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道友小心,前麵不遠處就是終……」


    唐嚴的話還沒有說完,風聲就呼嘯著襲來,一把巨大的流星錘迎麵砸向葉宥生。


    葉宥生在唐嚴出口前就察覺到了不對,幾乎是在暗處的人出手的同一刻,便已經側身閃開。而唐嚴的反應則慢了幾拍,雖然那流星錘的目標並不是他,可仍然還是被波及到,右耳被擦過,強烈的衝擊讓他腦海中一時一片空白,連自己飛出去撞到了樹上都沒有任何反應。


    但葉宥生此時無暇去看他的情況。


    這位在暗處的人,顯然實力跟他之前在比武台上遇到的都不一樣。不出意外的話,這人就是在第二輪比賽前,便已經築基的修士。


    那個時候葉宥生不過練氣,根本就沒有遇上過他。


    見一擊不中,那人也沒有立刻再接著出手。


    流星錘在空中劃過弧線,又飛向了前方一棵大樹後。


    隻見一隻粗壯的手臂從樹後伸出,穩穩地接住了那把流星錘。巨大無比的流星錘在他的手中卻顯得有些小巧,仿佛這隻是孩童的玩具。


    「你就是天一宗的葉宥生?」高大的身影從樹後走出。


    他的穿著似乎與尋常的修士不同,看上去十分隨意,衣袍在他身上鬆鬆垮垮,不似一般宗門修士那樣合身得體。


    但他似乎也並不指望得到什麽確切的回答。


    這修士咧嘴一笑,手上流星錘就揮動起來:「不過無所謂,就算你不是葉宥生,拿著這個旗子,也得死在這裏。」


    「記住我的名字——濮陽懷。很快,你的墓碑上就會刻下「此人死於濮陽懷之手」。這樣你短暫的一生裏,也總算是有一點能讓後人看到的價值了。」


    濮陽懷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神態悠然自得,似乎已經看見了葉宥生將死的場景。


    這個人看起來好像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好。


    葉宥生聽完濮陽懷的話,愣了愣,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想離他遠一點。而這番表現落在了濮陽懷眼中,則顯然成為了葉宥生膽怯的信號。


    他哈哈大笑,眨眼間就晃著流星錘朝葉宥生的麵門直直攻去。


    葉宥生凝神靜氣,手中握緊佩劍,在流星錘將要砸到自己時,身形驟得一閃,便出現在了濮陽懷的身後,佩劍刺出。


    這種速度要是一般同階修士可能還難以招架,但濮陽懷敢獨自前來攔截,顯然也有點本事。那流星錘在空中一轉,就擋住了葉宥生從後方的攻擊。


    強悍的靈力在流星錘與佩劍交錯時激蕩開來,泛出層層餘波,不遠處的唐嚴剛支撐著爬起來,就又被這餘波打到,嘴角溢出鮮血,身子搖搖欲墜。


    「葉道友,小心!此人不是人類修士,莫要與他久戰!」唐嚴擦掉血跡,勉強大聲道。


    不是人類修士?


    葉宥生皺了下眉,手上動作不停,接下了濮陽懷的下一道攻擊。與此同時,有潮水湧動的聲音從他腳下緩緩蕩漾開來,一呼一吸間,便有晶瑩的潮水將他與濮陽懷圈在了一起。


    「這是……」這潮水的氣息不知觸動了濮陽懷的什麽心緒,他的麵色刹那間有些煞白,早先那股囂張的樣子也盡數褪去。


    「怎麽會這樣,你怎麽會是修士!你們這些人明明都是最下等的垃圾,什麽靈力都感應不到,你怎麽可能還能築基!」濮陽懷自言自語著,顯然眼前的情況與他的某種認知產生了極大的衝突,空前的恐慌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不、不可能,真真是不會騙我的,一定是你做了什麽手腳才盜走了仙緣得以修煉!」他的聲音逐漸變大,似乎找回了原本的信心。


    他惡狠狠地瞪了葉宥生一眼:「算你小子走運,我與真真有約定


    ,不能殺你們這類人。但你本來就該是凡人,現在強行修煉,我等著你自取滅亡的那一天!」


    丟下這句話,濮陽懷便收回了流星錘。那碩大的流星錘在他手中轉了轉,便變成了拇指大小,飛入他的袖中。


    葉宥生想要攔他,但唐嚴痛苦的呻吟從後方傳來。


    他不好就這樣丟下唐嚴不管,於是放棄了對濮陽懷的追蹤,轉身去給唐嚴療傷。


    所幸唐嚴雖然不過練氣,但有護身法寶在,傷勢並未深到內裏,休養片刻便也沒有什麽大礙了。


    「咳……剛才那人,並不是我們邢州本地的修士。」唐嚴神色凝重,「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該是出自許州青山府。」


    「許州青山府?」葉宥生輕聲重複了一遍。


    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他很肯定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在哪裏聽到過。那是上輩子嗎?那時,他是在哪裏聽到的這個名字?中文網


    「正是。葉道友有所不知,像我們邢州這樣,有各種修仙者的宗門存在的情況其實是十分特殊的。而普天之下那樣多的州域,既然有我們邢州是修仙者做主的,那就有像許州那樣是妖修統治的。」


    「青山府便是許州唯一的統治勢力,而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勢力,也都是從青山府下分出來的,可以說是整個許州都完全在青山府的掌控中。」


    「所有在許州的妖修都歸屬於青山府,而除了妖修以外,許州就隻剩下數量龐大的凡人了。可那裏的凡人卻遠沒有在邢州過得自在了,被那群妖修整日裏當做畜生一般驅使。」說到這裏,唐嚴臉上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葉宥生茫然地看著唐嚴,一時間不確定他是隻想嘲諷許州,還是真心認為邢州的凡人待遇很好。


    唐嚴沒有察覺到葉宥生的異樣,隻是繼續道:「不過妖修間肮髒事也多……像剛才那位濮陽懷,他就不是純血的妖修。」


    葉宥生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但唐嚴卻不肯再說了。


    「總歸也不是什麽好事,葉道友這般如玉的人,還是別被這種事汙了耳朵。」唐嚴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告訴葉宥生完整的實情。


    總歸讓葉道友知道妖修都是壞人,要多加小心就好,不然以葉道友的善良,指不定就被他們給騙去了,那時可就是修仙界的損失了。


    見唐嚴不願意多說,葉宥生也沒有再追問了。他本身好奇心就不是很強,隻要不牽扯到師姐,他就不太想多去花費什麽功夫。


    或許是其他想搶旗子的人看到了空手離開的濮陽懷,葉宥生和唐嚴接下來就再沒有遇見過其他要來搶旗子的人。


    在唐嚴的指路下,兩人一路就來到了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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