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安利拯救世界


    邵凜空愣的原因倒並不是因為他看到了熟人,如果看到傅翩摟著個女孩出現在廁所裏,他最多隻會上去打個招呼然後私下罵他變態。隻是他看見那兩個人的外貌時稍微稍微產生了一點困惑,就像十分鍾前賣票的女孩對他是不是人妖產生的困惑一樣。


    一個女孩,性別明顯,留著長發抹著口紅,隻不過那點殘餘的紅色看起來像被狗啃過參差不齊,整體可以用“鬢發散亂”來形容,或者更幹脆地說,衣冠不整。脖子和臉差了一個色度,看了很想讓人把她摁在水龍頭下把妝卸幹淨。十分肯定她就是那是剛才單方麵喘息的來源,一開口必定伴隨著“嗯嗯啊啊”的台灣腔,能把林誌玲都艸到甘拜下風的那種。


    還有一個則是他疑惑的重點,因為那個似男非女的假小子推著平頭,穿著牛仔褲,發際線推到了腦門以上的地方,耳垂邊打了一排耳釘,充分顯示了這人不是密集恐懼症患者,否則自己得被那串密密麻麻的耳洞給嚇死。嘴裏還嚼著泡泡糖,如果翻譯成人話可能是“高中二年級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的意思。特點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一個能打十個。


    他的目光從假小子的胸上移下來,又可疑的瞄了一眼對方的褲襠。如果這兩個人不是姐弟戀,那他有九分的把握確定這是對女同。


    那麽問題來了,這兩個女同性戀是怎麽公然走進男廁所還有閑心在裏麵嗨了一把的呢?


    此刻那兩人眼都不眨的看著他,邵凜空習慣性往後退了一步。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重要問題。


    一個為什麽蕾絲邊和他出現在一個廁所,剛才那女孩還見到自己就跑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為自己和前男友撞臉之類的問題,而是他走錯廁所了。


    他不由懊悔自己進洗手間之前沒有仔細分辨,現在想來簡直處處可疑,就比如熟悉的小便池一個也沒有,取而代之的全都是廁所隔間——這家電影院還沒進步到考慮男女平等的地步,那麽隻能是他走錯了。


    假小子把嘴裏的泡泡糖吐出來,摟緊了旁邊比她還高一點的女朋友。“喂。”


    她指了指邵凜空,又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女孩露出羞澀的表情,當然在他看來跟母猴子戴花沒什麽區別。


    “你要不要跟我們兩個來一次?“


    在洗手間那對風情萬種的女同對邵凜空發出邀請之前,唐允抱著炸雞塊走進了影廳。午夜場沒什麽人氣,稀稀拉拉的都是情侶,趁著沒有光源的時候互相牽手或者趴在對方身上互啃,大概是知道來的都成雙成對所以絲毫沒有保護單身狗的覺悟。


    她把最大的那塊雞胸肉咬了一口,動作太猛把旁邊的情侶都嚇了一跳,那兩個人應該是在唧唧歪歪的討論某個動漫人物和cosy,在她咀嚼著炸雞咯吱有聲的時候忙不迭的換了一個位子坐,在離座的時候女孩還不忘“吧唧”在男友臉上親了一口,充滿愛意的目光在她看來就是明晃晃的報複。


    她往旁邊挪了挪,自動遠離了情侶秀恩愛的高發地點。


    手機的指示燈一閃一閃的,她從包裏把手機拽出來,左上角小小的一個蝌蚪圖標示意她有微信消息。自從安裝了微信後她基本沒用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在某些掃碼贈飲料的活動上可以占點便宜,有時候還能領小袋的洗衣液。剩下的就是對付無數好友的群發幫忙點讚了,“朋友圈第一條動態請大家點讚”“朋友圈第一條動態請大家關注一下再投票”“請給我家寶寶(女兒)投一票”,等等,不計其數。


    並且那些花裏胡哨的投票都需要關注公眾號,有時候上線光是對付信息推送就得費不少力氣。直到她知道右上角有一個“不再關注”的功能之後,情況才好了一點。


    如何在微信上維持友情:要麽理性說不,要麽就裝死忽略群發。


    因為無論怎麽避免還是有一小撮人的腦回路是不正常的,可能會厚著臉皮要求你加某個微商為了領一個小玩具,還有可能在逢年過節的時候乞討紅包。接下來你就得應付無窮無盡的“看關係發紅包”或者“你給我發個紅包我說對你的印象”,日積月累,直到銀行卡餘額耗光為止。因此有時候選擇不綁定銀行卡也是一個挺明智的選擇,對唐允來說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搶到的同事群裏的紅包沒辦法提現。


    但那點數額和發出去的紅包比,簡直不值一提。


    這次不是拉票也不是公眾號推送,而是好友請求。


    她一看對方頭像,孫莎莎比著剪刀手,單純的跟個鄉下進城打工的村妹一樣。這才想起手機號碼可以和微信互相關聯,而好巧不巧她就是關聯的那一種。


    最要命的是驗證裏的那句話:你知道蘇妍這個人嗎?


    讓孫莎莎知道蘇妍的存在,那還不反了天。她驚魂未定的把手機扔回包裏,旁邊的座位忽然一沉。


    邵凜空抹著鼻子坐下,臉上還倒映著熒幕的光。一時間整個放映廳裏都是“團長!”“炸彈要炸了!”還有邵凜空臉上躍動的花花綠綠的色彩。


    他剛想開口問有沒有紙巾,鼻血滴滴答答的落下來,立馬就是全國山河一片紅。


    唐允差點蹦起來,手忙腳亂的找紙巾,最後勉強堵住了邵凜空的鼻孔。他假裝沒事的把紙巾往裏推推,眼睛盯著屏幕,但肯定沒在看著。


    “你你你....還好嗎?”她緊張的問道。


    “好。”對方訥訥的回答道,“好的不得了。”


    唐允盯著那條溢出的血線,直接滴到了邵公子的名牌襯衣上,接著是西褲,地上,滴滴答答,整個人都像剛血崩完。


    “你真的還好嗎?”


    邵凜空把視線挪到自己的衣服上,“我還....臥槽!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電影進行到一半,前排有個人影突兀的蹦起來手舞足蹈,宛如腳下踩到了釘子。把後排吃著爆米花和可樂的情侶們嚇了一跳。


    大概剛剛,邵凜空走進放映廳的前幾分鍾。


    那對靠著隔間門框、風情萬種的女同性戀朝他發出了邀約。然後剛才還羞澀的笑著的女孩就把自己衣襟拉開了一點,露出了裏麵的黑色文胸和蕾絲來。


    邵凜空的第一反應:跑跑跑。雖然林子大了有各種鳥,但是他的多彩人生還不包括和一對女同春宵一度這種重口經曆。何況那個假小子似的女生完全讓他提不起興致,如果自己的內心深處能接受和一個男人一夜情,他早就去義無反顧當gay了。


    但是邵公子還是太傻太天真,就像慕容曉曉唱的一樣,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假小子已經熱切的上來拉住了他的手,還飛了一個媚眼給他。在表達自己對他好感的同時製止了他逃跑的可能。


    邵凜空的頭皮都快炸了,那不是一隻手,簡直就是煤氣罐的開關或者炸藥包的引線。如果把自己的胳膊放到顯微鏡上去,那上麵肯定都是成片炸開的雞皮疙瘩。在他的多年夜場生涯聽說過投懷送抱的,有情白嫖的,乃至於妓女嫖客有情終成眷屬大擺宴席的。但是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見,不是說女同都能自攻自受麽,既然都決定了同性才是真愛還往別的食物鏈上亂攪什麽,破壞生態秩序。


    假小子嫵媚一笑,然後把他的手緩緩放到了自己的胸上。


    邵凜空觸電般一抖,閃電般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兩個女生的臉色頓時難看的和天花板上的苔蘚一樣,眼影黑成了大片的幹紫菜。


    最後還是他開口打破了僵局,“這位小姐,你聽說過安利嗎?”


    安利這個詞,廣泛存在於人們的日常生活以及親朋好友的日常聚會,或者男女見麵的初次問候裏,不過那多半是代表對方不想搭理你。因為如果相親的時候看到男方文質彬彬帶著金邊眼鏡,西裝革履總之外形各種滿分,上來先遞給你名片說“您好,請問聽說過安利嗎”。那多半隻能得到一個巴掌或者“滾”。


    安利是企業招牌,是文化精神。不過這可能並沒有讓兩個女同產生好感,相反的隻得到了一句“安利你媽”,剛才露出蕾絲內衣的女孩把衣領拉上,下巴抬高保持與地麵平行,頭也不回的走了。無形之中表達了對這個搞傳銷的臭職員的不屑。


    唐允把包裏所有的紙巾都掏出來,還是沒能止住那條呼之欲出的血線,血量之大讓她懷疑是不是男人在來大姨媽,又或者是不是小護士給他輸鹽水過多擠爆血管導致了大出血。


    於是電影散場後在場的情侶都有幸見到了一場奇觀,鼻孔裏塞著紙巾的男人蹣跚著被一個女孩扶出去,而地上嘩啦啦都是可疑的紅色液體。兩人間的對話聽起來也很可疑:


    “萬一血崩怎麽辦....”


    “等等,我沒有聽錯吧?血崩不是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才會有嗎?”


    “可是現在就有啊....我是說大出血!”


    “大出血也是形容女人生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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