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當年索亞人突然從索亞古城中消失一樣,k和天箏長公主再次消失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誰也沒有想到,距離皇城最近的並州,居然還有這樣一片山穀。


    而山穀裏,還有這麽大一片花海。


    隻是,那都是過去時了,現在,這裏隻是荒蕪的不毛之地。


    將手裏的披風輕輕披在紀青靈身上,沈墨白將她攬進懷裏。


    “寶貝?你已經在這裏站了兩個多時辰了。


    天都要黑了,你的腿會受不了的。”


    才出月子不到一個月,他的青兒就瘦了一大圈。


    珠圓玉潤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前還要纖細的瘦弱。


    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纖細的她,看起來那麽弱不禁風,那麽叫人心疼。


    “墨白?我一直在想,我們的思路是不是錯了。”


    “怎麽說?”


    “從燕子塢拐賣兒童的案子開始,我們就將幕後黑手鎖定成一個人。


    直到七宗罪的案子結束,k重新進入我的視線。


    我才覺得,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就像之前你說的串珠子,我以為,有了這根線,所有的珠子就都能串在一起了。


    事實上,好像也沒有錯。


    秦淮酒家的瞎眼啞巴姑娘帶出猴子,猴子帶出燕子塢被拐賣的孩子,孩子拽出遺忘村莊,遺忘村莊讓絕手藥王和蟲蠱浮出水麵。


    勾欄院出現的馮天佑預示了索亞古城地下墓室的災難,雲城係列凶殺同樣預示著索亞文明的千年不死。


    你腦袋裏的蟲蠱,夏雨的背叛,你去河口追查,你的身世之謎。


    僵屍宮女的出現,狩獵場上的招夫比試。


    七宗罪的發案,我和肖慕的麒麟山之行。


    天箏長公主的偷梁換柱,沈昊辰對阿文痛下殺手。


    還有,凝香被人陷害,變臉娘的潛入。


    以及最近麻姑被人分屍,這片花海被焚毀。


    這些事情發生得太巧合,一環扣著一環。


    但是,你有沒有發現,凶手作案的手法實在太多樣化了?”


    沈墨白心頭一凜:“你是說,這些案子,都不是k本人做的?”


    “你總是能簡明扼要地直擊要害!”靠近他懷裏,紀青靈舒出一口氣:“其實,我都沒想到這個結論。


    但看起來,這個結論很合理。”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手法不同!”眸中劃過一絲鋒芒,紀青靈道:“我跟你說過,我前世乃是一名法醫,一名警察。


    那日給麻姑驗屍,你應該也聽到我對肖慕說的那番話了。


    我不是天生討厭心理學,也不是天生不願接觸犯罪心理學。


    事實上,在我做法醫的時候,對犯罪心理學很感興趣。


    這不僅僅因為心理學本身就和醫學關係密切,還因為犯罪心理學獨特的魅力。


    那深淵黑不見底,但卻和罌粟一樣惹人迷醉。


    直到,我被卷進k的連環殺人案……”


    似乎回憶那段往事讓她很痛苦,紀青靈下意識地將臉紮進沈墨白的肩窩。


    這是一種尋求保護的姿勢,她感到不安全。


    將她抱得更緊一些,沈墨白柔聲道:“不要再想這些了,為夫不會再讓你遇到任何危險。”


    “不!你不明白,墨白!


    有些危險,是命中注定的,躲不掉。


    就像這一連串案子。


    你剛才說了,這些案子都不是k做的。


    沒錯,不是k的手法。


    因為,k隻殺害女人,年輕漂亮的女人。


    隻除了他的母親。


    他的犯罪手法,是信窒息。


    他還有一個顯著的特征,就是把他喜歡的女人吃掉。


    有時候隻是一塊肉,有時候是一部分內髒。


    有時候,是整個人。


    但是墨白,你看看咱們遇到的這所有的案子。


    可有一個,是女子被冒犯的?


    可有一個,是被凶手吃掉的?


    在這些案子裏,女子出現的幾率少之又少,出現,也基本上圍繞著自身的愛恨情仇。


    和信窒息,根本就扯不上關係。”


    定定地瞧著她,沈墨白問:“你想要說什麽?”


    紀青靈一字一頓道:“多人作案!”


    “多人作案?”沈墨白身體一僵。


    “嗯!”紀青靈點點頭:“我說過,這些案子的作案手法不同,體現出來的,乃是好幾個犯罪嫌疑人的畫像。”


    “怎麽說?”


    “你若仔細回憶一下,便不難發現,燕子塢的兒童拐賣案,雖然是為了給蠱蟲尋找宿主,但很顯然,主謀喜歡剝皮。


    勾欄院的馮天佑,他喜歡鬥智,喜歡借刀殺人。


    同時,他精通易容,擅長各種機關暗器,深諳奇門遁甲和陰陽八卦。


    狩獵場上的招夫比試,很有可能就出自於他的手筆,


    絕手藥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但無一例外,都會借助於蠱蟲。


    化血天蛇也好,吸髓屍蟲也罷,還有你腦子裏的蟲蠱,以及夏雨和紫煙、紫雲體內的蟲蠱,他根本就離不開蟲。


    還有那個催眠大師,天生的雙瞳者,他顯然參與在很多案子裏。


    但,僵屍宮女案,還有你當初被人控製,都是他單獨作案。


    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喜歡什麽,但毫無疑問,他是最強大的。


    七宗罪的案子和麒麟山之行,是那個假冒k的家夥做的。


    很顯然,他喜歡模仿,崇拜連環案,深信自己是正義的裁決者,渴望被人認可被人擁護。


    但他多次使用了鞭子,所以,我可以將他的喜好界定為鞭笞。


    他便態的程度雖然很嚴重,性格也極度扭曲,但毫無疑問,他是這些凶手中唯一一個以道德為借口的殺手。


    對於他的死,其實我覺得有些可惜。


    最後是切碎麻姑身體,焚毀這片花海的家夥。


    他最喜歡的,乃是切割。


    在這一點上,其實他和k有點像,我也差一點把他當做k。


    但他不是k,他隻是在竭力地模仿k而已。


    所以,他不管殺死哪個女人,都沒有想過要侵範她。


    看起來,這一個個凶手各具特色。


    有的喜歡剝皮,有的喜歡鞭笞,有的喜歡刀割,有的喜歡模仿,還有的,喜歡觀看。


    但毫無例外,他們都具備同一種特征。


    心思縝密,殺人果斷,手法殘忍。


    且,都喜歡挑戰我們。


    我在想,他們為什麽要挑戰我們?


    難道就因為你是智親王,手中擁有傳說中的虎賁軍?”


    思忖片刻,她咬咬牙道:“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墨白?


    他們挑戰的也許不是我們,而是我。


    因為,他們展露給我們看的這些共有特征,不是別人,正是k的心理畫像。”


    “你想說什麽?青兒?”沈墨白的聲音突然焦躁起來:“k已經死了,死在天眼湖底的溶洞中。你那個右置心髒的說法一點兒也不具有說服力,完全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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