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生活在做了小三插足你和沈紫靈的感情的罪惡感中,我唾棄自己,厭惡自己,可又止不住的沉迷在這段虛假的感情中,靳禹,你告訴我,你對我是有感情的對麽?”


    男人沉默了幾秒,似乎在考慮該說些什麽。


    沈星羽眼中的光亮,漸漸的消失了。


    看著男人的沉默,她的淚水再一次的落下。


    沉默的掀開被子下了床,伸手撿起四處掉落的衣物,沉默不語的一件一件穿了起來。


    滿是褶皺的衣服還帶著酒味,配上她紅腫的眼睛,看起來狼狽極了。


    “我知道了,靳禹……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男人反應,快步的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衝下樓,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就揚長而去。


    而急急忙忙換上衣服的唐靳禹追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了。


    “很好。”


    他陰沉著一張臉,氣狠了的看著馬路的盡頭。


    這個女人竟然敢把他一個人扔在酒店自己打車跑了,很好,真的很好。


    他倒要看看,她跑的了和尚,還跑的了廟麽?


    她總是要回雪海居的吧,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還想要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問他有沒有感情?


    就這種態度還問他對她有沒有感情?


    就這麽著急的性子,就算有感情也給磨沒了,以前他怎麽會覺得沈星羽這個女人柔弱的像個兔子呢,這兔子皮下麵可是長著爪牙呢。


    很快,司機開著車趕了過來。


    開車的已經是雪海居的老王了,他看見唐靳禹的時候,原本臉上的笑容因為自家boss那張漆黑如鍋底的臉,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唐靳禹氣勢冷峻的坐上了車。


    薄削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少夫人回去了麽?”唐靳禹心裏還在擔心沈星羽的情況,畢竟她哭著跑出去,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錢。


    老王的手猛地一顫,素來平穩的車在路上畫出了一個s形。


    唐靳禹的身子也跟著猛地一抖,劍眉猛地蹙起:“你怎麽回事?”


    老王抿了抿唇,深深的吸了口氣,視死如歸的開口道:“少爺,其實……有件事……家裏一直瞞著你。”


    “什麽事,你說。”唐靳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其實……少夫人自從出院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雪海居了。”


    他咽了口口水。


    聲音裏帶著膽戰心驚,身後的冷意感覺越來越恐怖,他抓著方向盤的手指都快被凍僵了。


    天啊擼,到底為什麽這件事他要告訴少爺啊。


    直接帶回去讓福媽開口多好。


    老王啊老王,你的嘴巴怎麽這麽快呢?


    “那她現在在哪裏?”男人的聲音冷極了,也冷靜極了,絲毫聽不見任何的怒意。


    若不是老王對自家少爺身上的氣息還算了解的話,恐怕真的會被隱瞞過去。


    “幸……幸福……幸福花園。”


    幸福花園?


    京市有這個小區?


    “帶我過去。”男人手換著胸,冷著臉,每一個動作就含著不可一世的氣勢,隻是那薄削的唇越發的抿直,俊美的臉,愈發的冰冷,周圍的空氣,一瞬間仿佛被凝滯住了。


    老王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油門猛踩。


    少夫人,現在隻有你能救老王我了。


    幸福花園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區,一般都是一些退休的老教師當年由學校分配的房子。


    所以這裏麵文人居多,真正算的上有錢的人,還是少。


    可自從其中一棟房子上次搬進了一對母女之後,這個小區的豪車好像一下子多了起來,來找他們的人,開的車,幾乎沒有百萬以下的,尤其是今天,一亮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古斯特,瞬間的將整個幸福花園的逼格都狠狠的往上提升了許多。


    車子穩穩的在樓下停下,老王下車為唐靳禹拉開車門。


    修長的大廠腿從車裏跨出來。


    看著眼前陳舊的顯得憋屈的老房子,劍眉無聲的蹙起。


    這裏完全不能和雪海居相比,不,甚至可以算的上,連雪海居的倉庫都比不上。


    可沈星羽卻另可留在這裏,也不願意回去雪海居。


    這讓唐靳禹的心底,忍不住的升騰起一股怒意來。


    “在幾樓?”


    老王連忙有些狗腿的道:“因為親家女士身體不太好,所以租的房子在二樓。”


    唐靳禹抿著唇,看向那以陰暗的樓梯間。


    “你在車裏等我,我先上去。”


    老王一愣,連忙點點頭:“哎,少爺小心一點,這裏的樓梯間有點亂。”


    之前他送福媽來過幾次,所以也算是知道這裏的人,似乎很喜歡在樓梯間堆積一些雜物,所以樓梯顯得十分雜亂。


    男人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隻是他什麽都沒說,直接抬腳走了上去。


    而此時,沈星羽剛剛洗了澡,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容雅蘭作為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她昨天發生了些什麽,心裏著急,卻又不敢問,看著她哭得眼睛都腫了的模樣,心裏疼的不行。


    “星羽,別睡了,媽媽給你把頭發擦一下?”容雅蘭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生怕自己的動作讓她反感。


    沈星羽臉埋在被子裏,不停的搖著頭:“不用了,媽,我躺一會兒就起來了。”


    “哎,你這孩子,這不是要急死我麽?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啊。”


    容雅蘭以為她在外邊被欺負了,渾身因為著急不停的顫抖著。


    就連聲音都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沒什麽,媽,你不用擔心了,昨天晚上我和靳禹在一起的。”


    沈星羽也知道容雅蘭是誤會了,連忙開口解釋道,隻是依舊聲音悶悶的,顯得有氣無力。


    身上還穿著吊帶的絲綢睡裙,露在外麵的白皙的皮膚上麵,不少紅痕,還有那青青紫紫的痕跡,就能夠看出之前到底是多麽的激烈,容雅蘭看著這樣的沈星羽不由得滿心的心疼。


    連忙替她拉了拉被子:“你這身體還沒有好呢,就這樣激烈,你可怎麽吃得消啊。”


    “他已經出國一個多月了。”


    沈星羽本來不想替唐靳禹維護什麽,隻是,那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維護,還是讓沈星羽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來。


    隨即便是無聲的苦笑。


    哪怕就算傷心到了這種程度,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維護他。


    原來愛他早就成了她的習慣。


    這些年,她對他的感情,在時光的沉澱中愈發的濃鬱。


    隻是,曾經那卑微的,被掩藏在黑暗中的感情一朝被男人親手釋放,如今想要再按壓回黑暗中,顯然她已經不再滿足了。


    到底是她變得貪婪了,還是那個男人……


    “哎,媽媽知道他也有需要,媽媽這不是心疼你麽,你說我們母女倆怎麽就這麽慘呢,這輩子就沒有碰見過一個好人。”


    容雅蘭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遭遇,聲音裏難免帶上了自怨自憐。


    “媽,別說了,我頭疼,想睡覺。”沈星羽不想聽容雅蘭在旁邊嘮叨。


    一把拉過被子,將自己的臉給捂上。


    容雅蘭看著她這副不想說話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替她掖了掖被子,轉身就離開了。


    聽到房門輕輕闔上的聲音,沈星羽幽幽的睜開了眼睛,伸手狠狠的攥住了自己的頭發,懊惱至極的狠狠的扯了一下。


    她仿佛還能聽見頭發斷裂的聲音。


    明明一開始她隻想靜靜的呆在男人的身邊,隻要看見他就好了。


    可現在……


    她卻越來越不甘心了。


    這樣不好。


    這樣實在是太不好了。


    她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可是唐靳禹的未來還很長,她不該自私的,不該自私的。


    緩緩的閉上眼睛,牙關咬的緊緊的,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要將心底的那一點奢望拋諸腦後。


    而門外,唐靳禹手插著腰,眉心緊蹙的看著緊閉的門。


    站定了一分鍾,還是伸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


    站在門外都能聽見房子裏的門鈴聲,緊接著,就聽見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門應聲而開。


    站在門口的女人,長著一張他熟悉的臉,此時露出驚愕的表情:“少爺?”


    “趙媽,你怎麽也在這裏?”唐靳禹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房子裏看見雪海居的趙媽。


    趙媽原來就是在廚房裏幹活的,後來唐靳禹不愛吃小廚房的飯了,她就調到前麵去了,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她。


    趙媽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手指緊張的攪在一起:“福媽讓我過來照顧少夫人的。”


    “她在這裏?”


    趙媽點點頭:“恩,剛回來沒多久。”


    “我去看看她。”


    說著便抬腳往裏麵走。


    趙媽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的背影,囁嚅著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畢竟沈星羽今天早上回家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還有那紅腫的眼睛,都透露著一股被狠狠蹂躪過的模樣。


    也不知道……在外麵跟誰玩成了這樣。


    容雅蘭聽見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就走了出來,恰好看見唐靳禹邁著大長腿,正準備進女兒的房間,她連忙開口:“唐總。”


    唐靳禹的腳步猛地一頓,回眸看向站在門口的容雅蘭。


    眼底染上一絲不耐。


    “你是來找星羽的麽?”容雅蘭絲毫不管他的冷臉,歪著腦袋看著他問道。


    唐靳禹點點頭。


    “那你方便先和我聊聊麽?”


    “聊什麽?”


    “我想你現在恐怕一頭霧水,為什麽星羽這次回來後,會變得不一樣了吧。”


    唐靳禹擰了擰眉頭,看著容雅蘭,確實,這次回來了,沈星羽對他產生了抗拒的情緒。


    他也確實搞不清楚原因。


    想到這裏,腳下一轉,直接跟著容雅蘭去了客廳。


    “趙媽,你先去廚房燉湯吧,等星羽醒了是要喝湯的。”


    容雅蘭十分自然的將趙媽給支開,看著趙媽進了廚房才轉頭又看向唐靳禹:“你坐吧,我去拿東西。”


    唐靳禹依言坐了下來。


    容雅蘭轉身回了房間,過了不到一會兒,就從房間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推到唐靳禹的麵前。


    伸手拆開牛皮紙袋,裏麵是一遝清晰的照片,裏麵是他帶著嶽愛翎進賓館的一係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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