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伽同站在殷琰的房門前,將他的房門敲得震天響。可是很久都沒有人開門,他的心也涼了半截,殷琰該不會是睡到了孫妍的房裏吧?讓他去孫妍的房裏找人金伽同寧願自己一個人流淚到天明,虧他來之前還喝了一點酒,酒壯慫人膽,有著酒精給的這份底氣撐著,金伽同隻想今晚好好找殷琰問個清楚。


    可是老天爺總歸會給你一點念想,在金伽同放棄了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間裏終於傳出了動靜,殷琰的助理打開了門。


    “誰啊?這麽大半夜的不睡覺?”被打擾了睡眠的助理揉著眼睛生氣道。


    金伽同的希望似乎一下子又回歸了,他的眼睛一亮問道:“抱歉了,我想找殷琰,請問他在房間嗎?”


    殷琰的助理這時候睡意全消了,他有些警惕的看著金伽同,但是又想起殷琰對他的特別關注於是便很猶豫,“他在房間,但是這麽晚了……”


    金伽同的心似乎又落回了肚子裏,殷琰還在房間就好,至少證明他和孫妍沒有亂搞。他得了回答放下了心便不再糾結,那些突如其來的勇氣在這一刻也消失殆盡。


    “確實太晚了,我回房間了,你別告訴殷琰我來過,其實也沒什麽事情。”開始心虛的金伽同努力掩蓋自己今晚的大膽,但是還沒等助理說話,殷琰穿著睡衣從裏間走了出來。


    “有些事情我喜歡麵對麵說。不喜歡有人通知我。”殷琰的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走了出來,金伽同忍不住退後兩步,殷琰卻直接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扯進了房間,並且一把搶過了他手裏的房卡扔給了站在一旁當木頭人的助理道:“我有點私事和他說,你先去金伽同的房間。”


    助理拿著房卡一溜煙的跑了,金伽同被殷琰抓著胳膊這時候感覺到了害怕。殷琰看著金伽同臉上瑟縮的表情輕輕一笑道:“你怕什麽?我又不會一口吃了你。之前和我談條件時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呢?”殷琰聞到了金伽同身上的一點酒氣,顯然他不打算輕易放過金伽同。


    “我覺得我們之前沒什麽可談的。”金伽同轉身就想跑,今晚的殷琰讓他覺得特別奇怪,他就像一隻等待了許久的獵豹,今晚就要將獵物徹底咬殺在口中,被盯上的金伽同隻想逃離。


    “沒什麽可談的你大半夜來找我?”殷琰攔在了金伽同的麵前,他身上穿著一套藍色睡衣,睡衣上還印著可愛的兔子花紋,和殷琰的形象格格不入。金伽同沒想到這套睡衣殷琰還在穿,這是他很久以前給殷琰買的睡衣,當時隻覺得他穿著會很可愛,他以前沒機會看殷琰穿,現在終於看見了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這套睡衣讓金伽同的心軟了,他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無奈道:“你想談什麽?”殷琰不知道金伽同為何態度突然轉變,但見他確實無抗拒之意後才坐到了他的身邊。


    “我想知道你今晚為什麽來找我。”殷琰看著金伽同問道,他的眸子很亮似乎在期待一個答案,金伽同卻覺得很詫異,他以為殷琰會問關於林梓任和他的一些問題,畢竟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殷琰或許知道了些什麽。


    “這個問題重要嗎?”金伽同忍不住反問道,殷琰點點頭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道:“當然重要。”


    或許隻有兩人之間的氛圍太過和諧讓金伽同情不自禁的聯想起他和殷琰曾經一起排練時的場景,原本打算憋一輩子的話不知不覺中就吐露了。


    “我聽見了你對孫妍說的話,我以為你和她之間……”金伽同有些緊張,畢竟聽別人說話的內容總歸是不好的,殷琰卻沒計較這些,本來這句話就不是說給一個人聽的。


    “我和她之間是什麽關係對你重要嗎?你以一個什麽樣的身份來管我?”殷琰毫不客氣的話讓金伽同一下白了臉色也讓他從兩個人獨處的美好氣氛裏清醒過來。


    “我以為我們勉強算得上是朋友。”金伽同立刻扭過臉去不讓殷琰看見自己的失態卻沒想到殷琰的下一句話讓他如墜冰窟。


    “我從未當你是朋友。”殷琰一字一句的說道,這短短的八個字像八支箭將金伽同的心刺個對穿。他的心裏有痛有愛現在還有了一絲絲怨。


    “好,是我自作多情。你和孫妍去當朋友吧。”金伽同猛然站起身來,他覺得頭很疼心髒又好痛,痛得他眼淚都快要流出來。殷琰看著他眼眶含著淚水卻依舊倔強的模樣無比心疼,可是卻不得不繼續硬著心腸說下去,這樣好的時機錯過了可能就不會有第二個。


    “我和她是什麽關係你憑什麽來管?我和她是朋友是戀人是愛人這些和你有關係嗎?我以後要和誰在一起,要和誰睡在一張床上,要和誰舉案齊眉你管得著嗎!”殷琰一步一步接近金伽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些話。


    金伽同的眼淚終於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下,他倔強的看著殷琰心中大慟,殷琰說的那些畫麵他想的都不敢想,他惡狠狠的推了一把殷琰,抓著他的衣領吼道:“殷琰!你還記得林梓任嗎!你記得他是怎麽死的嗎!”


    當金伽同吼出這句話時整個房間都安靜了,怨恨之氣將他吞沒,他的死不關殷琰的事情,但是殷琰卻未此愧疚了一年多的時間,金伽同心疼他但內心深處也有一絲絲的快意,至少他沒有忘了他,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殷琰和其他人在一起金伽同真的做不到,他的愛是自私的,他做不到將殷琰拱手讓人,就隻能采取這樣最慘烈的方式,將殷琰心裏的傷疤再一次狠狠掀開,殷琰痛,他比他更痛。


    金伽同跌坐在沙發上無聲的哭泣,殷琰卻突然笑了,金伽同從未見他笑得如此開懷,似乎要將心裏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發泄出來,他緊緊盯著金伽同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故人之死我從不敢忘,四百多個日日夜夜我一直都在思念著他,可是他呢?他為什麽不敢來見我!”


    “你瘋了嗎!林梓任已經死了,你要他如何來見你!”金伽同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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