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點上一根煙,站在固原城的東城門上,衛宣望著被烏雲遮蔽的天空,伸伸懶腰,並沒有準備所謂的雨具,不知道為什麽,強勁的西北風總會將固原城頭頂的烏雲吹拂到關中平原才會把手,固原城的秋天就是這般,少有暴雨如注的時候。


    頭混混沉沉,薛聞岸走在前往黃河大橋的路上,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當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薛聞岸自覺還算機智的腦袋,也瞬間承受不住如此暴風驟雨般的變化!


    “衛大哥,你看,好像剛才閃人的那群黃府禁衛軍的人又回來了!”


    踩在城牆上的女牆上,魏德軒望著遠處星星點點移動的人群,不禁有些疑惑,躺在安樂椅上麵,低頭吸著煙的衛宣淡然的回應道:“等到他們上了黃河大橋的時候給我說一聲就好!”


    “好的!”


    魏德軒點頭答應,拿著手中的夜視儀,仔細的辨認著遠處的人群,除了那衣著鮮亮的黃府禁衛軍,人群中似乎還有三個頭戴鬥笠黑紗帽的黑衣人,穿著夜行衣,仿佛一群黑暗的使者!


    “衛大哥,快看!”


    魏德軒慌忙叫喊著,衛宣聞言並不著急,慢悠悠的問道:“怎麽?上橋了?準備把觸發器給我拿過來!”


    “不是,這群人趟著黃河水往這邊走過來了,這黃河水有這麽淺嗎?”


    魏德軒趕忙回應,衛宣聞言一愣,趕忙從安樂椅上站起來,衝著四周正靠在城牆上休息的眾人叫喊道:“快起來,準備防禦,呆在女牆後麵等著,我去和這群人會麵!”


    說罷,衛宣便轉身,將靠在城牆上的雙麵開山斧握在手中,扛起來,放在麵前的女牆上,對著遠處趟著水走過來的薛聞岸叫到:“你們怎麽回來了?不是說好了大家互不侵犯的嗎?別在我麵前耍花招,我們可是盯緊了的!”


    “上麵的兄弟,你誤會了!”


    揮舞著手臂,對著城牆上的衛宣望著,薛聞岸揮手讓身後的黃府禁衛軍和三個黑衣人站定,對著衛宣大叫道:“我們不是過來找麻煩的,更沒有反悔,我們是遇上了三位你們秦皇門的熟人,特別護送他們過來和你們會麵的!真的!不信你看看這是誰!”


    薛聞岸說罷,便對身後頭戴黑紗鬥笠的黑衣男子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後者微微頷首,將手放在自己的頭上,走上前幾步,對著城牆上的衛宣望了一眼,伸手將自己頭頂的黑紗鬥笠猛然間摘了下來,薄薄的嘴唇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張開嘴,對著衛宣發出爽朗的笑聲:“衛宣,你還認得我嗎?”


    “你是?”


    衛宣凝眉一滯,隻聽到耳旁忽然傳來一陣風聲,兩支弩箭如同黑暗中的星光一般,猛然間射向衛宣的雙眼,正在走神思索麵前那人身份的衛宣,慌忙間一愣,隻看到身前白光一閃,緊接著自己的身體就被身後的魏德軒猛然間拉了下來!


    “給我放箭!這群混蛋!”


    魏德軒衝著身旁的兄弟們大叫,一直傻傻的看著城牆下麵那群陌生人的古武者們,紛紛反應過來,轉身從城牆後麵的箱子裏麵,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反曲弓,對著下麵企圖行刺衛宣的黑衣人和旁邊的黃府禁衛軍發射出弓箭來,而差點被暗算的衛宣則坐在地上,看著旁邊落在地上,被魏德軒手中巨劍擋下來的弩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們衝上來了!”


    身旁一名古武者的叫聲讓腦袋正發蒙的衛宣反應過來,一陣怒火從衛宣的腦袋裏麵傾瀉而出,站起身來,拿起手邊的雙麵開山斧,衛宣咬著牙,對著三步並兩步衝上城牆的黑衣人,當空就是一斧子下去!


    “嘭!”


    堅硬的磚石轉瞬間被衛宣手中的雙麵開山斧擊得粉碎,而頭戴黑紗鬥笠的黑衣人,此時已經將頭頂的黑紗鬥笠扔到了空中,從背後抓出一個竹竿,當空向兩邊抽出,兩柄竹節短刀頓時出現在衛宣的麵前,輕盈一跳,躲過衛宣當空劈下來的斧頭,那黑衣人一個翻身,就把手中的竹節短刀衝著衛宣甩了過來,兩柄短刀來勢凶猛,角度刁鑽,一柄衝著衛宣的右肩飛來,另一柄則衝著衛宣的左膝甩出,雖然都不是對著命門而來,但是卻勝在穩準狠,衛宣微微一愣,右肩一沉,緊接著一個彈腿甩出,擦著飛來的刀刃,對著那黑衣人的腹部,上去就是一腳!


    “嗡!”


    一聲悶響從黑衣人的腹部傳來,衛宣這一腳直接將身材消瘦的黑衣人踹飛到了空中,不等黑衣人被甩在女牆上,衛宣揚起手中的雙麵開山斧,對著黑衣人的腦袋徑直劈了下去!


    “噌……”


    刀麵微微震動的脆響聲傳來,衛宣手中的雙麵開山斧,擦著那黑衣人的脖頸向下劈去,而黑衣人此時已經用腳踩到了身後的女牆,輕輕一點腳尖,四兩撥千斤之間,已經將自己的身軀猛然間橫了過來,一邊歪頭躲過衛宣這致命一刀,一邊翻身抓住衛宣手中雙麵開山斧的斧柄,手中兩片柳葉小刀甩出,衝著衛宣的兩隻手就刺了過來!


    “混蛋!”


    猝不及防之下,衛宣趕忙鬆開手中的雙麵開山斧,將握緊雙麵開山斧斧柄的雙手張開,兩片柳葉小刀擦著衛宣的手指中鋒,徑直朝著衛宣的下腹部飛來!


    大叫一聲,衛宣趕忙側過身子,將自己的腰部向左邊傾斜,兩柄刀刃塗抹著不明液體的柳葉小刀這才沒有讓衛宣承受斷子絕孫的後果,打在地上,擦出兩點火星,就失去了力量,徑直躺在了地上。


    “啊!”


    黑衣人的口腔中發出一聲呐喊,雙手從地上將衛宣放手的雙麵開山斧硬拉了起來,衝著半邊身子靠在女牆上的衛宣死命的劈下手中的雙麵開山斧,緊接著,就聽到“啪”的一聲,衛宣單手就把黑衣人死命揚起的雙麵開山斧卡在手中,嘴角閃出一絲冷笑,鼻孔冷哼一下,單手揮出,對著那黑衣人的腦袋就是重重的一拳!


    “嘭!”


    黑衣人的腦袋如同被擊出的一粒豌豆一樣,帶著黑衣人的身軀,徑直倒在了地上,被衛宣這勢大力沉的一拳打中太陽穴,黑衣人的脖頸發出一聲脆響,不等顱內出血,就已經歪了脖子,死的透透的了!


    “倩兒!”


    為首的黑衣人單手一柄短劍,手刃了眼前的古武者後,斜著腦袋,望向衛宣這邊,當看到自己的助手竟然被衛宣如此殘忍的單手擊殺,帶著麵罩的臉上頓時變得猙獰起來,一腳踹翻眼前肚皮都被剖開的古武者,那黑衣人瞪著血紅的雙眼,徑直朝著衛宣衝了過來!


    “殺!”


    同一個字從黑衣人和衛宣的口中同時發出,單手握著雙麵開山斧,衛宣在自己的腦袋上一個旋轉,雙手拉住雙麵開山斧的長柄,衝著衝殺過來的黑衣人,斜著就是一斧飛去,仿佛一個自動旋轉的陀螺安裝了一片嗜血的刀刃一樣,如同一道流星彎月,徑直朝著黑衣人衝了過來!


    “當!”


    巨大的震動頓時讓衛宣的虎口有些發麻,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衛宣沒想到自己如此用力揮出的一斧,竟然被黑衣人手中名不見經傳的,看起來一場普通的一柄匕首卡在了空中!


    “哈!”


    黑衣人用手中的暗黃色匕首卡住衛宣手中的雙麵開山斧之後,並不猶豫,抬腳一甩,一道亮閃閃的鞋底刀就從黑衣人的鞋麵下麵被甩了出來,緊接著,黑衣人一腳飛踹而出,衝著衛宣的下肋部就是一腳!


    “當!”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傳來,黑衣人右腳甩出的鞋底刀被衛宣旋轉手中的雙麵開山斧的長柄,輕輕一擋,便擋了下來,緊接著,衛宣策動手中的雙麵開山斧,衝著黑衣人的胯下就提了上來,手中拿著匕首,黑衣人輕輕一彎腰,靜止將手中的匕首卡在衛宣壓在地上的雙麵開山斧,剛剛用手中的匕首接觸到雙麵開山斧滲人的刀刃,黑衣人的腦海中靈光一現,忽然反映了過來,等到他抬起頭來,衛宣那標誌性的砂鍋大的拳頭已經如期而至!


    “嘭!”


    一拳砸在那黑衣人的腦門上,衛宣想象中黑衣人的身體如同被重擊的棒球飛出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被衛宣一拳砸在腦門上的黑衣人隻是身形一晃,緊接著雙目之中就露出了一絲冷笑!


    “不好!”


    發現自己體內的古武之力絕對無法撼動眼前這名黑衣人的身軀,剛剛還洋洋得意的衛宣緊接著就後退兩步,晃晃腦袋,看看四周全都在各自為戰的秦皇門古武者們,一絲悔恨頓時湧上心頭!


    “跟我來!”


    衛宣抓起手中的雙麵開山斧,一聲大吼,將手中的雙麵開山斧立在身側,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黑衣人!


    “是!”


    正在各自為戰的古武者們聽到衛宣這聲高叫,頓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除了被衛宣對上的這名為首的黑衣人殺害的那名可憐的古武者之外,剩下的古武者,包括魏德軒都飛出一刀或者砍出一劍,將麵前的黃府禁衛軍或者黑衣人甩開,三步並兩步,沿著女牆就聚攏到了衛宣的麵前!


    “小哥兒,打得不錯,做個交易吧?”


    輕輕眨眼,臉上蒙著麵的黑衣人斜著眼,看著地上橫死的倩兒,眼中的怒火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和鎮定!


    “什麽交易,你說?”


    知道此人深不可測,衛宣也不敢帶著手下的兄弟們硬拚,至少剛才的那一拳已經讓衛宣意識到,在城牆上硬拚,自己恐怕是拚不過眼前這個混蛋的,而且,城西的祖秉慧也不是善茬,會不會像麵前的這位薛聞岸一樣,出爾反爾,尚不可知!


    “很簡單,你們讓出秦皇門讓我帶著人進駐,我明天送給你們門主秦淵一份大禮,如何?”


    黑衣人的聲音充滿了此行,一股由內而外發出的自信氣質頓時讓衛宣有些驚訝,如此年輕的麵容,能有這樣的修行,難道自己遇到了一個比自己家老大還厲害的天才不成?


    “說話啊?”


    黑衣人淡淡的看著衛宣,伸手指了指西方,幽幽的說道:“倒也不是我著急,實在是你們秦皇門麵臨的局麵太過危險,我不得不提醒你,城西的祖秉慧可是一頭狼,一頭隨時在犛牛群中發現受傷的,年幼的,脫單的犛牛,然後一口咬上去的狼!別把你最危險的一麵暴露給他,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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