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宇,我爸爸死了。”她臉色蒼白,垂下眸來,眼淚濕透了眼眶。


    “哦”,阮瀚宇淡淡地“哦”了聲,目光裏是深不可測的暗光,抬起手來,他的手重又落在了她的腰間,像是要安慰她似的,摟緊了她,在她腰上輕輕拍了下,“我已經知道了。”


    果然他知道了!木清竹慶幸今天自己主動說了出來,鬆了口氣,卻聽到他幾近嚴肅的放語:“為什麽今天才告訴我?”


    他的表情徒的冷了,剛剛臉上的柔情瞬間消失不見,目光變得深沉銳利,甚至還帶著一股慍色,這讓木清竹有點害怕起來,仿佛做錯了事般,眼淚含在眼眶裏,強忍著沒有掉下來,臉色也蒼白到透明。


    為什麽今天才告訴他?能說得清嗎?


    她要怎麽說,能說是不放心他,對他沒信心,甚至……還懷疑是他害死了爸爸嗎?而她進來阮氏集團的初衷完全是來複仇的!


    不,這樣的話她怎麽能說得出口。


    這樣懷疑他,確實有些過份。


    “哼。”阮瀚宇忽然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冷冷問道:“沒話說?那現在呢,你又是怎麽想的,還在懷疑是我害死了你的爸爸嗎?”


    他就這麽直裸裸地問了出來,銳利的眼睛逼視著她,幾乎讓她無地自容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懷疑是他害死了爸爸了!


    “告訴我,你重回阮氏集團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替你爸爸報仇的?”他的大掌忽然嵌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滿臉寒霜,冷聲逼問道。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快要把木清竹的心給冰凍了起來,仿佛他的眼睛帶著透視鏡,已經把她的內心看透了般。


    在他麵前,她已經無所遁形,幾乎成透明的了。


    很慶幸,她今晚主動承認了,想到他莫測的表情,心中更是惶惑,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卻不揭穿她,到底是為了給她麵子還是另有打算。


    “是,我是因為這樣才回來的,但這些並不能怪我,換了每一個人都會這麽做的,那是我的爸爸,世上最親的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換了誰都不會罷休的。”她痛苦的回答,為自己辯解,“撞死我爸爸的車就是阮氏集團那輛帕尼卡豪車,難道這不是明的證據嗎,我要查清楚死因,不能放過惡人,我爸爸是無辜的,不能這樣死去,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要這樣做的,我有這個責任。”


    “如果我要怪你,你現在還能呆在我的公司,還能站在我的麵前麽?”阮瀚宇冷聲說道,“不要自作聰明,就你的那些想法,以為能逃過我的眼睛麽?隻是,為什麽不跟我說,為什麽不明的告訴我一切?這麽久了,你什麽都不說,以為憑著你的這點本事就能把事情辦成嗎?太不自量力了。”他的語氣越來越冷,臉上的不悅越來越明顯,“我曾經給過你機會,可你從來都沒有打算給我說,你這是把我當成了什麽?”


    阮瀚宇忽然站了起來,拉著木清竹扔到了地上,掉頭朝外麵走去。


    木清竹站立不穩,差點摔倒,扶著旁邊的書桌站穩時,阮瀚宇已經走了出去。


    他們的談話到此結束。


    而這些僅僅隻是涉及到了一些私事的表層,他就已經生氣地走了。


    談話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內心裏隱隱期望著的那絲更深層次的了解也已經無法達到了。


    可就算這樣,木清竹還是鬆了口氣。


    所有的痛苦與曾經的彷徨似乎在這一刻都放下了不少,至少說出來後,心裏舒服了很多,阮瀚宇的臉色很難看,看來,對她的行為,他是很生氣的。


    站在書房裏呆了會兒,神思恍惚,隔壁有水流聲傳出來,阮瀚宇已經開始冼澡了。


    慢慢走回自己的臥室,坐在床上失了會神,側耳傾聽著外麵的動靜,很久後,阮瀚宇的腳步聲走了出來,然後聽到他的腳步聲走到了另一間房門口,便是房門扭動的聲音,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夜,更深了。


    木清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知道阮瀚宇在生她的氣,心底有絲心虛,卻也有無限委屈,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求得他的原諒,他有一千個理由怪她心懷不軌來到他的公司,怪她懷疑他,可她有一萬個理由來為自己冼脫,隻是他已經不想聽了。


    她的痛苦呢?誰來理解她,又有誰會站在她的立場來考慮,為什麽不想聽她的解釋?


    如果能告訴他,如果阮瀚宇對她夠好,給了她可以放心告訴他的信心,她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讓他知道,又何苦獨自一人苦苦支氣撐著呢?


    那時的她脆弱如落水之人,隻要水麵有一絲浮萍都會想到要抓住的!可是,沒有任何依靠!


    每每想到這兒眼淚就會不知不覺地流出來。


    最起碼,她選擇了相信他。


    到現在她也沒有問過他,責怪過他,還要她怎麽做?


    迷迷糊糊中,她醒來了,睜眼一看,豔陽透過明豔的窗簾照了進來,天早已大亮了,外麵竟是春暖花開的日子,風光無限美好!


    木清竹起床冼簌完時,福姐已經把早餐端上來了,她抬眼望了下阮瀚宇的房間,門還是關著的,顯然他還沒有睡醒,想想也是,昨晚他可是忙碌到大半夜的。


    吃過早點,木清竹來到外麵到處走走,欣賞下。這座別墅樓齡並不算很長,後麵便是漂亮的海灣風景,室內到處都灑滿充沛的自然光線,住宅都是是采用最高品質的工藝特別建造而成的。


    後麵是一個後花園,裏麵種滿了各種美麗的鮮花,前麵是大片草坪,碧草櫻櫻,非常美麗,別墅的前麵是一排躺椅與秋千,純白色的鐵杆搖椅舒適漂亮。


    一排名貴的樹葉環繞,別墅的側麵有座不大的山,真是風光獨好。


    福姐正在山旁莊園裏忙碌著,木清竹邊欣賞著別墅外的風景,邊散著步。


    遠遠地福姐看到她,就向她笑著打招呼。


    “小姐,住在這裏習慣嗎?”福姐從綠色的瓜瓣上摘下一串紅色的提子遞給她,笑著說道:“嚐嚐這些美國的加州紅提,自己種的,非常鮮美。”


    “謝謝。”木清竹接過來,淺笑著說道,“這裏環境很好,非常棒。”想了想,又問道:“福姐,平時就你一個人住在這別墅裏嗎?”


    “是的,我是替少爺守家的,我兒子和女兒都在美國,一個安家了,一個還在讀大學,我閑著無事,正好那時少爺要請人,我就過來應聘了,少爺很大氣,也不挑剔,這份工作非常好,我現在在這裏生活習慣了,倒不適合回老家了。”福姐很是自豪地說道,“我兒子和女兒都是大學高材生,他們在這邊生活得很好。”


    “哼,真是不錯。“正宗加州的紅堤果然好吃,清甜爽口,木清竹吃著,誇讚道:“福姐真是好命。”


    “哎,我這還是托了少爺的福呢,當初我根本就不適應美國的生活,幸虧遇到了少爺,給了我這份工作,才讓我找到了事做。”福姐拂著滿額頭的汗水,笑得開心舒爽。


    木清竹見她的笑容開朗爽快,心胸開闊,笑得毫無顧慮,若有所思。


    “這別墅還是新建不久吧?”她環視著四周,麵露讚許,隨意地問道。


    “是,這別墅建好也就二年左右吧,這別墅呀很金貴的,也就隻有少爺才有能力買得起,一般的人想都不用想。”福姐嘮叨著,“現在這裏又漲價了,這別墅少說也要漲幾百萬了,少爺的眼光可真好。”


    福姐很是豔羨地說道,“我們少爺重情義,據說這房子是買給少***,我雖沒有見過少奶奶,但也知道那是個有福氣的女人,我聽以前這裏有個阮氏公館裏的保姆說過,說是少奶奶去美國了,少爺便在這裏買下了這棟別墅特地給少奶奶住的,隻是可惜,不知什麽原因,少奶奶一直都沒有來過。”


    少奶奶?木清竹暗暗吃驚,阮瀚宇這別墅是買給少***,這少奶奶是誰,還在美國,是自己嗎?


    心裏驚訝得無與倫比,有些犯傻。


    福姐是聰明人,見到木清竹的臉色有變,立即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想到阮瀚宇單獨帶一個女人來這裏過夜,似乎想到了什麽,她根本就不認識木清竹,未免想得偏差。


    心裏有陣恐慌,擔心被阮瀚宇責怪,忙接口說道:“小姐,您別在意,這都是少爺的家事,我不該多說的,我們少爺啊,人中之龍,生得一表人材的,真心不錯呢。”


    福姐的臉有些惶恐,木清竹一時間頭腦不太清晰起來,望了眼福姐的神態,知道她誤會了,隻得說道:“福姐,沒事的,以後不用客氣,叫我木小姐就行了,想跟你打聽個事來的。”


    木清竹想起了今天的要事,對於福姐說的關於阮瀚宇的私事,也沒有多大的興趣,隻向福姐打聽道。


    誰知福姐聽到她姓木,竟然臉色泛紅,雙眼泛光地望著她,激動地問道:“小姐,您就叫做木清竹嗎?”


    木清竹吃了一驚,她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顯然她並不認識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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