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伽同說不清自己是怎麽離開的殷琰房間,殷琰的話讓他產生了一絲絕望,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哪怕是重生之後追查不到凶手,他都未曾心灰意冷。果然還是自己的欲望太大,要求太多,如果從一開始就未曾擁有或許現在就不會那麽傷心。


    看著金伽同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間,殷琰的心也針紮似的疼痛,他並不想和金伽同分手,他是他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寶貝,殷琰絕不可能放手。


    金伽同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他隻是單純的想為了殷琰好,卻沒想到殷琰這麽生氣,兩人從在一起到爭吵總共才過了幾天。


    餘莫不知道金伽同到底怎麽了,他就像一條翻了肚皮的魚,打不起一丁點兒精神,兩人一起去了片場,金伽同一直在留意殷琰的動靜卻發現他沒來片場?他明明記得殷琰今天下午還有一場戲。


    殷琰很少遲到,他是圈子裏少有的敬業演員,身價高牌麵大可是架子卻不大,每天按時按點到片場,演戲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一遍過,極少數需要導演指點的地方也是一點就透。今日下午明明有戲卻遲到不禁讓金伽同有些擔心,也讓導演江明清皺起了眉頭。


    金伽同有心想問問卻怕顯得太過刻意做作,不過好在沒過多久殷琰就來了片場,隻是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一路走一路輕咳。


    殷琰去換了衣服化好了妝,看上去與平常無異。下午的第一場戲是餘莫和金伽同的對手戲,金伽同的狀態一般,餘莫卻發現他的視線總是掃向殷琰所在的方向,他提醒了好幾次金伽同卻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餘莫弄不懂兩人之間的糾葛,金伽同和殷琰的關係在他心裏一直是一個謎,金伽同如果不想說餘莫也不會問,當朋友不一定什麽都要知道。


    金伽同自己都說不清現在他是個什麽樣的心情,殷琰沒有說要分手,可是卻說了希望彼此冷靜,在金伽同心裏這就是要分手的前兆,可是最讓他無法認同的是殷琰為什麽會這樣生氣。自己的真實死因牽扯到的事情太多,金伽同擔心牽扯到殷琰所以才想瞞著他,他承認他有錯,愛人之間應該相互信任,但是金伽同覺得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欺騙過殷琰,欺騙和隱瞞是兩回事,可是似乎在殷琰心裏這兩者是等同的,他的怒火讓金伽同心驚也讓他無所適從。


    金伽同坐在片場的椅子上裹著大羽絨服,他呆呆的坐著,看著自己艱難的哈了一口氣,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就算是片場裏有取暖器也止不住寒冷。


    餘莫看了一眼坐在片場裏瑟瑟發抖的金伽同讓自己的助理給他送去了暖水袋和暖寶寶,順便還給他一杯薑湯,讓他暖暖生氣,他自己則是回了休息室,他不是金伽同,片場裏沒有他牽掛的人。


    第二場戲是殷琰和群演的戲份,雖然是一場打鬥戲但是很短。孫妍化好妝換完衣服抱著一個暖手袋在一旁站著等著上場,第三場戲是她和殷琰的對手戲。


    她從金伽同的身邊走過麵無表情卻也不再招惹他,金伽同忙著為自己和殷琰的事煩心也很少關注她,隻是最近她似乎消停了許多,金伽同在片場裏見不到她幾次。


    金伽同就坐在離殷琰最近的地方,分手是不可能的,他得想點辦法讓殷琰消氣。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員路過金伽同的身邊,見他鼻子凍的通紅不由得打趣問他為何不去休息室裏坐著暖和暖和,金伽同笑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聲巨大的驚呼聲,然後便是嘈雜的尖叫和雜亂的腳步聲。


    剛才還在和金伽同說說笑笑的工作人員隻朝著拍戲的地方看了一眼拔腿就跑,金伽同順著他腳步的方向看去隻覺得心頭一片冰涼,渾身幾乎癱軟下來。他的腦海裏再無其他想法,衝著被人流包圍的地方過去。


    金伽同知道的,今天殷琰有一場打戲需要吊威亞,殷琰不喜用替身,不是高難度動作的話基本都是自己親身上陣,現在一堆工作人員圍在殷琰的旁邊,金伽同衝過重重人群掙紮著來到了包圍圈的最中心。


    “救護車呢?趕緊送醫院。”“聯係人了嗎?別碰他別碰他。”身邊人的話金伽同已經聽不清了,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著殷琰躺在冰冷的地上,他的頭發散亂,牙關緊咬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他白色的衣袍散落在地上,手臂上的血跡染紅了衣服顯得格外刺眼,威亞還虛虛的掛在殷琰的腰間,金伽同看著他不斷的深呼吸來緩解痛苦,突然之間封閉的感覺瞬間回籠,殷琰受傷了,劇組的威亞出了一些意外,導致殷琰在屋頂上動作時突然掉了下來,但是他經驗豐富借著屋頂上的瓦片緩衝了一下,傷的不是那麽厲害,否則就是頭著地了。


    金伽同幾乎是跪倒在殷琰身邊,他顫抖著雙手想去碰殷琰,但卻怕帶給他更多的傷害,他小聲的嗚咽著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殷琰,殷琰。”金伽同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他滿心想著殷琰,臉上帶了淚。在嘈雜的人聲中殷琰卻好像聽到了他的呼喚,他張開因疼痛閉上的雙眼看著顫抖又絕望的金伽同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似乎在安慰他。


    金伽同臉上的眼淚卻更多了,他握住殷琰還在流血的手臂慌亂的掏出了紙巾給他按住傷口,阻止血液繼續流出,他一直在碎碎念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


    “殷琰,我求求你,你別離開我。你不會有事的,這隻是一點小傷,對,隻是一點小傷。”金伽同慌亂無措的模樣讓殷琰心疼,他伸手想去摸一摸金伽同的臉卻礙著周圍人的目光不敢做這種出格的動作。


    “別哭,我沒事。”殷琰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緊緊握著金伽同的手忍著痛道:“我沒事。”金伽同的眼淚掉得更凶。江明清在打電話催救援的車輛,回到現場卻看到兩人手握著手,他的眼皮一跳心中有了想法但卻強行按捺下去,現在不是驗證他猜測的時候。


    殷琰出了事,片場裏一片慌亂,做緊急救援的,打電話通知各部門的,一片亂糟糟,金伽同陪在殷琰的身邊似乎也沒那麽顯眼,因為殷琰重點傷在了腿部所以沒人敢動他,金伽同握著他的手隻感覺一片冰冷,嘴唇也毫無血色,他脫下了羽絨服直接蓋在殷琰的身上,希望能帶給他一絲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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