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馬財長的雙眼微微瞪圓,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秦淵,連說話的語氣,都比剛才重了幾分,眼中的神色也不再那樣恍惚默然,而是寫滿了真切和關注。


    “沒什麽意思啊,就是隨口說說罷了!”


    秦淵擺擺手,一臉無辜的看著馬財長,兩隻眼珠子衝著旁邊的隨從掃了兩眼,心領神會的馬財長立刻揮揮手,讓身邊伺候的隨從統統離開,而秦淵也揮手讓衛宣離開了房間。


    “現在可以說了吧?”


    馬財長起身關上房門,回身坐在秦淵麵前,那矯健的身姿,和剛才半死不活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以是可以,但是馬財長不覺得我這個大禮太重了,總需要拿一些東西換換嗎?”


    秦淵的眉頭一挑,知道隻要馬財長上了鉤,自己就可以好好的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說吧,是情報,是錢財,還是官銜,隻要老夫能夠成為名正言順的固原王,秦門主的要求可以隨便提,但是前提是,我必須要看到,你畫的那張餅能成,不然的話,休怪老夫不奉陪!”


    馬財長抿著嘴,厲聲說道:“我馬某人想要成為固原首長不是一天兩天了,幾乎各種方法都嚐試遍了,但是依舊未能成行,你秦某人有什麽資本,讓我覺得你比黃世傑更靠譜呢?至少那小子還會對我說聲對不起!”


    “你我的時間非常值錢,馬財長這點你同意吧!”


    秦淵淡然的看著眼前的老人,悠然的說道:“如果不是有可能,我會這麽大老遠來拜訪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開玩笑,我秦皇門現在的仇敵一抓一大把,我一定會把他們一個一個拎起來收拾幹淨,斬草除根的,這點請您放心,至於固原從刺史府改成節度使駐地,其實這件事情,馬財長一直在做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了秦淵的話,馬財長哈哈一笑,指著桌子上的兩包茶葉說道:“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秦門主已經打算破釜沉舟來上一場了,我馬某人自然也要看莊下注,伴奏伴讀,我說的對吧?”


    “所以呢?”


    秦淵淡然的看著馬財長,後者微微歎口氣,微笑道:“所以我決定幫秦門主一把,當然前提是,秦門主拿些東西來換!”


    “什麽東西?”


    秦淵直爽的回應道:“我秦淵除了者身上百二十斤的條子肉,還沒有多餘的東西是自己的,不知道馬財長想要哪塊啊?”


    “哼,就你這粗坯爛肉還想要還我的東西,真是好笑!”


    馬財長對著秦淵揶揄一聲,一張老臉上登時閃出一絲得意:“聽說秦上將可是有參謀總長歐陽東江大將頒發的護國勳章一枚,不知道可否讓老朽拿在手上,賞玩那麽幾天啊?”


    “不行!”


    秦淵斷然拒絕,直接說道:“馬財長不要欺人太甚,這可是鬆上門的千載良機,如果馬財長沒有這個意思,隻當秦某人今日叨擾了!”


    “別裝了!”


    馬財長忽然一拍桌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著麵前的秦淵傲然道:“你秦皇門現在是如何一個窘迫境地,我馬某人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您,剩下的三位固原分舵的創始人幾乎人人帶傷,霍千罡、梁聲兩個人已經在重症監護室呆了多天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秦皇門為什麽會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但是單憑你們童和渠以東的那點地盤,根本養活不起現在的人員,除非你們和黃世子速戰速決,不然的話,光是這一千多張嘴就能吃垮秦皇門,別跟我說什麽古武世界神技天發,我是個俗人,隻認錢,就算是古武世家爭鬥,最後也是錢多的贏了,概莫能外,明白不?”


    “看來馬財長對我們秦皇門是沒有信心了?”


    秦淵微微一笑,倒是沒有被馬財長忽然的爆發嚇到,隻是站起身來,背著手,慢條斯理的說道:“您說的沒錯,我秦皇門在固原城的分舵發展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但是您似乎忘了,我秦皇門不隻是這一個分舵,實在是敵不過黃世傑這種以勢壓人的混蛋,我大不了回到青州當我的土皇帝,可是某些人就不一樣嘍,一旦涼國公府真的落成了,這麽大個地方自然要劃給新出現的涼國公府管,某些人的刺使夢,我看也該醒醒了,況且,一旦固原城成了某些人的私產,那對不起,茶、鹽、鐵、煙專賣的權利恐怕就不是一個小小的財政處可以管得著的吧,某些人奮鬥了一輩子的東西,可能就會被人家輕飄飄的一句話收走了,不是嗎?”


    “你……”


    伸手指著秦淵,馬財長的雙眼狠狠的閉上,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湧上心頭,捏捏自己滿是老年斑的雙手,晃晃腦袋,年過花甲的馬財長對著秦淵沉聲道:“你有什麽資格能保證,上了你這條破船,老子的權利就不會丟掉!”


    “因為我是軍部的人!”


    秦淵轉過身來,如同鷹隼般的雙眼緊盯著馬財長的雙眼,嘴角勾起一抹堅毅的笑容,秦淵堅定的說道:“不到最後一槍一彈,我秦某人絕不後退,這就是我的資格,我相信,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沒有這份刻骨銘心的決心!”


    “好!”


    對著秦淵點點頭,馬財長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牛皮紙,對著秦淵交代道:“以後無需和我見麵,通過上麵的方法,你自然會找到我的!”


    “多謝!”


    秦淵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對著馬財長沉聲問道:“不知道,您可知道楚子禾那廝現在何處啊?”


    “不知道!”


    馬財長搖搖頭,從桌子上拿起一把茶葉,對著秦淵幽幽的說道:“現在可是茶莊最閑的時候,幾乎沒有人需要留守在茶莊裏麵,當然了,孕育著高山茶的茶莊,還是會有幾個人伺候的!”


    “多謝!”


    秦淵對著馬財長拱手謝過,轉過身來,便如風一般衝出刺史府,帶著衛宣,開著法拉利,一路向著城西的中和茶莊奔去……


    “滴答……滴答……滴答……”


    一聲聲機器的計時聲在霍千罡的耳邊響起,仿佛一滴雨水砸在了他的耳朵上麵一樣,巨大的聲響讓霍千罡的腦袋一陣沉悶,努力的抗拒著這討人厭的聲響,霍千罡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看眼前的世界,同時,伸手關掉那惱人的機器,才是霍千罡身體的本能,饑餓、酸痛、惡心!一係列的感覺如同噴湧而下的洪水一把,猛然間充斥著霍千罡的口鼻!


    “啊!”


    悶哼一聲,霍千罡的身軀在病床上震動了一下,正在旁邊換藥的小護士疑惑的回頭看了霍千罡一眼,自顧自的搖搖頭道:“大夫說了,這家夥不會醒來的,剛才肯定是我的幻覺,昨晚太累了,最近王醫生要的越來越頻繁了!”


    說話間,小護士將葡萄糖水換了一瓶,轉身就要離開,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霍千罡忽然感到口鼻間傳來一陣刺激,頓時揚起身體,衝著麵前的氧氣罩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啊求!”


    一股黏黏的堵塞物猛然間從霍千罡的口鼻當中噴出,正要關上門的護士猛地一驚,手中的體溫計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後,帥斷在了地上!


    “額……”


    感覺自己的身體發飄發輕,霍千罡打了個噴嚏,又重重的摔在了床上,捏捏自己的臉頰,小護士確定自己的眼前出現的不是幻覺,趕忙衝出加護病房,找急忙慌的叫來醫生!


    “你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將這些堵塞物清理幹淨?”


    一個花白頭發的醫生衝進加護病房,連忙打開滿是堵塞物的氧氣罩,將霍千罡的口鼻清理幹淨,看著烏漆墨黑的堵塞物,這個經驗豐富的醫生一臉不可思議的搖搖頭:“奇跡,真是奇跡,一個嚴重肺器官燙傷的家夥,竟然能夠用一個噴嚏將自己淤積在肺部無法用手術排出的碳粉煙塵清理出來,這小子的命真硬啊!”


    “那醫生,我們是不是不會被秦皇門的那些瘋子們威脅弄死了?”


    看著體征恢複正常的霍千罡,緊張兮兮的小護士似乎更關心自己的安危。


    “哈,你還相信這個啊?那都是秦皇門的人情急之下的威脅,如果這樣重的傷勢都要讓我們保證他的生命的話,那就太難為醫生了!”


    對著身旁的小護士笑笑,這醫生給霍千罡檢查了一番,便出門走進院長辦公室,激動地抱住滿臉憂愁的院長大人,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院長啊,我終於,終於可以等到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那個霍千罡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目測應該很快就能恢複!”


    “想的美?先要等秦門主確認了再說,明白嗎?”


    挑動著手中的指甲,女院長淡定的摘下自己的眼鏡,拿出手機,撥通了秦淵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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