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色很快被忽然襲來的烏雲掩蓋,行駛在西向的公路上,秦淵望著四周的黑暗,不覺感到一陣寒意,微微的閉上眼睛,秦淵的腦袋沉沉的,對著前麵的女司機囑咐了一聲,秦淵還是敵不過渾身的困意,張開嘴,猛地呼吸了幾口,便沉沉的睡去了。


    “門主,到了!”


    女孩柔美的聲音鑽入秦淵的耳朵,伸手揉揉眼睛,秦淵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的女孩已經調過來了一條半濕不幹的毛巾,嘴角的笑容顯得女孩的鵝蛋臉更加的可愛,秦淵點點頭,接過毛巾擦在臉上,伸手打開車門,便看到四周已經圍攏了不少的賀蘭會幫眾,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秦淵淡然的看著前來迎接的幾個賀蘭會的幫眾:“賀蘭會長呢?”


    “在前麵等著您!”


    前來迎接的年輕人似乎對秦淵很是淨重,趕忙上前解釋道:“賀蘭會長正在休息,不過他說,隻要是您來了,就一定要請您過去!”


    “恩恩,你們先準備點早飯吧,我和賀蘭會長見完麵就去吃飯!”


    秦淵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跟著麵前的年輕人走到一個寬敞的帳篷裏麵,看著穿著睡衣躺在軟床上的賀蘭榮樂,不禁輕笑道:“還是賀蘭會長會生活,我帶著人出征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備上一個這樣的軟床睡覺!”


    “哦。是秦門主啊!”


    賀蘭榮樂睜開眼睛,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疲憊,抓住床頭的栓木,將將坐起身來,對著秦淵說道:“您來了就好,榮樂昨晚太過疲憊,還需要休息,請您帶著手下先到別的地方休整,今晚我們再戰耀州城,一定能夠將耀州城打下來的!”


    “沒事,我就帶了兩個隨從來!”


    秦淵微微一笑,賀蘭榮樂聞言眉頭一皺,從軟床上跳下來,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怎麽會隻有兩個隨從?這耀州城可是集中了吳晟那老賊籠絡到麾下的大批人馬,人數應該在你我之上,您為什麽隻帶著兩個隨從前來,難道是來看我賀蘭榮樂的笑話不成?”


    “賀蘭會長誤會了……”


    秦淵擺擺手,淡然一笑:“我怎麽可能會來看賀蘭會長的笑話呢?此次西征可是和黃世傑攤牌前的重要步驟,你我兩家都分兵四處,為以後的決戰做準備,隻是如今秦皇門人數不多,還有防守固原,出兵平叛,本來就捉襟見肘,況且耀州小城,不過風中殘燭,何須我們全力攻擊?切不可中了黃王府的調虎離山之計,所以我才帶著兩個隨從先來看看,一來也是了解一下敵我雙方的態勢,二來嘛,衛宣前天夜裏也已經對我當麵稟告了賀蘭會長對於我們協議的看法,衛宣不過寥寥三人,就有兩人被賀蘭會長削去腦袋,我秦淵自認為在賀蘭榮樂會長大人麵前還有點麵子,三個人也是最多了,不然的話,賀蘭會長一怒之下,抽出血鳳劍,我秦皇門又要損失兩員大將了!”


    “你……”


    賀蘭榮樂瞪大雙眼,看著秦淵滿是慍怒的雙眼,不禁微微側目,低聲道:“那一日在下剛剛出征,意氣正盛,況且這血鳳劍剛剛出鞘,正是嗜血之時,我一時激動,便出手傷了衛宣的兩位隨從,如今想來,已經是後悔萬分,既然秦門主因此而徒生杯葛,我也無話可說,隻希望秦門主今晚能夠鼎力相助,將這耀州城拿下,方可解我心頭之恨,到時候攻破耀州城,你我兩家平分耀州府庫的白銀如何?”


    “那我的兩個手下豈不是白死了?”


    秦淵默然的遙遙頭,言語之中,頗多不滿:“且不說賀蘭會長因何殺之,單單是剛才的解釋,我想也很難服眾,就算是這血鳳劍嗜血,賀蘭會長難道也嗜血不成?遙想當初你我兩人相見之時,閣下溫文爾雅病體驕軀,怎料才幾日光景,竟然就變成了這幅模樣,這前後差別未免太大了吧?”


    “額……此事還需要慢慢喝秦門主解釋,如今我也隻能憑借一己之力攻破這耀州城了,秦門主,請回吧!”


    頹然的站起身來,滿身疲憊的賀蘭榮樂對著秦淵擺手道:“既然秦門主不願意支持我賀蘭會,我賀蘭榮樂也不是將就之人,你我兩家按照協議自處就好,井水不犯河水!”


    “賀蘭會長說得對倒是輕鬆啊!”


    秦淵的嘴角一陣抽搐,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身來,怒視著眼前的賀蘭榮樂:“且不說我從蕭關城奔波至此需要多長時間,單單是賀蘭會長這態度就讓人心寒,如果連出口承認我秦皇門兄弟是被你誤殺都如此艱難的話,恐怕那一日,閣下對著黃世傑磕頭屈膝的時候,我秦皇門還被蒙在鼓裏,尚未可知呢!”


    “秦門主既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賀蘭榮樂也是無話可說,我絕沒有枉殺一人,更沒有殘害一位,隻是秦門主心中杯葛叢生,我也不願多說!”


    賀蘭榮樂眉頭一皺,眼角中閃過一絲痛苦,轉過身來,白衣撫身,身形消瘦,語氣清冷:“總之,當時之情況到底如何,秦門主較之我更加清楚,我秦皇門早上剛剛和閣下簽訂好協議,到了晚上,就要被閣下的兄弟偵查,更何況,衛宣帶著人,還先行到達武曲縣,這倒是什麽目的,我想秦門主應該比我清楚,我賀蘭榮樂不是傻子,雖然城西截殺吳晟已然和黃世傑撕破臉了,但是秦門主見縫插針的本事,也讓人心中拂過一陣涼意,不是嗎?”


    “隨你怎麽說,我兄弟被你殺的!”


    秦淵咬著牙,怒意衝衝道:“那兩位還是親兄弟,如今一朝俱死,我連如何與之父母妻兒交代都是一大難題,而賀蘭會長如此冷血,我秦某人倒也是見識了!”


    “跟隨閣下東征西討,這些人本就應該有此覺悟,進了這古武世界的大門,還有活著退出的不成?”


    賀蘭榮樂傲然矗立,舉頭含笑道:“這天下之事,分憂饒繞,天下之人,生老病死,皆是心中塊壘,與其坐著天下無事的美夢,不如睜開雙眼,看看著血粼粼的事實,賀蘭榮嶽死了,吳晟就會冒出來,吳晟死了,那城頭上的蘇飛櫻就會冒出來,如果不斬草除根,我賀蘭榮樂的位置就會坐不穩,如果連盟友都打算在我身邊下絆子,我自然也不會容許的!”


    “那就請賀蘭會長自行收複耀州府吧,我先行告退了,一路奔波,竟然在賀蘭會連口飯都吃不上,我也是深切感受到閣下的待客之道了!”


    秦淵說罷,拂袖而去,賀蘭榮樂站在原地,身形一顫,轉身,又躺在軟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門主,怎麽說了?”


    衛宣看到秦淵怒意衝衝的從營帳中走出來,趕忙迎上去。秦淵聞言,冷哼一聲,大手一揮道:“回固原!媽了個巴子的,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說罷,秦淵便推開眼前的賀蘭會眾,打開車門,招呼衛宣和小女孩上車,一腳油門踩下去,便衝出了賀蘭會的營地!


    “這……這到底是怎麽了?”


    衛宣看著氣衝鬥牛的秦淵,小心翼翼的問道,秦淵聞言,心中一凜,吩咐道:“現在荊子軒是誰在看守,讓他立刻加強警備,我懷疑賀蘭榮樂故意在戲耍我們,攻不下耀州城或許隻是此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我們要立刻回到固原去,幾天前的悲劇不能重新上演!”


    “是!”


    衛宣趕忙答應一聲,拿出手機,果斷通知了自己安排在醫院和荊子軒公寓裏麵的幫眾,讓他們做好準備,同時聯係了出征在外的三個新堂主,讓他們立刻回防,做完這一切,衛宣才開始向秦淵詢問這到底是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直覺吧,賀蘭榮樂不至於連兩個被枉殺的人都不願意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同情,而且看樣子還對我們跨境的事情耿耿於懷,換句話說,這混蛋似乎一開始就不打算和我們合作,而是希望將我們的視野限定在童和渠以東,這顯然是有目的的!”


    秦淵晃晃腦袋,簡單的說著自己的分析,衛宣沉默著點點頭,並沒有多加詢問,如今霍千罡和梁聲都在醫院裏麵呈昏迷狀態,而自己和秦淵這一北上,荊子軒再次空虛下來,沒有大腦的幫眾往往各自為戰,很難協調統一,這也是秦淵開始在秦皇門下麵設置堂口的目的所在,太過扁平的管理,後果就是一旦領頭的不在,後麵的幫眾誰也不服誰,更加難以收拾!


    “那個戴麵具的家夥會是誰?還有蘇飛櫻?不是賀蘭榮嶽活著的時候,挺欣賞的一個助手嗎?怎麽會出現在耀州城?”


    衛宣拿起手中的照片,輕聲的嘀咕著。


    “那有什麽不可能,賀蘭榮嶽的兒子不是還活著嗎?現在不就回來了嗎?”


    秦淵淡然的搖搖頭,回想起賀蘭榮樂臉上的沮喪,恐怕也隻有賀蘭華胥的出現,能夠讓賀蘭榮樂感到如此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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