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沈墨白不動聲色地摟住她,“別說那麽多了,趕緊開始吧?天一亮就不好做了。”


    他的手臂微微一用力,紀青靈已經從兩大美男之間,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在他一人身邊。


    紀青靈不滿地推他一下道:“你不懂植皮術,去那邊坐著就好。”


    “為夫不累!”沈墨白避重就輕。


    紀青靈皺眉:“不是累不累的問題,你站在這裏,會影響到我們。”


    嗯?什麽叫會影響他們?他們要做甚,連他站在這裏都嫌礙眼?


    強壓下心頭不悅,沈墨白繼續裝傻:“怎麽會影響你們?為夫穿著隔離衣呢!”


    這廝故意的吧?


    懶得和他打嘴仗,繞過他,走到肖慕身邊,紀青靈道:“咱們開始吧!”


    “嗯!”肖慕看向她,目光清澈明亮,璀璨如同水晶,“青靈?你在旁邊指導便好,不要碰了,尤其是不要碰這兩隻死鼠。”


    “這怎麽行?你一個人剝不了皮。”看一眼那兩隻死鼠,紀青靈垂眸想了想,又道:“死鼠剝皮你來吧,等植皮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做。”


    “好!”肖慕笑了。


    他很想說,害怕就說出來,他不會笑她。


    盡管,他已經笑了。


    他也很想伸手揉揉她的頭發,或者她嬌美的臉。


    因為他知道,她口罩下的小臉,一定紅了。


    作為一名醫者,還是這個時代外科手術的鼻祖,她也有些小小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呢!


    其實,這樣的青靈,肖慕覺得很好,很柔軟,很有……女人味,他,很喜歡。


    當然,若她身邊,不是時時刻刻都跟著沈墨白,他會更喜歡。


    雖然戴著口罩,但紀青靈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肖慕笑意盎然的眼睛裏那一丁點促狹。


    她有時候覺得肖慕和沈墨白真的挺像,倆人都腹黑。


    雖說一個腹黑得霸道,一個腹黑得溫柔,但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特別是打趣她的時候,他倆都能讓她瞬間啞口無言,比如現在。


    麵上一熱,紀青靈外強中幹地瞪了肖慕一眼,趕緊底氣不足地垂下頭去,額頭和頸項都在瞬間染了霞。


    從寶貝娘子繞開他跑到肖慕身邊去開始,沈墨白就如惡狼般始終盯著他的小女人。


    寶貝娘子和肖慕的互動他看得又紮眼又眼熱,弄得他想直接過去繼續橫在青兒和肖慕之間。


    可他又怕做得太過惹青兒生氣,所以一直陷在深深的糾結之中。


    哪想,他這裏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做,寶貝娘子已擺出這麽一副嬌羞的模樣,竟是針對別的男人。


    當下心中又酸又澀,想都沒想,沈墨白便如喝了迷魂藥般走到紀青靈身後,伸長脖子,隔著口罩在她泛紅的優美頸項上吻了一口。


    紀青靈正在做心理建設,猛地感到後脖頸上一熱,回頭看去,才發現自己已被某妖吃了豆腐。


    頓時羞得直跺腳,“你們倆幹嘛啊?這般調戲我很好玩兒嗎?


    我知道作為醫者,害怕給死鼠剝皮很丟人,但這東西實在太惡心了好不好?


    我畢竟是個女人,害怕老鼠很正常的呀!”


    “咳咳!”肖慕被她嘴裏無意識的那句“調戲”嗆到了,俊臉一紅,避開她的目光搖頭淺笑:“我和墨白都知道你是女子,也知道你害怕老鼠。


    所以,這台手術你就別做了,我和墨白來吧?”


    “墨白?他不會……”


    “誰說為夫不會?”沈墨白趕緊表態:“治病救人為夫確實不會,但殺人剝皮為夫還是會的。


    更何況,咱們要剝的,不過是死老鼠的皮,又不是這些兔子的。”


    “沒錯,便是剝兔子的皮,也不是太難。”肖慕點頭稱是。


    這話真特麽驚悚彪悍,可這兩個男人卻在談笑風生間,將如此血腥殘忍的一台換皮手術,當成遊戲。


    好吧!她承認,外表越無害,越美好的東西,其本質越邪惡。


    沈墨白和肖慕這兩隻妖孽,真的太腹黑太妖魔了。


    兔子和老鼠同屬於齧齒類動物,體型相似,身體構造也大致相仿。


    唯一不同的,一種吃草,一種吃肉。


    如果將死鼠的皮完整地剝下來植到兔子身上,那麽,兔子就會變成一隻活生生的巨鼠。


    這法子的構思來源於當初燕子塢將小孩子變成猴子的做法,紀青靈隻要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但她不得不承認,想要迷惑那人,將他的畫皮剝下來,這是最好的法子。


    死鼠肖慕之前特殊處理過,剝皮並不困難,身邊又有沈墨白幫忙,不過半個時辰,兩張完整的巨鼠皮,就被剝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怎樣將這兩張鼠皮穿到兔子身上去了。


    紀青靈選擇的這些兔子都經過嚴格的篩選,不但體型和姿態與巨鼠相似,體重和大小也足以以假亂真。


    可是,想法很好,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相當難度。


    因為兔子不是人,鼠皮就算是件不錯的晚禮服,兔子也不會乖乖地穿上。


    肖慕和沈墨白費了不少力氣,好不容易給一隻兔子穿上了,正想縫合腹部的開口,那兔子竟急了,拚命蹬動後腿。


    若不是沈墨白眼疾手快地將鼠皮扯了下來,這張鼠皮就被兔子蹬破了。


    看著膽小溫順,卻固執倔強的兔子們,再看看那兩張帶血的鼠皮,三人都有些茫然。


    默了幾分鍾,肖慕突然開口道:“青靈?我有個主意,可以讓鼠皮長在兔子身上。”


    一聽見這個“長”字,紀青靈就知道肖慕想要做什麽了。


    當初如風從燕子塢裏帶出的小猴子,人販子不僅僅是在他的身體外麵穿了一件猴皮,而是讓猴皮長在了他的身上。


    好端端的猴皮怎麽可能長在人身上?


    除非,將人的皮也活生生地剝掉,讓同樣鮮血淋漓的皮肉相遇,它們才有可能長合。


    紀青靈打算使用兔子時候,就想過這個法子。


    但她總覺得太過於殘忍血腥,才會想要折中,讓兔子穿上鼠皮,而不是長上。


    顯然,眼下的情況不適宜湊合。


    犧牲幾隻兔子,總比再死幾個人要好的多。


    “好!”表情凝重地點點頭,紀青靈看向沈墨白:“墨白?這種活體剝皮術太損陰德,你不要幫忙了,在一旁看著便好,我親自操刀。”


    “青靈,你……”肖慕皺眉。


    抬手阻止肖慕,紀青靈輕歎道:“我親自手術,把握性大些,可以少傷害幾隻兔子。


    畢竟,兔子也是生命!”


    紀青靈沒有使用酒精,而是用了更珍貴的麻沸散。


    肖慕懂得她的心思,並未出聲阻止。


    待兔子深度麻醉之後,二人才在無影燈下配合默契地操作起來……果然,即便是死去多日的巨鼠,也是血肉之軀,遇到新鮮的被活剝了皮的兔子,鼠皮的吻合度更高,幾乎一貼上就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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