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傅翩乳糖不耐受


    中國,h市。23:00pm。


    邵峻琪從音樂聲開的震天響的包廂出來,舞池裏無數汗流浹背的男女賣力舞動著。女孩兒們眼皮上塗著亮晶晶的眼影,都隻穿著吊帶。男士大多數穿著西褲襯衫,是趁著下班後過來熱鬧的。這個時間不回家的往往都沒有家。因此玩起來不管不顧,吧台的烈酒賣出去一杯又一杯,酒吧們熟練的收著鈔票,把冰塊推到杯子裏。映著燈紅酒綠的華彩十分美妙。


    舞池裏有幾個上來喘口氣的男人看見了站在二樓的他,“呦,邵公子?”


    酒吧裏燈光開的太暗,那幾個人大概是錯把他當成邵凜空了。雖然他也姓邵,但絕還沒有被稱為“邵公子”的地步。


    能被稱為公子的,隻有他的堂兄邵凜空。


    邵凜空出入風月場所慣了,和裏麵常玩的人熟悉也不奇怪。他剛想開口解釋,包廂裏走出來個人。拍著他肩膀愉快的說,“這是他堂弟,你們眼神不好使了?邵凜空那小子帶著嬌妻去度蜜月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那幾個人看見傅翩的臉,再看看邵峻琪,一時間都知道認錯了人。打了個哈哈圓場就走了。


    邵峻琪看著那些人從恭維忽然就降溫,最後看他的眼神簡直就是不屑一顧。想必逢高踩低這種事幹多了,如果是邵家嫡子邵凜空,這些人的臉色才不會那麽差。


    他無奈的笑了笑,一個默默無聞的堂弟,又算哪門子人物呢?


    坦誠來講,邵凜空和邵峻琪長得並不十分相像。畢竟隔了兩代的血緣,比起邵凜空那種開門見山的帥氣,邵峻琪臉龐要顯得文秀柔和一些,戴眼鏡的時候看起來像某個正當紅的小生,在電視劇裏通常是惹人喜愛的男二號。而邵凜空的眉眼要霸氣的多,渾身都散發著“老子顏值天下第一”的氣勢。當然,花起錢來也是。


    邵峻琪家屬於邵家的旁支,全市首富商業帝國什麽的當然也就沒沾邊,論起家境來和這位堂兄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邵峻琪三歲和小區樓下的孩子們玩橡皮鴨子的時候,邵凜空就已經有了整整一屋子進口的變形金剛高級模型。等他六歲穿著耐克鞋背著書包去上學,邵凜空已經是私人司機奧迪專車接送了。


    邵峻琪沒和他堂哥上過一所學校,邵凜空上的貴族小學中學和私立大學,擇校費頂的上他三年學費。初中畢業後邵峻琪晝夜苦讀考進一所重點,去邵家做客的時候他媽剛想開口炫耀一句,他的大伯母,邵夫人江美香從冰箱裏拿出一盒進口牛奶來,皺著眉說你們現在還相信傳統填鴨式教育啊,我們打算送凜空去省會那所有名的外語中學去讀書,讓他全麵發展。學費一年兩萬。


    邵峻琪看著明晃晃的邵家大宅和天花板上懸掛的水晶燈,隻覺得人生失去了希望。兩萬塊的學費他家也不是負擔不起,可邵家的財大氣粗壓的他無法翻身。然後邵夫人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哦,是兩萬美金來著。


    他自詡成績向來不差,長的也還算受人喜歡,他家經營著的小公司雖然不能一夕暴富但是從小零花錢也是同學裏最豐裕的。天之驕子邵峻琪同學在十六歲之前從土豪小王子忽然變成坐井觀天的癩蛤蟆,由不得他對自己的生存意義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傅翩充滿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你是不是受刺激了?”他和邵凜空同屬富二代子弟,臭味相投的不分你我。對邵家那些事多少知道一點,看邵峻琪不說話,還以為他被那些人態度氣到了。


    邵峻琪無辜的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沒有啊,我找信號呢。”


    傅翩:“...”


    他和邵峻琪也就是婚禮上一起當伴郎的交情,了解的實在不多。對邵峻琪這種間歇式發作的嘴炮性格接受無能,搖著頭嘖嘖走開了。隻有這點上他和他那個狗堂哥相像,邵家人還真是天生的喜感。


    邵峻琪把手機解鎖,不出意外的上麵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和短信。他回頭衝著走廊上還沒走遠的傅翩喊道:“傅總,我葛格度蜜月什麽時候回來?”


    傅翩此生最恨別人喊他傅總,明明是正牌老大聽起來也是“副總”“副總”的,於是回頭怒吼。“你們邵家人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我和邵凜空又不是在搞基!他會什麽都告訴我嘛!”


    邵峻琪絲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我之前一直都以為你被他包養了!”


    “老子包養他還差不多!”


    邵峻琪在手機上摁出一段號碼,那段數字他背的很熟,打出的次數卻寥寥無幾。明明是被珍藏起來的記憶,外殼卻比肥皂泡還要脆弱。輕輕一搗,就會毫不留情的破碎。


    他想了想,最後又從通話界麵把十一位數刪除掉。外麵的世界燈酒玲瓏,舞池又開場了。屬於夜場的生活,此刻才剛剛開始。


    舊金山,13:00pm。


    邵凜空右手拿著勺子挖冰沙左手翻手機屏幕,傅翩的朋友圈更新了,照片是他和某個美女的合照,傅翩意氣風發,美女卷發紅唇大眼,大概是把網紅自拍當模板整出來的。臉都帶著一股山寨感。


    自從整容業形成氣候以後泡妞就成了一項艱難的任務。因為除了要分別對方是良家女子還是


    酒吧女郎外,還來分辨臉是不是整的。今天坐著你跑車的是個杏眼桃腮的姑娘,三年前可能就是鳳姐的妹妹,胸裏填矽膠鼻子墊骨頭,最可怕的是春宵一度的時候動作稍微大點下巴都能按變形了,真特麽恐怖。


    傅翩的合照上還配了一句話。“活了二十七年居然還有人說老子是受。”


    唐允聽著他手機提示音劈劈啪啪的響,知道是有人在給他發信息。拿著吸管喝可樂就格外的心不在焉,邵凜空忽然抬起頭來毫無預兆的說。“傅翩說他想包養我。”


    傅翩端著加了櫻桃的格朗姆,邵凜空頭像刷的蹦出來一條語音。是個女孩兒的聲音。


    “呃,你可以....把我一起包養了嗎?”


    唐允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臉紅的能滴出水來。


    邵凜空搖搖頭,“要霸氣,霸氣一點的回答。”


    “可我不會啊。”她為難的看著邵凜空,哪個女生也不是天生自帶霸氣技能的啊。更何況還是虛擬無實物現場表演,“假如一個男人想包養你老公該怎麽辦”。


    “想想,某天你回家發現你深愛的老公和樓下發廊的洗頭小姐滾到一起,滾的還是你們睡的那張大床。這個洗頭小姐穿的還是你的睡衣,你難道不憤怒嗎?不想上去抽她兩耳光然後讓她去死嗎?”邵凜空看著唐允的臉上浮現起暴怒的神色,“對對對,就是這樣。預備,吼!”


    “滾粗,你才被包養,你全家都被包養!我老公是你能想的人嗎!你再說一句我抽爛你的嘴!就算我老公他喜歡的不是女人,他也是攻,百分之百的純攻!”


    傅翩嚇了一跳,邵凜空的那個小助理幾天不見這麽大的脾氣,儼然小情人升格正宮娘娘的架勢啊。


    一分鍾後,傅翩的朋友圈又更新了。下麵是個啜泣的表情包,上麵寫著“對不起,我是受,我一直是個受。我欺騙了大家,對不起。”


    下麵有個小號,“簡直丟盡了我們傅家的臉。”應該是傅爹或者他的某個弟弟。


    “傅娘”:兒子,你一直不結婚媽不怨你。有空帶男朋友回來讓我們看看啊。”


    小號回複了傅娘,“你還敢護著這個畜生,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下麵勸架的親戚層出不窮,“大伯不要生氣,時代在進步,世界已經承認同性戀了。”“三嬸,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去年年會我哥跟我表白說要和我過一輩子,同姓算不算性騷擾啊”“傅總這是怎麽了?衰,難道昨天在公司被員工潛規則的傳聞是真的?”


    邵凜空笑的合不攏嘴,在後麵鄭重其事的添了一把火。


    “傅翩,和你認識了這麽多年,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小時候說要嫁給我的話還算數嗎?”


    地球另一端的傅翩驚恐拿著iphone6看著無數的評論刷出來,仿佛微信上所有小號都一起開動在抹黑他。“老子隻是開玩笑的啊他媽的!”


    “邵——凜——空——你——麻——痹!”


    邵凜空沒有聽到他的呼喚,唐允發火的表情十分可愛,看著讓人忍不住戳一下,他想了想,拿著手機,裝作看風景的樣子偷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鏡頭裏的唐允表情恬淡,臉上還帶著絲絲紅暈,仿佛不勝嬌羞。


    手機忽然響了。


    她來到美國的幾天一直沒有人給她打電話,手機一直處在沉寂狀態。她接了起來,“喂,您好?”


    手機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殷勤的問道:“您好,想投資股市嗎?科方證券公司可以為您提供優質服務,我們手上有幾隻股票非常好,像u64484和a48653最近的漲勢非常喜人...”


    “對不起,可是我沒有興趣。”她禮貌的拒絕了對方,然後掛斷了電話。對著邵凜空一笑,“居然是推銷股票的。”


    64484,48678.兩串數字。如果用手機鍵盤來表示的話,組合成的話就是,倪回國了。


    倪正聲今天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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