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景致的話,烏鄴雖然驚恐,但卻不至於慌亂。隻是下一刻,陸昔靈從外麵進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臉色微變。隻多看一眼,便平靜的將自己拴在了景致的身上,道:


    “王爺,這是慕容青城的印鑒令牌,還有他手令,我們可以到青州大營內隨意挑選高手。您說的對,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已經同意您的計劃了。”


    說完這話,陸昔靈對景致眨了眨眼就,景致還未開口,烏鄴卻笑了起來,道:


    “陸姑娘小小年紀騙人的本事還不到家,老道多活了幾年,看的出姑娘說的真假。”


    陸昔靈也不生氣,臉上十分平靜,加了一句:


    “那天師看看,我這話說的準不住?慕容家打算用我的信物調遣陸家的雪月狼王騎兵團,估計不是想要抵抗靖國,應該是準備謀反,我也有沒有說謊?”


    陸昔靈的眼睛太過明麗,讓烏鄴一刻竟然愣住了,聽著她的話胸中的心髒咚咚咚的好像要跳出來,倒是這個口出狂言的姑娘,眼神平靜的讓人覺得可怕。陸昔靈見他不回話,便追問一聲:


    “天師大人?”


    烏鄴咽了一口口水,緊緊閉著嘴不敢亂說。陸昔靈卻不怕,繼續道:


    “如今朝廷的大軍壓境,待到大雪期一過,便可退敵,何須動用這個兵團。所以慕容家所圖必然不是為了靖國軍隊,為了以防萬一,我給了慕容青城一個假的鐲子,先穩住他拿到印鑒才是。”


    景致知道她的話半真半假,但他卻分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心中暗道:


    “小丫頭又進步了,知道怎麽攻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半真半假,讓人捉摸不定。”


    景致剛一聽說烏鄴,便知道他來者不善,哪有那麽多湊巧都在這個夜裏發生,他們抓了莊青嶽,便有人來救人,還有這個天師上門投宿。


    再說還有軍營傷兵一事,他心知慕容家必然有鬼,便特意囑咐了陸昔靈兩句。如今見她長了本事,心裏歡喜不少,


    “做的好!等回了京都,本王一定向父皇給你們陸家請功,至於這麽個家夥,你說怎麽辦?”


    陸昔靈想了想說道:


    “他一把老骨頭也沒什麽作用,不如送他去見莊青嶽?”


    景致搖頭,


    “他可是天師,殺了多可惜?”


    “這樣,本王問你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的回答,答對了本王當你投誠,放你一條性命,答錯了,本王就閹了你……”


    烏鄴也沒遇到這樣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瞬間感覺自己下身發亮,小心的遮擋下身,神情哀怨。烏鄴長的仙風道骨,時常正氣淩然,凡人見他的身份都是對他頗有敬畏,哪裏想到遇到了這麽個魔王,將他抵在牆上羞辱。如今人在他手上,隻能認命點頭,景致便問:


    “離開京都那日,你在父皇麵前送了一幅畫,畫上一朵妖尾花,告訴本王這是何意?”


    烏鄴眼睛轉著看著陸昔靈,景致哼了一聲直接拔出匕首來貼在他的大腿內側,冰涼的觸感讓他再不敢看向別處。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景致,緩緩往後退,但後麵就是水池他已經是退無可退,而景致也沒打算放過他,而是換了一個話開頭:


    “本王知道你有個貌美如花的師妹,兩人……”


    景致的刀鋒微微向上,加上口中的話,讓烏鄴認命的閉眼,他這一個把柄讓多少人可以奴役驅使,當真應了那句,美人笑是英雄塚呀。


    烏鄴歎息一聲不再反抗,道:


    “五鹿山上落了一塊神石,這是天降妖花奇女子,亡我霄國的征兆。當日老道夜觀天象,得了四句箴言,’將星隕落,三國動蕩,妖花現世,景氏將亡。’後破解真言這背後有此妖花的女子便是紅顏禍水無疑。隻因此石落於五鹿山,便知此女與五鹿山必有幹係。”


    景致想了想,當夜貴妃派人送了這個消息,再看看陸昔靈,便是確定了他沒說謊話。陸昔靈聽了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背上連個痦子胎記都沒有,又怎麽會有什麽妖花,她自然坦蕩,景致也微微鬆開他對他的禁錮,笑著問道:


    “反正都說了不如將你知道的都說了,省的本王一點點問,先說說那老狐狸讓你來幹嘛?你傳回去的消息,’風大雪大,天意難違,請二小姐晚三日出閣。’又有什麽意思?”


    烏鄴歎息,看來自己果然早早被盯上了,否則也不會連這話也傳了出去了。歎息一聲道:


    “這個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隻是慕容將軍試探慕容小將軍的心思,讓老夫來這兒看著他勸勸他罷了,免得他做出不合規矩的事情,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陸昔靈微微點頭,兩人得到的消息暫時對上了,陸昔靈試探著開口:


    “天師說那慕容雪城有貴人之氣?此話可做真?”


    烏鄴點點頭,道:


    “別的不敢說,這二小姐乃是天鳳轉世,命星紫薇甚是明亮,可見她貴不可言。”


    陸昔靈看了看景致,小聲道:


    “王爺你跟大皇子關係如何?要不要這一次回去你幫我去說說好話?”


    景致白了她一眼不去理她,陸昔靈再看這老頭也是可憐,雙腿顫抖,勉強靠在池邊。


    “聽說他有風濕,來這兒也是為了泡這藥泉,要不讓他進去泡著吧,反正我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這風大雪大的,確實天意難違,大家都走不掉,不如安穩睡一覺了。”


    景致看了看她,帶著她出門將這個地方留給了烏鄴,他看了看外麵歎息一聲,自己一個天師,活得如此窩囊。


    陸昔靈被景致帶回了房間,她靠在軟墊上,摸著那已經沒有鐲子的手臂,有些失落的開口,道:


    “王爺,我把鐲子送出去了。”


    景致躺在床上斜斜的眯著眼看她,半響不說話,陸昔靈還以為他睡著了,坐起身子,往他的身邊靠了靠,可他背著月光陸昔靈看不到他臉上有任何表情。倒是景致將她看的清楚。


    “王爺?”


    陸昔靈輕聲喚了他一聲她沒有反應,景致看她靠的近了,便閉上眼,佯裝睡著了。陸昔靈仔細的瞧了瞧他,以為他的真的睡了,膽子也大了些,便動手去解開那鎖鏈,景致發現她這般動作,瞬間便抓住了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按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軀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語氣有些生氣,道:


    “本王說過,沒有允許不許你斷開這條鏈子。你怎麽就不聽話?”


    陸昔靈被他這樣壓著,呼吸凝滯,隻在著月光餘暉下麵看著他的臉一半明亮溫柔,一麵昏暗狡黠。陸昔靈不開口,隻看著他目光姣姣,眼淚晶瑩。景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她為何要哭。


    “你,怎麽又哭了?也沒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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