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三歲大的肉團子,卻能憑借三寸不爛之舌顛倒黑白,還說得極其誠懇無辜,這肉團子特麽到底像誰了啊?


    得!反正教訓這小子的時間多得是,此時在青靈麵前,還是忍忍吧!


    話說,同仇敵愾好像比助紂為虐劃算。


    打定主意,肖慕謹慎地開口道:“煊兒說得也是。


    墨白?青靈最討厭有人拎煊兒的後衣領,你怎地總是不長記性呢?


    哪有親爹爹如此狠心的,你瞧瞧看,煊兒的脖子都被你勒紅了。”


    肖慕話音未落,肉團子已煞有介事地接口:“嗯!沈爹爹是後爹,素來狠心!”


    沈墨白俊臉一沉,紀青靈的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起來。


    原本瞧他父子二人鬥法,她覺得還挺好玩。


    此時聽肖慕說肉團子的脖子勒紅了,當即急了,想也沒想,把著肉團子粉嫩嫩的小肉脖子扳過來一個勁兒地看。


    待瞧見肉團子的肉脖子上真的被衣領勒出來一條紅道道,不滿地看向沈墨白道:“我說你這什麽毛病?以前這麽拎我,現在輪到拎我兒子,你是不是特別不待見我們母子啊?


    若你實在不想看到我們,我和煊兒隻管搬出去便是,你何苦總是欺他年幼呢?”


    “我……”


    沈墨白百口莫辯,幽怨的刀子眼嗖嗖地直往妖孽兒子身上紮。


    肉團子看他一眼,小嘴一咧,奸詐地笑了。


    肖爹爹不但成功撇清自己嫁禍給沈爹爹,還間接討好了他。


    嗯,這感覺不錯,肖爹爹果然乃人中龍鳳。


    至於沈爹爹,就讓這倒黴鬼更倒黴一點吧!


    “沒錯,娘親!沈爹爹打我。


    方才煊兒記錯了,罵我的也是沈爹爹,不是肖爹爹。


    既然咱們要搬出去,索性搬到肖爹爹的院子,去和肖爹爹同住吧?”


    沈墨白瞬間驚呆,同時在心裏罵了句娘。


    這坑爹的小混蛋,他倒是分得清裏外,合著今日專門和肖慕一起來往他身上潑髒水啊?


    罷了,他說不過他們師徒二人。


    反正已經是惡人了,他倒不介意更惡一點,惡人總比丟了娘子的衰人要強些。


    當下麵色一沉,大手已向肉團子抓去。


    沈爹爹麵色才變,肉團子便敏銳地察覺到了逼人的寒氣。


    然,最逼人的還不是沈爹爹的臉色,而是沈爹爹的言語和動作。


    第二次光明正大地拎著他的後衣領,將他從娘親懷裏拎出來,無良的沈爹爹還使勁地搖晃了幾下。


    “臭小子,還敢跟你爹爹我鬥?看來你是活得太膩味了!”


    話音未落,手中運用巧勁兒,已將肉團子遠遠地丟了出去。


    下一秒,無良爹爹便將香香娘親緊緊摟入了懷中。


    為了宣示他的獨家占有權,無良爹爹還將娘親放在他的腿上,伸手擦了擦他剛親過的娘親紅豔豔的嘴唇,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嗤笑道:“本王就是打你了罵你了,欺負你了。


    怎麽?有意見?


    有意見也沒用,誰讓青兒是本王的娘子?


    你小子若喜歡抱喜歡親美女,趕緊長大。


    待有了自己娘子,盡管去親去抱,本王概不幹涉。


    然眼下,你少來打我娘子的主意!”


    啊呸!神馬叫不要臉,他肉團子的妖孽爹爹就是極品不要臉男。


    我鄙視,我鄙視,我再鄙視。


    瞪著噴火的桃花眼,肉團子脫口道:“沈爹爹?你就是黃世仁!”


    關於黃世仁和楊白勞的故事,沈墨白、肖慕和肉團子都是知道的,因為紀青靈經常掛在嘴巴上。


    沈墨白自然是惡勢力的代表黃世仁,而紀青靈,自然是苦逼的楊白勞。


    當然,除了他夫妻二人之外,沒有人知道紀青靈所謂的壓榨,指的乃是榻上的壓榨。


    所以,聽見肉團子罵他,沈墨白非但沒生氣,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寶貝娘子一眼。


    那眼神,別提多勾人,多紅果果了。


    紀青靈趕緊避開他灼灼的目光低下頭,暗自罵了句“流盲”。


    此時肉團子的心情她能理解,悲憤交加下,口不遮攔地罵無良爹爹一聲黃世仁倒也尋常。


    話說,從兒子口中奪走娘親,無良爹爹不是黃世仁又是什麽?


    見寶貝娘子一臉嬌羞,沈墨白傲嬌地衝肉團子揚揚下巴:“怎麽?有意見?


    和爹爹我鬥,你永遠都隻能是楊白勞,爹爹我永遠都會是黃世仁!”


    “哼!”肉團子氣得腮幫子鼓鼓:“那當然!沈爹爹又黃又臭,跟小雪球拉得屎粑粑差不多,不是黃屎人又是什麽?”


    “撲!”


    肖慕正端起茶含進口中,掩飾方才肉團子那句“搬到肖爹爹的院子,去和肖爹爹同住”帶來的尷尬,肉團子的這句話便讓他一嗆,嘴裏的茶水盡數噴了出來。


    他能說,他不但被雷到了,還被惡心到了嗎?


    噢!黃屎人?原來竟是這樣一個黃屎人。


    不過也確實,獨霸青靈,不分場合想抱就抱,想親就親,亦淫到這種程度,當得上一個黃字。


    心毒、嘴毒、舌毒,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果然臭不可聞,屎字堪稱匹配。


    如此合在一起,不是黃屎人又是什麽?


    紀青靈本就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肉團子都解釋到這種程度了,她若再不明白所謂的“黃屎人”是什麽,那她這個娘親也白當了。


    當下,強忍著笑,看向滿臉憤憤的肉團子,再看看明明和她一樣,笑得眉眼都在抽筋,卻仍裝作一本正經的肖慕。


    最後,終於將擔心卻即將笑噴的目光投向了妖孽夫君。


    哪想,沈墨白冷冷地瞥了肉團子一眼,又火辣辣地看向她,淡然道:“黃屎人嗎?那又當如何?


    倘若煊兒能化身超級黃屎人,爹爹倒不妨將青兒讓給你。


    如今,你既沒有爹爹黃,也比不得爹爹臭,還是一邊涼快去吧!”


    我靠!什麽叫既沒有爹爹黃,也比不得爹爹臭?


    一個人的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算不算登峰造極啊?


    紀青靈瞬間驚呆。


    看著娘親被無良爹爹徹底馴服,再也沒有往他的隊伍裏靠的苗頭,肉團子很識時務地走到肖慕身邊,淚汪汪道:“肖爹爹?”


    肖慕自從收了肉團子做關門弟子後,肉團子就改口叫他師父,今日左一個“肖爹爹”,右一個“肖爹爹”地叫他,明顯是受了委屈。


    再看看肉團子粉嫩嫩一副求抱抱的小臉兒,肖慕心頭一軟,伸手將他拉入懷裏,抱至膝頭,柔聲道:“煊兒不難過,沈爹爹抱你娘親,肖爹爹抱你!”紀青靈的心頭一跳,肖慕啊!你怎麽現在說話也不經過大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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