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對魏武一身高超的針灸功夫十分好奇,便提出先看看老人的病曆和檢查化驗單,以及出院記錄,又認真給老人把了脈。


    然後向魏武道:


    “小魏啊,我沒想到你就是那位在陳衝鎮用針灸救人的人,剛才真是怠慢了。


    你那個救人的視頻我可是看了好幾遍,說實話,我是非常佩服你的針灸手法。


    尤其是用那種中空的銀針放出淤血,簡直是神乎其技。


    剛剛我看l了病曆和檢查單,說實話,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不會相信。


    那麽重的傷,受傷的還是七十多歲的老人,肋骨斷了好幾根,短短十多天就出院了,而且斷骨竟然重新長好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認為,當時那種情況下,縱然是最了不起的胸外科專家,也沒有人可以做到。


    據我所知,你是不久前才從獄中出來,不知你這針灸針法是誰教的?”


    “文老過謙了,也過獎了。


    我小時候跟爺爺學過一些粗淺的醫術,勉強可以認出穴位。


    後來在獄中遇到我的師父,跟他學了十多年。


    師父的師父曾經是倭國的軍醫,醫術主要傳自東海島國琉球的王室禦醫,還有日、朝、蒙、俄、韓的各民族醫學。


    我師父在戰爭年代接觸過無數的外傷,對人體的經脈和穴位有了更深的認識。


    於是他結合這些,自創了一些針法。”


    然後,魏武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金老的傳奇經曆。


    文老歎道:


    “原來如此!令師經曆了戰場,見慣了各種外傷,這才能取眾家之長。


    能夠結合臨床實踐,自創針灸針法,堪稱一代宗師啊,可卻隱身於監獄。


    隻是世人哪知高手自在民間的道理啊。


    小魏,你看啊,這位老人家打算開點中藥調理身體。


    難得老人家信服中醫,又和你有緣,今天這藥費我就給免了。


    不過,一事不煩二主,就請你給老人家開個調理的方子,老頭子也好學習學習。”


    魏武連忙道:


    “文老千萬別這麽說,我在獄中接觸的病例很少,根本沒有什麽經驗,也就針灸熟悉一點。


    至於治病的藥方,我也隻是死記硬背了一些,還從沒有給病人開過方子呢。”


    文老笑著說:


    “你就不要謙虛了,你的本事我看得出來,我相信這位老人家也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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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連連點頭說:


    “對,小魏,大娘最相信你!”


    魏武見推辭不掉,就上前給老人把了脈,仔細思索了一會,給老人開了一個方子,囑咐她連服15天。


    文老要過方子,見這方子竟然有四十多味藥,不禁又吃了一驚。


    一般的中藥方子,也就十幾二十味藥,多了就很難把控。


    主要是藥的種類多了,就很難中和藥物本身的毒性。


    俗話說是藥三分毒,每種藥材都有或多或少的毒性,混在一起的時候又會產生新的毒素。


    藥的種類越多,就會出現新的毒素相互作用,出現更加複雜的情況。


    所以一般的中醫都會照抄傳統的治病藥方。


    因為傳統藥方從古至今經過了無數人的經驗,已經把藥材的毒性中和到了最低限度。


    隻有對各種藥材的屬性掌握得非常透徹的老中醫,才會根據病人的身體情況,添加或減少幾味藥,或者對劑量進行調整。


    像魏武這樣一個方子四十多味藥的,文老也是第一次見到。


    文老仔細研究了一下那個藥方,發現各種藥材搭配得非常巧妙合理。


    毒性幾乎完全被中和,同時還能相互作用,放大藥性。


    文老又認真給老人把了脈,再研究一番,之後露出恍然和崇拜的神色,對魏武的方子讚不絕口,說:


    “小魏,你這一個方子就能把病人的身體調理到位,同時連病人一些多年的慢性病也一並治了。


    關鍵是藥物的搭配,相互克製又互有促進,真是神乎其技。”


    魏武不好意思的說:


    “文老太過誇獎了。


    其實我雖然對中醫略有所知,但見識少。


    在獄中十幾年,一年難得見到幾個病人,也就是死記硬背一些藥方和針法。


    真正治病還少了經驗,跟您相比,我還差得很遠。”


    文老正色道:


    “小魏,你大可不必自謙。


    我從醫幾十年,自然知道自己的水平和能力。


    你的針灸功夫和對藥物藥性的把控遠不是我能比的,最多就是經驗欠缺了些,還有就是名氣不夠。


    名氣這東西是慢慢攢起的,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廟小,可以來我這當個中醫。


    待遇好說,我想,憑你的本事,很快就能打出名氣。


    將來在全國中醫界也會有一席之地的。”


    魏武苦笑道:


    “實不相瞞,我連身份證都沒有,更別說行醫資格證了。


    就算我身份證辦下來了,我一個高中文憑,都沒參加行醫資格證考試的資格。”


    文老聽後皺皺眉,搖頭歎息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


    魏武沒有再說什麽,一旁的穀世春卻是若有所思,說:


    “不知魏先生下午有沒有空?


    我的一位老友最近身體出了些問題,日漸消瘦,去了很多大醫院,卻查不出毛病來。


    這次我回來看母親,他聽說神山的空氣好,便跟我來了神山。


    他在我年輕時幫了我很多,我想請您給他看看。”


    魏武答應午飯後去看看,便相互留了電話,說好了下午聯係。


    魏武從文老手裏接過藥方,把藥方交給穀世春,讓穀世春去藥方抓藥煎藥,並詳細囑咐了注意事項。


    文老又重新要過藥方,在上麵寫了“免單”兩個字,簽了名後遞給穀世春。


    母子倆沒想到文老真的免了藥費,但也不好推脫,一再表示感謝,然後便提出了告辭。


    魏武和文老把人送出診室的時候,周詩文叫住了文老,顯然是遇到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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