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念蘇手上那一把鮮血很有些觸目驚心,但是她自己卻覺得情況應該並不嚴重,因為除了疼痛,她並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便搖頭說道:“飛揚你不用急,我沒事,隻是皮肉傷……”


    慕容飛揚哪裏放心得下,抱著她的腦袋仔細查看了一番,果然發現她的後腦上隻是碰破了一塊皮,看樣子傷口並不深。稍稍鬆了口氣,他卻絲毫不敢馬虎,一把抱起夏念蘇就走:“別多說,去醫院!”


    “不用了吧……”


    “閉嘴!讓你濫施好心!”慕容飛揚沒好氣地斥責了一句,抱著夏念蘇就往外走,經過夏憶杭身邊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


    既然如此,你也進去陪白聘婷呆著吧,省得總來給念蘇找麻煩。


    等兩人離開,夏憶杭終於支持不住地白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行了,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她算是徹底玩完兒了……


    原本慕容飛揚是打算送夏憶杭去坐牢的,畢竟她也已經涉嫌故意殺人,雖然她自己也準備跟夏念蘇同歸於盡。可是夏念蘇卻終於有些不忍,再說當初她的確也曾經連累過夏憶杭,就替她求了幾句情。


    於是,看在老婆大人的麵子上,慕容飛揚十分慷慨地做出了讓步,派池雲天去給夏健庭和夏憶杭下了最後通牒:一周之內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否則就等著坐牢吧!


    夏健庭根本沒得選擇,隻好答應離開,並且發誓不會再回來,更不會再找夏念蘇的麻煩。見他們答應,池雲天就把慕容飛揚留下的二十萬塊錢給了父女倆,說這是夏念蘇給夏健庭的贍養費,他雖不仁,她不能不義。


    拿到這筆錢,夏健庭仰天長歎:雖然他的所作所為有很多對不起夏念蘇的地方,可是這一生,隻怕都沒有補償的機會了。


    於是,夏健庭很快帶著夏憶杭離開了這座城市,至於他們離開以後去了哪裏,慕容飛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念蘇雖然想知道,但知道了以後也改變不了什麽,也就不再多問。不過她還是留了句話給夏健庭:以後如果有了解決不了的問題,還是可以打電話找她的。


    當然,就憑慕容飛揚在黑白兩道的人脈,夏健庭和夏憶杭是絕對不敢偷偷跑回來對夏念蘇做什麽的,除非他們真的想坐牢,或者是活膩了。不過,那是後話。


    抱著夏念蘇出了門,慕容飛揚剛要把她放進汽車,突然聽到旁邊有人驚訝地喊了一聲:“念蘇?你怎麽了?”


    慕容飛揚聞聲回頭,頓時有些意外:“唐總?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路過。”唐晚詞似乎略略有些不自在,但瞬間恢複正常,“我出去做了點事,路過這裏看到你的車停在路邊,還以為看錯了,原來……念蘇受傷了?!”


    說到這裏她才發現夏念蘇滿手是血,忙掏出手絹去替她包紮:“快快快!先包上……”


    “不是的唐總。”夏念蘇失笑,忙把手抽了回來,“我手上雖然有血,但傷在頭上。”


    “啊?”唐晚詞愣了一下,接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我太冒失了……飛揚,你快送念蘇去醫院,這頭上的傷可大可小……”


    “好。”慕容飛揚點頭,“那唐總你……”


    “我沒事,不用管我。”唐晚詞搖了搖頭,“我也是開車過來的,看到你的車停在這裏才想過來看看,這就回去了。”


    慕容飛揚沒有多想,答應一聲之後就帶夏念蘇離開了。等他們走遠,唐晚詞才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手絹,眼神微微地閃爍著:這下好,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樣的血量做親子鑒定應該是綽綽有餘了吧?


    其實唐晚詞突然出現在這裏當然不是路過那麽簡單,她是特意來夏家找夏健庭的,想再問問他能不能提供更多的線索。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如果親子鑒定結果出來,無論夏念蘇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她都已經沒有必要再來找夏健庭。


    到了醫院,醫生為夏念蘇檢查了一下傷口,確定隻是皮肉傷,並沒有什麽大礙,便消毒包紮了一下就回到了別墅。雖然吃了點苦頭,但在慕容飛揚的操作之下,不幾天之後就把夏健庭父女趕到了別處,算是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那麽接下來隻需要安心準備舉行婚禮就是了。


    夏念蘇後腦上的傷本來就很輕,沒過幾天就基本上痊愈了。雖然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疤痕,但隱藏在頭發底下,更不會影響她的完美,絕對會是一個最美的新娘。


    幾天的時間呼呼過去,明天就是舉行婚禮的日子了,雖然盡力想要裝作平靜無波的樣子,夏念蘇卻依然掩飾不住心裏的興奮甜蜜和緊張不安,一張俏臉始終紅彤彤的,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慕容飛揚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組裝一台剛剛買回來的台燈,看到夏念蘇坐立不安的樣子忍不住取笑了一句:“念蘇,你很緊張哦?”


    “啊?沒,才沒有!”夏念蘇挺了挺胸,不肯承認,“我哪有緊張?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結個婚而已……你才緊張呢!”


    “好,我緊張。”慕容飛揚點了點頭,越發笑得見牙不見眼,“念蘇,你也別瞎琢磨,越琢磨越緊張。不如想一想,還有哪些親朋好友沒有通知到?請他們來參加你的婚禮嘛!”


    夏念蘇想了想,接著搖頭:“我本來就是夏家的養女,哪有什麽親朋好友?稱得上朋友的也就是雲卓哥哥了,而且我已經告訴他了,他說一定會來的。”


    夏念蘇跟展雲卓癡纏一場,個中滋味自不必多說。幸好現在他們都已經有了人生的歸宿,以後隻會彼此祝福,更加珍惜這份友誼。


    雖然當初誤會慕容飛揚對夏念蘇始亂終棄的時候展雲卓氣憤得要命,不過後來知道慕容飛揚另有苦衷,他反而大大減輕了對慕容飛揚的敵意,明確表示祝福兩人一生幸福。


    “不是還有一個嗎?”慕容飛揚抬頭看了她一眼,“聶逸寧不是還在國內?不打算請他來?”


    提到這個人,夏念蘇才想起已經很久不聯係了。上次因為誤會慕容飛揚,兩個人在賓館“共度”了一夜,之後就各自分開,沒有再見過麵。那個時候他就說要走,倒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搖了搖頭,夏念蘇說道:“不打算。我跟他頂多算是普通朋友,還是不要有太多牽扯比較好。”


    不過此時的兩人都不知道,為了躲避白若琳的糾纏,在確定他們已經和好之後,聶逸寧就離開了,早已不在國內。


    兩人正在閑聊,門鈴突然被人按響。門外的人似乎有什麽急事,所以按得非常急,門鈴聲一陣跟著一陣,催得人心慌意亂。


    “誰呀?”夏念蘇皺了皺眉頭,起身走了過去,“怎麽這麽急……來了來了!”


    門一開,夏念蘇不由愣了一下:“唐總?你……”


    “念蘇!快讓我好好看看你!”不等夏念蘇說出什麽,唐晚詞突然搶上一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眼淚嘩嘩地流著,簡直泣不成聲,“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嗚嗚嗚嗚……”


    夏念蘇簡直傻了,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抬起手扶住唐晚詞的胳膊,她忙安慰了兩句:“唐總,您先別激動,有話慢慢說,來,先進來……”


    說著,她扶著唐晚詞進入了客廳,可是不等落座,唐晚詞突然再次激動起來,狠狠一把將夏念蘇摟在了懷裏:“嗚嗚嗚!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呀!這麽多年了,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活著,還以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嗚嗚嗚嗚……我對不起你呀……你打我吧……嗚嗚嗚嗚……”


    慕容飛揚皺了皺眉,站起身問道:“唐總,你這是……”


    夏念蘇比慕容飛揚還蒙,她一麵小心地扶著唐晚詞,防止她跌倒,一麵柔聲問道:“唐總,你到底在說什麽呀?我一句都沒聽懂,什麽……我還活著?你又……對不起我了?”


    唐晚詞這才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夏念蘇美麗的臉,看著看著又一陣抑製不住地大哭起來:“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呀!嗚嗚嗚……”


    轟,夏念蘇覺得自己的耳邊仿佛有一個炸雷突然炸響,把她炸得暈頭轉向:女……女兒?唐晚詞……在說女兒?


    慕容飛揚顯然也吃驚不小,但卻明白唐晚詞絕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跟夏念蘇說這句話,她之所以這樣說,一定是有確鑿證據的,至少也是有一定根據的!


    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他上前一步說道:“唐總,你能不能坐下慢慢說?你這樣會嚇到念蘇。”


    如果唐晚詞真的是夏念蘇的母親,那麽她一定不舍得嚇到自己的女兒。


    果然,唐晚詞立刻就點了點頭,連連說道:“好,好,坐下說,坐下說。念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我隻是太激動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還活著,我以為你出生的那天就……”


    夏念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在沙發上的,但唐晚詞這幾句話她確實聽到了。愣愣地轉頭看了唐晚詞一眼,她突然跳起身衝過去藏到了慕容飛揚的身後,緊緊趴在他的懷裏,生怕被人帶走一樣:“唐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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