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山洞當中,深不見底的石壁深井處,秦淵站在鐵鏈的邊緣,抱著小狗子,默默的看著四根鐵鏈束縛著的銀色箱櫃,此時的深井之上,蘇克用手攀著鐵鏈,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麵,一股濃重的油氣撲麵如來,就在這箱櫃翻轉的一瞬間,秦淵和蘇克,都聽到了深井石壁上麵發出的隆隆水聲。


    “嘩啦啦!”


    伴隨著深井正南方向石壁的破碎,一股強大的水流石壁的裂縫和空洞當中飛瀉而下,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秦淵秦楚的看到,那些石縫和空洞錯落有致,仿佛早已經安排好了一樣!


    水流從頭頂飛瀉而下,將金絲繩絞斷的李平察猛地一愣,看著從天而降傾斜到自己頭上的水流,心中並沒有多少的恐慌,而是淡然的看了一眼鐵鏈上,滿臉沮喪的蘇克,然後伸手一把抓住石壁旁邊的盤龍石雕,不急不緩的向上前進!


    “這個笨蛋!”


    秦淵聞著空氣中漸漸濃烈的油氣,冷冷的看了一眼嘴角還掛著得意笑容的李平察,轉身抱起小狗子說道:“既然東西已經被人拿去了,那我麽還是走吧,這地方似乎並不安全!”


    “不!”


    蘇克忽然大吼一聲,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將連接著自己和小狗子的彩帶隔斷,對著秦淵吼道:“你帶著小狗子走吧,我一定要把盤龍劍拿到手!”


    “至於嗎?不過是把上古仙器,連上古神器都不是,你至於這樣麽?天下的神器仙器多得是,何必糾結這一個呢?我可是提醒你啊,把明投進去,那可就損失大了!”


    秦淵抱著懂事的小狗子,無奈而無語的看著趴在鐵鏈上,變得有些歇斯底裏的蘇克,後者默然的聽著秦淵的勸說,渾身抖了抖,還是堅持道:“算了,你走吧,你不會懂的!小狗子,跟著秦將軍好好的,讓他帶你離開這個村子吧,這個地方不適合你這麽乖巧懂事的孩子!秦將軍,能不能幫我把小狗子安頓好?”


    “你瘋了吧,我怎麽聽著你的話像是在說遺言?”


    秦淵無語的看著麵前的蘇克,凝眉道:“你可不是這麽放不開的人吧,怎麽會對這把盤龍劍如此糾結呢?”


    “因為這把盤龍劍可以讓人延年益壽,驅寒祛毒,某些人的身體當中有太多的寧穀草毒素了,所以如果得不到盤龍劍的話,某些人也活不過這個冬天了,我說的對吧?”


    李平察拿著手中的盤龍劍,沿著盤龍石壁爬了上來,靠在牆邊,幽幽的看著正在鐵鏈一臉猶疑的蘇克:“秦將軍啊,您以為這位神偷蘇克就是為了匡扶正義才跟著你來到固原城,還好死不死的要幫助李二娘嗎?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多的好事,神偷蘇克誒,開玩笑,那是帶給多少人痛苦的一個混蛋,把別最寶貴的東西偷走,然後讓別人家破人亡的存在啊!”


    “也就是說,沒有這把劍,蘇克就會死?”


    秦淵疑惑的看著李平察,搖搖頭道:“雖然我知道的不過,但是一把劍和治病有什麽關係嗎?我怎麽聽不懂了?”


    “當然有關係了,某種聖藥就被封禁在這把盤龍劍的劍心處,如果沒有這些神藥,這把傳說中的鐵劍估計早就鏽蝕了,怎麽可能保留到現在呢?連生鐵這種無性之物都可以保存萬年,某些從小被人抱到貝加爾湖附近跟著哥薩克神偷們學習,同時不斷用寧穀草浸泡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行動變得異常迅速,身體異常柔韌的家夥,如果能夠得到其中的藥物,可能就不會重演他父親三十而亡的悲劇了吧!”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你絕對不是那個沒有腦子的李平察!”


    蘇克抬頭頭,雙眼中淨是驚訝和憤怒,似乎被人在眾人麵前揭開了一張人皮一般羞恥,秦淵冷冷的看著麵前的李平察,心中對蘇克沒來由的多了一些同情,至少,自己現在還不需要為生存而戰!


    “當然!我怎麽會是我那個廢物點心一樣的二哥呢?”


    李平察微微一笑,將自己嘴唇上的胡須撕下來的同時,對著自己的眼眶輕輕的拔了一下一道薄薄的麵皮就從兩眼的眼眶中間被撕裂開,一張皎潔如華,看起來多少有些病態的精致麵容出現在秦淵的麵前:“話說……你還沒有認出來我是誰嗎?蘇小爺?”


    李平察微微的笑著,拿著手中的盤龍劍,嘴角勾勒出一抹討喜的笑容,仿佛是在某些風月場所長期工作的職業笑容一般。


    “李文遠?是你!”


    蘇克猛地一愣,腦子裏麵忽然“嗡”的一聲,愣神的看著麵前的李平察,驚叫道:“你不適京師會館當中那個唱旦角的李文遠嗎?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會離開京師出現在這裏呢?這不可能,我記憶中的李文遠,可是打字不是一個,重的東西都拿不起來的家夥,怎麽會……難道你就是……不,這,這絕不可能!”


    “別不相信了。我就是當年在你腳邊像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的李文遠,也是當年丞相嶽鴻鵬的乘龍快婿李平舉,告訴你,今時不同往日,如果當初對我的人中,你算是有點良心的話,今天,我就會要了你的名字,但是沒關係,反正這盤龍劍你也不可能拿到手,還是乖乖的等死吧,你個王八蛋!我李文遠不會忘記過去的點點滴滴的,你們這群蘇家人,我會一個個的殺光,看著你們死,看著你們掙紮,和當初的你們一樣,像是看著一條狗一樣的看著你們死去!哼!你二哥,你父親,還有你的好朋友嶽天嬌,我一個個都會收拾了的!放心吧!”


    說著,曾經的李平察,此時的李平舉看了一眼慢慢冒上來的黑色油汙,對著秦淵低聲淺笑道:“秦淵,秦將軍,你算是這華夏大地上麵少有的清白善良人了,如果想要救下這位身患重病,擁有嚴重戀童癖愛好的男人,那我也不阻攔,這把劍我會扔進這深溝油汙當中,提醒您,這下麵可都是原油,下去了,可能就永遠上不來了,晚安!”


    說著,李平舉竟然將自己手中的盤龍劍放在了空中,輕輕的一鬆手,便扔進了滿是油汙的深井當中!


    “不!”


    蘇克驚叫一聲,竟然從鎖鏈上飛身一躍,衝向了滿是滾滾油汙的深井當中,秦淵看了一愣,趕忙伸手將自己連接在蘇克身上的彩帶拉住,旁邊冷眼旁觀的李平舉淡然一笑,然後伸出芊芊細指,兩柄黃金飛刀如同金色的閃電一樣,從秦淵的眼前劃過,隻聽到“刺啦”兩聲,秦淵連接著蘇克的彩帶,已經秦淵情急之下扔到油汙當中的纏在盤龍劍劍身上麵的彩帶應聲而斷,留下的隻有蘇克飛身一躍的身影,還有滿是油汙的深井口!


    “我走了哦,希望您能夠順利出去,看看時辰,應該已經快要到氧氣消耗完畢的時候了!”


    掛著鬼魅般的笑容,李平舉從盤龍石壁處輕輕一躍,走到秦淵的麵前,淡然說道:“秦將軍,我之前也是錯怪您了,以為您也知道這盤龍劍和海鶴山石的好處才來到這固原城的,看來啊,並不是這樣的,這不幹不淨的古武世界裏麵,您算是一汪清泉了!”


    “多謝了,我也是被人利用到這裏的!”


    秦淵想起前天晚上自己在寶鳳城中聽到蘇克說起自己的秦皇門在固原城時候的場景,不覺有些唏噓,原來有些人早在自己沒與來到固原城的時候,就把這一切的順序算好了,隻可惜,自己卻覺得自己很是自由,沒想到竟然早已經是被人編製的羅網當中的一個組成部分了!


    “那就太可惜了,我會履行對鬆石村村民的承諾的,這把劍可惜了,不過拿下海鶴山石,也已經夠我在嶽父麵前更進一步了!”


    李平舉微笑的點點頭,轉身就要離去,秦淵抱著小狗子,看著不斷冒著氣泡的汙油深井,淡然道:“想來,在嶽鴻鵬丞相那裏,你過得也不算好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隻要爬上去,才能吧別人踩在腳下!”


    李平舉的眼角滲出一絲淚水,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秦淵,語氣不禁有些哽咽:“不過,我不會對你們這些無辜的人動手的!”


    “但願吧,有時候,力的作用是聯動的,站在高處,也不可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考慮的可能會更多!”


    秦淵對著已經邁步離開的李平舉淡淡的感慨兩句,聽著身後腳步聲的一點點消失,伸手從旁邊的滿是火苗的石壁上輕輕拔下一根小火把,順手扔進了滿是油汙的深井當中。


    劇烈的火焰慢慢的燃燒著,原本堅固如同瀝青的油汙也開始慢慢的變化成液體,秦淵淡然的看著麵前的一切,隻等著蘇克從裏麵將自己心愛的盤龍劍找出來了!


    “呼!”


    蘇克頂著滿頭的油汙,從深井當中鑽了出來,大口的呼吸著已經不多的空氣,滿臉邪笑的看著秦淵,將盤龍劍握在手中,從深井當中爬了出來。


    滿是油汙的深井隻是表麵是一層油汙,下麵全然是從石縫當中噴薄而下的水流,這些水流頂著油汙一層層的向上挪動,雖然李平舉還是把劍扔了下去,還把秦淵纏在劍身上麵的彩帶割斷了,但是一躍而下的蘇克還是抓住了剩下的彩帶,同時油汙的存在還阻擋了盤龍劍的下墜,讓蘇克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把自己必須得到的寶劍拿到了手中。


    “多謝了哈!”


    看著自己已經黑黢黢的衣服,蘇克的臉上還是掛著滿意的微笑,秦淵微微頷首,輕笑道:“這下子,小狗子可不能讓你來背著了!”


    “沒事,我不怕!”


    小狗子看著渾身都黑黢黢的蘇克,全然沒有半分畏懼,一聲大叫,就衝到了蘇克的麵前,死死的抱住蘇克的雙腿,滿心的歡喜!


    “恩恩,小狗子,等我好起來了,一定帶你去京師看看,好不好?”


    蘇克滿臉微笑的看著小狗子,站在一邊的秦淵則掏出手表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吧,外麵應該已經天亮了吧?”


    “恩恩!”


    蘇克點點頭,抱著也已經滿身油汙的小狗子正要向外走去,卻聽到遠遠的傳來了一群人的呼喊聲,隱隱約約的聽著,秦淵和蘇克止住腳步,空氣中,一股硝煙的味道忽然撲鼻而來:“轟!”


    原本寧靜的賀蘭山上,迎著霞光,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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