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張村秘史
我表示對我爸當初的舉動舉雙手讚同，才稍微緩解了點我爸心裏麵的愧疚之情，不是我大度，也不是我寬容，單純是因為現在如果責怪我爸的話也沒用啊，十多年都過去了，而且在這個家裏麵我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的。
然後我爸就給我說了婆婆告訴他的事情，我爸說原本我不是親生的這個秘密他們準備瞞我一輩子的，這樣我也不會對他們有什麽厭惡感什麽的，也不會責怪他們，但是昨天我爸帶我去了婆婆那裏之後，婆婆最後給我爸說的話，徹底的打斷了我爸的美好希望。
婆婆說，這個誓言是可以解的，但是要用到的東西我爸卻沒有，那就是我親生父母的血液。
也是因為這個，我爸從婆婆那裏出來後才一直悶悶不樂的，但是權衡再三，和我媽商量了之後才決定告訴我當年的真相，就是我真的是被他們從垃圾桶裏麵撿回來的。
然後，我頓了頓：“我得去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才能破解了我身上的誓言？”
“沒錯。”我爸點了點頭。
“那個，其實我昨天就想問了，那個婆婆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你對她這麽尊敬，在她麵前對她言聽計從的？”我問我爸。
我爸的眼睛上浮起了一團霧一樣的東西，抬頭想了想說：“這件事情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個村子現在隻有張婆婆一個人了，但是在很多年前，那裏是我們市裏麵最繁榮的村子。”
我爸想了想，然後繼續說。
“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雖然不在那個村子裏麵長大，但是自己的村子和那個村子相隔的也不遠，很多小夥伴都是那個村子的，他們的村子叫張村，那時候是孩子最多的村子，所以但凡有什麽活動我們都會先想到張村。”
“在那裏，不但有好玩的遊戲可以做，還有好吃的等著我們。那時候有吃的可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那時候的食物可不像現在這樣多，家家都不夠吃的，在那個時候，誰要是糟蹋了糧食是要被抓起來批鬥的。”
“那個時候張村裏麵最漂亮的姑娘是一個叫做張小花的女的，方圓好幾裏地就屬她最漂亮，但是這個張小花是讀過書的，對一般的山村男子看不上眼，性格孤傲得很，不怎麽和人說話。”
“但是越是不被搭理，村裏麵那些年輕力壯的大老爺們就越是腆著張臉，時不時就往張小花家跑，又是送這又是送那的，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擺在她家門前表示自己的心意，但是張小花就是看不上這些個人，覺得他們土氣，配不上自己。”
“村裏麵的漢子長久的被決絕，心裏麵早就成了死灰一樣，知道張小花看不上自己，也就不再去打張小花的主意了，所以村子裏麵的壯丁該娶妻的娶妻，該單身的單身，沒人再去打張小花的主意了。然後那個人就來了。”
我爸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精彩，但是我說不上來那是什麽樣的表情，崇拜敬仰憎恨和畏懼全部出現，大概就是那麽個表情吧。
“那個人叫穆秋生，是一個知青，從城裏來到鄉下來進行勞動的，從城裏來的人就是不一樣，身上的氣質就和那些村裏麵的土包子不一樣，所以他很快就俘獲了張小花的芳心。”
“張小花開始往穆秋生那裏跑，一次兩次的，村裏麵的人都看出了點端倪，其實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本把自己埋在深閨大院的嬌姑娘突然三天兩頭的往人家家裏麵跑，活像極了前些日子天天往她家跑的愣頭小子們，連捎帶的東西都大同小異的，要麽是玉米棒子，要麽是其他吃的，張小花對穆秋生的喜歡可以說是寫在了臉上。”
“但是讀書的就是讀書的，腦袋死的像是榆木疙瘩一樣，對待張小花這麽直白的示意，他隻當是農村女孩兒特有的熱情，張小花送給他的東西他都收下來，但是除了收下東西之外，對其他的事情絕口不提。”
“有時候，穆秋生的興致來了會給張小花作上那麽幾首詩，像是‘你是清晨飄落在麥苗上的一滴露水，壓彎了小麥的腰’這樣的，每到那個時候張小花就會咯咯的笑著，眼裏麵都散發著點點光芒，氣的正在田間地頭幹活的大老爺門們瘋狂的鋤地，像是把這田當成了穆秋生一樣。”
“張小花是高興了，但是她的這種行為是徹底的激怒了村裏麵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愛情這個東西是很奇妙的，你愛的越深，就越不能自拔，大貨是愛張小花的，但是張小花不愛大貨，她愛穆秋生。”
“村子裏麵的男人看到張小花對著穆秋生笑不對他們笑的時候都很生氣，他們都說，憑什麽，他們有什麽地方比不上這個不通人情世故隻知道嗬嗬傻笑的書呆子，一個連鋤頭都不會揮的家夥又憑什麽讓他們的女神圍著他轉。”
“他們不甘心，所以他們就開始搞事情，他們開始恐嚇穆秋生，讓他離張小花遠點，穆秋生雖然是一個書呆子，但是越是文人越是注重風骨，在被村裏的男人給恐嚇之後，穆秋生也有了脾氣，當天夜裏就和張小花在一起了，就是字麵上的在一起了。”
“他們在張小花家裏麵滾了床單，這件事情被來張小花家送剪刀的王二麻子看到了，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這下子可是徹底的激怒了村子裏麵的男人，一個個大小夥子，結婚的沒結婚的，還有連孩子都有的，都叫喚著要搞這個穆秋生。然後他們準備在晚上把穆秋生拖出來打一頓泄氣。”
“可是沒曾想，這一打，就出事了。”
“穆秋生本來是在城裏麵嬌生慣養長大的，讓他當一個知青已經是難為他了，再這麽被暴揍一頓，躺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但是因為這件事情，穆秋生居然被上麵的領導安排調回到城裏麵去。”
“穆秋生離開那天，村子裏麵的人才知道原來他是有老婆的，穆秋生離開之後，村子裏麵的人才知道，有的人是不能打的。”
“穆秋生離開當然不會帶著張小花，因為人家是有老婆的人，穆秋生離開之後當然會對村子裏麵的人進行報複，因為他是個心胸狹隘的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村子的賦稅比別的村子要多兩倍，所有的補貼全部被扣押，村子從最富的村子變成了最窮的村子，後來村子裏麵的人打聽了下，知道原來是那個穆秋生走了狗屎運，不再做一些體力勞動了，開始管這一片的事情了，所以理所當然的給他們進行了打壓。”
“大夥兒都不滿意，都要去找穆秋生要個說法，張小花說：讓我來吧。然後一個人去了城裏麵，然後她就被穆秋生給強奸了。”
“張小花在知道穆秋生有老婆還和她亂搞的時候就已經不愛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書呆子了，這次去城裏麵也單純的是為了給村子求求情，讓穆秋生放他們一馬，穆秋生說隻要張小花陪他，他就把村子裏麵的待遇恢複到從前，張小花不幹，然後就被強奸了。”
“雖然張小花沒說，但是事情還是傳開了，當天下午，村子裏麵一大幫小夥子就開著拖拉機去了城裏麵，穆秋生看到這個架勢也害怕了，要是事情鬧大了，他會再次被發放下去，說不定會被送到局子裏麵，所以他開始說軟話。但是他們都是從村裏麵出來的，你說什麽不管，就是要揍你，十幾個大小夥子開始把穆秋生按在地上揍，揍了整整有十分鍾。”
“這一揍，事情就大了，穆秋生好歹也是一個小官員，就這麽被打了，某個地方的臉上說不過去，於是要求村民道歉，村民們一聽就炸開了，明明是這孫子不做人事，打他一頓還要道什麽歉，表示絕不道歉，事情就一直僵持著。”
“村子裏麵的賦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增強，村民們不服軟，咬著牙餓著肚子也不道歉，張小花則是整天把自己鎖在家裏麵。”
“然後土匪來了，在各個村子裏麵燒殺搶掠，到張村的時候，屠村。”
“聽說土匪頭子是穆秋生的好朋友，聽說穆秋生給了錢讓土匪殺光張村，聽說穆秋生..”
“總之，張村沒了，但是張小花還活著，穆秋生讓土匪留下張小花這個活口，他已經喜歡上了張小花，但是張小花已經不喜歡他了，但是就算張小花不喜歡他，他想得到張小花也是很輕鬆的，一個男人，哪怕是個連鋤頭都不會揮的男人，力氣也要比一個女人的力氣大。”
“穆秋生想再次強奸張小花，但是這次他沒有成功，在他撕扯張小花衣服的時候，突然哽咽了幾聲，然後猝死了。”
“那窩土匪，猝死了。”
“那個土匪頭子，有次上山，很久都沒下來，直到一個砍柴的樵夫上山砍柴才發現他被咬死在了山頭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從那以後，張村就隻剩下了一個張小花，從那以後，張村就成了鬼村。”
我爸歎了口氣，說：“就是這樣。”
我表示對我爸當初的舉動舉雙手讚同，才稍微緩解了點我爸心裏麵的愧疚之情，不是我大度，也不是我寬容，單純是因為現在如果責怪我爸的話也沒用啊，十多年都過去了，而且在這個家裏麵我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的。
然後我爸就給我說了婆婆告訴他的事情，我爸說原本我不是親生的這個秘密他們準備瞞我一輩子的，這樣我也不會對他們有什麽厭惡感什麽的，也不會責怪他們，但是昨天我爸帶我去了婆婆那裏之後，婆婆最後給我爸說的話，徹底的打斷了我爸的美好希望。
婆婆說，這個誓言是可以解的，但是要用到的東西我爸卻沒有，那就是我親生父母的血液。
也是因為這個，我爸從婆婆那裏出來後才一直悶悶不樂的，但是權衡再三，和我媽商量了之後才決定告訴我當年的真相，就是我真的是被他們從垃圾桶裏麵撿回來的。
然後，我頓了頓：“我得去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才能破解了我身上的誓言？”
“沒錯。”我爸點了點頭。
“那個，其實我昨天就想問了，那個婆婆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你對她這麽尊敬，在她麵前對她言聽計從的？”我問我爸。
我爸的眼睛上浮起了一團霧一樣的東西，抬頭想了想說：“這件事情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個村子現在隻有張婆婆一個人了，但是在很多年前，那裏是我們市裏麵最繁榮的村子。”
我爸想了想，然後繼續說。
“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雖然不在那個村子裏麵長大，但是自己的村子和那個村子相隔的也不遠，很多小夥伴都是那個村子的，他們的村子叫張村，那時候是孩子最多的村子，所以但凡有什麽活動我們都會先想到張村。”
“在那裏，不但有好玩的遊戲可以做，還有好吃的等著我們。那時候有吃的可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那時候的食物可不像現在這樣多，家家都不夠吃的，在那個時候，誰要是糟蹋了糧食是要被抓起來批鬥的。”
“那個時候張村裏麵最漂亮的姑娘是一個叫做張小花的女的，方圓好幾裏地就屬她最漂亮，但是這個張小花是讀過書的，對一般的山村男子看不上眼，性格孤傲得很，不怎麽和人說話。”
“但是越是不被搭理，村裏麵那些年輕力壯的大老爺們就越是腆著張臉，時不時就往張小花家跑，又是送這又是送那的，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擺在她家門前表示自己的心意，但是張小花就是看不上這些個人，覺得他們土氣，配不上自己。”
“村裏麵的漢子長久的被決絕，心裏麵早就成了死灰一樣，知道張小花看不上自己，也就不再去打張小花的主意了，所以村子裏麵的壯丁該娶妻的娶妻，該單身的單身，沒人再去打張小花的主意了。然後那個人就來了。”
我爸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精彩，但是我說不上來那是什麽樣的表情，崇拜敬仰憎恨和畏懼全部出現，大概就是那麽個表情吧。
“那個人叫穆秋生，是一個知青，從城裏來到鄉下來進行勞動的，從城裏來的人就是不一樣，身上的氣質就和那些村裏麵的土包子不一樣，所以他很快就俘獲了張小花的芳心。”
“張小花開始往穆秋生那裏跑，一次兩次的，村裏麵的人都看出了點端倪，其實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本把自己埋在深閨大院的嬌姑娘突然三天兩頭的往人家家裏麵跑，活像極了前些日子天天往她家跑的愣頭小子們，連捎帶的東西都大同小異的，要麽是玉米棒子，要麽是其他吃的，張小花對穆秋生的喜歡可以說是寫在了臉上。”
“但是讀書的就是讀書的，腦袋死的像是榆木疙瘩一樣，對待張小花這麽直白的示意，他隻當是農村女孩兒特有的熱情，張小花送給他的東西他都收下來，但是除了收下東西之外，對其他的事情絕口不提。”
“有時候，穆秋生的興致來了會給張小花作上那麽幾首詩，像是‘你是清晨飄落在麥苗上的一滴露水，壓彎了小麥的腰’這樣的，每到那個時候張小花就會咯咯的笑著，眼裏麵都散發著點點光芒，氣的正在田間地頭幹活的大老爺門們瘋狂的鋤地，像是把這田當成了穆秋生一樣。”
“張小花是高興了，但是她的這種行為是徹底的激怒了村裏麵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愛情這個東西是很奇妙的，你愛的越深，就越不能自拔，大貨是愛張小花的，但是張小花不愛大貨，她愛穆秋生。”
“村子裏麵的男人看到張小花對著穆秋生笑不對他們笑的時候都很生氣，他們都說，憑什麽，他們有什麽地方比不上這個不通人情世故隻知道嗬嗬傻笑的書呆子，一個連鋤頭都不會揮的家夥又憑什麽讓他們的女神圍著他轉。”
“他們不甘心，所以他們就開始搞事情，他們開始恐嚇穆秋生，讓他離張小花遠點，穆秋生雖然是一個書呆子，但是越是文人越是注重風骨，在被村裏的男人給恐嚇之後，穆秋生也有了脾氣，當天夜裏就和張小花在一起了，就是字麵上的在一起了。”
“他們在張小花家裏麵滾了床單，這件事情被來張小花家送剪刀的王二麻子看到了，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這下子可是徹底的激怒了村子裏麵的男人，一個個大小夥子，結婚的沒結婚的，還有連孩子都有的，都叫喚著要搞這個穆秋生。然後他們準備在晚上把穆秋生拖出來打一頓泄氣。”
“可是沒曾想，這一打，就出事了。”
“穆秋生本來是在城裏麵嬌生慣養長大的，讓他當一個知青已經是難為他了，再這麽被暴揍一頓，躺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但是因為這件事情，穆秋生居然被上麵的領導安排調回到城裏麵去。”
“穆秋生離開那天，村子裏麵的人才知道原來他是有老婆的，穆秋生離開之後，村子裏麵的人才知道，有的人是不能打的。”
“穆秋生離開當然不會帶著張小花，因為人家是有老婆的人，穆秋生離開之後當然會對村子裏麵的人進行報複，因為他是個心胸狹隘的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村子的賦稅比別的村子要多兩倍，所有的補貼全部被扣押，村子從最富的村子變成了最窮的村子，後來村子裏麵的人打聽了下，知道原來是那個穆秋生走了狗屎運，不再做一些體力勞動了，開始管這一片的事情了，所以理所當然的給他們進行了打壓。”
“大夥兒都不滿意，都要去找穆秋生要個說法，張小花說：讓我來吧。然後一個人去了城裏麵，然後她就被穆秋生給強奸了。”
“張小花在知道穆秋生有老婆還和她亂搞的時候就已經不愛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書呆子了，這次去城裏麵也單純的是為了給村子求求情，讓穆秋生放他們一馬，穆秋生說隻要張小花陪他，他就把村子裏麵的待遇恢複到從前，張小花不幹，然後就被強奸了。”
“雖然張小花沒說，但是事情還是傳開了，當天下午，村子裏麵一大幫小夥子就開著拖拉機去了城裏麵，穆秋生看到這個架勢也害怕了，要是事情鬧大了，他會再次被發放下去，說不定會被送到局子裏麵，所以他開始說軟話。但是他們都是從村裏麵出來的，你說什麽不管，就是要揍你，十幾個大小夥子開始把穆秋生按在地上揍，揍了整整有十分鍾。”
“這一揍，事情就大了，穆秋生好歹也是一個小官員，就這麽被打了，某個地方的臉上說不過去，於是要求村民道歉，村民們一聽就炸開了，明明是這孫子不做人事，打他一頓還要道什麽歉，表示絕不道歉，事情就一直僵持著。”
“村子裏麵的賦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增強，村民們不服軟，咬著牙餓著肚子也不道歉，張小花則是整天把自己鎖在家裏麵。”
“然後土匪來了，在各個村子裏麵燒殺搶掠，到張村的時候，屠村。”
“聽說土匪頭子是穆秋生的好朋友，聽說穆秋生給了錢讓土匪殺光張村，聽說穆秋生..”
“總之，張村沒了，但是張小花還活著，穆秋生讓土匪留下張小花這個活口，他已經喜歡上了張小花，但是張小花已經不喜歡他了，但是就算張小花不喜歡他，他想得到張小花也是很輕鬆的，一個男人，哪怕是個連鋤頭都不會揮的男人，力氣也要比一個女人的力氣大。”
“穆秋生想再次強奸張小花，但是這次他沒有成功，在他撕扯張小花衣服的時候，突然哽咽了幾聲，然後猝死了。”
“那窩土匪，猝死了。”
“那個土匪頭子，有次上山，很久都沒下來，直到一個砍柴的樵夫上山砍柴才發現他被咬死在了山頭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從那以後，張村就隻剩下了一個張小花，從那以後，張村就成了鬼村。”
我爸歎了口氣，說：“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