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在這裏大言不慚,口出狂言!”


    黃世傑站在台上,向下看去,一雙虎眼微瞪,一絲凶光從他的眼中射出,如同一道利箭一樣射向秦淵身後的那個年輕人,雖然外麵的大衣看起來還算得體,但是黃世傑明顯看到此人眉目中的普通和怯懦,這人應該不是什麽高手,但是,為什麽會知道這麽隱蔽的事情呢?古武世界的職銜分布,隻有少數幾個人才真正清楚,這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是怎麽知道的?


    偌大的疑問不單單出現在黃世傑的心中,站在小毛子身前的秦淵也感覺到一絲深深的疑惑,轉過身來,看著一臉篤定的小毛子,輕聲問道:“說說看,越詳細越好,不要怕,這裏有我在!”


    “恩!”


    聽到秦淵的保證,那小毛子的心情頓時平複了不少,剛才一時激動說出來的話,此時已經是覆水難收,雖然黃世傑的眼中,閃爍著凶光,但是小毛子還是上前一步,當著眾人的麵,迎麵看著台上的黃世傑,捏緊拳頭,用盡量鎮定的語氣說道:“在下不才,家住武曲鎮,現在在固原城中一個小地方租住,以擺攤為生,和黃世子的地位當然是不能比的,但是吾祖李什邡正是夏國公後人,雖然夏國公已經被廢止多年,但是古武世界的規矩所在,職銜不越境,越境兼領職銜,黃世子如果要想要占據河西河套兩地的話,那就兼領夏國公就好,一個涼國公是不能讓固原城成為您的首府的!”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


    黃世傑大點其頭,默默的看著麵前的小毛子,恭敬的說道:“這位小爺,不知道尊姓大名啊,夏國公後人竟然淪落到在這固原城中擺攤設點的地步,也真是家門不幸啊!我說吳刺使,你這地界竟然有一個國公的後人,你怎麽不知會我一聲啊,也讓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麽顯赫的家族,能夠生出來一個這樣沒腦子的笨蛋,老子願意把涼國公的頭銜拿到手,用固原城來當做首府,那是固原城的榮幸,還輪不到你這個不知道那個地洞裏麵鑽出來的死耗子來教導我!”


    黃世傑的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人紛紛側目,連一直保持沉默的秦淵都有些聽不下去,更何況是從人群中站出來,解釋這一切的李闕莨了……也就是秦淵口中臨時說出的小毛子!


    “你這是公然違背古武世界的規則,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黃世子親自帶頭違反這些規定的話,那明天就有人可以在西域再創造一個涼國公的頭銜,到時候就會天下大亂的!”


    李闕莨激動的說著,卻全然沒有發現麵前的黃世傑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一把抓住麵前的麥克風,黃世傑用近乎歇斯底裏的吼聲大罵道:“天下大亂?天下大亂才是你這樣的廢物想要看到的吧,在我麵前裝什麽大尾巴狼,還夏國公呢,我從來沒有聽說吧,把你爺爺的名字報出來,如果不是被廢止的夏國公的後裔,你看我今天不替整個古武世界懲罰你這種欺世盜名之輩,我要把你掛在固原火車站的調度樓上的避雷針上,讓來來往往的眾人都看看,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是個什麽下場!”


    “冷靜一點啊,黃世子,這種人沒必要和他亂較勁兒的!”


    看到黃世傑這麽激動,旁邊的吳澄玉的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伸手拉住黃世傑的衣領,低聲說道:“這家夥我們可是沒有邀請啦,到底是誰把他帶進來了,這很重要!對你我都很重要!”


    “對啊!”


    黃世傑一拍腦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這茬,什麽狗屁李闕莨,這麽難聽的名字自己肯定沒有聽過,更不會邀請他來鬆鶴樓的!


    “你小子是怎麽進來的?”


    清清嗓子,緩和了一下心情,黃世傑拉了拉身上的衣領,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個地方可不是某些人經常去的菜市場,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這可是我黃王府的私產,更是我黃王府的私下聚會,沒有請帖的,一律不能進來!”


    “不用看啦,是我帶他進來的!”


    秦淵開口打了個哈欠,默然的看著在台上一臉正經的黃世傑,目光從黃世傑的身上轉到旁邊一副賊眉鼠眼的吳澄玉身上,一絲鄙夷從眼中深深露出,毫無保留的對著吳澄玉流露出來:“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位李闕莨竟然是夏國公的後人,這位隻是我秦皇門的一個門徒,今天正好湊巧在門口等著迎接我,當然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便隨便買了點東西放在附近的街道上,裝作是在擺攤,結果很不幸的,和吳代理刺使大人的狗腿子衙役隊長發生了衝突,不小心打斷了那位大爺的一顆狗牙,在這裏,我替他向吳代理刺使大人道歉了!等您的正式任命下來了,我會帶著他去刺史府向刺使大人道歉的!”


    “額……是這樣啊……”


    被秦淵的斟字酌句的話說得一肚子瀉火,吳澄玉哪怕心中在世不滿,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對著秦淵訕訕的笑笑,便不再有多餘的表示。旁邊的黃世傑一聽,頓時如獲至寶,指著秦淵大叫道:“原來罪魁禍首是你啊,我說的,竟然有人他娘的欺負到老子頭上來,看來秦皇門和我們黃王府那是不死不休了,竟然帶著這麽個不知道從哪裏犄角旮旯找出來的廢物點心過來砸場子,秦門主,聽說你同意來做客的時候,我還是很開心的,但是現在看來,您顯然不是來給我表達友好的!”


    “這話就太不對勁兒了吧!”


    沒想到吳澄玉竟然能夠忍住自己的諷刺和調侃,秦淵對這個尖嘴猴腮的混蛋略略上心,轉而繼續用漫不經心的語調對著黃世傑說道:“我怎麽可能知道李闕莨竟然是夏國公的後人,對古武世界的規則了解的這麽清楚,我對於古武世界的所有了解,都是從您和歐陽東江元帥,還有像賀蘭榮樂會長這樣的大人物的口中知道的,什麽涼國公,夏國公的,我根本不清楚好嗎?再說了,憑借黃王府的實力,一次性給黃世子兩個公爵頭銜,應該問題也不大吧!”


    “你……你懂個屁!”


    被秦淵漫不經心的一對付,黃世傑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既然秦門主對這些條條道道都不清楚,那就不要隨便帶上一個人進來說話了,這可是我們古武世界的大聚會,來的都是固原城中的頂梁柱,何必要這樣攪局呢?”


    “您是?”


    秦淵身邊的李闕莨一愣,扭過頭去,隻看到一個看起來很有精神的老者出現在大廳的門口,身邊跟著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大高個,穿著西裝,一臉優雅而淡然的微笑掛在嘴邊,對著附近的賓客點頭示意著!


    “原來是祖崇涯柤老先生啊,沒想到您和祖秉慧大哥既然比我這個閑散人員來的還晚,不知道是出去辦什麽事情了嗎?”


    秦淵麵帶微笑的看著左肩膀明顯隆起一大塊的祖崇涯,眼神盯著祖崇涯肩頭的傷口,似乎在回憶著那一晚刀槍無影,暗夜無邊的小屋中,刀光劍影一瞬間的事情!


    “先把這個放一放!”


    祖崇涯看著秦淵那副喜怒形於色的樣子,心中憤然,對著秦淵一拱手,直爽的說道:“剛才老夫也在外麵聽了兩句,怎麽?您這位剛剛算是進入古武世界的新人,對於我們黃王府的世子大人的行為似乎很是不滿啊,還拉出來了個早就被廢止的夏國公的後人來攪局,不知道所為何事啊?”


    “沒有所謂何事,這位李闕莨是我們秦皇門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夏國公的後人啊,還是剛才他激動之下才說出來了這番話,貌似黃世子拐彎抹角也沒有解釋清楚,這河套地區到底算是夏國公的職銜還是涼國公的轄地啊?”


    秦淵對著祖崇涯微微拱手,不忘給跟在身後的祖秉慧點頭示意一番,然後就淡然的解釋了一番,麵有不忿的祖崇涯看著身邊的固原鄉紳們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也知道黃王府在此地的勢力過於單薄,而且這李闕莨剛才說的話其實也是實情,隻是都到了二十一世紀了,五代十國分出來的公爵職銜轄地也早就不作數了,再掰扯這些,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


    但是古武世界又是一個極其注重傳統的世界,哪怕是實力再強大,職銜轄地不能出現偏差的意義,眾人心中也都明白,不然人人都可以稱自己為涼國公,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思慮至此,祖崇涯眉心一皺,忽然指著秦淵身邊的李闕莨大吼道:“你這廝到底是誰,竟然蒙混進入秦皇門,來我黃王府的會上攪局,你剛才說你是夏國公的後人,可是當真?如果查無實證的話,那古武世界冒充名宿之後,可是要五馬分屍的!”


    “我……我沒說我是夏國公的後人!”


    那李闕莨被祖崇涯一吼,頓時亂了陣腳,脫口而出:“我說的是我爺爺是夏國公的後人,我算是靈武伯的後人,我們的職銜不是一起的!”


    “額……”


    秦淵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對於古武世界的規則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能無奈的看著麵前的祖崇涯,後者微微發愣,驚訝的看著麵前的李闕莨,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你爺爺叫什麽名字?”


    “李什邡!”


    “秉慧啊,去把《兵符使錄》拿出來,對一對!”


    祖崇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李闕莨那張年輕的麵容,一雙老眼忽然流出渾濁的淚水,凝聲道:“你竟然是李什邡的後人?”


    “是啊,我爺爺的名字我怎麽可能忘記呢!我是我爺爺親自養大的!”


    李闕莨傻乎乎的看著麵前的祖崇涯,後者微微一愣,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小夥子,你其實不是什麽秦皇門的人吧!我們靈武伯的後人,絕對不會去屈從於一個暴發戶門派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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