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妃妃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床邊,抬起雙腿愣愣的看著我,那模樣似乎生怕有什麽東西,從床底下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腳腕兒。


    “小哥,這……這咋回事兒啊?那夜叉娘娘沒給一塊兒吃了啊?”


    司妃妃懷裏抱著枕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不過卻並沒有過分失態,我想大概是因為我還在的原因。


    說實話,我這會兒也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從地板上留下的腳印來看,確實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成年人的腳印,隻有進來的,沒有出去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個中年大叔,已經被紅蓮夜叉給吃了個幹淨。


    可那小孩兒的腳印,不僅有進來的,而且還有出去的。


    這照理來說不應該才對,紅蓮夜叉那可是凶名赫赫的夜叉,辦事兒從來不拖泥帶水,很符合司妃妃東北娘們兒的性格,絕對的人狠話不多。


    況且紅蓮夜叉需要不斷的吞噬陰魂壯大自己,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別說來的父子倆,就算一家三口也不夠紅蓮夜叉打牙祭的。


    可偏偏那小鬼卻逃了出去,這是為什麽?


    我心裏慢慢兒升起了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十世怨嬰。


    能讓紅蓮夜叉也奈何不了的東西,又是個小孩兒,我暫時能想到的隻有十世怨嬰。


    隻不過我這個念頭剛起便又給自我否定了,因為不可能是十世怨嬰。


    那玩意兒太過凶狠,當初我師父在給我提起的時候也隻是傳說,就連他都沒有親眼見過,聽說形成的條件非常苛刻。


    而且一旦形成怨氣衝天,別說是司妃妃了,恐怕整個小區,乃至整個臨安都無法幸免於難。


    聽我師父說,當初為了絞殺成了氣候的十世怨嬰,上清祖師爺那可是祭出了請神符,引得天神下凡才將其消滅。


    思緒回轉,再看眼前的這串腳印,我略微陷入了沉思。


    旁邊的司妃妃還在碎碎念,說些什麽早知道就不在地板上撒什麽灰,搞得現在草木皆兵。


    這心態頗有幾分,隻要我看不見,就可以當作不存在的意思。


    我從床上跳了下來,蹲在地上單手拄著下巴凝視著地板上的腳印,我總覺得這些腳印透著一股子怪異,但一時半會兒又有些一葉障目看不透。


    突然,我腦子裏靈光乍現,一拍腦門兒道。


    “對啊,這兩串腳印不一樣!”


    司妃妃白了我一眼。


    “傻子都能看出來不一樣,這不一個大一個小嗎?”


    我回頭對司妃妃“嘿嘿”一笑。


    “你隻在乎大小,不關心深淺的嗎?”


    司妃妃沒聽懂我的調侃,問我什麽深淺?


    我輕輕敲了敲地板解釋道。


    “你看啊,這兩排腳印除了大小不一樣以外,深淺也有明顯區別。而照理來說,鬼重三兩二錢,不分大人還是小孩兒。”


    司妃妃想了想,說道:“這能說明什麽?”


    說明你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你好好看看,這大人的腳印相較於小孩兒的腳印是不是淺了一些?這說明,這個小鬼有肉身!”


    隻有這個假設,才能解釋為什麽小孩的腳印會比大人的腳印深。


    也隻有這個假設能夠解釋,為什麽這個小鬼能夠從紅蓮夜叉的手上逃走。


    因為紅蓮夜叉隻吃陰魂,傷不了具有實體的肉身。


    “有……有肉身?”


    司妃妃不解的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接著道。


    “沒錯,不出意外的話,這小鬼應該就躲在你家裏某個看不見的角落,趁你睡著的時候再偷偷溜出來,至於幹嘛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成熟比較早,或者被你和那中年大叔的現場直播所吸引。”


    過了好半天,我看見司妃妃雙眼發直的看著地板才知道,這婆娘給嚇傻了。


    想想也對,不是每個人都能神經大條的欣然接受,自己家裏每到晚上都有個小鬼上躥下跳。


    我問司妃妃,有沒有因為工商墮過胎?


    畢竟她們所從事的行業,從某種角度來看,也算是高危行業。


    司妃妃搖搖頭,說她們安全措施都做得很到位,這年頭別說是懷孕了,各種傳染病誰聽了都心裏發怵。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坐小月子身體吃虧不說,還耽擱生意。


    我點了點頭,事情都到這個份兒上了,司妃妃應該不可能騙我。


    正當我搓著手準備坐地起價的時候,司妃妃倒是很上道,說我是她見過最有本事的人,這事兒隻有我能解決。


    並表示,如果能把這檔子事兒給她辦明白了,連帶著之前一起,十萬塊一分也不少。


    這倒是撓到了我心裏的癢處,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牙一咬心一橫也就把這事兒給接了下來。


    隨後,司妃妃連妝都沒化,收拾了幾件衣服,跟逃難一樣的出了門兒,還說事情解決之前,她就去店裏姐妹家裏擠擠。


    我沒地方去,也不好意思去司妃妃的發廊,影響人家做生意。


    所以,又隻能回去了債主花姐的茶館。


    今天的花姐換了一條風情內蘊的低胸荷色連衣裙,化了精致的淡妝,嫵媚多情的桃花眸風情萬種,見我進來倒是也不覺得意外。


    還饒有興致的問我昨天晚上滋味兒怎麽樣,說這附近的人都誇司妃妃活兒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從花姐清澈透亮的眼波中,看出了些許醋味兒。


    看似無意實則別有用意,就好像是在問自己男朋友,昨天晚上和別的女人滾床單是什麽滋味。


    雖然我和花姐之間沒什麽關係,但我卻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於是我也不動聲色的試探著回答道。


    “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相較那種公交車,我更喜歡風韻猶存的女人,如果能再搭配上黑絲的話,就更喜歡了!”


    說話之間,我刻意看了看花姐連衣裙下兩條修長的美腿,眼神中還帶著幾分調皮的挑逗。


    “切,你還沒這膽兒!”


    花姐冷哼了一聲,翻開一個茶杯給我倒了杯茶,輕輕放在了我的麵前。


    無論是態度還是神情,包括眼波中的流轉都在昭示著花姐的如釋重負。


    她是在慶幸昨天晚上我和司妃妃什麽也有發生?我不是非常確定,但我剛才說喜歡風韻猶存的女人,卻並沒有說這個人就是她,可是她似乎對號入座了。


    僅憑這一點,我就大致可以確定,花姐深不可測。


    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女人喜歡喝茶,好像有錢人都有這種癖好,而且花姐獨愛碧螺春。


    “事兒搞定了嗎?”


    不用多說我也知道,花姐所說的應該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放下茶杯微微點頭,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聽完過後花姐的眉頭隻是微微擰了一下,像極了一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司機,即便內心波濤洶湧,表情也要裝作古井無波。


    “我說過,你是有真本事的人,不過有句話花姐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花姐說話的時候,表情倏然變得有些嚴肅,我點了點頭示意花姐有話直說。


    “人在江湖,首先要學會的是別多管閑事兒,行俠仗義的人,通常都沒什麽好下場。”


    說到這裏,花姐見我好像有點兒沒明白什麽意思,輕聲一笑接著道。


    “司妃妃找你辦什麽事兒,你就辦什麽事兒,至於其他的,最好不要多管,明白了嗎?”


    花姐這意思是說,我隻需要替司妃妃解決那個中年大叔的麻煩就行,至於那個有實體的小鬼最好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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