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蘇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這樣如果以後有人看到她跟展雲卓見麵,就一定會引發許多曖昧的聯想。換句話說,他根本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阻止他們繼續來往!


    “何必呢?”夏念蘇咬牙,“為了拆散我和雲卓哥哥,你寧肯讓所有人知道你有一個作為抵債品嫁進門的老婆?你不怕丟了麵子嗎?”


    “怕,所以,你要給我長臉。”慕容飛揚無所謂地冷笑,抬手捏住了夏念蘇的下巴,“其實你這張臉挺有看頭,身材也不錯,雖然算不上前凸後翹,倒也玲瓏有致,隻要仔細收拾收拾,帶出去也不至於丟了我的人。所以,要有自信哦?”


    自信你妹!


    一貫好教養的夏念蘇根本不會罵人,這還是剛剛從網上學來的。咬了咬牙,她一扭頭躲開了他的手:“慕容先生,話題好像扯遠了。這兩百萬……”


    “既然你給了,我為什麽不要?”慕容飛揚的眸子微微地閃爍著,似乎想到了什麽絕佳的主意,“不過夏憶杭你記住,我會讓你後悔今天這個舉動的!”


    見他終於肯收,夏念蘇還未來得及高興,接著便是一愣:“你什麽意思?”


    慕容飛揚冷笑不語。展雲卓,你敢覬覦揚少的私人用品?帶種!


    終於還清了所有欠款的十分之一,就如同原本漆黑一團的夜空裏突然出現了一道燦爛的星光,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希望,夏念蘇其實開心得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她趕到了學校,一邊往教室走一邊考慮如何要回落在長椅上的課本。應該是被聶逸寧拿去了吧?如果他看到了,一定會暫時收起來的。可是一想到他那熾熱的眼神,夏念蘇就覺得一陣悚然……


    “夏憶杭同學,我終於等到你了!”


    聶逸寧的聲音突然傳來,把正在想辦法的夏念蘇嚇得一哆嗦,抬頭看到那張俊美帥氣的臉,她本能地想要逃:“聶……聶先生……”


    “別怕我好嗎?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看到她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無辜的眼神,聶逸寧忍不住苦笑,“昨天我就不知道你為什麽忽然逃走,今天看到我又像見了魔鬼一樣,我的樣子有那麽嚇人嗎?”


    夏念蘇有些赧然。其實聶逸寧真的沒有任何無禮的舉動,甚至連一句冒犯的話都沒有,隻不過是因為他的眼神太熱切了一些,自己就將他劃入了拒絕往來的名單裏,對他而言的確不太公平。何況眼神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抽象的,或許那隻是自己的錯覺呢?


    紅著臉搖了搖頭,夏念蘇連忙道歉:“對不起聶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沒有……沒有逃走,就是……”


    聶逸寧微微一笑,把手裏那個精致的手提袋遞了過來:“好了,不是那個意思就好。喏,這是昨天你落下的東西,還給你。”


    太好了!正愁著怎麽把課本要回來呢!


    夏念蘇大喜,伸手把袋子接了過來::“謝謝你啊聶先生,我先去上課了!”


    “等一下!”聶逸寧叫住了她,眸子裏的神色似乎有些異樣,“不打開看一下嗎?萬一等你回去以後再發現你的東西多了少了什麽的,我可概不負責嘍?”


    “沒關係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夏念蘇隻顧著急離開,根本不曾多想,“何況就算真的少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怎麽能怪聶先生呢?我先走了,再見!”


    嘴裏說著沒有逃的意思,夏念蘇的動作卻比兔子還快。聶逸寧站在原地,眸子裏竟有一絲淡淡的苦澀:我看上你了,夏憶杭,你跑不了的。可是……造化弄人啊……


    逃命似的回到教室,夏念蘇才來得及喘了口氣,暗暗決定以後盡量不要再跟聶逸寧見麵。定了定神,她將手提袋裏的東西掏了出來,卻突然發現裏麵多了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條盒子,盒子上用灑脫飛揚的字寫著:夏憶杭。


    我的?我什麽時候買過東西?


    夏念蘇狐疑地打開盒子,才發現裏麵居然是一支嶄新的銀白色鋼筆,一看便知價格不菲。除了鋼筆,盒子裏還有一張折疊的紙條,打開一看,上麵用同樣的筆跡寫著幾行字:“對不住,帶著你的東西往回走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鋼筆摔壞了,所以買了支新的賠給你。損壞別人的東西要賠償,天經地義,沒有冒犯的地方,是不是?我原本以為一見鍾情隻是電影當中才會出現的情節。聶逸寧。”


    看著這張紙條,夏念蘇有片刻的茫然,他括號裏這句話什麽意思?“原本以為一見鍾情隻是電影當中才會出現的情節”?然後呢?現在才知道不是?也就是說,現實當中也有一見鍾情?誰對誰一見鍾情?這……這算是一種變相的表白?


    仿佛被燙到一般,夏念蘇手一抖,鋼筆啪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引得周圍幾個同學狐疑地看了過來。定了定神,她趕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紙條和鋼筆收好,打開課本假裝專心地看了起來,心裏卻在琢磨著怎麽把鋼筆還給聶逸寧……


    不行,跟這樣的男人,還是盡量劃清界限,並離他遠一些為妙。否則若是被慕容飛揚看到這張紙條,還不一定又會給聶逸寧帶來怎樣的麻煩。


    然而讓她無奈的是,接下來好幾天的時間裏,她都沒能再有機會看到聶逸寧,而且手裏又沒有他的聯係方式,若是刻意去打聽,反而更容易引起旁人的誤會。沒辦法,夏念蘇隻得暫時將那支鋼筆隨身帶著,一有機會便還給他。


    可是很快的,聶逸寧的麻煩沒有來,展雲卓的麻煩倒是找上門來了。


    幾天以後,正在工作的展雲卓突然接到了公安局打來的電話,說有個案子請他協助調查。展雲卓接電話的時候鍾雪初正好在場,因此不放心地跟了過來。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隊長張遠橋。雙方寒暄過後,展雲卓立刻不解地問道:“張隊長,是什麽案子啊?我可一向奉公守法,從來沒有做過違法的事……”


    張遠橋聞言,目光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接著示意助手取了一個證物袋過來:“展先生,我們已經查過,這張銀行卡的開戶人是你,因此請你確認一下,這張銀行卡是你的嗎?”


    展雲卓接過證物袋一看,險些跳了起來:“不錯,是我的,可是……怎麽會在你們這裏?我明明把它送給了……”


    那張銀行卡的左上角有一個明顯的劃痕,而且形狀比較奇怪,估計不會有第二張有著同樣劃痕的卡,因此展雲卓才這麽肯定。可是這張卡他明明剛剛送給了夏念蘇,怎麽會在這裏出現?難道夏念蘇出了意外……


    不!絕不可能!


    幸好張遠橋接著便證實了一點,不動聲色地說道:“展先生,是這樣的,我們剛剛查獲了一個聚眾吸毒、賣淫的犯罪團夥,在搜集證物的時候,從其中一個賣淫女的身上搜出了這張銀行卡,卡裏有兩百萬……”


    “什麽!”展雲卓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鍾雪初已經忍不住尖叫起來,“雲卓!你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你……”


    “別亂說!我沒有!”展雲卓皺眉,迅速打斷了她的話,“雪初,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稍安勿躁!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清楚,我會做那種違背道德的事嗎?”


    也是。鍾雪初勉強閉了嘴,等著張遠橋進一步解釋。張遠橋早已見慣了這樣的場麵,倒也十分沉得住氣:“對不起展先生,事實跟你剛才說的好像稍微有些出入。據那名賣淫女交代,幾天前她跟其她幾個姐妹一起接待了一批去夜總會消費的客人,並且和其中一名客人出去開房過了一夜。第二天等那個客人走了之後,她就撿到了這張銀行卡……”


    “什麽!”鍾雪初根本做不到“稍安勿躁”,再次驚叫起來,“雲卓!你還想抵賴!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你怎麽可以……”


    “雪初!”展雲卓登時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喝止了未婚妻,他才轉頭看著張遠橋直接搖頭,“不可能。張隊長,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張銀行卡我早就送給了一個……朋友,怎麽可能在賓館被什麽賣淫女撿到呢?”


    張遠橋笑了笑:“就是因為怕出錯,所以我們才請展先生來協助調查的。展先生,你剛才說這張銀行卡送給了一個朋友,方便說一說具體的經過嗎?”


    “這……”


    展雲卓頓時十分為難。一來他並不想將夏念蘇牽扯到其中,她現在畢竟是慕容飛揚的太太,如果被人知道自己送了兩百萬給她,不明內情的人能聯想的可就多了去了,豈不是會給她帶去很多麻煩?二來鍾雪初就在旁邊守著,雖然兩人的婚姻隻是一場交易,但依鍾雪初的性子,隻怕她也少不了一番吵吵鬧鬧,他丟不起那個人。


    可惡!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早知道是為了這件事,就不應該讓鍾雪初跟來,虧自己還認為自己從沒有做過虧心事,什麽都不用怕呢!


    見他如此,張遠橋接著說道:“展先生,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查清案情,請您盡量配合。當然您放心,如果涉及到您的個人隱私,我們一定會為您保密的。”


    “雲卓,你倒是說呀!到底怎麽回事?”鍾雪初著急地催促,“你跟那個賣淫女究竟是什麽關係?你們真的……”


    “雪初,你到外麵等我,別在這裏添亂了。”展雲卓冷下了臉,一把抓起鍾雪初的胳膊將她拽起來推了出去,接著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鍾雪初氣得上躥下跳,卻不敢胡來,隻好恨恨地坐在了一旁。這裏畢竟是公安局,她還沒有知法犯法的膽子。


    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展雲卓才接著說道:“張隊長,不是我不願意配合,而是我不想把我那位朋友牽扯進來。所以……您能安排我跟那個撿到銀行卡的人見一麵嗎?我想跟她當麵對質,順便問問她到底是怎麽拿到這張卡的。”


    張遠橋略一沉吟,點頭說道:“好,展先生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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