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雖然有作用,但作用沒那麽大。


    白覓靈幫他縫合的時候,其實桀辰渝還是能感覺到的。


    這些都沒有必要對白覓靈說,他覺得挺好。


    最後在胳膊上纏好紗布,她一隻手還是有點難度的,剛好桀辰渝另一隻手幫幫忙。


    終於做完了所有事,白覓靈不由得鬆了口氣。


    “等會麻藥藥效過去之後,會有點疼。”


    “還亂動?坐好。”


    白覓靈偏不,麵對著桀辰渝坐在他腿上,非要用最近的距離和他坐著。


    雖然中間隔了個大肚子。


    “我今天...”


    “沒事的。”沒事的,白覓靈可以理解的。


    “傻瓜。”


    “為什麽要自殘,告訴我好不好...是想殺了冷渠野,想打死他,還是別的。”


    “殺了冷渠野,再弄死桀祈皓,讓你徹徹底底屬於我。”


    白覓靈心裏咯噔了一下,依舊俯在他懷裏。


    “因為我和祈皓一起洗澡...”


    “太太,我控製不住自己...我知道他是我兒子...”


    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清楚,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將白覓靈抱緊,又舍不得抱的太用力。


    “我在呢。”他控製不住,還有她呢...


    這個男人不願意回家,還有一層原因,就是怕自己見到祈皓,就控製不住的把人...


    其實外人看起來,桀辰渝一定恐怖極了吧。


    自己兒子也不會放過,沒有一點人性。


    可白覓靈從來不會這樣想,沒有人比她更想珍惜桀辰渝...


    看起來美滿的家庭,隨時都有可能增生變故。


    白覓靈隻能走一步,珍惜一步,她相信未來會更好。


    但同時...也為最壞的情況,做著打算。


    最壞無非是桀辰渝殺了一個又一個人而已,無非是血腥恐怖而已。


    到時候...是祈皓獨立生活的時候,完全獨立的時候...


    或許,是祈皓帶著他的小妹妹,開始生活,又或許,是一個人。


    總之,無論桀辰渝變成什麽樣,白覓靈都陪著。


    “要是你變成了死刑犯,我會老老實實給你收屍的哈。”


    白覓靈笑著打趣,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嗯。”他應了一聲,覺得這事兒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是啊,不是完全沒可能,等著桀辰渝從高高在上的地位摔下來的人那麽多。


    如果知道了桀辰渝的狀況,想做點什麽事,也再容易不過。


    當他從高處摔下來,變得和普通人一樣,因為意外殺人被捕的話,白覓靈一定會陪著。


    白覓靈不願意一個人生活,不願意和桀辰渝分開。


    大不了,就什麽都一起嘛。


    “如果你死了,本寶寶好心給你收屍,然後,永遠陪你。”


    “死女人,你在想什麽?”


    “想死呢,死男人。”


    “你敢!”


    “哼,我有什麽不敢的?死男人,老娘沒比你差到哪兒去!”


    是,她有什麽不敢的。


    桀辰渝簡直就是把白覓靈養成了個小瘋子!


    到現在桀辰渝都還沒緩過勁兒來,自殘,白覓靈她真能下得去手!


    “臭丫頭!”


    “傻大叔。”


    “老子不老!”


    “大叔大叔,老大叔。”


    脾氣漸長啊,話說...白覓靈怎麽覺得桀辰渝炸毛的時候那麽可愛呢...


    “白覓靈!”


    “我家有個炸毛老大叔,咿呀咿呀喲。”


    能在發生這麽大事情後還保持開闊的心態,白覓靈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女人?


    柳漾倒是非常想知道白覓靈的心多大,敲了敲病房門,這房門也不關,是故意讓路過的人看他們有多恩愛的?


    “看起來可一點都不恩愛,倒像是兩條可憐蟲。”


    這句話,讓站在柳漾身後的封弦心裏咯噔一下。


    倒不是因為擔心桀辰渝聽見會如何,而是...


    “呀嗬,柳蟲蟲來看我啊。”白覓靈頭都不抬,依舊依偎在桀辰渝懷裏。


    “嗬,是呢,我來看你。”


    “你的消息倒是永遠那麽迅速。”


    “不然怎麽對得起手握權力?”


    權利真是個好東西...


    大多數時候,權利更顯得可怕。


    話說,人皮麵具摘下來過後,桀辰渝就應該知道了柳漾和她關係不一般。


    桀辰渝那麽聰明,肯定知道柳漾早就清楚白覓靈是戴著人皮麵具的。


    這男人說不定還和柳漾談過,白覓靈感覺自己知道的好少...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裏的病情會傳染。”柳漾在白色的真皮沙發坐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意思不就是說,桀辰渝有問題,還把問題傳染給了白覓靈麽?


    “找死!”桀辰渝渾身緊繃,立刻就要把白覓靈放下來去捏死柳漾。


    白覓靈像是摸摸寵物一樣的揉了揉桀辰渝的腦袋。


    “魔鬼,衝動了。”真是的,完全不能被別人刺激啊,“柳先生,你這不算頭一回,看看你自己就知道呀。”


    柳漾張開雙手,低頭看了看自己。


    “我?難道有什麽問題麽?”他輕笑,微微揚眉。


    “被掰彎就不說了,現在居然還能喜歡一個虐待你那麽慘的人。”


    “這不是喜歡。”


    “哦?不是喜歡,為什麽不離開人家歐哲身邊呢?”


    “他智障。”


    虧了歐哲不在,這話要是歐哲聽到,還指不定是什麽心情呢。


    “智障也不是沒人看著,畢竟他手裏的權利那麽大,隻要你把人交給一個能放心的人,就可以離開了吧,或者說,你喜歡手握權力?不過似乎,並不是。”


    “伶牙俐齒。”


    “倒不是我伶牙俐齒,如果不喜歡,為什麽會護短呢,封弦每次欺負人過分的時候,你就會出手製止的吧,為什麽呀?”


    “嘶...”這丫頭...


    “有一種病症,stockholm . syndrome,希望你能了解。並且你可以請醫生去看一下,是不是在很久之前,你就有了這種病症。”


    桀辰渝理著白覓靈的發絲,他女人怎麽那麽冷靜呢?


    反觀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容易炸毛?


    “我倒還真不能反駁你。”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建議你,去找個心理醫生慢慢治療,不然可能某一天,你就突然...崩潰了。”


    “覓靈,這麽咒我可不好。”


    “可不見得是咒你,我是為了你好呀柳漾先生,你看歐哲的心智已經回不去了,沒有一個虐待你的人,萬一有一天,你萬分迫切的需要被虐待...”


    “我還不至於到那種程度。”


    “非常至於。”白覓靈在桀辰渝懷裏調整了個姿勢,讓自己舒服點,也能更好的和柳漾說話。“怎麽說?”柳漾倒是很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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