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哥,那今晚就到這裏吧,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雲霽站起來,優雅的伸出了手。


    席雨軒酒喝得微熏,伸出了手與她握了下,臉上是一抹深沉莫測的笑。


    雲霽起身先走了。


    席雨軒抬起頭來,電視畫麵上阮瀚宇牽著木清竹的手離開了,他的眼圈漸漸收緊,隻有一層看不見的暗光。


    席家的書房裏。


    席雨軒與席澤堯正在書房是泡茶品茶。


    席家的房子是公家分配的,雖然氣魄卻並不華麗,這是所有公職人員住房的共性。


    “爸,您覺得雲霽的話可信嗎?”席雨軒喝了口百年潽耳茶,濃鬱的茶香味讓他嗅了嗅鼻子,狠狠吸了口。


    他們父子二人獨鍾情於潽耳茶,經常都會在書房裏喝茶暢談天下政事要聞,這也是這麽多年來,席澤堯在政壇上對席雨軒熏陶的重要方式,漸漸的,一個冷血,為了政治前程不顧一切的席雨軒出現了。


    他不像別的太子黨,因為父親位高權重就無所顧忌,處處高調擺闊,反而,在席澤堯的熏陶下,他行事思維縝密,謹小慎微,為人處世謙卑有禮,顯得極有涵養,很難有人能看出他出自於高幹家庭,但行事的手段卻狠辣,腹黑,一點也不會遜於席澤堯,這是席澤堯最為滿意的。


    “商場女人,以利益為重,有什麽可信的。”席澤堯淡淡開口,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不過很快話鋒一轉,“巫簡龍能找到她們,這並不出奇,爭取所有的人,這完全符合他的個性。”


    席雨軒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裏的光銳利得像把刀。


    雲霽這樣的女人顯然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與她合作,後果會怎樣?還真要費一番心思了。


    “爸,對於她,我們……”他試探著問道,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席澤堯擺了擺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喝了口茶,熱氣噴灑在他精明幹練的臉上,纏纏繞繞,諱莫如深。


    “一切以政治為目的,隻要是有利於我們的人都要爭取,功成名就後,所有的事,你會知道該怎麽做的。”說到這兒,席澤堯嘖嘖歎道:“到底是百年的雲南潽耳,香氣襲人,餘味繞舌,不錯,不錯。”


    席雨軒嘴角翹了下,慢慢臉上的笑容浮起來了,濃密的劍眉舒展開來,是滿臉俊朗的笑意。


    “吳蘭夫人什麽時候回國?”席雨軒又沉凝著臉問道。


    “這個嗬,這一段時間中東局勢不穩,吳蘭夫人的行程已經改了,我今天接到了外交部發的通知。”席澤堯這才想起了什麽似的,忙說道。


    席雨軒全身放鬆地點了點頭。


    “這個秘密暫時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可要牢記。”席澤堯不放心似的抬起了頭來,再次鄭重吩咐道,“包括木清竹與吳秀萍本人。”


    “我知道的。”席雨軒點了點頭,笑得有點滄桑,提到木清竹時,眼裏的落寞很明顯。


    席澤堯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兒女私情,人之常情,又何必在乎失意與得意。”


    阮瀚宇與木清竹複婚的事早在他的意料中了,這對他來說,並不能算個打擊,男女日久生情,阮瀚宇能愛上木清竹,這又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但是兒子對木清竹的癡情那是很早就有的事了,如果不是阮瀚宇,或許現在的木清竹早已成了他的兒媳婦,如果是這樣,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但事實是,他們席家被人瞧不起,隻要想到這兒,他席澤堯就會不甘心,心底深處都會有恨意。


    兒子的落寞讓他的心裏很不是味道。


    這些年,兒子的進步他是看在眼裏的,他行事狠厲,手段腹黑,那可是深得了他的真傳,隻是在遇到木清竹這個問題時,卻出現了罕見的猶豫,沉鬱。


    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兒子要接近木清竹,他是不反對的,但要沉迷於她而影響了正常的生活,那也不是願意看到的。


    “這樣吧,張將軍家的女兒張宛心已經退掉了阮家俊的求婚,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我替你去求親吧。”席澤堯想了想後,認真說道,“要知道現在張將軍在京城的地住那可不一般,而且張宛心長得非常清純美麗,她配你,是很登對的。”


    張宛心?席雨軒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清純幼稚,美麗清新的小女人來,笑起來時臉上有二個酒窩,可愛嗎?確實可愛。


    但不是席雨軒喜歡的那種類型,明顯不是他的菜。


    人嘛,還是湊和的。


    在他的心裏,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能超越木清竹。


    他的心沉甸甸的,失落感益加明顯。


    “爸,還是算了吧,張宛心倒是個好女孩,但不對我的胃口。”他淡淡說道。


    “不,是個好女孩就行了,你要找的是老婆不是情人,記住:婚姻隻能為政治服務,這是所有政客家庭的規律,我的選舉在即,如果聯姻成功,張將軍將會對我們的政治前途非常有利。”席澤堯當即就提出了反駁的意見,非常嚴肅的分析道,“而且現在阮瀚宇與木清竹已經複婚,你現在對木清竹的感覺那隻能是癡心妄想了,既然沒有希望,那就不想你再去浪費感情了,我們隻能尋求更有利的政治庇護了。”


    “可是爸爸,張將軍的影響力比起吳蘭夫人來要差遠了吧。”席雨軒提出了反對的理由。


    “是這樣,但現在不是沒有辦法了嗎?她木清竹沒複婚前,你都不能爭取到她,現在已經結婚了,更沒有指望了,吳蘭夫人影響力雖大,不是遠在國外嗎?但張將軍就不同了,就在京城,根基深,影響力也不可小覷,遠水救不了近火,眼下這是比較好的方法了,而且你年紀也不小了,快三十歲了,該成個家了。”


    席澤堯歎息一聲,語重心長地分析道。


    “雨軒,相信我,隻要你功成名就了,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會有的。”席澤堯的雙眼炯炯有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可是,木清竹卻隻有一個。”席雨軒失落的喃喃自語,直到現在,他才發覺,其實他把吳蘭夫人搬出來不過是了給接近木清竹找到個借口而已,而他心裏早已把木清竹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了。


    “雨軒,你什麽時候這麽死腦筋了,現在她已經有了家庭,最好的東西都已經給了阮瀚宇,你現在能得到什麽?這現實嗎?看來,你真該成家立業了。”席澤堯沉重一聲歎息,聲音裏有不滿。


    席雨軒再度苦笑。


    “爸,張將軍一向都與阮家親厚,隻怕你去求婚,他未必會答應呢。”他還是試著想打消席澤堯的行動。


    “放心,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席澤堯胸有成竹的一笑,“如果原來不答應還有可能,但現在這個可能性已經很小了,豪門世家,退婚可不是很光彩的事,而且京城的豪門其實婚姻早在很小的時候就內定了的,她張宛心這個時候退婚了,想要再找到門當戶對的婚姻可不容易,這不,這麽久過去了,她張宛心不仍然是單身一人嗎!可以想象,這其中的不容易了,而要張宛心屈尊降貴地去找個家世地位不如他家的男人,估計張將軍是不會願意嫁女的。”


    席澤堯這樣說著,可謂是老謀深算了。


    席雨軒沉思著,久久沒有說話——


    分割線——


    一年後。


    阮氏公館的樹木濃密蔥鬱,枝繁葉茂,翠香園後花園的各種鮮花與常綠植物爭奇鬥研,美不勝收。


    又是一年的春來到。


    翠香園的客廳裏。


    “殺,殺啊。”小寶稚嫩的童聲在客廳裏大聲喊叫。


    “呯。”隨著一聲模擬槍聲,馬上就傳來小寶興奮的叫聲,“啊,打中了,打中了,爸爸‘死’了。”


    “啊。”隨著一聲‘痛苦’的慘叫,阮瀚宇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耶,勝利了。”小寶揚起手指,伸出二個指頭搖晃著,高興得大聲叫喊,那聲音可真夠大的。


    木清竹才剛下電動車就聽到了客廳裏小寶的叫聲,不由搖了搖頭。


    這二父子又在玩那些凶險的遊戲了。


    她雖無奈,臉上卻是會心的微笑。


    今天的木清竹穿著一套湖藍色的真絲柔軟無袖長裙,高挑的身材比起前二年的瘦弱苗條已經豐滿了些,這樣更加襯得她的身子曲線玲瓏,魅力無限了,柔順的發絲用個精致簡單的夾子挽在後腦勺上,風姿綽約,無比端莊美麗。


    婚後一年的幸福生活,讓木清竹的臉豐滿了不少,臉頰的肌膚更光滑了,帶著淡淡的紅暈,更是美不勝收。


    愛情的滋潤讓她的生活風生水起,她深切地感到了生活的美好與愛情的甜蜜。


    婚後的阮瀚宇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諾,對她溫存體貼,愛她如命,幾乎是把她捧在手心裏,嗬付備至,木清竹真切地感受到了為人妻,為人母的幸福。


    阮沐天與季旋自從兒子與兒媳結婚後,就真的拋開了一切家事,出去環繞世界風光旅遊去了,家主的大印交給了阮瀚宇,而當家權正式交給了木清竹。


    二人夫唱婦隨,配合默契,又相互尊重,連紅臉的機會都沒有過。


    這樣寧靜溫馨的生活似乎把整個阮氏公館都帶活了,連這裏的一草一林都呈現出一種別樣的脈脈溫情,空氣裏都流淌著細紗似的幸福,輕輕繞繞的,非常舒適清鮮。


    “小寶,又在這裏玩這些血腥遊戲了。”木清竹走進去時軟軟的帶著愛意的責備著,小寶正全身趴在客廳地毯上,伸出個手往沙發縫裏掏著子彈,準備繼續再鬥。


    阮瀚宇呢,正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裝死。


    聽到木清竹綿軟的聲音,父子二人幾乎同時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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