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兒一搭一唱,將眾人全部笑翻在地。


    雖失了皇家顏麵,禦花園中的殺氣卻消散得一幹二淨。


    沈明軒和沈墨白、肖慕各自被自家兒子打了臉,均有苦難言,之前的過節便也不了了之。


    讓人給肖慕和肉團子重新設了宴,新一輪菜品上來,禦花園中再度恢複之前的熱鬧。


    輕歌曼舞,觥籌交錯,此番,不知比之前的虛情假意真實了多少。


    場中已有人自由組合,圍成一個個小圈子相互敬酒猜拳。


    鳳棲、雲威、沈福臨等人也都過來,索性和紀青靈、沈墨白、肖慕拚桌圍成了個大圈子。


    雲威和沈福臨等人多少有些懼怕沈墨白和肖慕,鳳棲卻是不怕的。


    幾杯酒下肚,他的俊目便圍繞著沈墨白和肖慕滴溜溜直轉。


    “墨白?肖慕?我倒從來不知,你二人還有那麽……嗬嗬。


    青靈說得不錯,當真是極品。”


    “咳咳……”紀青靈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全部嗆在了鼻子裏。


    用絲帕捂了口鼻止咳,心中不住地怒罵鳳棲。


    當真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話肉團子說說大家都不當回事兒,鳳棲一說,倒好像她也和肉團子的愛好一樣一樣。


    噢!鳳棲啊?你可是人民警察叔叔,您高大的形象受萬人瞻仰,您不能腹黑啊!


    你啥時候也變得那麽腹黑了呢?你能不能別笑得那麽銀蕩啊?


    不過,受萬人瞻仰的,貌似是人民英雄紀念碑。


    肖慕羞得滿麵通紅,沈墨白的臉直接綠了。


    才要發怒,肉團子卻“咦”了一聲,道:“鳳棲舅舅?你也和小哥哥比一比,讓煊兒和娘親瞧瞧吧?”


    “撲!”所有的人同時噴了,沈墨白和肖慕心裏平衡了。


    鳳棲十分鬱悶超級鬱悶,雲威和冷夜臉上的笑繃都卻再也繃不住。


    當日,王妃和肖慕先生下棋的事,都快成智親王讀府的經典笑話了,他二人,更是在暗處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


    先前肉團子說出來,他們便強忍著內傷不敢笑。


    眼下,卻是再也忍不得了。


    煊兒啊?你真是太狠了,太有才了,太,太,太可愛了呀!


    噢!看來以後惹你爹爹也不能惹你啊!


    肉團子今天也是人來瘋,見大家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便是不苟言笑的沈爹爹和麵部肌肉僵死的冷夜舅舅,都笑得嘴唇發抖,以為自己說了天大的笑話,愈發得意。


    眼珠一轉,視線落在娘親身上,又笑著討好道:“娘親?今日禦花園中百花齊放,不如我們都來比比。


    娘親做裁判,好麽?”


    蒼天啊!大地啊!她這是生了個神馬東東?


    嗚嗚,她現在絕對相信了,沈墨白說得到對,繼續讓肖慕帶肉團子,不合適。


    “咳咳!”沈墨白輕咳兩聲,突然道:“煊兒?你都四歲了,可你肖爹爹至今孤身一人。


    咱們是不是趕緊幫你肖爹爹找個娘子,待你肖爹爹給你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出來,你也可以多個玩伴兒?”


    肉團子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到了弟弟和妹妹上,拍著巴掌笑道:“好耶!好耶!娘親給肖爹爹找娘子!”


    眾人輕呼一口氣,到底是智親王,就是比別人有水平,不過一句話,便解了所有人的尷尬,同時還給自己的情敵敲了記警鍾。


    紀青靈眉心一跳,沈墨白這一語雙關的話,隻怕肖慕會惱。


    果然,肖慕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抬起頭,靜靜地瞧了沈墨白足足兩分鍾,他才冷聲道:“肖慕獨來獨往慣了,不喜被人約束,有勞智親王掛念,肖慕實在愧不敢當!”


    肖慕平素都和紀青靈一樣,直接稱呼沈墨白的名字,什麽時候喚過他智親王?


    眼下這番話,他雖說得客氣,卻冰冷刺骨寸步不讓,儼然已經惱了。


    沈墨白劍眉一挑,麵色登時陰沉下去。


    但見二人像要打起來,紀青靈趕緊道:“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隻要是肖慕喜歡的,不管是誰,我們都當支持。


    但若是他不喜歡的,斷斷不能強塞給他……”


    她的話音未落,便有人“啪啪”拍掌道:“青靈所言極是。


    有道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


    西京惠公主千裏迢迢來我盛軒王朝和親,以朕來看,她與肖慕先生當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不如,由朕做主,給肖慕先生和惠公主指婚,玉成他二人的美好姻緣,青靈以為如何?”


    看著不知何時跑到他們身後的沈明軒,紀青靈恨不得跳起來抽這丫的幾個大嘴巴。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做梁上君子,偷聽別人說話。


    果然有其子就有其父,這沈明軒和沈德榮當真是一窩蛇鼠。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第二反應還是拒絕。


    因此,想都沒想,張口便道:“多謝皇上美意,隻是……”


    “青靈方才說過,隻要是肖慕喜歡的,不管是誰,我們都當支持。


    但若是他不喜歡的,斷斷不能強塞給他。


    那麽,我們和不聽聽肖慕先生自己的意思呢?”


    我們?誰和你是我們?


    紀青靈怒道:“聽就聽,肖慕?你可願意娶那該死的惠公主為妻?


    若是願意,我親自做你們的媒人。


    若不願意,誰也不能強迫於你。”


    她這口氣明顯不善,荏是誰,聽了都覺得醋意濃濃。


    沈墨白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家娘子,眸中皆是怒意。


    這多好的事兒啊?既可以擺脫惠公主,又可以成全肖慕,讓肖慕對她死心,何樂不為?


    青兒卻不答應,她竟然到現在還舍不得肖慕,真真氣死他了。


    和沈墨白比起來,沈明軒的表情明顯好看多了。


    這還是他活了那麽多年,第一次在沈墨白麵前揚眉吐氣。


    今日這局,他贏定了。


    這樁婚事,紀青靈若是不允,他就可以順水推舟,直接將惠公主推給沈墨白。


    以紀青靈的聰慧,豈能看不出他的目的?


    女人都是自私的,與其讓沈墨白娶了惠公主,倒不如舍棄了肖慕。


    如此一來,肖慕勢必會心生怨恨,和紀青靈鬧翻。


    沒有了肖慕的紀青靈,就像是被斬斷了一條手臂。


    他倒要看看,隻剩下沈墨白一條獨臂的紀青靈,能夠躲他多久。


    相形之下,當事人肖慕卻顯得安靜很多。他沒有看沈明軒,也沒有看沈墨白,純淨溫暖的眼眸隻是靜靜地凝視紀青靈,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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