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如果說我是庸俗的女人話,那你這樣出口傷人,為老不尊,是不是會顯得更沒教養?”她走前一步,滿身凜然之氣,冷眼看向柳蘭英,連聲質問。


    柳蘭英早因為喬安柔被阮瀚宇冷落而怪責到木清竹身上來,更是對她滿懷敵意。女兒的痛苦不堪全是因為她,早就想羞辱她了,今天這樣說話還是看在季旋的麵子上算是客氣的了,沒想到木清竹竟然逼到眼前來了,怒火當即噴發。


    騰地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木清竹的臉,滿臉通紅,怒聲罵道:“你這個女人好沒有家教,竟敢對我如此說話,好歹我也是個長輩,難道就不知道要尊重長輩嗎?太沒有教養了。”


    尊重長輩?木清竹心中冷笑,這哪有長輩如此說晚輩的。


    “如果長輩為老不尊,或者自恃自己是長輩,就肆意踐踏晚輩的尊嚴,那麽,這樣的長輩就沒有尊重的必要了。“木清竹毫不示弱,據理力爭。


    雙方對峙的氣焰一陣高漲。


    季旋眼見得事情鬧大了,有點心慌,站了起來,朝著柳蘭英輕聲勸道:“算了,親家母,何必跟晚輩一般見識呢?”


    誰知柳蘭英紅了眼睛,不折不饒地說道:“親家母,你可不能偏私,給評評理看,哪有晚輩會如此對待長輩的,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人說過沒有教養,這個女人真的太粗俗,太惡劣了,都已經離婚了,還在夫家如此囂張,真不知道你這一家之主是怎麽忍受得了的,這樣的女人應該馬上趕走才行。”


    季旋聽得心裏直打鼓,這柳蘭英可是氣瘋了,她這話那是連她都罵了。


    要她如何評理?明明是她惡意中傷木清竹在先的,她怎麽好開口教訓木清竹呢,再者說了,這木清竹是阮氏公館的繼承人,哪是她能說趕走就趕走的?


    當下,隻得歎了口氣說道:“親家母,我們都是長輩,何必在晚輩麵前失禮呢,再者說了,這氣傷身體,為了這點小事真不值,我們不如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解決事情才是正理啊。”


    柳蘭英早已氣暈了頭,木清竹就是她心中的那根刺,看到她就恨不得把那根刺連根拔了才好。


    偏偏現在的木清竹已不是好惹的,根本不容許人當眾羞辱。


    “木清竹,你竟敢對我媽媽不敬!”喬安柔本來正在片場拍戲,聽說媽媽來了阮氏公館,匆忙趕了回來,正上到樓上換冼衣服,聽到下麵的吵鬧聲,下得樓來,竟然看到木清竹與媽媽扛上了,而且她的媽媽正氣得滿臉通紅,眼裏全是憤怒。


    心中當即就來火了,這些日子,明明看到討厭的木清竹,為了在季旋麵前裝大度,還要與她笑臉相迎,這窩囊氣已經忍得夠久了,現在竟連媽媽都受到了她的羞辱,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來,再也壓抑不住,衝了上來,指著木清竹就大聲怒斥。


    果然是裝的,現在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看來,這對母女今天是存心要來挑事的了,木清竹連連冷笑,惡心之極。


    這對母女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指責她,而且一個比一個氣焰囂張,好像挖了她們家祖墳一樣,這不是挑事又是什麽?


    當然明白這天下哪有無緣無故的恨,可這一切難道怪她嗎?她與阮瀚宇結婚在前,她喬安柔憑什麽要來橫在中間,耍陰謀詭計?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木清竹可是一清二楚。


    再抬眼就看到木清淺正滿臉幹笑,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純是一付看笑話的表情,忽然就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悲涼,自己的人都不向著自己,這裏的人誰還能指望上。


    可她並不是怕死的人,該有的堅持一定會有的。


    “木清竹,你與阮瀚宇早已經離婚了,卻耍手段留在阮氏集團,破壞我跟瀚宇的婚姻,這些我都沒有跟你計較,現在連我媽媽都不尊重,告訴你,這次我不會再忍了。”喬安柔紅著眼圈,眼裏發出的怒光似乎要她焚了似的。


    木清竹的心中是無比的悲痛,同時對她們的行為更是感到可恥。


    “喬安柔,你說的這話應該掉過來吧,我是瀚宇名正言順的妻子,上了阮氏家譜的媳婦,可你算什麽呢?充其量是個小三而已,一個小三竟敢正大光明的在這裏叫嚷著,也不知道害臊,從我結婚那晚起,你就來蓄意謀害我,設計我,不知道作為女人的你,怎麽會如此不知羞恥呢,連這樣顛倒黑白無恥的話都能說出來,太丟臉了。”木清竹滿臉譏笑,連連挖苦著。


    她的表情鎮定,思維清晰,喬安柔很快就被她的話噎得張不開嘴來,床單的事,整個翠香園的人都知道了,她這麽說可是有理有據的。


    她早已經處於下風了,而這樣的話說出來隻會惹人恥笑,耳內似乎聽到有傭人的笑聲。


    柳蘭英聽得更是直冒寒氣,這裏所有的人幾乎都是站在她們這邊的,木清竹根本就是勢單力孤,可處於如此弱勢的她卻是一臉鎮定,不卑不亢,奚落著她們。


    反觀她與女兒,那是氣急敗壞,像個鬥敗了的公雞般。


    心裏的涼氣越聚越多,這個女人可不簡單,更難得的是她身上透露出來的那股如幽蘭般的氣質,不知會要吸引多少男人的眼光,而她的女兒,幾乎與她沒得比。


    這樣一想,柳蘭英幾乎是徹底灰心了,盡管有他們做後盾,她的女兒還是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這接下來還能贏嗎?幾乎不敢想象。


    這個女人不絕能留,否則她的女兒不會有好日子過。


    這樣的念頭隻在腦海中閃了一下,眼光裏便是森然的寒意了。


    “木清竹,告訴你,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我是不會讓你欺負我女兒的,勸你識貨點,早點卷鋪蓋走人。”柳蘭英的眼睛裏藏著刀子,射向木清竹的光慎人得可怕,連季旋看了都暗暗心驚。


    這家人還是真的不能得罪!否則會是後患無窮。


    “我欺負你的女兒?”木清竹挑眉,大聲辯解,“請你想清楚,到底是誰欺負了誰,做人做事都要講究公平公理,如果你是非不分,非要對我惡意陷害,我木清竹也不是任人欺負的,盡管放馬過來吧,我奉陪到底。”


    木清竹的心裏像被塞滿了惡心的蒼蠅,這對母女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講道理,原來喬安柔之所以會這個德性,完全是繼承了柳蘭英的惡劣品性,什麽上流社會的貴婦,什麽高貴的地位,那都是醜惡的偽裝,木清竹最討厭了!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不把我放在眼裏也就算了,連對我媽媽都不知道尊重,今天我饒不了你。”喬安柔的雙眼泛紅,對於木清竹隻要看到她就會心裏冒火,血往上衝,連理智都要盡失,這些天,她改變策略,極力隱忍著,甚至還要故意與她親熱,那口氣已經敝到鼻子尖上了,這下順勢就發了出來,“木清淺,還站著幹什麽,跟我上。”


    話音剛落,掄起拳頭就要朝木清竹打來,想到上幾次都沒有占到半分便宜,情急之下,叫上了木清淺。


    木清淺雖然也是狗仗人勢,可真要動手打人,卻還是有些害怕,畢竟這裏是阮氏公館,還有許多傭人在呢,可眼下也隻得硬著頭皮衝了上來。


    “慢,喬小姐,我們少奶奶可是少爺喜歡的人,還是這阮氏公館的繼承人,你這樣就要打人,還在阮氏公館裏,可不太好吧。”淳姨見木清竹要吃虧,心急之下及時站了出來,橫在了木清竹的麵前,大聲製止道,同時也是告訴她們不要太放肆。


    喬安柔伸出的拳頭落在了半空中,怔住了。


    很快就眼露凶光,怒吼:“死老太婆,多管閑事,滾一邊去。”伸手拉著淳姨用力一甩,淳姨被甩得跌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痛叫。


    木清竹大驚,正要去扶起她,這時喬安柔又惡狠狠地罵了聲:


    “賤女人找死。”


    再度朝她撲上來。


    “住手。”一聲厲喝聲從門口飄來,一道身影瞬間衝了進來,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喬安柔打向木清竹的手就被一隻健壯有力的大手狠狠抓住了,那隻大手的力氣很大,痛得喬安柔叫出了聲來。


    “幹什麽?竟敢在這阮氏公館裏打人,這不了得。”阮瀚宇遠遠就聽到翠香園客廳裏的吵鬧聲一片,又聽到了喬安柔的怒喝聲,心裏猛地一驚,知道事情不好,進來就看到了喬安柔的巴掌正要打向木清竹的臉上。


    腦海裏都是木清竹蒼白的小臉,心裏一疼,自家的女人豈能被她人欺負,當下快步衝過來,抓住了喬安柔的手,因為憤怒,手中的力道有些重。


    “瀚宇,放開我,是她先汙辱我媽***。”喬安柔的手被阮瀚宇捉住了,動彈不得,又氣又怒,扭頭望去,隻見阮瀚宇正滿臉厲色地朝她喝著,臉上除了嚴厲外,還有一抹心疼,她知道那心疼絕不是給她的,當下眼淚嘩地流了出來,邊用力掙紮著,邊痛哭流涕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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