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下,唐沢流和吉野順平一起下車,看到了咒術高專的大門。


    和前世在屏幕上看到的一樣,相當古樸的建築,比起學生更像是寺廟或者神社什麽的,難怪會在外界偽裝成宗教類學校。


    五條悟在前麵帶路,一邊介紹道:“順平需要跟我去見一見校長,還有一個入學前的考試,不過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流君能在外麵等我們一會嗎?”


    “好的。”唐沢流抬頭疑惑道,“我不需要進行測試嗎?”


    “不用哦,你的資料我們已經大致知道了,而且……”五條悟揉了揉唐沢流的頭,“我們也還沒到讓一位病人戰鬥的地步。”


    說罷,他帥氣地一轉身領著吉野順平進去了。


    嗯,預料之中。


    唐沢流麵無表情地把自己被弄亂的頭發捋平,為了防止自己被分配到戰鬥類的任務,還特意將病例書放在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畢竟自己這副身體,在完全康複前比玻璃人好不了多少。


    就在他安靜等在門口時,另一麵突然走來了三位人影。


    “咦,陌生的麵孔呢。”走在前麵的女生一身便於活動的運動服,身後跟著一個衣領遮住了嘴巴部分的男生和一隻熊貓。


    唐沢流冷靜地將他們的身份對號入座,是原著中的二年級生,當然現在是一年級,他看了一圈沒有找到第四人,有可能是前傳之前的時間線……


    一邊想著這些,唐沢流淡淡開口:“我是新來的一年級,唐沢流,請多指教。”


    三人逐漸走進,看得愈發清晰。


    微風輕掃著古樹,樹蔭下,陽光穿透層層樹葉落下斑駁的光斑,少年一身黑色的襯衫和牛仔褲,深色的衣服襯得他皮膚白得發光,在陽光下仿若透明,銀白的發梢下是精致的眉眼,耳垂上戴著同色調的十字架,眉眼冷淡,有種不良的氣質。


    熊貓默默地想,新來的同學感覺有點不太好相處啊,看起來很瘦弱,感覺不太擅長戰鬥的樣子。


    狗卷棘默默讚同:鮭魚


    禪院真希就直接多了:“對前輩就這個態度嗎?你是故意耍帥的中二生嗎?”


    唐沢流無言以對,除了算計的時候,他和同齡人相處的機會很少,不太擅長這種事啊。


    而且,他是來賺欺詐點數的,簡而言之就是騙人,因此沒有和任何人打好關係的意思。


    “而且你看上去好弱啊,真的是咒術師嗎?”禪院真希皺眉發問,“感覺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撂倒。”


    咒術師通常可以用咒力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因此普遍比正常人身體好得多,但是唐沢流不是這樣,腳步虛浮,身材也遠比同齡的男生瘦弱,膚色不健康……以往容易普通人忽略的線索,瞞不過咒術師的眼睛。


    你沒感覺錯……唐沢流默默在心裏歎口氣。


    “好了好了真希,不要對新同學太嚴苛嘛。”熊貓趕忙把爪子搭在禪院真希的肩膀上。


    “我雖然是咒術師,但並不會戰鬥,”唐沢流終於還是開口了,主要是因為不開口的話氣氛會很尷尬,“我的能力是純輔助類型。”


    “噢?”禪院真希很感興趣,“是和硝子老師一樣是醫療的嗎?”


    “不,和那個稍微有一點區別。”唐沢流搖了搖頭,不待他們繼續發問,五條悟已經領著吉野順平走了出來,“喲,你們已經認識了?”


    說著,他開開心心地把吉野順平也提到前麵:“這也是新同學噢!這一次我們一年級新手竟然達到了五個!大豐收大豐收!”


    “不要把人說的和什麽農產品一樣!”禪院真希很快調轉話頭,皺眉看著吉野滿頭是包的樣子,“哇,校長真是絲毫沒有留情麵。”


    吉野順平絕望地捂住臉,感覺自己入學第一天就已經在同學麵前臉麵盡失了。


    唐沢流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他還沒笑完,就聽到五條悟魔鬼般的聲音:“對了,校長說想要見見你,你也去考核一下吧。”


    唐沢流:……笑不出來。


    不是吧,救護車已經準備好了嗎?


    他想起自己的占卜結果……坎坷難道是指這裏嗎?


    唐沢流內心忐忑地走進大殿,門從後麵緩緩關上,視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四麵八方的柱子上亮起昏黃色的光。


    坐在前方的,正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夜蛾正道。


    長得十足的猛男大叔的樣子,手上卻一刻不停地在做著可愛的玩偶。


    外麵同為一年級的熊貓也是他的作品,是在咒骸一道上走得相當遠的強者,在原著裏,五條悟被封印後被咒術高層處以死刑,理由是包庇罪,實質上是因為高層覬覦他手裏製作出真實咒骸的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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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沢流腦中閃過這個人的資料,不由得將目光放在他手上的玩偶,別看一個個都那麽可愛的樣子,打起人來超級痛的,校長在原著中幾乎沒有過正麵交手,戰鬥力上還是個謎,但看他的作品熊貓就知道此人絕不簡單。


    夜蛾正道開口:“你似乎知道我的咒術,從一進門就一直在盯著玩偶看。”


    唐沢流微微一驚,很快冷靜下來:“隻是因為您的外形和這些可愛的玩偶有些不搭。”


    “是嗎,可是我從你的眼神裏看到的可不是對玩偶的喜愛或者關注,而是麵對一個棘手的對手的警惕。”夜蛾正道繼續說。


    和外表不同,內心很敏銳嘛,不愧是高專的校長。


    唐沢流舔了舔唇,微微一笑並不作答。這裏不需要回答為什麽自己會知道他的咒術的問題,反正他有占卜師的身份,說的越少,讓他們自己聯想的空間越多。


    “嘛,放心好了,你的考核不需要戰鬥。”果然夜蛾似乎自己想到了什麽,語氣放鬆下來。


    他戴著墨鏡,唐沢流沒辦法判斷他的眼神,隻能從語氣中分辨:“那麽我的考核內容是?”


    “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夜蛾正道放下了手中的玩偶,手掌握成拳狀抵著自己的下巴,如果不看後麵的玩偶背景的話姿勢頗具威懾力,“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


    唐沢流的呼吸粗重了一秒,不過隨即他用盡全身力氣控製住身體反應,微微歪了歪頭:“什麽?”


    夜蛾正道的目光在唐沢流的臉上掃視,不過他並沒有捕捉到什麽漏洞,搖搖頭,放鬆下坐姿,隨手拿起一個毛氈繼續手工活:“既然你的術式持續在覺醒,那麽悟找上門來,這一切你應該都早有預料吧。”


    唐沢流暗地裏鬆了口氣,還以為他之前的計劃都暴露了呢,還好校長懷疑的隻是五條悟‘調查’到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的而已。


    那確實不是,五條悟調查到的,都隻是唐沢流希望他知道的。


    而現在,夜蛾因為是從事件的整體看,知道他擁有占卜未來的能力而合理地推測他有可能計劃好了一切,這有點出乎唐沢流的預料,但又在預料之中。他從未小看過咒術界,聰明人總還是有的。


    但可惜……


    唐沢流失笑似的搖頭:“你誤會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直在‘看著’未來,因為術式的束縛,我隻能看到有限的未來。”


    他這話毫無破綻,眾所周知越強的術式束縛也就越大,更何況是預言這種隻在傳說中的能力。


    何況唐沢流早在車上的時候就打好了補丁,隻要夜蛾去問五條悟,就能知道他的‘預言’需要雙向支付代價,如果是自己測的話代價全都由一個人承擔,是不可能持續太久的。


    夜蛾正道點點頭:“抱歉,是我多疑了。”


    “沒關係,占卜師這一行總是不免被人猜疑。”唐沢流聳聳肩。


    “那麽我最後問一句,你進入咒術界,成為咒術師的目的是什麽?”


    “我從出生起就患上了一種特殊的疾病,普通的辦法沒有辦法醫好,因此我來咒術界尋找希望。”唐沢流這話可沒有說謊,確實隻有加入咒術界,才能獲得欺詐點,才能治好他的病。


    夜蛾正道望著唐沢流一片赤誠的雙眼,有些恍惚:“希望嗎……這倒是我第一次聽到的回答,這裏可不是什麽希望之地,所有咒術師隻要踏足了這裏,就相當半隻腳走進了地獄。”


    “地獄嗎,也許我從出生起,就一直在地獄之中呢。”唐沢流低笑。


    難以言說,白發少年低頭淺笑的那一幕給夜蛾帶來了多大的震撼,他看過唐沢流的病危通知書,因此也知道他的身體有多脆弱,毫不客氣地說根本不適合待在咒術界那麽危險的地方。


    很多學生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踏入這個地獄。


    但隻有一個說,這裏能找到希望。


    因為他從一出生開始,上天就沒有給他其他選擇。


    夜蛾沉默片刻,突然問:“你手工活做得怎麽樣?”


    “什麽?”唐沢流有片刻的愕然,抬頭看了看夜蛾正道身邊的玩偶,“我不知道,從沒有試過。”


    “那從今天開始試試吧。京都高專學校那邊有一個和你的情況類似的學生,因為天與咒縛的原因隻能泡在藥水裏,他的戰鬥手段就是利用咒骸,雖然你不用親自去做祓除咒靈的任務,但總歸能夠多一門保命的手段。”夜蛾正道說完,低下頭繼續穿針引線,“考核結束了,以後每天下午我會抽時間檢查你的手工,就這樣吧。”


    唐沢流很快反應過來夜蛾這是要教自己咒骸的製作方法。


    是了,雖然因為身體脆弱沒有辦法戰鬥,但是咒骸又不需要自己去戰鬥。


    更重要的是,夜蛾這番話,無疑是要收他作為弟子了。


    唐沢流眼睛發亮:“謝謝老師。”


    夜蛾點點頭,就在唐沢流準備推開門離開前,突然又說;“對了,近來上麵會對你的術式安排一係列測試……你,小心點,最好待在悟的身邊。”


    這已經是明示了。


    唐沢流眼睛一眯,那些咒術高層終於要坐不住了嗎……


    也好,總要會一會他們。


    “謝謝老師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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