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悶葫蘆了?你當初不也這樣?看著文文靜靜,實則一肚子壞水,你兒子像你,能好到哪兒去?”


    白術斜了顧源一眼。


    顧源:“……”


    “不過他們倆要是真的能擦出火花就好了,我可太喜歡婷婷了,以後成為一家人,我就圓滿了。”


    白術目露向往。


    顧源也點點頭,婷婷文靜穩重,心地善良又有原則,真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來,他之前還想過,如果顧驕找個女朋友,處處不如婷婷該怎麽辦?


    他們也想一視同仁,但有了比較,還真不好說。


    他看向樓上,歎息一聲,“希望這臭小子努努力。”


    ……


    顧驕和樓盡歡本該在樓梯口分道揚鑣的,畢竟他們的房間在對麵,不順路。


    然而顧驕一路跟著樓盡歡來到了她的房間門口,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樓盡歡轉頭看著他,“你不回自己的房間跟著我做什麽?”


    “生氣了?”


    “什麽?”


    “你生氣了嗎?”顧驕定定地看著她,不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樓盡歡搖搖頭:“為什麽要生氣?”


    顧驕看著她,忽然伸手擰開了門。


    樓盡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抓著手腕一把拉了進去。


    房間裏沒開燈,光線昏暗,樓盡歡剛站穩,耳畔就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她轉頭一看,是自己和顧驕的書包,然而下一刻她的臉就被人捧著轉回去了。


    顧驕的臉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拂麵而來,帶著淡淡的薄荷味,她不合時宜地問:“你吃了薄荷糖嗎?”


    顧驕頓了下,隨即輕輕地笑了一聲:“嗯,去漱口的時候吃了一顆。”


    “為什麽要漱口吃糖,你想做什麽?”


    這句話瞬間撕破了兩人之間的隔著的那層窗紙。


    顧驕眸光漸深,捧著樓盡歡臉的大拇指緩慢地摩挲著掌下的皮膚。


    “婷婷,我不想裝了。”


    “嗯?”


    樓盡歡裝作不解地看著他,“裝什麽?”


    “裝你的哥哥,我已經裝了太久,累了。”


    他的指腹逐漸轉移到樓盡歡的唇邊,落在他之前蜻蜓點水的位置。


    他垂著眼,濃密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陰影,讓他看起來更多了幾分陰鬱的美。


    話音落下,氣氛從曖昧變為了危險。


    樓盡歡微微後退貼在門上,下一刻顧驕就像等待多時的獵手,猛地撲了上來。


    他含住那兩片讓她又愛又恨的唇,盡情宣泄著胸腔裏鼓噪的情緒。


    這一刻,樓盡歡深刻意識到他是真的憋了太久,那架勢仿佛想把她生吞活剝。


    唇舌發麻,頭暈腦脹,最後樓盡歡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根本不受控製,站不住。


    顧驕察覺到了,稍稍退後,又湊過來在她的唇上啄了啄,“討厭嗎?”


    聲音沙啞的一聽就知道是剛做了壞事。


    【啊啊啊啊啊——別管我啊啊啊啊啊——這個聲音,快告訴我黑屏的那十分鍾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個姿勢還看不出來嗎?資深觀眾已經可以自己腦補了。】


    【看看樓樓的唇啊,好紅好腫!一看就是被蹂躪過,啊啊啊啊啊,看著我都蠢蠢欲動】


    彈幕都在看樓盡歡的唇,她自己也覺得唇有點疼,摸了一下發現好像破了個小口子。


    “你是屬狗的嗎?”樓盡歡睨了顧驕一眼。


    顧驕抬手把人抱起來,放到了一邊寬敞的書桌上。


    以防樓盡歡跳下來,他用膝蓋頂開她的腿,就站在中間,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俯身湊近看著她。


    “嗯,我的錯。”


    顧驕認錯速度一流,但認完又要問:“所以,討厭嗎?”


    “你想聽什麽答案?”樓盡歡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說不討厭嗎?哥哥?”


    顧驕心重重一跳,長長地歎息一聲,“別折磨我了。”


    “我怎麽折磨你了,無緣無故給我扣帽子,我不接受。”樓盡歡鬆開他的下巴,認真地問:“所以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我說了,不想再裝了,婷婷,我喜歡你。”


    顧驕語氣輕鬆,但神情十分認真。


    “你喜歡我?什麽時候的事?”樓盡歡表情沒有什麽變化,看得顧驕心裏有些慌,隻能誠實地說:“從青春期情竇初開開始,也可能是從你收到第一封情書開始。”


    “那你當時和我發脾氣,到底是怕我早戀還是——”


    “我怕你喜歡上別人。”顧驕打斷她,“雖然那時候我還沒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所以當時用了那樣的方式,事後我想和你道歉,但又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開不了口。”


    “現在說可能有點遲,但該說的不能缺席。”顧驕注視著她,輕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當時和你發脾氣,對不起和你僵持了那麽多年。


    樓盡歡沉默地看了他很久,慢慢垂下眼簾,“我沒有怪你,這些年不知所措的,又何止你一個人?”


    後麵的話很輕,輕到顧驕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婷婷,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樓盡歡收拾好心情,抬起頭推了推顧驕,“你讓我下去。”


    “我還沒說完。”顧驕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目光灼灼地問:“我說完了,你呢?”


    “我什麽?”


    “接受還是拒絕,你給我個痛快。”顧驕說完,忽然捂住了樓盡歡的嘴。


    樓盡歡:“?”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顧驕忽然反悔,“要是拒絕,不如不說。”


    你這人怎麽回事啊?


    樓盡歡無奈,她一把拉下顧驕的手,笑了一聲說:“看你表現,我現在不答應。”


    “為什麽?”顧驕又驚又喜。


    “因為,我還沒過生日呢,我答應白姨和顧叔了,不早戀。”


    顧驕一下子急了,把人抱在懷裏不撒手,“跟我怎麽能算早戀呢?我喜歡你好多年了,一點都不早。”


    樓盡歡:“……你可真是邏輯鬼才。”


    她忽然想起上一世某位散修了。


    前有散修等於散裝魔修,後有喜歡好多年不算早戀,誰聽了不說一句六?


    【666666666——】


    【不愧是你,真·不忘初心】


    【99999999,真是6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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