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少峰?你們的上峰名叫扈少峰?”


    衛宣聽到男子的回答,心中一震,轉身看看秦淵,後者的臉上一點表情的變化都沒有,顯然不清楚這個扈少峰倒是個什麽來頭!


    “怎麽了?”


    看著衛宣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詭異,秦淵疑惑的眨眨眼睛,衛宣趕忙湊到秦淵的耳邊,低聲的說道:“這個扈少峰就是靈武衛所的準將啊!”


    “靈武衛所的準將?”


    秦淵低聲重複著這個職銜,衛所,這熟悉而陌生的名詞一下子竄入了秦淵的大腦當中!


    話說華夏建國已久,雖然國防軍精銳,但是國防之事不但需要現役的國防軍,對於退伍軍人的利用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旦需要麵臨強敵威脅之時,有著豐富經驗的退伍軍人快速進入軍隊當中服役,一直都是華夏的一個重要策略,而為了應和這樣的策略,華夏在內地十八省當中分區設道,劃定了一百零八個內地衛所軍,每個衛所軍負責一個道的預備役,而衛所軍的雖然不屬於國防軍的序列,但是卻都是退伍國防軍構成的,平日裏都習慣稱自己為國防軍,而每個衛所都有一個準將負責,這個準將和下麵的校尉們都是國防軍的現役軍官!


    “沒錯!”


    衛宣低聲回應道:“所以這群人都是衛所軍,也都是奉了扈少峰準將的命令來這裏執行任務的,他們要是奉命行事!”


    “原來如此!”


    秦淵點頭答應,心中已然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既然你們是奉了扈少峰準將的命令來這裏執行任務的,那就等我們和扈少峰準將聯係之後,再處理你們,現在,先跟著我們到荊子軒公寓裏麵好好待著吧!”


    秦淵對著麵前這群黑衣人撇了撇嘴,明明已經退伍了,卻非要自稱國防軍,明明一件軍服都沒有了,卻還在用國防軍的名義來掩護自己,這樣的行為讓秦淵的內心更加的不爽,對於這些人的抗拒,也隻是開了兩槍,便讓衛宣帶著這群廢物去了荊子軒公寓,塞進了地下室當中!


    “我們現在怎麽辦?”


    把這群衛所軍關好,衛宣和梁聲將手中的槍放到了一邊,讓宋青霞帶著傷員去了最近的私立醫院裏麵,三個人站在已經是狼煙遍地的大廳中,不覺有些悻悻然。


    “不用怎麽辦,等著吧,自然有人會過來請我們的!”


    秦淵將胸口的勳章放到口袋裏麵,低頭看看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腳,右手手腕和手掌的傷痛已經好了,但是這碎掉的腳踝想要恢複,就隻能等待著骨骼自己的成長了!


    “哦?”


    衛宣一愣,旁邊的梁聲撇嘴道:“雖然衛所軍不是國防軍,但是每年都是要考核的,忽然平白無故死了這麽多,我看他扈少峰不過來找咱們老大商量,他怎麽辦!”


    “也是!”


    衛宣點頭答應,跟著秦淵站在大廳中沒多久,剛剛坐上運回來的沙發,就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忽然開到了荊子軒公寓的門口!


    “上去看看!”


    秦淵看著渾身火紅的法拉利,微微一愣,雖然現在豪車遍地,但是開著紅色法拉利的,多半都是年輕子弟,怎麽想,也不應該是從衛所軍派來的信使!


    “秦門主啊!您的腿是怎麽了?”


    不等秦淵疑惑多久,一張寫滿尷尬和無奈的驢臉就出現在了秦淵的麵前,看著滿頭汗水從紅色法拉利上走下來的吳代理刺使,秦淵的嘴巴也不禁長的大大的,疑惑的看著吳代理刺使:“什麽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難道是來看看我們荊子軒公寓的受損情況?”


    “秦門主啊,你就別埋汰老夫了!”


    一臉尷尬的對著秦淵拱拱手,早就不知道怎麽麵對秦淵的吳澄玉踩著臉上的汗水說道:“我這次來啊,也是受人之托,請您啊,高抬貴手啊!”


    “這話就奇了怪了,這有什麽事情是我們秦皇門能夠高抬貴手的?還請吳代理刺使大人賜教啊,再說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吳代理刺使您就不知道我們秦皇門到底造了什麽難,做了什麽孽?竟然被人家差點趕出了固原城,吳代理刺使,您現在是固原城的父母官吧,我們秦皇門怎麽說也是您治下的草民,您來這裏不是來慰問我們秦皇門的傷者,而是給別人當說客,是不?”


    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梁聲看著麵前的吳澄玉,嘴上像是安了機關槍一樣,不停的諷刺怒罵著,後者擦擦頭上的汗水,心中再是不爽,也隻能默默的承受著,倒是旁邊的衛宣聽了輕笑梁聲,對吳澄玉問道:“吳刺使啊,到底是什麽事情讓您非要親自來一趟,還開著這紅色的法拉利,這不會是某人送您的吧?”


    “怎麽會啊,這是犬子的!”


    對著衛宣善意的笑笑,知道這趟差事不好幹的吳澄玉倒也沒有擺自己刺史的架子,隻是對著秦淵低聲解釋道:“秦門主啊,您也知道,最近這固原城的小廟忽然就來了這麽多的大神,我是一個都得罪不起啊,其實你們怎麽打打殺殺,我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但是,現在這情況,如果拖下去,對你我都不好啊!你說是不?”


    “什麽情況啊?”


    坐在連塑料薄膜都沒有撕下來的新沙發上,秦淵懶洋洋的抬頭看著吳澄玉,咬牙切齒道:“我們荊子軒昨天一陣爆炸加火焰,讓我們的幫眾和家屬損失可稱得上慘烈啊!這點!吳刺使您不是不知道吧?”


    “啊?”


    沒想到秦淵在暴怒之下竟然沒有稱呼自己為代理刺使,吳澄玉驚訝之餘,不得不驚叫兩聲,對著秦淵趕忙說道:“秦門主您說,隻要我刺史府能幫的上忙的,我一定幫,但是現在,這麽多精壯漢子,還都是靈武衛所的兵,要是都被你困在這裏,人家扈準將,實在是不好辦啊!”


    “不好辦?”


    秦淵的眼睛如同猛虎一樣,瞪得眼前的吳澄玉心中一陣發慌,後者扶著身邊的沙發,傻傻的笑著:“確實不好辦啊……不,不是嗎?”


    “何止是不好辦!”


    一巴掌拍在麵前新買的茶幾上,秦淵噌的一聲站起身來,手握著紅木拐杖,看著麵前的吳澄玉,手指著外麵正在打掃戰場的幫眾,大罵道:“這事他扈少峰不親自來給我秦皇門解釋清楚,他的人就別想走了!開玩笑!如果不是衛所軍的縱容,一輛滿載著火藥的卡車竟然能夠衝進我們荊子軒公寓裏麵!如果不是衛所軍的幫忙,有人竟然能夠深拿著汽油把收治我們秦皇門傷員的醫院給燒了?如果不是衛所軍的協助,有人一大早就能夠把我們荊子軒公寓占為己有!開玩笑,我們秦皇門上上下下,和靈武衛所軍沒有任何的衝突,結果這一次就被這麽暗算了!他扈少峰要是不來給我解釋清楚,別說人了!我秦淵現在就發電報給京師的參謀總長歐陽東江,信不信三天之後,他扈少峰就會被槍斃!”


    “額,這個,這個,這個其實也是不得已啊!”


    吳澄玉對著秦淵可憐巴巴的擺擺手,雖然秦淵罵的是扈少峰,但是順嘴也在威脅吳澄玉,這三件事情,刺史府竟然都不知道,任何一個明白人都不會相信的,秦淵能夠把電報發到軍部,自然也能夠把電報發到丞相府!


    “是不是不得已,那就要扈少峰自己來了,總之,辛苦吳刺使了!”


    秦淵的語調清冷,重新坐到沙發上,旁邊的手下已經把剛買就碎掉的茶幾收拾走了,站在秦淵麵前的吳少峰張大嘴巴,幹咳兩聲,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為好!


    “吳刺使還有別的話?”


    看到死活賴著不走的吳澄玉,衛宣微微一笑,疑惑道:“除了衛所軍,難道還有人拜托您來當說客?”


    “這……這倒不是……”


    尷尬的搖搖頭,吳澄玉看著麵沉似水的秦淵,忽然一咬牙,“噗通”一聲就跪到了秦淵的麵前!


    “吳刺使,你這是幹嘛啊?”


    秦淵心頭一驚,男兒膝下有黃金,雖然吳澄玉沒什麽骨氣這點秦淵是知道的,但是看到這家夥不分青紅皂白就跪到自己麵前的樣子,秦淵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


    “秦門主啊,您就放過我這一馬吧!”


    雙手按在地上,把頭深深埋在地上,吳澄玉對著秦淵,痛哭流涕道:“不是我吳澄玉無恥啊,實在是形勢比人強啊,自從這賀蘭山上發現了海鶴山石,我吳澄玉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啊!”


    “這跟海鶴山石還有關係?”


    秦淵微微一皺眉,倒也來了興趣,對著吳澄玉說道:“我不是黃世傑,不喜歡別人跪在我麵前說話,起來說吧!”


    “秦門主……這話,我隻能給您一個人說……”


    把頭埋在地上,吳澄玉聲如蚊蠅,倒也讓秦淵心頭一震,微微擺手到:“既然吳刺使要求,那就請便吧!”


    說著,秦淵就站起身來,在衛宣的攙扶下,帶著吳澄玉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這房間三層隔音一層防彈,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秦淵撐著紅木拐杖,站在吳澄玉麵前,後者等衛宣走出去,方才低聲說道:“秦門主,可曾知道海鶴山石的療效?”


    “不曾知道!”


    “秦門主可曾知道是誰人發現了這海鶴山石的療效?”


    “不知道!”


    “秦門主可知道,這小小的海鶴山石害死了多少人的命,又讓多少人趨之若鶩?”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秦淵不耐煩的揮揮手,吳澄玉也不生氣,點頭答應一聲,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輕聲道:“秦門主,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有人讓我說的,您聽完之後,就知道是誰了!”


    “嗬,吳刺使果然高,看來不單單搭上了一家的跑道啊,果然是官場老狐狸,厲害厲害!”


    秦淵冷哼一聲,後者抿著嘴微微一笑,認真的對秦淵說道:“這海鶴山石之前隻是一種尋常礦物,一般人極容易將其與花崗岩混為一體,但是海鶴山石外表雖然粗糙,但是隻要高溫煉造之後,內部就會形成石芯,石芯與子母鶴按比例調和之後,就可以讓古武者功力大增,同時還能夠免除渡劫之險,所以曆來都是古武世家的不傳之秘!但是如賀蘭山腹地這般超大規模的海鶴山石礦藏,卻是亙古未有之奇物,所以各大門派趨之若鶩,明爭暗鬥,都是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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