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逸寧如此肯定的語氣讓白聘婷更加惱怒,咬著牙冷哼一聲說道:“有什麽不可能?他要跟我結婚當然是因為愛我,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麽?”


    “你以為我會相信?”聶逸寧冷笑,淡淡地看著她,“慕容飛揚比誰都高傲,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他會喜歡一個跟她的幹爹上過床的女人?要跟你這樣的女人結婚,我怕他會惡心得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你……你給我閉嘴!”白聘婷惱羞成怒,要不是知道自己絕對碰不到聶逸寧一根指頭,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那是我的事,輪不到你插手!幹爹已經死了,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與你無關!”


    聶逸寧依然麵無表情,冷聲說道:“放心,你的事我沒興趣管,我今天找你出來隻為了一件事:我知道慕容飛揚絕對不是因為愛你才跟你結婚的,你到底耍了什麽陰謀詭計,才能拆散他跟夏小姐?”


    提及此事,白聘婷重新變得得意起來,哼了一聲說道:“不管他愛的是誰,總之現在他必須跟我結婚,誰都阻止不了……你笑什麽?!我告訴你,飛揚就是因為愛我才……”


    “行了,你剛才已經說了實話。”聶逸寧淡淡地打斷了她,“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是這樣,既然如此,我跟你多說無益,我現在就去問問慕容飛揚,你到底是用什麽威脅他的,我就不信他除了跟你結婚,就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了!”


    說完,聶逸寧轉身就走。白聘婷有些氣急敗壞,跟在他後麵嘶聲大叫:“聶逸寧!你少管閑事!這件事根本與你無關……我告訴你!你阻止不了!我一定要跟飛揚結婚……”


    聶逸寧充耳不聞,很快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到了帝豪集團總部,聲明要見慕容飛揚。


    當助理將聶逸寧的意思轉達給慕容飛揚,剛剛送走唐晚詞的他禁不住一聲苦笑:怎麽,聶逸寧也得到消息,趕來興師問罪了?他憑什麽?既然如此,我倒要聽聽你想說些什麽!


    得到慕容飛揚的許可,聶逸寧很快出現在了辦公室。接觸到慕容飛揚平靜中含著戒備的目光,他不由歎了口氣:“首先我要聲明,我絕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作為一個曾經傷害過夏小姐的人,我沒有那個資格。如果不是因為覺得對不起夏小姐而希望她能跟你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我是無論如何沒有勇氣站在這裏跟你說話的。”


    聶逸寧這個開場白顯然很成功,因為慕容飛揚眼裏的戒備迅速淡了下去,甚至連原本冷淡的眼神都有了一絲暖意:“坐下說。”


    聶逸寧點頭落座,幹脆開門見山:“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物時間都很寶貴,就不再做什麽鋪墊了,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慕容飛揚點頭:“你問,答不答在我,我有權不回答你的提問。”


    那是。聶逸寧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昨天晚上我碰巧遇到夏小姐,她因為不開心借酒澆愁,結果喝多了,就跟我說你要娶別的女人……”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慕容飛揚的反應,可是後者卻始終很平靜,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嗯,雲天都跟我說了,還沒有謝謝你照顧了念蘇一夜,辛苦了。”


    聶逸寧有些發怔: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皺了皺眉,他接著說道:“如果你要娶的是別的女人,或許還有可能,但如果是白聘婷……就憑她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我知道你絕對不是因為愛她才娶她的,我說得對嗎?”


    慕容飛揚一手扶額,無聲地苦笑:念蘇,這是第二個這樣說的人了,可是依然不是你,你到底在想什麽呢?難道你對我的了解居然還不如這一個接一個的外人嗎?


    見他不說話,聶逸寧不由皺眉,追問了一句:“我說的對嗎?”


    “不答。”慕容飛揚放下手,滿臉無辜,“我說過,答不答在我。”


    你……聶逸寧愣了一下,頗有些哭笑不得:“好,不答就不答,我知道那是事實就可以了。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剛才我把白聘婷約了出來,想問問她到底在搞什麽鬼。當我說出你絕不是因為愛她才跟她結婚的這句話時,她脫口說不管你愛的是誰,要跟她結婚是事實……”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想吸引慕容飛揚追問。果然,慕容飛揚一時不查,居然真的追問了一句:“那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聶逸寧淡淡地笑了笑,“但至少可以說明,她已經承認你的確並不愛她,而沒有愛的婚姻,除了父母包辦之外,通常都隻是一場交易,換句話說,你隻是想通過這場婚姻從白聘婷手中換得什麽,是不是?”


    慕容飛揚快崩潰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身邊的人居然一個比一個智商高?還以為這場戲他演得已經夠逼真,否則怎麽會那麽輕易地就騙過了夏念蘇,讓她那麽深信不疑?


    可是為什麽除了夏念蘇之外,每個人都可以如此輕易地看出其中的破綻,而且一語擊中要害呢?


    無論如何,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想對任何人承認這一點,否則他們若是都跑去跟夏念蘇說明了真相,豈不是仍然無法靠夏念蘇自己發現問題嗎?若是那樣,還不如他自己親口跟她說!


    深吸一口氣,慕容飛揚瞬間冷靜了下來,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聶先生,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隻不過有時候想象力太豐富也不是什麽好事。畢竟這是處處殘酷的現實生活,而不是充滿夢幻色彩的建設設計。”


    聶逸寧聞言忍不住皺眉:“你的意思是……我說的不對?你跟白聘婷之間並不是交易?”


    慕容飛揚的唇角不易為人覺察地抽搐了一下,盡力保持著表麵的冷靜:“事實究竟怎麽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無謂的猜測並不能改變現有的事實,反而有可能讓事情變得更糟。聶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實話,慕容飛揚這幾句話並不好懂,可是擰眉思索了片刻,聶逸寧卻似乎咂摸出了一些什麽:“揚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慕容飛揚淡淡地打斷了他,“聶先生能夠聽懂多少算多少,不必再問。”


    聶逸寧皺眉,盯著慕容飛揚的眼睛看了片刻:“那就是說,我們的談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的確沒有。”慕容飛揚點頭,“你的好意,我替念蘇收下,但是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念蘇好,不管是你跟白聘婷說過的還是剛才跟我說過的,都不要告訴她。”


    聶逸寧更加不解:“為什麽?讓夏小姐知道你跟白聘婷結婚並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交易,她豈不是就不會再繼續誤會你了嗎?”


    慕容飛揚抿了抿唇,突然淡淡地笑了笑:“聶逸寧,你雖然是白敬雄的侄子,但你跟他真的不同,至少就像念蘇說的那樣,你很善良。”


    聶逸寧愣了一下:“夏小姐說的?”


    “是。”慕容飛揚點頭,“就衝你的善良,我可以多跟你說一句:我跟白聘婷的事是感情還是交易,我現在不會回答你,但是不管是什麽,我都希望念蘇自己找出答案,而不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


    這幾句話已經有了相當明顯的暗示成分,作為智商不算低的世界知名建築設計師,聶逸寧聽出了更多別樣的意思,不由慢慢點了點頭:“我想……我好像明白一點了。這麽說來,揚少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並沒有失去理智,倒是我多慮了。”


    “本來就沒有。”慕容飛揚又笑了笑,“記住我剛才的話:不要跟念蘇多說,就這樣。”


    雖然此行並沒有讓慕容飛揚改變主意,聶逸寧卻看出他應該有著全盤的計劃,對夏念蘇幾乎也跟從前一樣在乎,所以他還算放心地離開了,而且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暫時不把他們的談話內容告訴夏念蘇。


    原本聶逸寧這一兩天內就要離開國內了,可是夏念蘇既然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倒不急著離開了,必須等到這件事有個最終的結果再說。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慕容飛揚哪裏還有工作的興致?雙手抱著腦袋呆了片刻,他突然無聲地苦笑起來:不會再有人來興師問罪了吧?真是快要抓狂了……


    不管內心怎麽樣,至少表麵看起來夏念蘇還算冷靜正常。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她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並且謝絕了唐晚詞要她一塊兒去賓館暫住的提議。她早就想好了,在國內的這段時間就暫時住在淩陽那邊,反正他現在也不在,不會妨礙什麽。就算他突然回來了,更不會妨礙什麽,彼此之間還能互相照應。


    “雪花,下班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不等夏念蘇收拾完,羅天賜突然進了辦公室,熱情地邀請她。自從知道慕容飛揚要跟別的女人結婚,本來就不甘心輕易放棄的他自以為機會終於再次出現了,當然要好好把握。不過因為上次拿兩大集團的合作要挾慕容飛揚、而被唐晚詞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之後,他也不敢再亂來,隻是規規矩矩地慢慢追求,以期贏得佳人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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