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尖叫聲,一下子將那邊正在針鋒相對的兩個男人給喊的回了頭。


    就連沈星羽的目光,也下意識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任珊珊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兩個男人身邊的纖細美麗的女人。


    那張臉那樣的熟悉,熟悉的就好像穿越了時空,去到了幾年之前,哥哥第一次將那個女人帶到她麵前的時候一樣。


    “你們怎麽了?沒事吧。”


    沈星羽遠遠的就看見幾個女人摔成了一團。


    尤其是在看見他們腳上踩著的恨天高的時候,連忙小跑著跑了過來,伸手想要幫助他們站起來。


    卻不想——


    “啊,不要碰我。”


    “媽呀,鬼啊——”


    “珊珊,你嫂子活了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


    幾個女人狼狽的滾成了一團,所有人都在逃避著沈星羽的手。


    生怕她的手抓住他們的衣服。


    杜衡連忙抬腳朝這邊走過來,一把拽住沈星羽的手腕,狠狠的往自己懷裏一拉,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抱裏。


    臉色是難得的凝重,聲音卻是輕柔的安撫:“別怕,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沒事,我沒事,杜衡,你別緊張。”


    沈星羽連忙伸手拍拍他的手臂,安撫著他緊張的情緒。


    從剛剛開始,杜衡就一直處於一種很緊張的狀態。


    該說,從見到任嶽倫的那一刻開始,杜衡就一直很緊張。


    “你別怕,我已經打電話給少爺了,他很快就會過來接你了。”


    大約是沈星羽的安撫起了效果。


    杜衡的聲音很快的恢複了平時的冷靜,推了推眼鏡,順勢的鬆開了圈著沈星羽腰的手臂。


    “好。”


    沈星羽聽見唐靳禹的名字,臉色也情不自禁的僵硬了一下。


    任嶽倫一直遠遠的站著,臉上沒有表情,冷冷的看著杜衡宛如一個騎士一般的守護著沈星羽的模樣。


    手指微微的攥著。


    唯獨那雙眼睛裏麵,仿佛風暴私掠。


    大約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是有多麽的狂暴。


    “杜衡。”任珊珊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喚道。


    杜衡低頭看向任珊珊,聲音很冷:“有事麽?”


    “你的錢包忘記拿了。”


    說著,就將手裏的皮夾遞了過去,還特意將皮夾張開的送過去,恰好露出了裏麵的二寸照片。


    杜衡的瞳孔微縮,伸手一把就搶過皮夾,往自己的口袋裏一塞。


    然後幹硬的道:“謝謝。”


    沈星羽隻看見錢包中好像有一張女人的照片,卻沒有看清那張照片長什麽樣子。


    大約,那是杜衡喜歡的人?


    想想杜醫生家裏那滿是少女味道的碎花沙發套。


    感情那不是杜媽媽的手段,而是他女朋友喜歡的啊。


    “哥……”任珊珊顫抖著聲音,對著遠處的高大男人喊道,委屈巴巴的:“我腿軟,你能來扶我一下麽?”


    任嶽倫一步一步的走到任珊珊的身邊,伸手將任珊珊從地上拖了起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這裏來的。


    “星羽。”


    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男人的喊聲,聲音驚慌極了。


    沈星羽的身子猛地一顫。


    沒敢回頭。


    沒過幾秒,就被一個滿是寒風的懷抱狠狠的抱住,耳邊傳來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去哪兒了?”


    那個懷抱微微顫抖著,恐慌極了。


    手臂緊緊的箍著她,好像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跑出來的趙飛雪,剛剛站起來又摔倒的任珊珊,還有一群女人,就這麽大喇喇的看著這個素來清冷自持的男人,瞬間變成了仿佛要被拋棄的可憐人。


    於是——


    半個小時後。


    “真是謝謝你了,任總。”唐靳禹咬牙切齒的看著任嶽倫,手臂圈著沈星羽的腰,強勢霸道極了。


    任嶽倫勾唇,舉了舉杯子:“好說,畢竟是蕊兒的幹媽。”


    “嗯,確實好久沒看見蕊兒了,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又長大了。”


    任嶽倫的手一僵,臉色也有些不好:“我倒是不知道蕊兒居然也認識唐總呢。”


    “星羽的幹女兒不就是我的幹女兒嘛,畢竟星羽是我的妻子不是麽?”


    “……”


    周圍的一群人就這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兩位傳說中的大佬,兵不見血的開始互懟。


    一個清冷淡漠,一個冷靜優雅。


    尤其是唐靳禹,靠在沙發上,神態慵懶,姿態悠閑,仿佛剛剛在走廊摟著沈星羽不撒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任嶽倫聞言,頓時臉色陰沉了下去。


    “真沒想到,原來沈小姐竟然是唐總的妻子,哎呀,剛剛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啊。”趙飛雪笑眯眯的拉住沈星羽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就好像女主人似得,笑的格外開懷。


    要說這些人當中最高興的就是她了。


    原以為這個女人是任嶽倫的新寵呢,沒想到,居然真的結婚了。


    新郎還不是任嶽倫。


    趙飛雪隻要想到這裏,心情就好的不行。


    沈星羽當然不會和趙飛雪計較這些東西,她現在心裏亂極了,唐靳禹的手掐著她的腰,掐的緊緊的。


    仿佛要將她的腰給掐斷了一般。


    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在這一刻更加的蒼白了幾分。


    任嶽倫的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沈星羽的身上,他的眼神直白而熾烈,仿佛唐靳禹發現不了似得,就差在臉上刻上,他看上了沈星羽幾個大字了。


    任珊珊坐在角落裏。


    目光落在自家哥哥的臉上,心裏亂極了。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他哥哥對這個女人的欲望。


    手指微微的攥起,家裏五年前被個林羽潼給搞得烏煙瘴氣的,難不成現在又要再進一個了麽?


    “靳禹,夫人的身體不太舒服,你趕緊帶她回去吧。”


    一直做隱形人的杜衡這時候也忍不住的開口了。


    任珊珊一愣,突然想起剛剛杜衡錢包中的那張照片,驀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一臉淡然的杜衡。


    難不成……


    “嗯,星羽,我們回去吧,你身體還沒恢複。”唐靳禹伸手將她身上的淡紫色女式呢子大衣裹了裹。


    剛剛任嶽倫的外套早就被他給扔了回去。


    這會兒沈星羽身上穿的是他帶出來的衣服,脖子那邊有一圈狐狸毛,襯托的她白皙的小臉看起來格外的精致。


    既然人家的老公都找來了,任嶽倫自然不能拉著沈星羽不放。


    唐靳禹抱著沈星羽急匆匆的就走了。


    偌大的包廂裏麵隻剩下任珊珊包房,還有任嶽倫包房裏的那些人。


    杜衡將錢包收好,也站起來:“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先走了,告辭。”


    說著,也不等他們反映,直接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任珊珊看著他的背影,跺了跺腳,咬著牙也追了上去。


    “任哥,你就這麽讓他們走了?”趙達成神秘兮兮的湊到任嶽倫的身邊,小心的問道。


    別以為他沒看見他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神,那勢在必得的架勢。


    居然能這麽輕輕鬆鬆的讓他們就走了。


    任嶽倫往後靠了靠,神色有些萎靡,聲音也有些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不然呢?人家是合法的夫妻。”


    酸!


    這句話可是真的酸。


    “話說,唐靳禹那老婆叫啥名字來著,我總覺著有些耳熟。”趙達成伸手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短發。


    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覺得那個女人的名字好像是在哪裏聽過的。


    “你怎麽會對她的名字感覺到耳熟?”


    趙達成哪裏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耳熟,隻好又抓了抓腦袋:“大概是因為她的名字太普通了?”


    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


    任嶽倫收回目光去。


    放下手中的酒杯,幹脆的站起來:“行了,我也走了,蕊兒在家等著我呢。”


    “哎哎,早點回去吧,有空我去看小不點去。”


    “嗯。”


    提到女兒,任嶽倫清冷的眉眼也多了幾分溫軟。


    趙飛雪在旁邊看的心裏酸酸的,她喜歡任嶽倫,可是任嶽倫卻一心掛著那個早死的老婆,就連那個女兒,也一天到晚的帶到東帶到西,就好像離不得似得。


    趙達成一眼就看到自家堂妹著一臉不屑的表情。


    伸手一把扯了扯她的手腕,低聲訓斥:“別瞎鬧。”


    “我什麽時候瞎鬧了啊。”趙飛雪不樂意的抽回自己的手,不過表情也恢複了。


    不過目光還是黏在任嶽倫身上,隨著他的背影,越來越悠遠。


    而另一邊。


    任珊珊追著杜衡出了門。


    “杜醫生。”她追到停車場,踩著高跟鞋,縱使距離不遠,她也跑的氣喘籲籲。


    手指捏著包帶,夜風吹拂著她的長發。


    她看見那個清雋挺拔的身影停住腳步,測過神來目光淡然的看著她。


    清秀的眉眼帶著一絲冷意,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然後淡淡開口:“有什麽事情麽?”


    她不甘心的小跑了兩步,跑到他的麵前。


    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你喜歡的是那個女人對不對?”


    “我不喜歡任何人。”


    杜衡淡淡的否定。


    “你別騙我了,你就是喜歡她對不對,我看見你的錢包裏有她的照片了,如果不是心愛的人,睡會將照片放在錢包裏。”


    任珊珊倔強的看著他。


    她喜歡杜衡,從第一次住院起,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看起來清冷,卻細心極了的男人。


    原本她以為隻要她努力追,總是有機會的。


    沒想到他的心裏卻偷偷的有了人。


    杜衡沉默不語。


    不認同,卻也不否認。


    “可是她已經結婚了,你也看見了,唐靳禹是多麽的緊張她,難不成,你以為你還能和她在一起麽?”


    “那又怎麽樣?”杜衡抬頭,冷漠的對上她的視線。


    任珊珊怔然:“……你說什麽?”


    “我說,就算她已經結婚了,那又怎麽樣,我喜歡她是我的事情,她結婚是她的事情,所以,就算她結婚了又怎麽樣?”


    “可是……”任珊珊感覺自己的腦子糊塗了,伸手就拽住他的袖子:“你難道連她結婚了都不在乎麽?”


    “我又不奢望能和她在一起,所以她結婚不結婚又有什麽不對的呢?”


    杜衡的聲音很淡然,態度也一如既往的淡漠,可偏偏落在任珊珊的耳中,宛如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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