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鄙視的話,冷夜實在沒膽量說出來:“屬下沒有發現,王爺您裝得實在太像了……”


    沈墨白的俊臉更黑,裝得像會被你發現?你這表情像是本王裝得像嗎?


    正要斥責,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上下下將冷夜打量了兩遍,沈墨白咬牙切齒問道:“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做甚?”


    “我?屬下?”額上直冒冷汗,冷夜硬著頭皮道:“紀副參的……”


    “什麽紀副參?她是我娘子,是智親王妃!”


    “是,王妃的手受傷了,屬下來給王妃送點藥。”


    嗯?他娘子受傷了,冷夜前來送藥?這話聽著為何如此不舒服?可不是連冷夜也在惦記他的小女人嗎?


    方才隻在屋頂趴了那麽一小會兒,他已看到如風、沈福臨、忘憂老人、藍統,還有好幾名禦林軍來過了。


    人雖都沒進去,門口的藥卻放了一大堆。


    若不是肖慕正在屋子裏與青兒卿卿我我,冷夜又抱住他讓他難以脫身,沈墨白方才勢必已跳下去將那些藥踩爛了。


    強忍住想一掌拍死冷夜的衝動,沈墨白揮揮手:“你且回去吧!本王進去看看!”


    “王爺!”身形一閃,冷夜擋在了他麵前。


    冷夜雖然依舊跪著,但明顯寸步不讓。


    噢!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不過離開皇城大半年,這冷夜的武功和脾氣都見長啊?竟連他也不怕了。


    “你想做甚?滾開!”


    “王爺!”冷夜恭恭敬敬再磕一個頭:“肖慕先生方才已經給王妃處理好傷口了,您也瞧見了,王妃傷心過度疲勞過度,肖慕先生好容易哄王妃睡著了,王爺還是請回吧!”


    泥馬!肖慕,肖慕,又是肖慕。


    他的娘子受傷了,他自己會處理。


    他的女人睡不著,他自己會哄。


    他的青兒疲勞過度,他自己會按摩解乏。


    做什麽要肖慕來處理,憑什麽要讓肖慕來哄,讓肖慕來為她按摩解乏?


    所有的事情都讓肖慕做了,那他沈墨白要做甚?他能做甚?


    一想到肖慕在青兒腰背上遊走的雙手,沈墨白的血壓便蹭蹭地往上竄。


    “滾開!再敢攔著,本王便對你不客氣了!”


    “王爺?您這樣進去,會傷了王妃的。”


    “我會傷了青兒?我……”


    “王爺?王妃以為您失憶了,您若是把她弄醒了,會嚇到她的。”


    沈墨白一愣,他的失憶,那是裝給別人看的啊,難道青兒也相信了?


    青兒那麽聰明,那麽了解他,怎麽可能相信?


    可是,她若沒有相信,為何哭得那麽傷心?


    心口頓覺撕裂般疼痛,沈墨白瞬間給自己找了個出氣筒:“冷夜!左右你無事,便去照顧一下畫眉郡主吧!


    她被青兒劃花的臉給她醫好,莫讓青兒背黑鍋。


    你就將她另一側的臉劃花吧!哦!對,她身上也劃花,免得今後還可以蒙著臉去魅惑人。”


    冷夜愣住,王爺要讓他去做甚?他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嗬喲!王爺啊!冷夜是您的貼身侍衛,不是像您這樣的采花大盜。


    這種事兒,您能不能自己去做呀?


    不等冷夜臉上吃便便的表情收起,沈墨白已不耐煩地推開他:“本王說過,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動本王的人。


    傷害了本王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隻鳥既聽不懂,也就無需讓她懂了,你隻做便是。”


    像是這件事頗讓他煩悶,沈墨白又自言自語道:“還好,青兒是最聰慧最懂本王的,不像那個蠢女人,連話都聽不懂!”


    待冷夜反應過來王爺說的那隻鳥是什麽時,自家王爺早已大搖大擺地推門進屋去了。


    貌似,王爺進去後,還把門窗都拴上了。


    冷夜的腿肚子一陣抽筋。


    嗬喲!王爺啊?


    您這裏哪裏來的自信,您怎麽就認定王妃會懂您?


    您那些話是在警告畫眉郡主嗎?便是隻豬,也聽得出來您是在警告王妃好不好?


    王爺喲?您有點自知之明吧?


    難道您一點兒都看不出,正是您的話,才傷到王妃了呀?


    腦海中立時閃現出白日裏王妃傷心欲絕卻又隱忍倔強的樣子,冷夜直想衝進去將王爺揪出來。


    才邁出兩步,卻又想平日裏王妃彪悍不吃虧的模樣,冷夜唇角竟浮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嘿!王爺?王妃說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您自導自演了這出戲,您就自求多福吧!


    一想到王爺有可能被王妃扯掉假發打出來,冷夜很奸詐,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冷夜很愉悅地,甚至是哼著小曲兒往畫眉郡主居住的屋子走去……


    沈墨白在榻頭坐了很久了,進來的時候,他還想著要把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弄醒。


    將她狠狠地揉在懷裏,看她還敢不敢讓別的男人抱她親她。


    可是,真正看到她的時候,他隻覺整顆心都化了。


    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變得不再重要,他幾乎是貪婪地看著她,就像一匹餓到極致的狼,麵對嬌嫩柔弱的獵物,居然不知道該如何下口。


    足足看了半個時辰,沈墨白才長歎一聲,俯下頭去準備親她。


    然,嘴唇才要觸碰到青兒柔軟美好的唇時,突然停住了。


    腦海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方才肖慕親吻她的樣子,沈墨白便再也親不下去。


    他的女人,他的青兒,渾身上下竟都是別的男人的氣息,他怎麽受得了?


    微微思忖,他將自己的貼身中衣脫下扯平整擺在了一邊。


    然後,他又開始脫紀青靈的睡衣。


    青兒的睡衣被肖慕手的手指觸碰過,自熱不能再穿。


    青兒是他的娘子,便是要貼身穿著,也得是他沈墨白的衣服。


    那樣的青兒,渾身上下才隻會帶著他沈墨白的冷香。


    沈墨白沒覺得有什麽不應該,這樣的事情他本就做得順手,此時做起來更覺理所應當。


    隻是,他還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的青兒啊!是他深愛的妻。


    可她現在以為他不認得她,以為她在他眼中乃是個陌生人,他如何能允許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讓一個陌生人冒犯她?


    做完這一切,沈墨白敏捷地翻身上榻,想都沒想,他便抱住了紀青靈。


    再也沒有懷疑,他的青兒終於再次乖巧地趴在他懷中酣睡,他終於可以再次擁抱她,再次與她同榻而眠。沈墨白一下子覺得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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