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德目光陰沉的看著唐靳禹。


    敏銳的從他的話語中找到了一個關鍵字,他眯了眯眼睛:“他們?”


    “難道說,真的不是你們唐家在對付我們沈家?”


    唐靳禹冷笑一聲:“我倒是想呢,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


    本來他對沈家的態度是屬於那種有限有空了就可以對付一下的那種,要不是之前一直唐季倡保著,他早就對沈家下手了。


    在沈星羽將腎給了沈紫靈的那一刻開始,他心底對沈紫靈的責任心也已經沒有多少了。


    尤其是現在聽見了,當初沈紫靈對他根本就沒有恩情。


    反倒是當初很可能是自己恩人的沈星羽,如今被自己害的這麽慘。


    這讓他怎麽想怎麽覺得歐得慌。


    沈宏德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然後冷哼一聲,也不管唐季倡的臉色,和沈紫靈的反應,直接摔門離去了。


    沈紫靈就這麽看著自己的父親這麽直接的拋棄了自己,離開了,她的臉色比起剛剛的蒼白,現在已經進化成了慘白了。


    她哆哆嗦嗦的從手提包裏掏出手機。


    撥打了司機的電話。


    “爸爸離開了麽?”


    “是的,小姐,我現在正載著先生去公司。”


    司機有些懵,難道他剛剛應該還留在那邊等大小姐麽?可是先生明明說的就是現在就走啊。


    沈紫靈這下子是真的要昏過去了。


    她就知道,不該對這個父親報以期望的。


    唐靳禹看著這樣的沈紫靈就比較奇特了,畢竟看習慣了她囂張飛揚的樣子,再看她這幅模樣,就顯得可憐多了,隻是,唐靳禹隻要一看見她那張故作可憐的臉,他的心裏就生氣一抹莫名的憤怒。


    憑什麽她隻是因為這些小事情就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沈星羽哪怕受到了那樣的針對,也隻能微笑麵對呢。


    “讓老王送她回去吧。”


    沈宏德走了,唐季倡對沈紫靈沒有興趣,畢竟沈紫靈太蠢了,也不知道沈宏德那個陰陽不定的老狐狸是怎麽培養的,明知道自己不能生了,也不把這個女兒教導好。


    難不成還真的想等自己死了之後,將公司送給靳禹麽?


    不過……


    唐季倡摸了摸下巴。


    想到之前沈宏德一定要讓唐靳禹和沈紫靈結婚的架勢。


    搞不好還真的是這麽想的。


    嘖嘖,他這算是損失了一個未來唐氏集團壯大的機會麽?


    “爸,星羽回來了,等她好一點兒了我帶她去見你。”


    唐季倡的臉色倏然落了下來。


    他冷哼一聲:“不見。”


    隻要一想到昨天晚上是被怎麽威脅的,唐季倡就覺得自己和容家的女人就是有衝的。


    畢竟一個容雅笙,一個沈星羽,幾乎要將整個唐家拖在容家的大船上,死都下不去了。


    他不是對容家人有其他的偏見。


    隻是因為當初看見了自己因為容家人的瘋狂,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血脈中,出現這樣的人。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唐靳禹和沈星羽生了個女兒。


    未來那些人知道這個孩子有容氏的血脈的時候,會怎樣出手去對付唐家。


    他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昨天晚上……


    容雅笙站在書房的窗戶口,嘴裏叼著煙。


    哪怕是這樣的動作,都透露出幾分說不出的優雅魅惑。


    “你想要做什麽?”


    唐季倡麵色陰沉的看著眼前隻和他睡過一夜,還差點為他生了個兒子的女人。


    哪怕到了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他還能夢見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畫麵。


    那是他一輩子的夢魘。


    容雅笙撐著下巴,眼角微微的垂著:“這些年,你過的怎麽樣?”


    “如你所見,很好。”


    “好麽?”


    女人細長的手指沿著他的臉頰輕輕的畫著圈:“培養著自己的哥哥的孩子做自己的繼承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很好?”


    唐季倡的眼神一瞬間的陰鷙。


    隨即又仿佛化為泡影一般的消散,成為了最平常的沉寂:“隻要他的身體裏麵流的是我們唐家的血就行了,至於是我,還是我哥哥的孩子,我都無所謂。”


    “哦?你真的這麽想麽?”


    如果真的這麽想的話,當初又怎麽會鑽進她的房間呢?


    唐季倡不說話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如何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如果他的身體沒有出現問題的話,那麽大哥大嫂可以一直恩愛的在一起,或許未來他們會解開心結,擁有自己的孩子,他也能和靳禹的媽媽好好的在一起,生幾個孩子,然後在哥哥的幫助下,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老三也不會因為家庭的原因而跑去軍隊,幾年都不願回家。


    最後更是因為對婚姻的失望,而一輩子都沒有結婚。


    容雅笙自然知道唐家的這些男人是天生的死傲嬌。


    所以也不惱。


    隻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經心的用手指輕輕的撥弄著杯沿:“嗬嗬,你不喜歡沈星羽,是在擔心什麽?”


    唐季倡抬起頭來看著她,聲音有些沉悶:“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麽。”


    容雅笙往後靠了靠,神情中難掩的恍惚。


    “其實,我覺得你擔心的太多了,且不說星羽生的孩子怎麽樣,你還是多關心關心唐靳禹吧,他的心理明顯的就是有問題的,星羽的身體就算換了心髒,也注定活不了多久的,到時候,唐靳禹一個人該如何自處……”


    容雅笙越說,唐季倡的臉色愈發的黑。


    唐靳禹小時候其實是沒有這些毛病的。


    隻是後來他不信命,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和不少女人糾纏過,隻是沒想到,自己和女人糾纏的時候,唐靳禹一個人待在雪海居裏麵,從一開始的渴望,漸漸地變得冰冷,最後幹脆從一個極端,轉變到了另外一個極端。


    唐靳禹對沈紫靈的厭惡,他一直也是看在眼裏的。


    本以為觸碰習慣了就好。


    但是現在看來……


    容雅笙看出了他的遲疑,嗤笑一聲:“你最好保證沈星羽能夠長長久久的活著,最好活到能給你們唐家生下繼承人的那一天,否則,你們唐家和沈家有什麽區別,除非你以後給唐靳禹做代孕。”


    唐季倡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抿著唇,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不過呢,說起來,當初靳禹媽媽怎麽死的這件事,你和他說過麽?在之前,沈宏德可是拿這件事和海淵做交易,要求海淵讓沈紫靈和唐靳禹一定要結婚呢。”


    唐季倡氣的差點錘爛了麵前的桌子。


    隻可惜有心無力。


    隻能憤怒的拍了拍桌麵,然後惡狠狠的瞪著容雅笙:“當初怎麽回事,你比我清楚。”


    容雅笙眯眯眼微笑:“是啊,我很清楚,那又怎麽樣,反正你們唐家那麽討厭,我才不要告訴小金魚真相呢,讓你們父子相殘也不錯啊。”


    唐季倡冷哼一聲:“父子相殘?別搞笑了,嚴格說起來,他喊你一聲媽也是應該的。”


    這下子輪到容雅笙臉色一沉了。


    當初那個男人對唐靳禹的不同,對那個女人的不同,永遠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這會兒唐季倡拿這件事來刺容雅笙。


    有一點是因為被容雅笙刺激的口不擇言,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想要看看這麽些年過去了,容雅笙是不是對這件事已經放下了,不過很顯然,她並沒有放下。


    唐季倡的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將這份鬱悶的情緒發泄到唐靳禹和沈星羽的身上。


    所以他十分傲嬌的瞥了一眼唐靳禹。


    哼了一聲,轉身就上了樓。


    沈星羽坐在床上,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卻比之前好了不少。


    福媽坐在床邊,手裏捧著碗,碗裏麵還有半碗雞湯。


    沈星羽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福媽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比之前的雞湯還要好吃。”


    “少爺的口味被養刁了,失憶後的胃口也不是很好,我們隻能鑽研更多的菜式給他試吃了。”


    “是嗎?”


    沈星羽眯了眯眼睛,歪著腦袋柔柔的問道:“那麽失憶後的靳禹是什麽樣的呢?”


    “哎,其實……少爺隻是失憶了兩年的記憶,正好是他剛回到國內的一年,隻是,失憶到底和回到過去是不同的,性格上比起以前要沉悶了不少……”


    福媽蹙著眉頭回憶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去了病房,看見失去記憶的唐靳禹那雙漆黑卻空洞的眼睛。


    那一瞬間她是心疼的。


    和沈星羽在一起的時候,哪怕兩個人之間打打鬧鬧的,卻也比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眼中多了太多的神采,那種就算沒什麽表情,眼睛也是清亮的感覺。


    是她以前從來沒從唐靳禹身上看見的。


    可是……他失憶了,這些光彩也就消失了。


    她心痛,卻被唐季倡要求不能說出關於沈星羽的任何的事情。


    所以,時間就這麽過了,好在,威廉這個人內裏還是有些反抗精神的,就這麽把沈星羽給禿嚕嘴給說出來了。


    上次老王和她說,少爺問沈星羽的消息的時候。


    其實她的內心是欣慰的。


    “沉悶了不少麽?”


    沈星羽滿是心疼的輕聲呢喃著,手指捏著自己胸前的衣服:“都怪我,我該早點回來的。”


    如果早點回來的話,就能早點幫助唐靳禹恢複記憶了。


    此時的沈星羽早就忘記了自己在英國是多麽的糾結到底要不要回來了。


    “沒關係,至少你還是回來了,而且,我看著你的身體似乎好了不少的樣子。”


    沈星羽的臉頰紅了紅:“嗯,我做了手術,心髒上麵裝了起搏器,幫助跳動,身體總體來說,比一年前稍微好一點。”


    一年前的沈星羽已經快要處於瀕死的狀態了。


    現在的沈星羽比那時候看起來健康太多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這一年多來,雖然少爺失憶了,但是為你尋找心源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止。”


    福媽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隻要沈星羽的身體健康,就不用擔心唐靳禹孤獨終老了。


    沈星羽怔住,她沒想到……


    “其實,少爺之前也很奇怪為什麽自己會在尋找心源,但是他卻潛意識的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也就一直沒有停止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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