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我請名醫過來吧。“木清竹紅著眼睛說道,笑得勉強。


    “孩子,什麽都不用了,我自己的病我清楚著呢,暫時還是死不了的。”阮奶奶拍了拍木清竹的手,淡淡一笑,“孩子,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木清竹愣了下,朝著阮奶奶看去,隻見她渾濁的眼神裏閃著一抹精光,那是經過歲月沉澱打磨的光,恍若能洞穿一切,似乎早就看出她們進來的目的了,平靜,從容,淡然若水,對生死也是抱著一種無畏的淡定,那麽的平靜,平靜得木清竹的心都跟著穩了下來。


    果然是豪門中的女人,女人中的人傑,即使已至耄耋之年,遇到困難和生死


    還是如此的從容鎮定,那個氣質與心胸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奶奶,我是有話要說。”木清竹幾乎沒有思考就答了出來。


    這樣的老人,就是她們不說,她也一定知道有隱情的。


    “說吧,我聽著呢。”阮奶奶平靜的笑。


    “奶奶,是這樣的,您每天吃的心髒病的藥被人偷偷換掉了,所以這二天才會突發心髒病的。”木清竹話語清晰,實話實說。


    阮***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了笑。


    “就這個嗎?”她淡淡地問,“這個事情沒什麽的,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不僅木清竹愣了,連著朱雅梅都是愣了。


    這老太太果然不是常人,連這個都能知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朱雅梅也暗自慶幸聽了木清竹的話把這真實情況告訴她了,看著她篤定的神情,心裏也平穩了不少。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稀奇的,這藥我都吃了好幾年了,入到口中就知道味道不對了。”阮奶奶似乎是看透了她們的心思,笑笑解釋道。


    木清竹與朱雅梅這才恍然點頭。


    “奶奶,您知道是什麽人要來換掉您的藥嗎?”木清竹拭探著問道,既然阮奶奶早就知道了,那她會不會知道是誰要換掉她的藥呢,怎麽說她心中應該有底吧。


    阮奶奶搖了搖頭,沉重歎息一聲說道:“人啊,活在這世上,總有一些喜歡你的人和不喜歡你的人,不喜歡你的人呢,當然有他們的理由,這些啊,無非與利益有關,我已經老了,他們想要我死,也沒有什麽,但我卻不能看著阮氏公館陷於困境之中,也不能看著我的孫子們陷於險境,目前我雖不知道是誰要害我,但我這樣一個老人,害我也沒有什麽意義,無非就是看中了我手中的一些東西,這個事情慢慢再說吧。”


    她話說得在理,語音平淡,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外。


    木清竹低下了頭,心情更加難過。


    “奶奶,從今天起您可要注意些,阮氏公館一定不能沒有了您,您還是阮氏公館的主心骨呢,可要好好的。”木清竹傷心地說道。


    “放心吧,孩子,我身邊還有朱雅梅呢,從現在起我們都會提高警惕的,你呀,放心幫我管好家,我就要好好謝謝你了。”阮奶奶笑得慈眉善目的,“真是難為你了,孩子,這些年讓你受了那麽多的委屈,我隻能在心裏謝謝你了。”


    “奶奶放心,我會盡全力的。”木清竹心中酸澀,握緊了阮***手,認真說道。


    阮奶奶欣尉地笑著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都忙去吧,不要管我了。”


    木清竹看到阮***臉有倦意,隻得與朱雅梅走了出來。


    剛出來就看到了喬安柔帶著木清淺走了進來。


    “梅姨,奶奶醒了嗎?我過來給她老人家問好。”喬安柔聲音甜美地朝著朱雅梅問道,滿臉都是關懷之色。


    “喬小姐,我們剛剛進去看了奶奶,她人很疲倦,暫時還不適宜見客,而且現在是午休時間了,還請喬小姐改時間再過來吧。”朱雅梅心情不好,勉強擠出笑容說道。


    “這樣啊,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了,哎,也怪我心急,我是聽說了***身體不太好才趕緊過來看她老人家的,既然不方便,那我也不好進去打擾她了。”喬安柔非常遺憾地說道,說完後又是滿臉擔心地問道:“清竹,***身體還好吧,沒什麽事吧。”


    木清竹眼眸輕抬,淡淡笑著說道:“喬小姐,***身體一向很好呢,並沒有什麽事啊,我怎麽會不知道***身體不舒服呢?不知喬小姐是從哪裏聽到的呢,這還真是有點怪呢。”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看來是我聽錯了,那就好。“喬安柔臉上灰愣了下後,馬上堆滿了笑,連連說道。


    “梅姨,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下奶奶。”木清竹不再搭理喬安柔,扭頭對著朱雅梅笑笑說道。


    “嗯,好呢,放心吧,少奶奶,我會照顧好阮***。“朱雅梅會意忙著附合道,“少奶奶慢走啊。”


    木清竹笑笑,朝著外麵走去了。


    “喂,清竹,別走那麽快呀,正好我也回去了,不如我們一起走如何?”喬安柔跟著從後麵趕了上來,笑著說道。


    木清竹聞著喬安柔身上的香水味,止不住地惡心,可她隻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多說什麽。


    正巧張宛心坐著電動車過來了,看到了滿臉紅撲撲的張宛心,木清竹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惡心感也消除了。


    “姐姐,柳設計師已經走了,看來這個創意還是不錯的,連柳設計師都喊妙呢,我還真的服了你。”張宛心跳下電動車,滿臉崇拜地說道。


    “咳,咳,清竹,現在當家可威風了啊,看你這一天到晚忙碌的,弄不好別人還真以為你就是這阮家的少奶奶呢。”喬安柔聽著張宛心對木清竹的頂禮膜拜,心中很不痛快,笑裏藏刀地說道,語調裏含譏帶諷,“哎,要我說,你一個外人又何必為了這阮氏公館的家務事這麽操勞呢,再怎麽說都已經離婚了,根本就不是這個家裏的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外麵的人聽了都覺得好笑呢,這一門心思想要攀這高枝,那也不是想攀,賣力就能成的。”


    這話不僅含槍帶棒還帶著羞辱,聽得非常刺耳,張宛心一下就非常不舒服。


    “喬小姐,這話怎麽那麽難聽呢,再怎麽說清竹姐姐都是瀚宇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有些人呢,未婚先孕,瀚宇哥不願意娶她,就賴在別人家裏逼婚,這說出去可丟死人了。”張宛心心直口快,言語犀利,聽得喬安柔臉上青綠。


    “張宛心小姐,你也不過是個未婚妻而已,勸你不要被某些人蒙敝了,到時落得一樣淒慘的下場那就不好了。”喬安柔杏眼裏含著冰霜朝著張宛心剜來,言語犀利地警告道。


    “是嗎,清竹姐姐這麽優秀,我就是學習都學習不來呢,她設計的汽車,我們女人都喜歡,這樣的才能誰能比得上呢,不像某些人就是個花瓶而已,男人不愛,還要耍盡心機賴著在男人家,我們清竹姐姐,瀚宇哥那麽愛她,怎麽可能會很慘呢,對不對,姐姐。”張宛心邊說邊挽著了木清竹的手臂笑得滿臉陽光燦爛的。


    木清竹笑了笑,望了眼喬安柔發青的臉,不屑地說道:“宛心,何必跟某些膚淺庸俗的女人計較呢,那隻會自掉了身價的,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勸某些人還是早點醒悟才好,莫要幹些違法的事,免得到時害人又害已。”


    木清竹不屑地說著拉著張宛心走了。


    喬安柔氣得怔在原地。


    “喬總,剛剛那個賤女人說那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麽嗎?”木清淺被木清竹的話嚇到了,待木清竹走了後,小聲心虛地問道,這些天夜裏老是做著惡夢,醒來時就會大汗淋漓,再也睡不著覺,幾天下來,神情恍惚,竟然消瘦了不少,連著臉色都是灰白的。


    “沒用的東西,膽小如鼠,真是成不了大器。”喬安柔臉色鐵青,低喝出聲,剛剛張宛心與木清竹一頓搶白,心情糟透了,偏偏木清淺在身邊都不知道幫忙,才聽到木清竹那麽故意一嚇,就自亂了陣腳,心裏更是怒氣難平。


    “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幹了什麽非法的事嗎?“喬安柔扭頭滿臉寒意的逼問道。


    “沒有,沒有,喬總。”木清淺臉色蒼白,慌忙搖頭。


    “沒有那你還這麽問,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這付模樣,那就是寫在臉上,等於就是告訴別人你已經幹了謀財害命的事了,這叫做不打自招,懂嗎?自古以來,凡是成大事的有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哪像你就這點出息。”喬安柔陰著臉訓斥道。


    木清淺滿臉通紅,心驚膽顫,不停地點頭說道:“喬總教訓得是,我知道了。”


    喬安柔冷哼一聲,眸裏的寒光一閃,望著木清竹遠去的背影,手都握緊了。


    翠綠園南邊的臥房裏。


    阮家俊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外麵熟悉的一草一樹,心底閃過絲惶然與心酸,高大的背影不免落魄失意,鏡片後麵的光閃鑠著,漸漸沾染上了一層霧氣。


    一道紅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了翠綠園花園的石子路上。


    阮家俊的身影徒的僵直了。


    手指彎曲,身子莫名的抖了下,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涼嗖嗖的。


    很快就聽到了敲門聲。


    “誰?”他低沉地問出聲來。


    “少爺,是喬小姐過來找您。”屋外傭人阿莉的聲音傳來。


    阮家俊身體僵了下,暗沉的眸光裏閃過一道清冷的光,良久後,緩緩說道:“請她進來。”


    “好的。”阿莉答應後走了。


    不一會兒,喬安柔身著火紅的裘衣阿娜多姿地的走了進來。


    “你好,阮少爺。”喬安柔笑著打著招呼,不請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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