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星羽習慣性的醒來。


    看著陌生有熟悉的天花板,一瞬間腦袋有些混沌的竟然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手臂撐著床鋪茫然的坐了起來,直到看見這深色的床單,記憶一瞬間回籠。


    她突然想起來,她昨天似乎是睡在了唐靳禹的床上。


    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就赤著腳小跑著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卻不想一出門,就正好碰見從對麵書房端著咖啡走出來的挺拔男人。


    隻見他身上還穿著前一天穿著的那間襯衫。


    眼下有些疲憊,甚至帶著一絲的青灰。


    很顯然,這個男人竟然一夜沒睡,全靠咖啡撐著。


    此時看見從自己房間裏麵跑出來的女人,唐靳禹隻覺得自己的情緒前所未有的差,尤其是看見那張茫然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踩在地磚上的腳甚至連鞋都沒穿的時候。


    心底的不悅更是湧了上來。


    “你是不是仗著我現在對你態度好點了,你就開始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男人的聲音裏帶著一夜未睡的沙啞,也帶著幾分屬於唐靳禹的譏誚。


    沈星羽心頭一顫,白皙如蠶豆一般的腳趾不自覺的彎了彎,最後更是在男人鄙夷的目光中,相互搓了搓。


    垂頭輕聲的道歉道:“對不起、”


    說著,便轉身連忙跑去穿鞋了。


    隻是昨天她是被唐靳禹抱上床的,甚至連澡都沒洗,就睡著了。


    所以,當沈星羽穿著高跟鞋一臉別扭的重新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唐靳禹的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一抹驚愕的表情來,顯然忘記了昨天沈星羽腳下穿著的是足足高達十厘米的細跟高跟鞋。


    一大早就穿這個鞋,明顯的有些晃晃悠悠的。


    沈星羽尷尬的笑了笑:“我先去後麵換衣服去。”


    昨天沈星羽的行李全部都被送到了後麵倉庫裏麵了,在唐靳禹的房間裏她一件衣服都沒有。


    唐靳禹倒是想說沒關係,穿他的衣服就好。


    但是又生怕自己的舉動給沈星羽帶來別的小心思,連忙又止住了心思,幹脆的冷漠的看著她踩著高跟鞋,踉蹌著走出了別墅,往後麵的倉庫走去。


    微擰的劍眉竟然都沒有鬆開哪怕一瞬間。


    而回到了後麵倉庫的沈星羽卻是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看著窗外炙熱的太陽,這才茫然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忍不住的在心底嗤了一聲:“這算是什麽事啊,明明這麽好的機會,卻被我弄砸了。”


    說著又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自我厭惡了幾分鍾之後,沈星羽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拖鞋,快速的走到浴室裏衝了個澡,受傷的手高高的舉著,沒有讓水觸碰到傷口,經過怎麽久的養傷,她的動作早已經駕輕就熟了。


    擰開花灑,溫熱的水頭頂慢慢的清潤了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也仿佛將她骨子裏麵的冷給衝散了不少。


    水霧氤氳,將她精致的臉上的那一抹譏誚的笑容,也顯得格外的麻木。


    沈星羽與其說是在洗澡,倒不如隻是呆呆的站在花灑下麵,任由溫熱的水,將她身上的寒冷給驅散。


    隻是,舉著手的動作很累,她並沒有在花灑下麵站很久,就覺得頭有些暈,連忙關了花灑,扯了浴巾就擦了擦頭發和身上的水,等想要伸手去拿浴袍的時候才發現,她進來的時候忘記帶浴袍了。


    想了想,幹脆用剛剛有些濕了的浴巾隨意的擋在身前。


    反正外麵的門和窗簾都已經關上了,她就算走出去也沒有什麽。


    經曆過在滬市醫院呆了將近二十天後,她已經比以前膽子大了很多。


    光著腳踩在地毯上,彎腰想要伸手去拿衣服,卻又發現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此時正抓著浴巾擋在身前,左右環顧了一下房間,並沒有發現什麽漏光的地方。


    幹脆將毛巾給扔到旁邊的沙發上。


    彎腰伸手就想去拿衣服。


    門口突然響起門鎖被擰開的聲音。


    沈星羽整個人如同被電擊了一般,猛地僵住了身體,條件反射的就朝門口看了過去。


    唐靳禹修長挺拔的聲音矗立在門口,手指扶著門把手,素來英俊無表情的臉上此時滿是愕然,幽邃的雙眸微微的睜大,目光就這樣膠著在她的身上,整個人也如同被靜止了一般,淡淡的站在了門口。


    沈星羽呆呆的看著他,麵麵相覷。


    突然,她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猛地轉身就朝沙發走去,雙手護在胸前,渾身仿佛被火燒了一般,無措的朝他喊著:“關門,關門,快關門啊。”


    明明之前臉色還那樣的蒼白那樣的差,這會兒整個人已經宛如被煮紅了的蝦子一般,透出淡淡的粉。


    唐靳禹望著她不著寸縷的模樣,喉結上下滾了滾,手指驀的收緊,薄唇微張,嗓音裏透著沙啞:“我……來看看你是不是需要幫助。”


    說著,還仿佛鎮定的往前跨了一步,直接將背後的門給關了起來。


    一雙眼睛,卻鬼使神差的,從她身上不曾移動半分。


    沈星羽茫然失措的用毛巾裹住自己的身體,眼圈紅紅的看著他,過了好幾秒,才滿是驚恐的喊道:“你進來幹什麽,出去啊。”


    “砰”的一聲,門再次被打開,又再次被關上。


    男人背脊靠著再次被關上的門上。


    沈星羽又是窘迫又是羞赫。


    她什麽都沒穿,就連長發都是隨意的披散在腦後的,整個人毫無遮蔽的就這樣呈現在了男人的麵前。


    門外,唐靳禹背靠著牆壁,低垂著頭,胸膛不停瘋狂的跳躍著,明明隨性的站姿,卻整個人都緊繃成了一張弓。


    他甩了甩腦袋,想要將腦海裏的迤邐的畫麵給趕出去,卻不想,越是這樣,記憶就越是清晰。


    沈星羽的腰很細,仿佛隻要他一個胳膊就能將她完整的圈在了懷裏,小小的一團,隻要想到那個畫麵就讓他心神一蕩,她長得好看,至少和沈紫靈比起來,她的長相更加的甜美,更像一個江南水鄉的女子。


    他看見過她的很多狼狽的一麵,他曾經以為他不會被她的絲毫所吸引。


    但是那白皙的過分的肌膚,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雙腿細長且筆直,胸前的雪軟不大,卻形狀格外的可人,看著軟軟的,他甚至能夠想象出那手感一定不會讓他感覺到失望。


    長發因為水霧的關係,濕漉漉的披散在腦後,茫然失措看著他的雙眸。


    像極了海中女妖第一次上岸時,那充滿了好奇與戒備的純真眼神。


    明明相隔的距離還很遙遠,但是他已然仿佛站在她的身邊,甚至能夠聞見她身上那隱隱的響起,無邪又誘惑,滿是震驚和呆滯的雙眸,直接將他壓抑多年心底最深處的欲,給徹底的勾引了出來。


    身上的肌肉緊繃著,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身下早已硬的發疼。


    整個人如遭雷擊,這才意識到,剛剛那無意識的時間裏,腦海裏浮現的都是怎樣的畫麵,抿了抿薄唇,垂眸往下,這才看見運動褲已然被支起了高高隆起的一塊。


    手指鬆了鬆,男人猛地閉了閉眼,冷汗從額頭緩緩滾落,沿著弧度性感的臉頰,那穌癢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的隻喉間伸出溢出一抹壓抑至極的悶哼。


    過了大約十分鍾。


    沈星羽穿戴好了走出來,打開倉庫門走了出去。


    她穿著黑色的長褲,白色的襯衫,看起來比平時的裙裝更加的幹練了幾分,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黑色的長發依舊有些濕,將背脊的白色襯衫打濕,變成了透明色,露出裏麵淡粉色的內衣帶子來。


    一出門她就看見蹲在梨樹下麵蹙著劍眉的男人,陽光正好,男人蹲著,劍眉微蹙,神色專注極了。


    抿了抿唇,沈星羽剛準備往男人走過去,男人卻已經聽見聲音站了起來,轉過身來。


    幽邃的雙眸就這樣緊緊的看著她的臉。


    沈星羽被這眼神看的大腦陡然間一片空白了起來,之前在房間裏做了那麽多的心裏準備,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笑話。


    唐靳禹看著他,然後沿著那美好的弧線往下,看向她那隻受傷的手腕,繃帶已經有些濕了。


    男人的嗓音裏帶著一絲暗啞,似乎壓抑著什麽:“繃帶怎麽濕了?”


    沈星羽剛剛洗澡的時候雖然刻意注意了,但是終究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尤其是後來的烏龍,動作過於慌亂,濕漉漉的長發時不時在手腕劃過,所以自然將繃帶給沁濕了。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在他那宛如實質的眼神下麵。


    心慌的不能自已,下意識的將手腕往背後藏了藏。


    眼神連忙躲閃開,咬了咬唇:“你……你怎麽突然來了?”


    唐靳禹早已經從剛剛那窘迫的環境中脫離了出來,隻是那眼神卻比平時更加的灼灼了幾分,將他本來清俊淡漠的神情給沾染上了些許煙火氣,他走到她麵前垂眸看著她:“剛才的事,抱歉,以後我會提前敲門的。”


    沈星羽的臉瞬間爆紅成了一片,她本來沒想要提起這件事的。


    畢竟她也知道那絕對是個意外,畢竟唐靳禹可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會不穿衣服就出來。


    可是他就這樣大喇喇的說出來,還是讓她止不住的羞赫的低下頭:“你……我……我隻是忘記拿浴袍了。”


    這就算是解釋了。


    唐靳禹看著她又開始變得通紅的臉,不由得默了默:“抱歉,下次我會記得敲門的。”


    他之前來這裏的時候,倉庫的門都是敞開的,沈星羽偶爾會在房間裏麵做事,他也是長驅直入,從來沒有想過敲門這件事,隻是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還是讓她忍不住的搓了搓手指。


    隻是剛才,他也沒想到,一進門會看見那樣香豔的一幕。


    沈星羽尷尬的看著他那一臉淡漠自然的表情,測過甚至,眼睛裏帶著一抹默然:“之前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會忘得幹幹淨淨的,我們都不要再提起了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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