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一看到老人時,藍白煙和薑無名的臉色都似乎不怎麽好看。


    毫無疑問,老人就是薑千龍,一個經曆過抗戰時期老將軍,甚至還曾被冠以“萬人屠”的凶名。


    秦淵猛地一回頭,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嚨,全身毛孔也都大張,目光死死盯著那個拄著龍頭拐杖的老人。


    葉雲宵的臉上也閃過一抹陰霾之氣,他知道,走來的這個老人,就是當年陷害他妹夫的幕後凶手,雙拳緊握,不過很快就鬆了開來。


    別人或許會以為這是個看似半隻腳已經踏入棺材的老人,可是葉雲宵清楚,他可是一個不弱於他父親葉延羅的超級高手。


    沒有人敢吭一聲,目光幾乎都放在薑千龍身上,原本喜慶的場所上變得一片死寂,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又是誰?


    薑千龍的目光一掃眾人,然後落在宮家這邊的老者身上,宮三炮。


    宮三炮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薑千龍,薑千龍隻是對宮三炮點點頭,然後才將目光收了回來,放在藍白煙和薑無名身上。


    “丟人嗎?”薑千龍看著兩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道。


    藍白煙沉默,薑無名也沉默,不過薑無名的臉上卻是充滿不甘。


    丟人,確實很丟人,這裏是他們的地盤,今天還是如此喜慶的日子,就這麽讓人明目張膽地來砸場子,他們卻絲毫沒有辦法。


    見兩人不回話,薑千龍也沒有多說什麽,然後將目光看向舞台上的葉雲宵,眼睛一眯。


    頓時,葉雲宵感覺薑千龍的眼神如一把利劍插入他的心髒,在這一刻,葉雲宵感覺他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葉雲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才感覺緩和過來,然後睜開眼睛,與薑千龍四目相對。


    這個時候,葉雲宵不能退縮,他不是薑千龍的對手,所以他必須撐到能夠對付薑千龍的人到來。


    “你就是閻羅的兒子?”薑千龍的語氣有些低沉問道。


    盡管他在台下,葉雲宵在台上,可是卻給人感覺兩人的位置調換過來,薑千龍在俯視著葉雲宵。


    “沒錯。”葉雲宵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氣勢不被薑千龍壓下去。


    如果說葉雲宵一生最驕傲的是什麽,那絕對是他是葉延羅的兒子。


    “閻羅養了一個好兒子。”薑千龍淡淡說道,不過語氣卻沒有任何的誇讚之意,反而帶著一絲冷意。


    “多謝薑老爺子的誇獎。”葉雲宵說道。


    “這麽說你認識老夫?”


    “當年你和家父那一戰,我有幸在旁觀看,薑老爺子的風采不減當年。”葉雲宵略顯諷刺說道。


    二十年前的薑千龍,那絕對是意氣風發,特別是在和葉延羅對戰時,宛如戰神下凡,絕對不是如今的老態龍鍾,麵無氣色。


    “老了,什麽風采不風采的,都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薑千龍絲毫不介意葉雲宵的諷刺,旋即再將目光移向離葉雲宵不遠處的秦淵。


    一看到秦淵時,薑千龍的目光明顯一怔,神態之間毫不掩飾內心的怒意。


    秦淵感覺這一刻不禁喉嚨被人扼住,連身體也無法動彈,那絕對是秦淵有史以來見過最恐怖的眼神,似乎能夠洞穿他的身體,將他的身體撕成粉碎。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薑千龍沉聲問道,然後踏前一步,這一步,所有人都感覺地麵動搖了一下。


    “秦淵。”秦淵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勢緊緊裹著他的身體,讓他的氣勢無法釋放出絲毫。


    他的實力不如葉雲宵,連薑千龍的氣勢都反抗不了。


    秦淵已經猜到,這個人也許就是當年一手策劃他父親叛國的凶手。


    “你是秦山河什麽人?”


    “他是我父親。”秦淵毫不猶豫說道,不過背後一直在冒著冷汗,薑千龍的氣勢實在太可怕了。


    “嗬嗬,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薑千龍突然笑了起來,隻是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讓人不寒而栗。


    “無名,上去,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否則你不配做我薑千龍的孫子。”突然間,薑千龍臉色一變,猛地回頭對著薑無名喝道。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愕然,這個體態龍鍾的老頭,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暴戾?


    不過他們終於知道這個老頭的身份,原來是薑無名的爺爺。


    所有人都知道,薑無名的父親早就死了,隻有一個母親,沒想到他的爺爺還在,而且看來這個爺爺的脾氣似乎不怎麽好。


    藍白煙雖然威懾於薑千龍的氣勢,可是這個時候她不得不站出來。


    “你什麽意思?”藍白煙站出一步,大聲問道。


    雖然今天秦淵破壞了薑無名的婚禮,可是藍白煙最多也就讓人趕秦淵出去,從來沒想過要秦淵的性命,她已經欠秦山河太多,不能再傷害他的兒子。


    薑千龍目光一蹬,藍白煙整張臉瞬間煞白,堪堪倒退幾步才穩住。


    “那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你難道不想報仇?”薑千龍沒理會藍白煙,再次對著薑無名問道。


    “想。”薑無名狠狠點頭,盡管他非常憎恨薑千龍,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次薑千龍的話直入他的內心深處。


    薑千龍再次一笑,深處他那枯瘦的手指著秦淵,說道:“擰下他的頭,沒有人敢阻止你。”


    這一句話,是跟薑無名說的,也是說給葉雲宵聽,如果葉雲宵膽敢出手幫忙,就休怪他薑千龍不客氣。


    薑千龍大急,葉延羅不在,就沒有人能夠壓製薑千龍,雖然他知道秦淵的實力不錯,可是薑無名毫無疑問更加的厲害,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薑千龍虎視眈眈,即使薑無名無法殺死秦淵,誰知道薑千龍最後會不會親自動手?


    秦淵的臉色依舊很平靜,從他走上這個舞台開始,他就不會後悔,低頭看著被左璃帶到下方的左瑤,一臉擔憂地看著他,秦淵微微一笑,然後目光直指薑無名。


    秦淵不怕死,可是並不代表他會這麽輕易去死。


    “薑千龍,你敢!”葉雲宵大聲一喝,身體攔在階梯上方,在葉延羅來之前,他不能讓秦淵有事。


    “你還沒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滾開,否則老夫不介意讓閻羅一天辦兩場喪事。”薑千龍冷冷說道。


    別人興許會怕葉延羅,可是薑千龍絕對不懼,當年薑華生被秦山河活活打死,也是因為葉延羅當時的阻撓,否則他也不會老年喪子,如果葉雲宵不識趣的話,他真不介意讓葉延羅嚐試一下那種滋味。


    葉雲宵內心一窒,麵對薑千龍的氣勢,他根本無法反抗,凝勁二重對上凝勁四重,戰鬥根本毫無懸念可言。


    “他沒有資格,那我呢?”


    一聲如驚雷般的喝聲憑空炸響,承受能力弱的人趕緊捂上耳朵,麵露痛苦之色,這道聲音,仿佛就在他們耳邊炸了開來。


    秦淵抬眼一眼,看到來人時,臉上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的外公終於來了。


    葉延羅大步踏來,健步如飛,雙腳好像真的脫離地麵一樣,而跟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人。


    八大至強皇者之一左夕顏,還有背著一把顏色古樸的重劍的晏無鋒。


    強大的氣勢猛然壓了過來,薑千龍不得不將籠罩在秦淵和葉雲宵身上的氣勢撤回來,然後和葉延羅分庭抗衡。


    葉延羅每踏前一步,薑千龍的眉頭就皺一分,原本佝僂的身軀也情不自禁站直,渾濁的雙眼瞬間散發著精光,此刻的薑千龍,與剛才的狀態完全不同。


    葉延羅的到來,宮家的宮三炮也不禁走上前來,站在薑千龍的身旁,氣勢也瞬間暴漲。


    宮三炮的加入,原本略占上風的葉延羅也變得非常吃力,晏無鋒毫不猶豫向前一站,雙方的氣勢這才保持平衡。


    至於左夕顏,身上並沒有任何讓人壓抑的氣息,完全就是一副普通老嫗的神態,她的目光在左瑤兩兄妹身上看了一眼,然後才看向葉延羅他們這邊。


    “閻羅!”薑千龍語氣冰冷,如同千年寒冰,仇人見,自然麵分外眼紅。


    葉延羅不理會薑千龍,把目光放在宮三炮身上,目光冰冷看著他,問道:“宮三炮,你確定要插手?”


    “閻羅,你太自傲了,你閻羅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宮三炮微微一笑說道。


    “是嗎?”葉延羅不屑一笑,說道:“當年我殺宮二炮的時候,你宮三炮還躲在宮家不敢出來,我再問你一句,你是代表宮家還是代表你自己?”


    葉延羅的氣勢非常強勢,鋒芒閃爍,如同君臨天下。


    秦淵沒想到葉延羅和宮家還有這段淵源,宮二炮,聽名字應該是宮三炮的哥哥,居然是死在葉延羅的手中。


    “有區別嗎?”宮三炮冷冷說道,當年葉延羅殺了他哥哥宮二炮,他的確不敢找葉延羅報仇,因為那時候的閻羅,可比現在囂張多了。


    “有,如果你代表你自己,我隻殺你一人,如果你代表宮家,我殺你全家。”葉延羅囂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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