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到了最後,福媽還是接通了電話。


    不等福媽說話,他直接了當的開口:“福媽,少夫人呢?”


    “少夫人?少夫人在房間吧。”


    福媽的聲音充滿了莫名其妙。


    “你現在去少夫人房間裏麵看看,她在不在裏麵。”


    唐靳禹恐慌極了,手指都忍不住的蜷縮起來。


    隨著福媽急促的腳步,他的心跳好像也開始亂了節奏。


    噗通,噗通——


    他期盼著下一秒從福媽的口中聽見沈星羽躺在床上,或者再看書的消息。


    “啊呀,少夫人不在家啊。”


    可惜,福媽說的話卻和他想要的結果不同,福媽嘟囔著:“她出門怎麽沒找老王開車啊。”


    伸手按斷了電話,唐靳禹眼睛有些猩紅,他咬牙:“走,去郊區。”


    威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給司機,不一會兒,唐靳禹便開著車往郊區的方向駛去,自從上次沈星羽去救他結果卻被唐勁帶走,若不是沈紫靈忍不住說了,他連找都找不到之後、


    他就在沈星羽的身上植入了定位芯片。


    這是沈星羽都不知道的。


    他不能忍受看不見沈星羽的日子。


    而此時的沈星羽,攥著拳頭,瞪著眼睛,看著眼前拎著塑料品的沈紫靈。


    “沈星羽,你和靳禹哥哥離婚吧。”沈紫靈的臉色很冷,手指攥的緊緊的,透明的礦泉水瓶裏麵有半瓶微微泛黃,冒著泡泡的液體,不用看就知道裏麵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的臉和你媽一樣,越變越好看,你們母女倆是妖怪麽?”


    她雙目裏麵呆著癲狂,癡迷的看著沈星羽的臉。


    沈星羽本就長得比她好看,如今這張臉更加的明豔動人。


    哪怕不是以貌取人的唐靳禹,恐怕對著這張臉也狠不下心來吧。


    沈星羽蹙眉,歪著腦袋看著沈紫靈:“如果你沒有其他的話說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唐靳禹根本不愛你。”


    沈星羽的腳步微微一頓,沒有轉身:“他也不愛你。”


    “你說謊,他愛的是我,他的心裏隻有我,你隻是個鳩占鵲巢的,你霸占了我的位置,你就不覺得良心不安麽?”


    “如果他愛你,當初就不會娶我。”


    沈星羽的聲音冷靜極了,帶著一絲令人戰栗的冷漠。


    她轉過身來,眼神如利刃,狠狠的將沈紫靈那一層薄如蟬翼的心理防線給割的支離破碎。


    “如果他不想娶我,有一百種方法在不娶我的情況下,將我的腎摘給你。”


    她的聲音如同利劍,狠狠的刺中她心底:“可是,他終究娶了我,在他和我領結婚證的那一瞬間,就代表了,他不愛你。”


    “你胡說——”


    沈紫靈猩紅著眼睛,表情扭曲的怒吼道。


    “你個賤人,去死吧。”


    沈星羽隻看見沈紫靈吼完這一句,就將手中的礦泉水瓶猛地往她身上一潑。


    緊接著,就感覺到手上劇痛襲來。


    還有男人悶哼的聲音。


    “靳禹……”


    沈星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


    手麵上星星點點點的劇痛昭示著剛剛發生了些什麽。


    “靳禹——”


    沈星羽猛地撲上前去,不顧一切的撕扯著他身上的衣服,將他身上的西服用最快的速度給撕扯了下來。


    裏麵薄薄的針織衫上麵也透了不少的水漬。


    她咬咬牙,手忙腳亂的將他的頭壓了下來,將他身上的毛衣也一並給撕扯了下來。


    白色的襯衫後背,影影約約的紅從裏麵透出來。


    那是鮮紅的血跡。


    “靳禹……”沈星羽不敢去動那襯衫,手背上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眼圈裏的淚水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她伸手想要捂住臉,卻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別碰到臉,那是硫酸。”


    男人的臉色蒼白極了,冷汗從額角滑落。


    蒼白的唇努力的上揚著,想要勾出一抹笑容來。


    沈星羽看著那雙漆黑幽邃的眼睛,她從裏麵看出了慶幸,和失而複得的喜悅。


    “靳禹……”她囁嚅著唇,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狠狠的拍了一下他完好的手臂:“你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要擋在我麵前,為什麽……”


    “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星羽,我早就發過誓了,從今以後,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男人虛弱的笑著,卻極力的安撫著沈星羽的情緒。


    “我們去醫院,快,先去醫院……”


    沈星羽仿佛大夢初醒一般,一把拉住唐靳禹的手,卻又不敢觸碰他的傷口,隻敢將他往車子那邊推著。


    而另一邊威廉壓著沈紫靈,一臉納悶的看著唐靳禹。


    看著他們要走的樣子,連忙喊道:“哎哎,你們走了,她怎麽辦啊。”


    唐靳禹的腳步猛地停住。


    他冷冷的側眸看過去。


    聲音冰冷極了:“連同那個瓶子,送到警察局去。”


    硫酸潑人。


    形同殺人未遂。


    沈紫靈的身子猛地一顫,從剛剛唐靳禹出現的一刹那就開始魂不守舍的,臉色蒼白的看著為沈星羽擋硫酸的唐靳禹身上。


    那個男人就這麽義無反顧的用背脊擋在了沈星羽的麵前。


    哪怕明知道那是硫酸。


    也擋的毫無怨言。


    憑什麽?


    那張臉就那麽重要麽?


    她忍不住的咬緊了後槽牙,憤恨的瞪向沈星羽,猩紅的眼裏滿是恨意。


    “靳禹,你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去麽?”


    這是沈紫靈第一次沒用嬌滴滴的聲音喊靳禹哥哥。


    而是用那種很冷靜的聲音,用很冷靜的眼神看著唐靳禹,臉上沒有了之前矯揉造作的的表情,反而讓人看了有幾分順眼。


    她掙紮的從威廉手上掙脫開。


    伸手將自己淩亂的長發給理順,唇角微微上揚,帶著諷笑:“你真的要將我送到警察局去麽?”


    唐靳禹目光陰鷙的盯著沈紫靈。


    那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


    忍著心底的酸澀,沈紫靈揚起下巴,小步走到唐靳禹的麵前。


    睥睨著沈星羽:“你為了這個女人要和我們沈家作對麽?”


    沈家!


    沈星羽的手指驀地收緊,狠狠的掐入唐靳禹的胳膊的皮肉上。


    “她不過是個孤女,如同飄零,你又能護的了她幾天呢?”


    沈紫靈的聲音帶著飄渺,帶著蠱惑:“我是沈家的大小姐,而且現在你們的傷並不嚴重,就算把我抓起來拘留幾天,對我來說也是不痛不癢,我是我爸爸唯一的女兒,他肯定是要保我的。”


    說著,她嘲弄的伸出手指勾上沈星羽的臉:“而她就不同了,什麽都沒有,靳禹,你要和我作對麽?”


    唐靳禹深深的看著沈紫靈。


    他覺得眼前的沈紫靈陌生極了。


    從認識沈紫靈的那天開始,他對沈紫靈的印象就從溫婉,到刁蠻,最後再到現在的跋扈。


    他曾經對沈紫靈所有美好的印象都停留在他半昏不醒時。


    那雙溫暖的手,和溫柔的聲音。


    他突然有些懷疑。


    當初真的是沈紫靈救了他麽?


    沈紫靈真的曾經那麽溫柔過麽?


    唐靳禹的眼神太直白,直白的看著沈紫靈,沈紫靈的心不由自主的慌亂起來。


    她臉皮僵硬的看著唐靳禹:“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當初真的是你救了我麽?”


    唐靳禹不由自主的將心底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沈紫靈的眼神瞬間的變得慌亂不已。


    手指猛地攥起。


    強迫自己的臉色不要變化,心跳狂亂的跳著,她看著唐靳禹,僵硬的笑了笑:“你瞎說什麽呢?不是我還能是誰?”


    “……”唐靳禹回過神來,眼底劃過一道暗忖。


    “別說了,他受傷了,我們先去醫院。”


    沈星羽這會兒可沒有追究沈紫靈的心情,她滿心滿眼都在唐靳禹背後的傷口上。


    哪怕隻滲透了一點點,那背脊估計也爛了不少地方。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沈紫靈,將唐靳禹扶著坐進了後座。


    威廉也連忙的跑過來,上了駕駛座。


    隻是他走的時候,也沒忘記將硫酸瓶子用手帕包著帶走。


    車子快速的離開現場。


    空蕩的空地上,隻留下一臉驚疑不定的沈紫靈。


    她一點都沒為自己剛剛的犯罪手段而感覺到絲毫的後悔和害怕。


    此時的她,心底隻有滿滿的,剛才唐靳禹問她的那一句——


    【真的是你救了我麽?】


    她的心瞬間變得恐慌了起來。


    渾身顫抖著,膝蓋發軟的整個人一軟,便虛脫的跌坐在草地上。


    靜默了幾秒。


    終於仿佛找到了呼吸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眼底滿滿的都是恐慌。


    怎麽辦——


    他懷疑了。


    …………


    市立醫院。


    杜衡剛結束了病房巡視,坐在辦公桌前給病人寫病曆。


    自從上次任珊珊要求他上樓看她之後,杜衡又回到了頂樓,隻是對任珊珊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的。


    任珊珊住了兩天醫院就走了。


    杜衡這才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白玉一般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捏著鋼筆,遊龍走鳳的在病曆本上遊走著,眸光清正,神色淡然。


    “鈴——”


    突然,放在旁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一手寫著字,眼皮都沒掀起來的伸手接起桌角的電話:“喂,頂樓。”


    “杜主任,總台那邊電話沒人接,麻煩你去說一下,整理一個vip病房出來。”


    筆尖猛地一頓,隨即又龍飛鳳舞的寫起來。


    聲音淡淡的:“知道了。”


    語閉,掛斷了電話,飛快的將手裏的這行字寫完,這才套上筆套,起身走出門去。


    總台那邊確實沒有護士留守。


    他站著等了幾分鍾,才遠遠的看見兩個護士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從衛生間走出來。


    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那兩個護士走進了才發現,杜衡正站在總裁前麵,看著他們。


    頓時臉色一變,低著頭小跑著就跑進了總台裏麵。


    “你們去哪裏了?”


    “杜……杜主任,我們去了一下廁所……”


    小護士麵對全醫院最帥的杜主任,說話時情不自禁的紅了耳垂。


    “不知道總台不能離人麽?你們這都不知道怎麽上頂樓來的?現在去安排個病房。”


    杜衡的聲音並不急躁,卻莫名的有種嚴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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