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這不叫家族的傳承,你這叫扼殺家族的傳承。”


    容雅笙幹笑一聲。


    抽了口煙,對唐季倡說的話不屑一顧。


    唐季倡似乎也看出了容雅笙的漫不經心,幹脆不再解釋什麽,直截了當的開口道:“唐靳禹不管是誰的孩子,他都是一個無辜的孩子,我教育他,他保證唐家綿延,這是我的責任,也是他的責任。”


    “綿延?”


    容雅笙好像聽到了多麽可笑的事情一樣。


    她瞥了他一眼:“我估計這個夢想你是完成不了了,沈星羽的心髒不好,就算裝了起搏器,但是肯定是沒有辦法堅持生孩子的,而且……她吃了我們容家的秘藥,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孩子了。”


    “你什麽意思?”


    唐季倡的手突然頓住了。


    “你不覺得沈星羽和我一樣,變得越來越漂亮了麽?”


    容雅笙伸出手指,輕輕的勾住他的下顎:“那是因為我們在透支生命力在維持這樣的美麗啊,孩子什麽的,對於我們的身體來說,負荷太大了,更別說,沈星羽的心髒本來就不好。”


    唐季倡手中的香煙驀然落到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容雅笙。


    然後過了好一會兒,突然苦笑一聲:“這算是你的報複麽?”


    “算是吧。,”


    “你為什麽要將沈星羽送回來,好好的待在國外不好麽?”


    容雅笙的手頓了頓,隨即冷笑:“憑什麽不讓她回來?你自己做的孽,活該你自己承受,難道你還沒發現唐靳禹的問題麽?他根本就不願意觸碰任何人,而這唯一的例外就是沈星羽,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孫子,唐季倡。”


    唐季倡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腦海中瞬間的浮現出那個雨夜,沈星羽跪在雪海居的外麵。


    身下的鮮血彌漫著。


    那是靳禹的孩子。


    被他親手扼殺了。


    “肌膚觸碰恐懼症。”容雅笙吸了口氣:“這是唐靳禹的病症,唐季倡,你知道你都造了什麽孽麽?”


    …………


    沈星羽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微微的暗了。


    她頓時一驚。


    猛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就衝進浴室洗了澡,然後裹著浴巾衝出來。


    唐靳禹這會兒正在外麵和幾個經理商量著手裏的事情,突然,聽見休息室裏麵細細索索的聲音,他的手指微微一顫。


    然後若無其事的看著麵前的幾個經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你們先回去吧。”


    幾個正聽到一半的經理頓時一愣。


    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家總裁說了些什麽,麵麵相覷幾眼之後,才站起身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好的,總裁,明天早上我們再過來。”


    “好的。”


    唐靳禹點點頭,蓋上自己的文件。


    看著幾個經理一起走出了辦公室之後,才急匆匆的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拉開門。


    裏麵的女人正坐在床邊看著地上有些亂的衣服愁眉苦臉的。


    聽見門口的響聲,就連忙抬眸看過來,然後苦著臉:“靳禹,我沒衣服穿了。”


    “沒事。”


    他連忙走起進去,伸手拉開旁邊的衣櫥:“我給你準備了不少衣服,在這裏。”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鼻子,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眼睛都不敢去看沈星羽的臉。


    總局的他在這裏準備衣服的舉動本身就居心不良的。


    而這種居心不良被沈星羽看見了,總覺得有種很丟人的感覺。


    好在沈星羽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尷尬。


    直接換上了唐靳禹為她找出來的衣服。


    都是嶄新的衣服。


    衣服的下擺上還吊著標價牌。


    “我得回去了,不然陸湛得過來接我,明天再想出門就難了。”


    沈星羽心裏還想著明天要和喬蟄出去的事情,自然不願意被禁足。


    唐靳禹:“……”


    感情他們倆現在過得更偷情似的。


    “你先別著急,我送你回去,先去吃飯?”


    “不了,我還是先回去吧,吃飯的話,回去以後隨便應付一點就行了。”


    唐靳禹頓時虎了臉:“不行,你的身體不好,怎麽能隨便應付呢?”


    沈星羽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伸手從男人的手中拽過自己的包包:“就算我隨便應付,肯定傭人也早就準備好了,陸家在這一點上,還是很好的。”


    唐靳禹看著她尷尬的模樣。


    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卻還是歎了口氣。


    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總覺得才兩個晚上的時間,你都倒戈了呢。”


    “別這樣,靳禹。”


    沈星羽放下包,走到唐靳禹麵前,伸手輕輕的將他抱在懷裏:“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結婚的麽?隻要我們結婚了,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啦。”


    話雖然是這麽說沒錯啦。


    但是多少唐靳禹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感覺呢。


    怎麽說呢?


    有種明明是自己的老婆,卻到了晚上不回家,隻能回娘家的憋屈感。


    好在,這種感覺定沒有維持多久。


    因為兩個人一下樓,就看見靠在車上站在門口抽煙的陸湛。


    他看見沈星羽過來了,連忙將香煙扔到地上,然後用腳碾滅後,揮了揮身前可能存在的煙味,這才站直了身子朝著沈星羽和唐靳禹的方向走過來。


    唐靳禹的臉色有些黑:“就算這會兒沒回家,你也不至於過來接吧。”


    “當然至於。”


    陸湛抬手摸了摸嬌小女人的發頂:“畢竟天黑了,我們家可是有門禁的。”


    沈星羽不由得有些黑線。


    門禁是什麽鬼,還當做是小學生麽?


    當然,她也沒有反駁陸湛,隻是往前走了一步,直接站在了陸湛的身邊。


    “靳禹,我先回去了,明天我還要和阿蟄出去,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沈星羽的聲音柔柔的。


    因為剛剛洗了澡,雖然吹幹了頭發,但是身上多少都帶著一股子沐浴的清香。


    陸湛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就已經察覺到了。


    “你剛剛洗了澡?仔細一看,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換了。”


    陸湛沉吟了一聲,眯著眼睛看著她:“你在唐靳禹那邊做了什麽壞事了?”


    “額……沒有啊……”


    沈星羽居然該死的一瞬間的緊張了起來。


    “算了。”


    陸湛沒有尋根究底的習慣,既然沈星羽不想說就算了。


    反正大體上他也猜得到了。


    他率先轉身,走到車子的旁邊,伸手為她拉開副駕駛的門:“請吧,小公主。”


    沈星羽聽到這樣的稱呼頓時臉頰都紅了起來。


    實在是小公主這樣的稱呼太羞恥了一點。


    不過,卻還是低著頭,快步的走過去上了車。


    “砰——”


    陸湛直接將車門給關上了。


    他轉身走到唐靳禹的麵前,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神色有些沉寂:“這是我剛從秘書那邊拿到的,關於心髒方麵權威部門的電話,他們……和我們陸家的關係不算很好,我打電話有些不合適,你那邊讓你四叔努力一把吧。”


    唐靳禹聞言,立刻臉色十分鄭重的從陸湛的手中接過名片。


    這可是關乎於沈星羽生死的重要名片呢。


    陸湛轉身上了車,直接開著車離開了。


    唐靳禹站在原地,臉色微微沉著的看著車子離開的背影,宛如一尊望妻石。


    “怎麽,不想回去?”


    陸湛扶著方向盤,臉上冷漠的表情漸漸消失,空留下一股漫不經心來。


    他領口的領帶隨意的扯開了一點,露出好看的鎖骨,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的夕陽下,顯得格外的白皙通透。


    慵懶的表情上麵,一雙黑色的眼睛毫無波瀾。


    問出的話卻格外的尖銳。


    沈星羽連忙搖搖頭:“沒有,我本來就準備回去了。”


    “嗯。”


    陸湛點點頭。


    等紅燈的空檔測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


    她微微抵著頭,纖細的身子窩在寬大的座椅間,看不見她的表情,卻意外的直覺她這會兒正在麵無表情的神遊天外。


    “不回去不行哦,你現在還沒有結婚,一定得回家呢。”


    陸湛順勢彎了方向盤,車子打了個彎。


    沈星羽意外的看著他,有些怔忪,好半晌後,才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來。


    “其實我有些不清楚,為什麽你和陸衍,一定要讓我住回陸家呢?”她摳了摳手指:“畢竟,不管怎麽說,我和陸家,其實也沒關係不是麽?就算有關係,也是因為阿衡的原因,雖然我不知道,阿衡為什麽會將我的新身份放在陸先生的名下。”


    “要叫爸爸喲,星星。”


    陸湛的聲音低沉的在耳畔回響起來:“因為,大伯希望有一天杜衡能夠光明正大的叫他爸爸喲。”


    “畢竟,從始至終,杜衡都表示出對你的喜歡,而大伯也希望,你能和杜衡結婚呢。”


    沈星羽整個人都懵住了。


    半晌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幹笑一聲:“阿衡是……?”


    “他是我大伯的兒子。”


    他歪著頭,神情漫不經心:“本來能接大伯的擔子應該是他才是,隻可惜,大伯母和大伯之間鬧翻了,還將杜衡給帶走了。”


    沈星羽手指蜷了蜷:“可是,我不可能和阿衡結婚的呀。”


    “我知道。”


    陸湛打斷了他的話。


    “那豈不是陸先生的想法是不可能成真了?”


    “不。”


    陸湛搖搖頭:“正相反,因為有你的存在,大伯和杜衡之間聯係的機會比以前多了許多,曾經的杜衡和大伯之間,能好幾年都不打電話,一個是不會打,一個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父子倆的性格一模一樣的別扭。”


    他一邊開車,一邊抽出手來,輕輕的拍拍她的發頂。


    “所以不要覺得別扭了,養你對大伯父來說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再說了,這也是大伯父該做的,畢竟,你是杜衡喜歡的女人,他有義務照顧你的。”


    沈星羽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話雖然是這麽說沒錯了。


    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一直到了下車,看見滿屋子笑的和藹的貴婦人,沈星羽才驚恐的發現。


    該死的鬼義務啊。


    現在陸家壓根沒有女主人啊,現在陸家所有的夫人外交全部都要她來啊。


    陸湛笑的燦爛的對著她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我看好你喲,親愛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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