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聶逸寧充滿責備的目光,白若琳非但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詭異。聶逸寧冷冷地看她一眼,接著移開了視線。


    點好菜之後,聶逸寧又幫夏念蘇要了一杯果汁。耽擱了好一會兒,侍應生才將果汁送了過來。夏念蘇端起杯子喝了幾口,與聶逸寧隨意地交談了幾句。


    然而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感到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腦子裏更是一陣暈眩,不由撫著額頭呻吟了幾聲:“嗯……我的頭……”


    “夏小姐?”聶逸寧吃了一驚,忙起身過來攙扶,“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不知道……”夏念蘇隻覺得意識越來越遠,就連聶逸寧的聲音都像是從天邊傳來的,“就是突然覺得暈暈的……是不是這杯果汁有問題……”


    果汁?聶逸寧驟然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刷的轉頭去看那杯果汁。與此同時,夏念蘇終於支持不住地趴在桌子上昏了過去。


    “白若琳……”明白是誰在果汁裏做了手腳,聶逸寧惱怒異常地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可是看到夏念蘇雙眼緊閉的樣子,他又擔心地叫了起來,“夏小姐!夏小姐你怎麽樣……”


    “別叫了,死不了。”不知什麽時候湊過來的白若琳冷冷地開了口,滿臉恨意。聶逸寧對夏念蘇的關切絕對是出自真心,她怎能不氣?


    聶逸寧抬頭,咬牙看著她:“你在果汁裏放了什麽?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傷害她,我……”


    “凶什麽凶?一個賤丫頭,我還不想為了她去坐牢!”白若琳更加醋意橫生,卻不敢真的激怒了聶逸寧,“不過就是一點麻醉劑,藥效退了之後她就會醒了。”


    聶逸寧稍稍放心,抬頭看了看四周,幸虧沒有驚動什麽人:“你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回去?我放心嗎?”白若琳又哼了一聲,斜睨著聶逸寧俊朗的臉,“上次要不是你臨門一腳手軟,我們早就得手了!所以我擔心這次你又關鍵時刻掉鏈子,特意趕來幫你的!”


    聶逸寧有些無言,低頭看看昏迷的夏念蘇,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忍:“可她畢竟是無辜的,我們要對付的不過是慕容飛揚……”


    “誰讓她是慕容飛揚的女人?就憑這一點,她就無辜不了!”白若琳揮了揮手,俯身去拉扯夏念蘇,“行了,別廢話了,快把她弄回去交給爹地,咱們就完成任務了!”


    夏念蘇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當她終於從夢境中蘇醒的時候,卻又覺得似乎什麽也沒夢到。當頭頂陌生的一切映入眼簾,她有好一會兒弄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自己不是跟聶逸寧吃著飯嗎?怎麽……


    “夏小姐,你終於醒了。怎麽樣,睡得還算舒服嗎?”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夏念蘇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轉頭去看,緊跟著驚呼出聲:“白敬雄?”


    坐在她麵前不遠處的男子居然是白敬雄,龍門集團首席執行官!白若琳一臉嫌惡和仇恨地站在他的身後,狠狠地瞪著夏念蘇絕美的臉,越看越氣:怪不得逸寧會被她迷住,這賤丫頭的確夠漂亮……


    白敬雄故作優雅地微微一笑:“夏小姐認識我?真是受寵若驚?”


    “白先生客氣了,您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整個東遠市不認識您的人隻怕還不多。”夏念蘇慢慢起身,暗中警惕,“隻不過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


    “不錯,是我把夏小姐請過來的。”白敬雄翹起二郎腿,看樣子很是得意,“夏小姐,你可真難請啊……”


    夏念蘇不是笨人,聽到白敬雄的話,她腦中靈光一閃,立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來之前那兩次綁架也是你在背後指使的?”


    白敬雄擺了擺手,笑容可掬:“不要說‘綁架’嘛,多難聽啊?我是誠心誠意想邀請夏小姐來做客的,隻可惜夏小姐一直不肯賞臉,沒辦法,隻好出此下策了。”


    夏念蘇眉頭緊皺:她跟白敬雄從來沒有任何來往,也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唯一能夠把他們聯係在一起的,隻有……


    “你的目的應該不是我。”夏念蘇緊盯著白敬雄,試探地問著,“而是慕容飛揚,對不對?”


    倒是沒有想到夏念蘇的反應如此之快,白敬雄不由愣了一下,繼而豎起了大拇指:“聰明——不錯,其實我是想請慕容先生過來做客的,隻是他比你還要難請,我隻好拐個彎先把你請來了。”


    慕容飛揚與白敬雄之間的恩恩怨怨夏念蘇多少也聽說了一些,而且對於慕容飛揚的做法她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並希望慕容飛揚的清查力度再大一些,將所有毒品買賣徹底清理幹淨。不過很顯然,此舉斷了白敬雄的財路,他當然不甘心了。


    慢慢點了點頭,夏念蘇不由苦笑了一聲:“我懂了,原來你是想以我為要挾,逼慕容飛揚答應取消禁令?很抱歉白先生,您隻怕要失望了,我在慕容飛揚心裏的位置沒有你想象得那麽重要……”


    “不,你有。”白敬雄信心十足地笑著,“除了白聘婷,我從來沒有見過慕容飛揚這麽在乎一個女人——不,他對你的在乎程度早已遠遠超過了對白聘婷的在乎,所以我有把握,這次他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聽到這話,夏念蘇心裏居然有些淡淡的不舒服,有一種微微的酸意:“白聘婷是誰?”


    “原來他還沒有告訴你?”白敬雄笑得仿佛一隻千年的老狐狸,“也是,對慕容飛揚來說,那的確是一段不光彩的過去,他當然不會逢人就說。”


    夏念蘇沉默,片刻之後搖頭說道:“那不過是你的看法而已,事實究竟是怎樣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慕容飛揚絕對不會為了我取消禁令,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白敬雄搖頭:“你說什麽都沒用,我們還是讓事實來說話吧。”


    正在這時,白若琳的手機突然響了。接完電話,她一邊瞪著夏念蘇一邊說道:“爹地,慕容飛揚來了。”


    “很好。”白敬雄站了起來,“夏小姐,你乖乖在這裏等著,如果慕容飛揚好好跟我合作的話,他很快就會來接你回去的。”


    “不!”夏念蘇突然跳起身衝了過來,“白先生,你不要再拿毒品害人了,那是犯法的!我要去告訴慕容飛揚,絕對不能取消禁令……”


    “不知死活!”


    白若琳突然哼了一聲,緊跟著飛起一腳踢在了夏念蘇的肚子上!夏念蘇一聲慘叫,被她踢得滾倒在地,抱著肚子渾身顫抖:“你……你們不能……害人……慕容飛揚,你千萬不要……取消禁令……”


    一邊說著,她掙紮著往門口爬去。白敬雄皺皺眉頭,對門口的手下吩咐道:“給她打一針,讓她再睡一覺,免得鬧事。”


    手下答應一聲,白敬雄便領著白若琳出門而去,邊走邊問道:“逸寧呢?”


    “在房間休息。”白若琳恨恨地嘟囔著,“他說不想讓夏念蘇在這裏看到他,也囑咐不要讓夏念蘇知道他跟我們的關係。”


    白敬雄冷笑了一聲:“這小子……”


    夏念蘇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艘停在海麵上的遊艇,四周都是茫茫的海麵,看不到陸地。遊艇前麵是一艘巨大的輪船,也是白敬雄和慕容飛揚的談判地點。


    率領所有人上了輪船,白敬雄吩咐一名手下將遊艇開到遠一些的地方,這才哈哈大笑著進了談判廳:“揚少,好久不見了!”


    大廳裏,滿臉冰冷的慕容飛揚翹腿而坐,冷冷地看著進門的白敬雄,一言不發。


    慕容飛揚表麵平靜,心裏其實早就急得翻江倒海,恨不得一槍崩了白敬雄,再去把夏念蘇搶回來!可是如今周圍情況不明,他不敢輕舉妄動,萬一一個不慎導致夏念蘇香消玉殞……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接到白敬雄的電話之前,他就已經意識到夏念蘇可能出事了,因為她的手機突然打不通了!不等他著手調查或尋找,白敬雄就打了電話過來,邀請他來此地敘談敘談,並發了一張夏念蘇正在沉睡的照片給他,表示如今的夏念蘇還完好無損。


    因為白敬雄在電話中再三聲明不準帶太多人前來,因此除了慕容飛揚本人之外,他身後隻跟著池雲天和其他五六個弟兄。白敬雄對此顯然十分滿意,慕容飛揚帶來的人越少,他就越有把握將其控製在股掌之間,不怕他耍花樣。


    剛才送出去的問候沒有得到回應,白敬雄毫不在意,接著哈哈一笑說道:“耽誤揚少的寶貴時間,實在是過意不去。可是這麽長時間以來,揚少一直耽誤我發財的機會,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交代呢?”


    慕容飛揚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表情就是種輕蔑的表情:“夏念蘇呢?”


    “揚少對夏小姐果然情深意重,什麽也不問,先問她的安危。”白敬雄詭計得逞一樣笑著,“不過想不到揚少一向精明,這次卻也被夏家姐妹給騙了……”


    “那是我的事。”慕容飛揚冷冷地打斷他,“我隻問你:夏念蘇是死是活?”


    “當然活著,而且一根頭發都不少。”白敬雄優哉遊哉地點頭,“不過如果我們今天的談話不夠愉快的話,我就不敢保證她會少什麽了……”


    慕容飛揚略一沉吟:“我要跟她說幾句話。”


    白敬雄大方地點頭:“沒問題!揚少就是信不過我嘛!若琳,讓揚少跟夏小姐說話。”


    白若琳點頭,避過眾人命令手下把夏念蘇弄醒,這才回房把手機遞給了慕容飛揚。慕容飛揚盡力克製著手上的顫抖:“夏念蘇?”


    聽筒裏傳來夏念蘇有些粗重的喘息,似乎很不舒服,好一會兒之後才聽她回應道:“揚少,你不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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