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十萬大軍拿著盾牌,像是一堵移動著的城牆,密不透風。戰場號角連天,景致站在烽火台上,眼看下麵的大軍層層疊疊,鋪天蓋地而來。還好雪月關前是一道天險,不可能靖國將所有的部隊都鋪展開,否則那個場景一定特別的壯觀。


    陸昔靈聽著戰鼓聲,她身體裏麵的血液便沸騰起來,她要站起來去看看,這一站對景致來說至關重要,對靖國來說至關重要,如果贏,士氣大振,如果輸隻怕就不得舍棄雪月關,攻城掠地,三倍與敵,雪月駐軍其實隻有三萬,若非這天險隻怕他們根本無法抵抗,戰鼓激烈,景致聽著斥候不斷來報:


    “王爺,敵軍距離雪月城五百步!”


    “王爺,敵軍距離雪月三百步!”


    景致目光深邃的看著他們架起了盾牌不斷的向前。所有的將軍也都看著,景致的手緩緩的抬起,他看著靖國的部隊一步步的走進,而他也壓著氣,整個城牆出了戰備的鼓聲之外毫無其他的聲音,景致看著他們走到了標注的位置,手一揮,王仁即可向下發號施令,


    “一百步!射!”


    話音剛落瞬間便是箭如雨下,擊打在盾牌上,像是一串串珍珠落地破碎的聲音。這一輪是燃著火焰的箭矢,碎裂的火油讓靖軍內部有些混亂,靖國的大陣,被投石機大的四分五裂,陸昔靈扶在城牆上看著。


    一百步開始靖國向前的每一步都是用人命堆填起來的,周圍的投石機呼嘯著而過。落地開花死傷一片,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卻又充滿了熱血。


    靖國並沒有使用毒蛇這個暗器,這個消息大概是為了混淆視線,而讓景致分散兵力,而且其他方向都沒有人馬,好像是想一舉攻下大門。


    可是令靖國將軍沒想到的是,短短幾日,僅有三萬兵馬的竟然因為景致的歸來,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他們士氣如虹,戰鬥力驚人,這一場大戰紛亂持久,直到天邊火紅的晚霞照在血紅的沙場上,顯得更加慘烈,雙方都已經筋疲力盡,各自撤兵暫時休息。


    陸昔靈早已回到了大帳中休息,隻是仍是無精打采,一個士兵進來送藥給她,陸昔靈與他對視了一下,那士兵像是不敢看他,忙的閃過眼睛,看向別處,而那衣衫夾在腰帶中,一點都不整齊的露出一塊,陸昔靈眼神飄過去,那士兵立刻主意到了,那士兵稍微有點慌亂,忙的用手往裏邊塞:


    “回夫人,這仗打的屬實艱難,衣著不整,多有冒犯了。”


    說完,便拿著端碗的盤子出去了。


    陸昔靈心想著:


    “夫人?這人一定有鬼,這裏從沒有人這樣叫過我。”


    陸昔靈趕忙讓帳外的人把景致叫來,心裏好像算計出了什麽。


    景致正與眾將士們喝酒,慶祝此仗打的還算好,鼓勵大家繼續堅持,也共同悼念那些為國犧牲的戰士們。景致聽到消息,快步走到陸昔靈的帳中。


    “剛剛有個很可疑的人,我想大概是靖國混進來的奸細,此仗我們本就艱難,剛才他給我送藥來卻叫我夫人,想必是不清楚我的身份,王爺咱們務必找人看緊些糧草,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隻怕他們今日佯攻,虛晃一槍才是,不然我們沒等打就已經輸了。”


    景致認真的聽著陸昔靈的建議,立刻出去命人輪流看管糧倉。不過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樣不妥,與其小心翼翼,不如設個圈套,等待這群人主動上鉤。


    夜半子時,那人果真鬼鬼祟祟的在糧倉旁邊走來走去,不一會,糧倉有一處突然冒起了火花。景致很是細致,生怕出現事端,自己早就在旁看守,看到火苗太小,他非但沒有一盆水澆滅了火苗,反而給這火花加大了許多,糧倉燃起了大火,那人立刻退出去。這一夜大家開始匆忙的撲火,而那縱火之人甚至被景致安排放出了城去。


    等火勢暗下來,王仁才來匯報道:


    “王爺真是如有天助,怎麽就能夠想到有人偷襲糧倉,讓我早些將糧食都轉移了出去,還這樣混淆視聽,讓對方以為我們彈盡糧絕,誘敵深入。王爺真是妙計。”


    景致微微點頭,道:


    “靈兒的猜錯果然沒錯,靖國欺人太甚!這位靖王就喜歡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景致大怒,天還沒亮,便讓士兵擊鼓,那鼓聲響徹雲霄,嚇得靖國將士們手足無措。景致也不講求什麽道理,命人點燃火把,流星雨般的射入靖國軍隊的陣營當中。


    “你不仁我不義!”


    景致早就派斥候將對方的營地打探好了,在半夜利用雪狼王幫他們將大型的投石器抬上了城牆旁邊的高山上,戰鼓一起,便瞄準了主營,一個燃燒的火球便呼嘯而去。那火球好像一個小太陽一樣直接落在了主營帳篷上麵,瞬時間,火勢蔓延起來。將他們的陣地燒的片甲不留。


    靖國將軍自然明白奸細暴露了,拿起旗幟,立刻強求靖國的主將。陸昔靈一陣咳嗽,聽著大帳外一片兵荒馬亂,她卻力不從心,隻能癱坐的床上。烏雅每天都給陸昔靈換藥,可那背後的刀傷沒有一點起色。每次換藥都要流出好多血來。傷口仍舊是那麽的觸目驚心,還好這幾日景致太忙,衣不解帶,所以還沒有看過她的傷口,雖然每日都來問她傷勢情況,但終究沒有自己動手,所以還可以繼續瞞下去。


    陸昔靈不能在此刻讓景致分心在自己身上,便讓迷姑帶她回錫城,陸昔靈便讓烏雅留下來,幫助景致他們。她知道自己的情況,讓迷姑帶她走隻是拖字訣,因為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隻怕神仙也無力回天,所以她找了個機會打算離開。


    陸昔靈囑咐烏雅,要交代景致小心為妙,告訴他會在錫城等他勝利歸來,不必牽掛。


    迷姑備了輛馬車,從雪月關的南麵走了,以免被靖國想要偷襲的人發現。


    她們趕了一整天的路才停下來休息。


    半路下起了雨,迷姑帶著陸昔靈找到了一個破廟躲雨露宿,天氣陰冷潮濕,陸昔靈的傷口竟有些化膿,半夜發起高燒,迷姑生了堆火,燒了熱水,給她的傷口換藥,可是陸昔靈燒的不省人事,湯藥無法灌進去,迷姑不停給她額頭換布,額頭上也掛滿了汗珠。


    烏騅夜觀天象,忽然看到陸昔靈的那顆命運星越發灰暗,他趕忙用秘術聯係烏雅。烏雅的玉佩亮起來,感知到是師兄在尋她,便使用秘術在鏡子前與師兄對話。


    烏騅急著追問她:


    “陸昔靈跟你一起麽,她的命星灰暗,你可知道她發生什麽事了?”


    烏雅聽到,也嚇了一跳,回答道:


    “她怕耽誤景致的戰事,隨迷姑去錫城養傷,莫不是中途出了什麽事?”


    烏騅知曉,很是生氣,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著急,道:


    “你明知道她身體虛弱,竟還讓她隨意奔波,你快用秘術召喚雲天,雲天可以迅速移動,她能快點幫你找到陸昔靈。別再耽誤了。”


    鏡子恢複,烏雅沒有停止的使用秘術召喚雲天,並用秘術在鏡子中使用微觀術,得知陸昔靈她們在一所破廟中,並跟景致說師父急著讓她回去,處理要事,便走了。


    烏雅牽住雲天,像是離弦之箭,看不清沿路都經過了什麽,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便停在了那所破廟的門口。


    烏雅有些恍惚,晃晃悠悠的走了兩步,迷姑看到了她,急匆匆的過來扶她進去。烏雅看了她的傷口,周圍有些黑的發紫。


    烏雅隻好隻用秘術,暫時封住了她的血脈,免得毒血侵蝕了整個內髒,那時便無計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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