棲大聲說道:“在下南亭侯賀蘭榮樂,絕不會忘記錢尚書對某家的栽培!”


    “什麽栽培不栽培的,就是老夫高興罷了,要謝謝啊,就謝謝你們有這麽好一個妹妹吧,如此乖巧懂事,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揚棄自己的劣勢,而且還機智如此,說句不好聽的,兩位不要怪罪,這小妮子跟著你們兩個大忙人啊,真是屈才了!”


    錢韞棲耷拉這眼睛,傲然的說著,賀蘭榮樂微微一愣,隻聽到身後的鬆虢泙已經激動地站起身來,對著錢韞棲認真說道:“如果小妹能夠得到錢尚書的栽培,我們泓天門真是三生有幸啊!”


    “好!這可是你說的!”


    伸手撫摸著掛在自己身上的鬆虢蘭,錢韞棲的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身邊一直冷眼旁觀的張富貴端起手中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放下,然後冷笑著說道:“不過接下來就需要讓賀蘭會,泓天門去死了,是吧?”


    “這裏沒有內府大人說話的份!”


    對著張富貴冷眼一瞧,錢韞棲揮手道:“就則麽說定了,蘭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幹女兒了!”


    “多謝幹爹!”


    聽到錢韞棲的呼喚,鬆虢蘭刺溜一下從錢韞棲的身上下來,趕忙跪倒錢韞棲的麵前,對著地上就是一個響頭磕下去,然後對著眼前的錢韞棲親切地說道:“幹爹在上受小女一拜!小女從此以後就是幹爹的貼心小棉襖了!”


    “好好好,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對著鬆虢蘭咧嘴一笑,錢韞棲的眼角堆滿的笑容,旁邊當電燈泡的張富貴冷哼了兩下,倒也沒有繼續諷刺,隻是淡淡的來了一句:“恭喜恭喜啊,從此南亭侯又有了一個助力,想來統一賀蘭會的進程會因此加快不少吧!”


    “統一賀蘭會?”


    錢韞棲的眼角猛然間一抽搐,好奇地看著眼前的秦淵問道:“什麽意思?難道賀蘭會分裂了?”


    “您不知道?”


    賀蘭榮樂和鬆虢泙驚訝的看著麵前的錢韞棲,後者傻傻的看著麵前的兩人,攤手說道:“我知道什麽?你們賀蘭會送來的公文不都是很正常嗎?也沒有人過來給我們匯報說賀蘭會分裂了啊?不然的話,我能夠如此淡然的坐在這裏?”


    “額,事情是這樣的……”


    看到錢韞棲的表情不像作偽,賀蘭榮樂隻感覺一陣疑惑,還是出口解釋了一番自己出關之後和秦淵見麵,結果賀蘭榮嶽發現血鳳劍後與自己決裂,當晚逼宮,自己反殺,然後吳晟舉起義旗造反,後來吳晟出逃,賀蘭華胥回歸,兩家再戰耀州城,如今耀州城被秦皇門所占,賀蘭華胥功虧一簣,就要覆滅不遠的事情。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竟然沒人給我說,我說奇了怪了,以前經常聞名的賀蘭榮嶽怎麽不見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對著賀蘭榮樂帶你點頭,錢韞棲微微皺眉,望著賀蘭榮樂說道:“這如今你們豈不是很尷尬?”


    “是啊,是啊!”


    將身體重新靠在了幹爹的身上,鬆虢蘭跌聲嗲氣地說道:“這耀州城被秦皇門占了,可是現在的耀州城是馬斌那個老王八蛋的地盤,可是李平舉好像還和秦皇門達成了交易,用耀州城換河東三地姓秦,反正那個地方雖然不大,但是牽扯了幾乎整個固原城的勢力,如果誰能夠第一個擺平這件事情的話,那應該就是河套平原上說一不二的人物了,大家說對不對啊?”


    “是是是!”


    雖然不知道鬆虢蘭這些事情都是哪裏知道的,但是賀蘭榮樂也不得不承認鬆虢蘭的說法是對的,誰能夠將這麽錯綜複雜的事情搞定,誰就是河套平原的第一勢力無疑了!


    “那如今這地盤在秦皇門的手中,豈不是最大的錯誤?”


    錢韞棲低頭思索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扭頭對著張富貴說道:“內府大人,相府可是一直把秦皇門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不知道這次相府的智囊團又打算用什麽方法將秦淵那廝搞定呢?這種事情可是你們存在的意義啊!”


    “嗬嗬,錢尚書說笑了!”


    張富貴微微一笑,端著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忽然表情變得異常難看:“哎喲,哎呦,我這肚子啊,這肚子要是不疼啊,都不知道把吃進去的東西拉出來了!”


    說罷,竟然堂而皇之地離去了,錢韞棲看著直接閃人的張富貴,嘴角一陣抽搐,對著眼前的賀蘭榮樂說道:“現在知道這廝為什麽會被我趕出錢府了嗎?無時無刻不再賣弄小聰明,直接說要讓秦淵感覺疼得厲害不就行了,結果竟然還給老夫打啞謎,一起在我身邊參讚事務的時候就經常這樣,你說老夫天天要管理天下如此繁多的官員任命,牽扯多少人情世故,禮法分析,還跟我打啞謎,我哪有那個時間啊?”


    衝著賀蘭榮樂抱怨兩句,錢韞棲的表情總算是恢複正常,默默的思索著,好奇的看著身邊的賀蘭榮樂:“聽說賀蘭會長對於秦淵的合作和對抗應該是時間最久的,不知道你對他的痛點分析如何啊?”


    “如果說痛點嘛,此人應該很少,兄弟情義此人非常看重,但是往往會因此而血戰到底,戰力爆棚,利益此人也還看中,但是又滿不在乎,所以真要問痛點,我感覺就是榮譽二字了!”


    “怎麽講?”


    錢韞棲的眼角閃爍著精光,後者斟酌著字句說道:“如果讓秦淵覺得耀州城在他手中是他人生的汙點的話,我想他應該會有主動放手的可能!”


    “原來如此!”


    認真的點點頭,錢韞棲的心情無比鬱悶,麵對賀蘭榮樂的這個答案,錢韞棲隻想把自己手中的拐杖對著麵前的賀蘭榮樂扔出去,人生的汙點,鬼才知道什麽樣的事情在秦淵看來是自己人生的汙點,況且什麽事情能夠讓秦淵覺得應該放棄一座城來彌補自己的精神虧欠,這件事情想想就覺得好奇怪!


    不管多奇怪,青龍穀中的主人和客人都在努力的思索著這個問題,可惜如今的耀州城卻已然不在秦皇門的控製之中了!


    狂奔了一個小時衝到耀州城錢,蘇飛櫻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直接對著手下怒氣值極高的幫眾們嘶吼道:“不要擔心了!衝上去!拿下耀州城,解放軍紀三天!”


    “萬歲!”


    不管蘇飛櫻說的是不是真的,至少這群瘋了的亂軍是堅信自己會得到比死亡更加寶貴的財富的,嗷嗷叫著往前衝,亂軍一口氣就衝進了還沒有來得及關門的耀州城中,此時的耀州城還處於日間,秦皇門的兵士們多數都剛剛休息過來,不少人甚至都已經離開耀州城,去其他的地方休息去了,留守在耀州城中的秦皇門幫眾隻有區區的三十多人,而且還四散在各個城門錢,駐守在最重要的南門的也不過是日常守衛的二十人罷了!


    “落大閘!”


    守門的頭目名叫慶鍾明,血紅著眼睛衝上已經焚毀的城牆當中,看著還在看著下麵洶湧人潮下不去手的部下,上去就是一腳,然後一刀下去砍斷齒輪,讓城門上千金大閘一下子就砸了下去,而下麵猝不及防的賀蘭幫眾自然是砸死了兩三個倒黴鬼,但是此時這樣做,已經來不及了,蘇飛櫻帶著後麵的人直接徒手爬牆,而衝進去的三十幾名亂軍則是反過來圍攻秦皇門的守門幫眾,如果不是這些人平時在衛宣的手下訓練嚴格的話,估計一個衝鋒就衝垮了!


    堪堪站穩腳跟,慶鍾明一聲大吼,對著周圍的同伴大喊道:“一分隊去城牆上迎接這群敗類,二分隊拚死給我守住大門,三十分鍾,三十分鍾老子就能叫來援軍!”


    慶鍾明的怒吼如同一聲驚雷出現在耀州城的城牆上,雙方的幫眾全部都聽到了慶鍾明的這句呐喊,原本有些人心惶惶的秦皇門幫眾頓時分成兩隊,一隊衝到南城門完整的城牆上,對著下麵進行攀爬的賀蘭會幫眾窮盡一切可能,組織他們登上城牆,而剩下的幫眾自然也不怠慢,拿著手中的長槍大刀很快就組成了一道人牆,死死的擋在城門下麵,密如螻蟻一樣的賀蘭會幫眾前後就相差一道窄窄的城牆,卻怎麽都會合不起來,如同兩條被沙洲割開的江河一樣,無論如何都難以會合成為一股力量!


    “嘭!”


    慶鍾明手中的信號彈如期發出,原本寧靜的耀州城頓時騷動起來,在城市當中享受美好生活的秦皇門幫眾們看到南門外竟然發出了久違的信號彈,紛紛扔下手邊的事情,隨手拿起一把兵器就衝向了不遠處的耀州城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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