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師父的後事,我沒有聽從師父書信的囑咐,隻身一人下了山。


    師父死的不明不白,我必須調查這個所謂的‘陰娘之禍’詛咒到底是什麽……


    我在臨安東大街四十八號找到了一個名叫“花香坊”的茶館。


    老板是個豐腴美顏胸有溝壑,年齡約莫二十六七左右的大美女,進出的夥計管她叫花姐。


    見麵我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你是景仙道人的徒弟?”


    花姐身子往前探了探,胸前的飽滿整個擱在茶桌上,與半透明的花邊蕾絲雜糅出讓人挪不開視線的魅力。


    “嗯,師父給我留什麽了?”


    我點了點頭故作正人君子的挪開了目光。


    花姐微微一笑,起身從旁邊的抽屜裏取出一份合同遞給了我。


    “你師父留下的東西很重要,簽了這份認領合同,我才能給你。”


    我簡單瀏覽了一下合同內容,便落下了自己的名字,楚離。


    臨了,花姐還取出一盒印泥,讓我在名字上摁了手印。


    一切照辦過後,花姐接過合同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又從抽屜裏麵取出了一個檔案袋順手遞給了我。


    我知道這就是師父給我留下的定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拿在手上感覺沉甸甸的。


    隻是當我打開檔案袋看清楚裏麵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心裏因為師父過世而升起的悲傷,瞬間煙消雲散。


    這他媽居然是一份貸款轉讓合同,借款人是我師父,現在是我。


    看著我氣得麵皮兒止不住的抽搐,花姐給我倒了杯茶,輕輕推到我的麵前,安慰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你妹啊!


    我強忍著罵街的衝動,訕笑著咽了口唾沫對花姐道。


    “花姐,有沒有一種說法,叫人死債消?”


    花姐靠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根兒女士香煙,翹著二郎腿露出旗袍下兩條白蟒般的大長腿說。


    “沒有,你是景仙道人的徒弟,是有本事的人,連本帶利九十萬,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兒!”


    我欲哭無淚。


    “花姐,你可別聽那老棺材瓢子吹了,他是我師父,他應該比我有能耐吧?他都上你這兒借高利貸了,我還能有什麽辦法?”


    見花姐沒反應,我接著說。


    “我就給你交個底吧,我周身上下估摸著就倆二十幾年沒用過的腰子還值點兒錢,看上哪個你找人摳去,要不然你自個兒留著用,我也沒意見,但不敢保證你能滿意!”


    我這算是給花姐撂了挑子,要錢沒有,要命就一條。


    花姐“咯咯”一笑:“嗬嗬,我倒是想留著自己用,可你敢用嗎?”


    說話間,花姐摘下腳上的高跟鞋,伸腿輕輕在我大腿根上踹了一腳。


    說句實在話,像我這種年紀的熱血青年,通常對善於撩撥男人心性的美豔少婦,都沒什麽抵抗力。


    但話又說回來,我堂堂上清傳人,要是給人當了小白臉兒,靈寶天尊估計都得氣吐血。


    我說:“花姐,你是老江湖,我這小牙簽兒經不住你折騰。但錢我指定是沒有,要不寬限寬限?”


    像花姐這種老江湖,深不可測,想在她麵前耍賴,幾乎不可能。


    “我知道你沒有,我也沒讓你現在還,我都說了你得你師父真傳是有本事的人,正好我手上有活兒,要不要試試?”


    我尋思片刻,點了點頭,隨即花姐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要說我跟著師父這麽多年,看相摸骨、相墳擇地、驅邪避凶什麽的,我自認為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花姐電話放下不久,對街一個名叫妃妃發廊的店裏,便走出來一個年齡約莫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姑娘。


    身材很高挑,渾身透著一股子風塵氣息,穿著打扮也是很符合保健職業的v領、低胸、黑絲、包臀。


    這女人一進來就一股子東北大碴子味問花姐:“花姐,你說的高人呢?”


    這人名叫司妃妃,東北人,大學畢業之後便自主經營了這家發廊。


    同時也是店裏的頭牌,見天純利潤三、四千的主兒,兩年不到就全款買了一套兩居室。


    花姐朝著我努了努嘴說。


    “你跟他說吧!”


    司妃妃不屑的撇了我一眼,從桌上抓起花姐的煙抽出一根兒點燃叼在嘴裏。


    “還是個雛兒吧?走,姐給你開葷,不收你錢!”


    這做皮肉生意的,就是這樣,騷話張口就來。


    像司妃妃這樣的人,那是把男人那點兒心思拿捏得死死的,尤其是沒嚐過女人的男人。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食髓知味往後想逃都逃不掉。


    我沒上套,端著一副不近女色的高人風範清了清嗓子,打量了司妃妃兩眼說。


    “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個心善之人,眼瞼略微浮腫最近這段時間,嘿嘿,一定縱欲過度吧?”


    說完,見司妃妃緩緩收起了嬉皮笑臉,我撚著茶杯繼續補充道。


    “你平時應該一個人獨住,但卻老是感覺家裏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麽別的東西!”


    這話一出,司妃妃給嚇得猛地一縮手,手中的煙頭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本能的回頭看了看花姐,後者微微聳肩,表示自己什麽也沒說。


    “哎呀媽呀,這也太神了吧!算出來的?”


    我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其實這些都不是我算出來的,當然我也不會算,這不在上清修行的範疇內,而是跟著師父學的江湖話術。


    說人心善,其實就好比說對方今天一定有吃飯、睡覺一樣,屬於大概率事件。


    別人稍微一琢磨通常都能想起,小時候是不是有牽老太太過馬路的事兒,這也算心善。


    至於說她縱欲過度也肯定跑不了,畢竟職業需要,一天賺三四千的主兒,那還不是被人騎上騎下,都麻木了能不叫縱欲過度嗎?


    司妃妃是個“保健妹子”,絕對不可能和家人住在一起,更不可能有長期固定的男朋友,所以獨居的可能性偏大。


    再則隻有真正遇上事兒的人,才會有這方麵的需求,這叫剛需。


    基於這些,大多數人其實已經半信半疑,然後我再洽合時宜的嚇一嚇,這事兒基本上也就成了。


    司妃妃挪了條椅子,毫不避諱的直接坐我旁邊,本來就很高的包臀裙又往上蹭了蹭。


    “小哥,我這最近吧,真遇上點兒事兒。花姐說你是高人,那你肯定就是,給我說句實話,我這事兒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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